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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1 章 ...

  •   “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诵经声在寂静的竹林里回荡,百余步之外仍清晰可闻,足可见诵经者内力之深厚,心境之平和。

      直到君泽将整篇《佛说八大人觉经》诵完之后,玄乘才慢悠悠的在竹林中显身。

      明则直到将心经诵完之后才起身对玄乘行礼,“师傅。”

      玄乘仔细打量自己这个弟子,年仅13岁却沉静的不像话,心境平和如同深渊之湖,无从窥视深浅。

      “这经文,可懂?”玄乘对于自己这个弟子既满意又担忧,满意他在佛学与武艺上的修为,又担忧这个弟子深陷执念无可自拔。

      明则轻轻拨动手中的念珠,,“……弟子,懂。”

      “可悟?”玄乘又问。

      “不悟。”说这句话时明则的表情平静无波。

      “痴儿……”玄乘叹息道,他如何不知道明则其实早已明了自己此举的含义,可明明知晓却不愿醒悟,就如4年前他拜入自己座下时,自己问了他同样的问题,答案直至今日未变。

      玄乘准备离去时,明则却开口请他留步,“弟子知道,师傅想要点化顽徒,但弟子不愿也不想。佛曰‘普度众生’,弟子自当遵从,不求普渡疾苦,但求问心无愧!”

      玄乘知道自己这个徒儿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单纯,当年自己执意从方丈手中收下他,就是因他心思深沉,自己想以这浩瀚经书来度得他醒悟。

      明则不笨,从入得藏经阁以来,玄乘一直让他抄写诵读经书就知道玄乘的打算,他也不急躁,用4年的时间将藏经阁中的藏书翻阅大半。在一次与证道院师兄论禅结束后,系统给了他‘绩学之士’的成就,不久之后在证道院首座澄如的默许下,他获取了‘经师’的称谓。

      经师,是指善于诵读经文或精通经藏的僧人。获取这个称号之后,明则便正式成为少林的高阶弟子,拥有下山历练的机会。只是玄乘一直认为虽然明则心善,但依旧固守执念易入魔道,不允许明则下山历练。

      此次,因戒律院首座澄识与方丈玄正推荐,玄乘只能答应,可是走之前,他想确认这么多年来,明则是否领悟,只可惜……

      “师傅所虑,弟子一直明了。只是师傅……若天下乱了,悟又能如何。”

      玄乘皱眉,他又何尝不懂,哪怕他久居藏经阁,这也不代表他不懂,“不悟?”

      “不悟!”

      你,何曾不悟。玄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罢,你好自为之便是……”

      “谢师傅!”

      次日,明则独自下山。

      玄乘立于山崖之上,目送明则下山。

      “此子,心如明镜,无需担忧!”一名身着红衣袈裟的年轻僧人站于玄乘身后,宝相庄严,步履稳重。

      “弟子只是担心,慧极必伤……”玄乘很喜欢这个弟子,聪慧且善变通,理智却不会感情用事,无论佛学还是武学皆有所成,所以他才会更为担忧。

      被玄乘遵从为师傅的僧人挑眉轻笑,“玄乘啊……亲眼所见,也未必属实!”此子若真的只是聪慧他亦会担心此子入魔,“能将莲心带走之人,又怎会只有聪慧。”

      玄乘大惊,师傅所说‘莲心’即莲心观佛,是师傅年轻时所用的贴身兵器,一直存放在后山竹林之中,“师傅,这……”

      “无妨无妨,此为机缘,即是机缘,便就是他的。”僧人拿出一包炙牛肉条,边嚼边说。

      玄乘叹息一声,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所以说,玄乘呀,这小子比你想的还要狡猾!嗯,这厨子的手艺还行,虽然没那小子做的精细。

      明则离开后不久,来少林拜访的天竺僧人察贺巴也离开少室山。

      一开始,明则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并未在意,但是等到他离开东都洛阳时,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从明则离开洛阳之后,时常能遇上不明身份的匪徒袭击。途经瞿塘峡时,明则与一群天竺僧人交手,不慎被毒药迷伤了眼睛,虽然不致命,但视力仍就受到了影响。假装被俘,询问他们伏击自己的缘由,那些天竺僧人只说要自己交出‘图’,联想到离开洛阳时收到的情报,明则立刻联想到了察贺巴。

      察贺巴到访少林寺多年,自己也曾与他辩论佛法,但并不熟识。但随着他的到来,少林寺周围经常出现不明身份的人,都围绕着藏经阁附近活动,其意图不言而喻,察贺巴的身份也就很耐人寻味了……

      得到自己想知道事情之后,明则也不用装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虽说明则拜玄乘为师,但是明则的武艺却并不弱。要知道藏经阁里存放着各种典籍,其中不乏各种珍藏的大量武学典籍,藏经阁不仅仅是存放典籍,当然也要能守住这些典籍,藏经阁首座又岂能是等闲之辈。

      而且,玄乘的师傅,可是少林‘不老僧’渡法哦!
      (有几个人猜到上面那个是渡法来着~嘿嘿,其实剑三设定资料上来看,渡法并不胖。但是我真的无法直视,烛龙殿里的那个胖的和少林叛徒陈和尚的差不多的不老僧渡法……太影响视觉了,我去!)

      将所有东西毁尸灭迹之后,明则休书一封回少林寺,提醒仍留在寺中习修的豆子提防察贺巴。

      几日后,明则发现天竺僧人带来的毒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无论是消除不效果的清音决还是解毒散,都无法消除自己身上的这个DE BUFF。

      【无药可解:天竺僧人的毒药致使侠士失明,行动着实不便,这可如何是好!江湖传闻万花谷医术了得,还是去碰碰运气吧!目标:前往万花谷解毒。任务奖励:纳元丹200个,风水罗盘1个。】

      “……”系统你特么在坑我吗!明则在心里爆粗口,却也无可奈何,明则只得改变计划转道前往万花谷,先把解毒再说。

      随着DE BUFF堆叠的越来越高,明则的视力几乎失明,只有残存了一些微弱的光感。前进的话只能依靠小地图,但这最多也只能让明则知道路线,而没办法完全避开路上的凸起的石头或者土坑。

      好在一路上总有善心人,见明则双目失明便好心伸手帮一把,明则才相对顺利的到达洛道李渡城。

      此时的李渡城还是人声鼎沸的繁华之地,来往商客络绎不绝。明则坐在一间茶肆前,听着周围各种叫卖与交谈之声,回想起当年在游戏里所见的洛道,两厢对比却只觉得更为悲伤。

      “大和尚,大和尚!我买了包子,你吃不吃!”柳菲抱着一包包子气喘嘘嘘的跑来揪住明则的衣袖。

      明则精准的循着声音伸出手,拍了拍柳菲的小脑袋。柳菲是半个月前,明则路过巴陵时从鳄鱼嘴下救下的孩子。原本明则打算将她留在巴陵镇,可是这小家伙不愿意,村民们处于某些原因也不太愿意收留这个孩子,明则只得带她上路。

      说实话,一个游方的和尚身边却带着一个小女孩,这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的也不是没有。

      “一个穷和尚居然还带着小女孩,莫不是他生的吧!哈哈哈……”茶肆中又传来了笑闹地声音。

      明则偏了偏头,细细听了却不甚在意,这半个月来,这种话他听多了。

      只是明则这一动作,却让茶肆里的人看清了斗笠下明则蒙在眼睛上绷带和靠放在他手边的禅杖。

      茶肆中的笑声变小了些,会武的江湖人不是他们这些平民可以招惹的,即便是个出家人亦然。

      只是刚刚开口笑闹的人却还在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茶肆的老板娘端着一壶茶狠狠墩在那人脑袋上,“二刀把子,这茶点堵不住你的嘴吗!”

      “哎呀,好疼!哎呀,老板娘,一定肿了,你快帮我揉揉!”二刀把子忙装可怜,却还死性不改的欲伸手去摸茶肆老板娘的玉手。

      茶肆老板娘狠狠的拍开二刀把子的贼手,揪着二刀把子的耳朵恶狠狠地道,“疼疼疼,怎么不疼死你算了,一点记性都没有!”一甩手推开二刀把子。

      茶肆老板娘重新沏了一壶茶配上一碟茶点,亲自送至明则身旁,将斟满茶的茶碗方至明则手边,“大师请用些茶,这些茶点是奴家自己做的,还请大师尝尝合不合口味。”

      一直以彪悍形象示人的茶肆老板娘,突然变得矜持斯文起来着实让人不习惯。二刀把子不平的嚷嚷道,“老板娘不会是看上了这个瞎和尚了吧,这么讨好,人家可看不见呐。”

      茶肆老板娘狠狠地瞪了二刀把子一眼,对明则赔笑道,“大师勿怪,这小子就是嘴欠抽了些。”

      明则到不至于因为被人调笑两句就生气动手,浅笑道,“无妨,多谢女施主招待。”

      “大师慢用。”茶肆老板娘恭恭敬敬的退下,转身就去揪着二刀把子的耳朵,把他从侧门赶了出去。可不能让他再得罪大师了,真把大师惹生气了,这臭小子的可就悬了。

      “大和尚……”柳菲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明则没说话,只是将老板娘送的那碟子差点推到柳菲面前,自己默默的喝茶吃包子。

      感觉到明则没有要赶自己的意思,柳菲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明则倒是真没想过要赶柳菲走,毕竟去万花还有好长一段路程,虽然明则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适应了,漆黑一片的生活,但是有双能看见路的眼睛比看不见路要好太多,至少不会再出现掉进坑里或者是被绊倒的状况。

      入夜,待柳菲入睡之后,明则推开窗子,不多时一身黑衣的人影出现在明则身边,附在明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便迅速离去。

      虽然这几年明则一直呆在少林寺里习修,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早些年明则借助从系统那边敲诈来的东西,建立了一个很小的情报系统,虽然不大,但是因为搭上了隐元会的线,明则能够得到一些实用的情报。

      在脑中将刚刚得到的暗语翻译了一遍,明则有些头疼的揉捏着眉心,柳菲的身份比他想的还要麻烦。

      身后看似睡着的柳菲,悄悄的睁开眼,望着明则的背影沉默不语。

      次日,明则带着柳菲坐上了去往长安的马车,对于昨晚的事情,两人都是只字不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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