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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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爬过既定的界限，当这一刻终于来临，所有人都沉默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连爱美的女士也换下艳丽的服装，穿上沉闷的工作服。大家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准备离开。
这栋大楼一共栖息着三个公司，1-6层是大型商场，7-8楼是商场的管理部门，而9-19层则是苏睿他们公司了，最后则是20-33层是HK公司，据说他们老板很喜欢33这个寓意——生生不息。
为了错开两家员工的时间表，避免电梯事故，他们公司是比苏睿他们公司早半小时上下班。今天有些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像是扎堆一样，一波一波的集体坐电梯。当苏睿他们到达楼底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群人分配好车子，沉默的上车离开。
马晓菲与HK公司的一个女孩子关系很好，看他们如此奇异的举动就忍不住上前去跟她搭话，“丽丽？怎么了？你们公司这是准备……哎？丽丽？”
对面的女孩子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装，好像没注意到眼前马晓菲一样仍旧沉默自己的。直到马晓菲使劲拽了拽她，“发什么呆呢，魂都飞哪去了？你们公司是要干嘛啊？”
“额，嗯，没什么，没事，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你倒是快点说啊！”
女孩子左右看了看，发现同事们好像都在兀自出神，完全没人注意她，这才趴到马晓菲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就在马晓菲怔愣当场的时候跟着公司大部队离开了。
“苏小睿……你说，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连那事都能扎堆了？”马晓菲忽然有点怵住了，这会儿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窥视她，于是紧贴在苏睿身边不肯挪地方。
等到上了同事开来的车（从地下车库取出来的），她觉着那种感觉终于没有了，才又神神秘秘地说起来，“你们说吧，今天还真是邪了门了，就刚刚HK那阵仗，我瞧着不对就去问了丽丽，结果丽丽说是他们总经理过去了，也是今早上心梗突发去的……”
这话说完，车内坐着的5个人都觉得一阵冷风从毛孔上飘过，汗毛全立起来了。
“我说汪涛，你把你那空调开小点，今天本来就阴天！”马晓菲的一句话驱散了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待到汪涛调节了空调，大家果然觉得好受多了。
“阴天？”苏睿怔了怔，下意识就开口问到。
“对啊，阴天，天气预报说是阴有中雨这样的。哎？苏小睿，我觉着你今天也有点不对，居然连阴天都看不出来了啊，你该不会也要出点什么事儿吧？”这会儿同事们早已经从早上的震惊中走出来了，经过大半天的缓和，竟然也能调侃起人了。
“呸呸呸！马晓菲你说什么呢？苏睿你可生气，坏的不灵好的灵啊！”
苏睿根本没工夫介意马晓菲的鬼话，他凑过头看着窗外上方的大太阳，又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阳光，有些迟疑“我看的是，今天是多云啊，你看的哪个台的天气预报啊，比我那个准，我今儿起也看那个。”
“哎？好像是……咦？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是JCTV吧，你自个儿到网上搜啊，还看啥电视啊！”马晓菲似乎答不出这问题，然后就直截了当地转移了话题。
而苏睿接着手上的阳光，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手心里的燥热，已经心里的冰凉。他确信，若不是在这个城市里，他的生活里即将发生一场人力难以抗拒的巨大灾难，那么就是他出现了严重的妄想症。
按照苏睿自己的了解，其实他觉得自己是正常的，他想他该把这一切说出来，可是看着滔滔不绝的马晓菲，听得津津有味的同事，而他什么都没听到，就像看到一个没有声带的人在他面前讲话一样。
他忽然不能确定这些人是否存在，二十多年的生活是否真实存在。还是一切都是他的幻想，他想他不能等了，明天就得去看心理医生，至少确定自己有没有生活在一场妄想之中。
苏睿觉得自己又进入了灵魂出窍的状态，他没有再去关注车里的人，这次他试着离开这辆车。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很孤单，但是同时也很自由，灵魂的世界里只有黑色跟白色，他飘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累了，于是飘进了魂体下的车里，他觉得自己坐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自己能透过他的视线看这个世界，而这人除了开始的时候抖了抖，将西服外套扣上之外也完全没感觉到他。
他只看了一会儿就累得完全不行了，他觉得很困，他想，这人真温暖哎，在他身上睡一觉应该没关系吧？
“苏——小——睿！”
“靠！你要吼聋老子啊！”苏睿被马晓菲震醒的第一句话深深地刺伤了这姑娘。
“你TM好心当作驴肝肺！老娘喊你半天看你没动静，深怕你出事才使出吃奶得劲来喊你，你TM竟然只是睡熟了！还吼老娘，次奥，要不是殡仪馆到了，你，你给我……擦！这事老娘记下了！你给老娘等着瞧！”马晓菲说着就气咻咻地跟上前面的汪涛他们疾步而去了。
不过苏睿后来觉得他应该好好地感谢马晓菲的，而现在苏睿只觉得累。刚刚那句大吼好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又要飘走了，不过这次他明显地察觉到如果再来一次他的情况可能会不太好。
他费劲地抬起双手下意识的交叠在一起死死按压着自己的左胸口部位，这并没有完全阻止自己灵魂中那种飘飞感，他侧靠在车窗边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恶狠狠地看着玻璃上的倒影，笔直地看进自己的眼里。
当他看到自己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的影像时，终于放松了双手，完全躺倒在座椅上，大睁着双眼像是死不瞑目一样。
“咦，这不是汪涛的车吗，丫居然不关门就这么走了，真是的……”声音由远及近，后面车里的同事走了过来，准备帮忙关车门，却看到一个脑袋突出车座来，一动不动还翻着个大白眼，差点把这位同事吓得跌坐在地上。
他不确定的向苏睿的鼻子伸出手去，就在手指到达鼻翼上方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指，“艾玛！”这下他也管不了许多了，夺过自己的手指就转身往后跑。
“卧槽，李峰，你跑个屁啊，给哥松开，关个门都能关出个鬼啊！作死呢！”
“卧槽，是真有鬼啊，有本事你去试试！”李峰这会儿还在惊魂未定呢，他被迫松开死死扒住王尔的手，直摇头地表决心，反正他就是决定死都不能靠近那鬼车了。
“卧槽，NTMD苏睿，跟这挺尸装死啊，装得挺像啊，想吓死哥儿几个直说呗！”
“呵……咳咳，呵呵……没力气了，拉我一把！”王尔接过苏睿的手就把他拖出了车子，苏睿现在还没什么力气站起来，只是蹲地上大喘气，时不时翻个白眼，没好气地瞪着不远处的李峰。
王尔关上车门就拖着苏睿往殡仪馆走去，靠，这么多车，真不知道哪个大人物去了，再不进去肯定找不着刘铭家的了。
苏睿拼命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一边擦着汗一边仔细找着殡仪馆的指示牌。他现在累的说不出话，半个身子都靠在王尔身上，看他还在漫无目的的走，只好扯了扯人袖子，以眼神示意往左看。
殡仪馆的告示牌上，很尽职的写着谁家在哪个大厅。王尔看到刘铭在三十二号大厅就拖着人准备进去，但苏睿却注意到，告示牌已经刷新的信息看来，今天殡仪馆的70个大厅都有人了……如果这些人都是今天死的——这绝不可能是凑巧！
当苏睿再次与殡仪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已经确定，今天的死者绝不可能只有70了，如果这都是他的幻想就好了，苏睿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刘铭了……
（下节提要，刘铭行为诡异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