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89、受伤

　　这一次出门却极为不顺，镜回来之时，眼睛已经疼到了不能不处理的地步，他固然有化解一切伤痛的时间忍术，但有的伤势拖的太久，就无法再用。
　　青衍匆匆赶到的时候，刹那和日向天忍都在手术室外面，他们都看着她，那一刻，青衍不能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知道她不能顾着哭，强撑着听刹那说明情况，他一向不乱用万花筒的瞳术，真正要用都是一对多的战争。这一回是个例外，对方很棘手，高手不少，是特别为了他们设下的圈套。
　　日向天忍欲言又止，宇智波刹那冷静的舍掉了一些，这个聪明的少年知道有些事不能急于出口，他在安抚她。
　　青衍点了点头，沉默的等了一会儿，忽然说要回去拿衣服陪床，她的脸色白得吓人。
　　“我哥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刹那低声说：“他太逞强了。”

　　手术结束后第三天的晚上，麻醉药的药效过去，镜醒了过了，视野里静静的垂下了吊瓶的细线，还有趴在被子上的妻子。
　　他一时间想要起来，把她抱到床上，却没有这样的力气。
　　于是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了一会儿，抬手碰了碰她的脸，一滴泪水弄湿了他的手指。
　　以后他还会受伤，她该怎么办？镜心里突然浮起这个念头，比起他，青衍更加难过。
　　次日早上，消息传了开来，镜在医院养伤，暗部来过，猿飞日斩来过，若望来过，青衍把其他人拒之门外。
　　他是那么虚弱又惹人怜爱，青衍只觉得充满了力量，镜还不能乱动，观而不语，他养了几天，就提前出院了。
　　青衍也请了几天假，她抱了孩子，两个人哄了一阵子，她靠在他怀里，避开了伤势。
　　镜察觉她的小心翼翼，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叹息着说：“让你担心了。”
　　青衍神色一暗。
　　她绝口不提之前的事，镜养伤的时候，就抱着幸子陪她玩积木，愉快的时光很有限，伤势养的七七八八，就听说村子里要和草隐村开战。
　　“时间忍术不能无止境的使用，”镜抚摸着隐约生痛的眼睛，心平气和的说：“任何忍术都有风险，用的越多，风险越高。我使用一次，就需要更多的伤和时间来还。”
　　青衍是医疗忍者，她听懂了其中的危险，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缠。
　　镜无法给出许诺，隐隐后悔说的太早，他已经隐去了许多问题，只有这一个，以后也藏不住。
　　日向天忍夜半来时，镜悄悄走出了房间。

　　这一次他没有带刹那，日向天忍没有多问，如今年岁渐长，从前的幼稚行径和示威比较都淡了心思。
　　他们轮流守夜，日向天忍守下半夜，醒来时就看见了树上的身影。
　　树叶婆娑，衬得黑暗中一动不动的男人越发沉静，他一直觉得宇智波镜是个名不副实的人，只是看着静如止水。
　　“镜，你来休息吧。”
　　日向天忍等他闭上眼睛，也站在那根树枝上，他想看看宇智波镜在看什么。

　　一片无云的夜空。
　　秋天的夜空，萧瑟而昏暗，又不至于完全沉入夜晚。他能理解这样的景色为何吸引宇智波镜的目光，越是平静，越是浑浊，风雨之气就越浓郁。
　　他也有一样的感觉。
　　忍者必须练就警觉和快速入睡的本事，说来矛盾，日向天忍悄悄的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他看见了睡着的宇智波镜皱起眉头，仿佛很不满的样子。
　　听说他结婚的时候，日向天忍觉得没有人会比他更加感到震惊。震惊之余，还有一丝隐隐的失落。
　　他以为没有人能打动一颗死去的心脏，却不知道仅仅是依靠锲而不舍的追求，几次舍生忘死的追随。倒也不是说这样的付出平常，只是靠付出能驯服宇智波镜，让他心甘情愿的安稳下来，那真是太稀奇了。

　　事到如今想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用，他没有表面心意，也就错过了再去竞争的机会。千手家的那一位小姐过的很幸福，而宇智波镜也不是会被别人轻易打动的人。
　　日向天忍收起了心思，守了半夜，天快亮时，他也松懈下来。

　　消息从前方回来，木叶对草隐村的宣战成了逐渐燃烧的火焰之中的一丛。
　　暗部有些不够用，这种时候人手永远是不够的，猿飞日斩终于下令让人召回了在外的忍者。同时也包括他的学生自来也。
　　自来也很久以前就出门游历，一边写小说似的，有些爱好能够平复压力，三代目倒是很期待学生的作品问世，据说是正统的英雄小说或者冒险小说的类型，忍者才是本业。
　　这个时代不知何时就会混乱，无论是忍者还是平民都不能置身事外。他抽着闷烟，情报刚刚送回来，镜在前线停留了一段时间。
　　上一次受的伤很严重，他不知道从前云隐战场上的奇迹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毕竟是要付出什么的。

　　夜里，情报紧急送了过来。
　　水户神色难看，那封信她看了又看，终于有些后悔。
　　自从柱间死后，扉间也不足以照顾远处的家族，她能体谅别人的难处，无法说出失望的话。哪怕有九尾，木叶也不会让她轻易离开去帮助家族。
　　她灰心丧气，只能隐居度日，以为这样就能安静的过完以后的人生。
　　现在漩涡一族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凤仙不得不写信给她，可她却无法给出太多的帮助。为了木叶，也为了柱间的平衡……就这样什么也不能做的等待着。
　　“水户大人……”阿难看着她：“为什么不问问宇智波？”
　　水户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无力的笑了笑。
　　多少年了，人们甚至不记得宇智波和千手的仇恨和提防，不记得这些人是如何无休无止的战斗，而漩涡一族遇到了困窘，要向宇智波开口。
　　她不愿让青衍为难，哪怕她开口，青衍一定会对宇智波镜恳求。
　　那时候也许宇智波镜会帮忙，提供一些不轻的援助，但千手一族的颜面也会丧失殆尽，青衍的立场也会被人质疑，她不能这么做。
　　她不想这么做。

　　水户难得的求见了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惊讶之余，恭恭敬敬的请她进来。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会尽快开会讨论。”猿飞日斩说的很诚恳，他希望能让水户安心，就像小辈看见了仰慕的长辈，总是希望得到肯定的。
　　水户应对了几句，她自然知道是这个结果。
　　在离开火影楼的时候，夕阳照亮了火影岩壁，水户看到了丈夫的石像在余晖之中坚毅寒冷的一面，她深深叹了口气。
　　值得么，柱间？
　　她在问自己，她知道答案，只是不能说。这个时代能够选择命运的人何其稀少，而她已经尽力去做了，不该再有太多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