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家”》青灯伴月踏歌行

20、Chapter 19

　　“那，我们开始吧。”莫非将上衣口袋上别着的别针取下来，转瞬变出一支笔，“首先，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我跟他没关系!”苏睿立马回到。

　　看苏睿十分紧张的样子，莫非安抚地对他说，“您只用说说您知道的，不用紧张的，好吗？”

　　“那我换个问法，你认识死者吗？”看着苏睿直觉反应地摇头，莫非无力了，“苏先生，您要明白，我是您的辩护律师，是帮助你洗脱嫌疑的人，是跟你站在一条线的，你真的不用这样防备的，明白？”

　　被对方冷脸威慑的苏睿没出息的点点头。

　　“那么，我再问你，你之前知道死者这个人吗？”终于苏睿迟疑地点了点头，莫非也可以继续问下去了，“可以说说，就你了解的信息吗？关于死者的。”

　　“王先生买了我家楼上的房子，嗯，一整层5套复式楼。他好像不止买了这一层，这个小区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他，他买了我们小区里很多房子，他应该是个炒房商人。有时候他带客户来会碰见，尤其有时候看的是我家楼上的房子，就聊过几句，收到过他的名片。不过我们真的不熟……”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您认为，王先生的死亡跟您有关系吗？”

　　“没有……”苏睿还想发发牢骚，但是莫非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严厉眼神，他就可耻地萎顿了。

　　“您是否清楚记得今早上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不太记得，当时我还没睡醒，人很困，我连眼睛都没睁开，电话里的人也没有讲话，只有对方的喘息声，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电话什么时候挂的我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那么，您现在能仔细想想对方为什么会在那么早给你打电话吗？或者说，你们两之间在此之前，又是为了什么联系的呢？”

　　“其实，我说真的吧，我真的觉得他只是打错电话了！你应该也知道，昨天下午我们通了电话的，说不定当时他想给他家人打电话，只是正好按到我的号码呢。”莫非抬头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合上文件夹。

　　“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证据呢？鉴于你们之前并不相熟，你忽然会打电话给他就足够警方怀疑你的了。况且，之前你还得到了一笔巨额财产！”莫非扭了扭他的笔，不一会儿他手上又出现一个朴素的胸针。

　　“……”苏睿真的想发火，不过他不敢，“老兄！你也说我是之前得到那笔钱的！就算我捡的也跟王老板没关系好吧！我是突然有的钱，但是这钱跟王老板能有什么关系啊！我说你们想象力可不可以这么丰富。我不就是突然捡到钱了，想买套房子吗？”

　　“很好，”莫非完全合上了文件夹，“我想你今天也累了，你现在的情绪也不适合继续谈话，请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再继续。”

　　“啪！”门被轻柔地带上。

　　莫非并没有急着离开，他转身上楼，站到了副局长办公室里。

　　“怎么样，掏出什么有用的没？”莫非瞟着肩膀上的手，直到对方讪讪地缩到他身后，才慢吞吞地从衣兜里扯出一条蓝白格的手帕认真拂去了肩膀上的“灰尘（？）”。

　　“我只是代表我的当事人来想警方申请保释的。”

　　“靠！莫飞腾！你搞什么啊，你不是吧！”刚刚的大汉立刻咋呼开了，他气呼呼地转到莫非面前。吓，这不是那个正义的警察大叔吗！他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莫非。

　　“他害死了人，谋财害命啊！你还要让我们给他保释的权利？不可能，我告诉你啊，莫非，你别想了，我不关他一辈子都不错了！”对方骂骂咧咧的样子完全没有打动莫非。

　　“容我提醒你，你没有任何权利关我当事人一辈子，哪怕证实他有罪，但是，很可惜，我相信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我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正是为此。”看着莫非一张正经的冷脸，警察大叔张飞（？= =）完全不敢搭腔了。

　　“我申请调查令，对我的当事人的档案进行一级解密，并且重新进行资产评估。因为在来这前，我当事人的母亲给我看了这个。”

　　莫非说着拿出微型光屏，一个大约六十度的扇形投影放射出来，里面一个小男孩严肃地看着镜头，你只看着他的眼睛，就有一种强烈的被侵蚀感。他的身后是一片并不陌生的五彩蛋形建筑群，所有人都认识那个建筑群，“灵魂原状”，世界灵魂研究协会。

　　据说里面都是一群天才，他们拥有各式各样的神奇力量，受到国家的特殊保护，甚至圈禁。而这种力量被传说为灵魂本源力，当然他们的数量也是很稀少的，这种人几乎是万中无一的，所以张飞看到照片的时候才会这么震惊。

　　“但，但是，就这么一张照片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就是……”张飞紧张的都磕巴了，“而，而且，就，就算他是，那只能更加加重他的嫌疑。即使他受到保护，我也不可能这么放过他！”说着说着就正义附身的大叔又变回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坐回了他那个可怜的小转椅。就像一只二得不得了的哈士奇……

　　“刚刚来之前，我之所以耽搁了这么久，也是因为，我去查了苏睿的信息，A级保密状态，这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灵魂协会的人。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苏老先生，和骆女士给了我这个。”莫非关上光凭，拿出一叠厚厚的纸质档案砸在实木桌上，激起一片灰尘，莫非嫌弃的退开两步。

　　“病例？这是什么啊？精神分裂？抑郁症？喂，别这么吓人好不好！这种人这么恐怖，还把他放出来到处乱走！这父母干什么吃的啊！”张飞狂躁地抓着他那精悍的板寸。

　　“所以无论如何，这人，你们是放定了。而且，我始终坚持，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他的资产保密级别也是A级。这说明他的资产至少达到了1000W，他取的这些钱应该都是他的正当收人。”莫非轻松的扯了扯嘴角，“那么，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现在申请中央光脑调查的话，明天早上应该就有结果了，对吧！”看到对方无奈地打开电脑（光脑机组是巨型电脑，全国也没几台的）申请调查令，莫非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头莫非心满意足了，那厢苏睿就不怎么好了。

　　谁能把这朵霸王花弄出去啊，哥不喜欢女的啊！美人计对哥没用的！

　　两个人在这方寸大的房间里深情对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即将生离死别的情侣呢。

　　比眼睛大，哥不会输给你的！（？？什么奇葩的想法啊！）

　　只不过，苏睿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哪里不对了，“喂？喂喂！你还好吧？”苏睿拿手在警花面前使劲晃来晃去，可惜对方虽然头会跟着他晃动，但是瞳孔始终没能聚焦。

　　苏睿记得刚刚女警花坐下来就准备说什么，可是她开口之前跟苏睿对上了，之后没一会儿她就不动了。苏睿很有点紧张地看着女警花，“喂！你没事吧？”对方只是傻呆呆地望着他，“……”

　　“内什么，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啊，你在这等我一下？”苏睿紧张地说着。

　　“外面六点之前没有人，是的，主人！”【？？】这什么状况？苏睿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惊的没跟汗毛都跳了一下，他战战兢兢地回头去看对方。女警花，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只是一直拿眼睛锁住他。

　　“额，呵呵，呵呵，那啥，你是在跟我说话？”

　　“是的！主人！”

　　这不对啊，怎么回事儿啊？一脑袋的问号塞住了苏睿可怜地智慧，“你，那啥，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回主人！我叫端木靖！”

　　我勒个擦啊，我的妈呀，这怎么回事儿啊，要死人了啊！阿妹喂！谁能告诉我，我怎么就成了她的主人了啊！待会要是人来了看到这个，我还真是有口难辩了！贼老天啊，我到底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啊！苏睿的眉毛都挤到一堆了，眉毛眼睛都耷拉了，就差没拿俩爪子耷耳朵遮眼睛了，让人不禁赞叹，好一只巨型银狐犬啊。

　　“额，那什么，端木小姐，你能不能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别老这么盯着我……”大姐，你的眼神很恐怖啊喂！

　　“是，主人！”就在苏睿担心端木靖会这么浑浑噩噩地走掉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了。就像忽然睡醒了一样，端木靖揉了揉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恢复了那张霸王花面孔，甩也不甩苏睿的起身就走，就跟没这人一样。

　　“嘭！”门被狠狠摔上了，顺便摔回了苏睿的神志。我勒个去啊，要吓死人啊有没有啊！
　　卧槽，难道眼睛又进化了？在这么搞下去，我以后还是个人吗？不会变成别的什么东西吧？苏睿想着忽然浑身一激灵。他使劲抹了抹身上的鸡皮疙瘩，又疲惫的趴回了桌上。

　　在局子里睡觉啊，这辈子第一次啊，希望他们别忘记晚上给我换个房间！

　　“老婆，你别担心了，儿子会没事的，莫律师刚刚在电话里也说了，咱们儿子是无辜的！你就放心吧！你不如想想明天做点什么好吃的安慰安慰咱们儿子。”苏爸爸一辈子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他的话语也许不那么美丽，却是最真实质朴的。

　　苏妈妈从他那里感受到了一丝安慰，尽管这不足以抵消对儿子的担心，但是也足够分散她的注意力了。爸爸就是这样，永远会陪着你难受，也会送你离开难受，你也许永远不知道他的背上还压着一座山。而妈妈的坚强永远都体现在细节里，她永远都会为你准备好出行的行李，即使她心里不想让你离开。

　　而现在，苏妈妈正跟苏爸爸商量着明天的庆祝大餐。但是昏暗下来的房间，提醒着他们，时间到了。

　　“老公，今天你又变丑了一点，你的眼袋都掉下来了！”苏妈妈温柔地笑着说。

　　“老婆，今天你还是那么漂亮，但是我得提醒你，你嫁给了一头凶恶的龙，这可真是个悲剧！”苏爸爸夸张地开着玩笑。

　　“怎么会，亲爱的，我可是恶龙的最重要的珍宝呢！哦，今天儿子不在，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难得的二人世界……看看我今天买了什么？”苏妈妈拉开冰箱的冷柜，“有新鲜的油麦菜，你最喜欢的红烧肉，生炒猪大排，再加一个番茄蔬菜汤怎么样？”苏妈妈说着拿出两块冷冻的红肉。

　　只是她的表现越发的僵硬，到最后，她的言语就好像刚刚学会语言的机器人，一字一顿的往外蹦，她的表情定格在最后一个微笑，肢体僵硬，连抬起胳膊都是一件难事。

　　“在等等就可以吃咯！”苏妈妈努力保持着欢快的语调。

　　苏爸爸没说话，他努力看着妻子，当黑夜降临，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不像妻子，还能看到一点东西。他想抓紧现有的每一分每一秒去记住自己的妻儿。苏妈妈将一块肉放在了他手上，另一只手却悄悄塞进了他的手心里。苏爸爸握着妈妈的手就像握着全世界一样满足，尽管他没有表情，苏妈妈却能读懂他。

　　“老婆，我爱你！”随着落日的余晖消散的干干净净，苏爸爸喃喃地念出这句捆住两人一生的咒语。

　　“老公，我也是！”风风雨雨近三十年，身边一直有个人为你撑起一片天，即使没有爱情，也会发酵出真爱。

　　黑暗拉下幕布，有多少人能携手以迎，他们很幸福，真的。

　　这厢苏睿也躺上了他心心念念换来的床，老爸老妈，明天我们就好好庆祝一下！

　　而相隔万里的夜空下，有一个也在心心念念着苏睿。

　　等等哎，苏睿，你好像忘记某人说明天会打电话找你，好好聊聊 吧……

　　不管怎样，危机重重地星期一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