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109、昏暗

　　“他说，你会帮忙的。”

　　山洞里阴暗而干燥，离地面很远，石床上的年轻人，细眉圆目，有一张凶悍凌厉的脸庞——本该如此，现在，有一半是毁的彻底，伤疤盘踞错落，另一半受了牵连，走出去，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只看那尚且不错的一半。
　　石床旁边，有一张橘色的漩涡面具。

　　尘灰散落了一地，秽土转生而来的忍者，表情僵硬而麻木，过了许久，嘴唇微微动了动。
　　那像是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又像是回答。
　　“是的，我会帮忙的。”他低声说：“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宇智波带土，又或者说年轻版的宇智波斑，时不时会离开地洞里。
　　他问过另一个被他心血来潮召唤而来的宇智波镜想要些什么，在他离开的时候，宇智波镜就呆在地洞之中，因为秽土转生的控制力，宇智波带土几次心存疑虑的试探，都落了空。

　　时间久了，他只好放心的想，不管怎么样，宇智波镜是个宅男这件事，大概也并不稀奇。
　　“阿飞。我想要几只白绝。”
　　宇智波镜坐在地洞里看书，他身边还有一摞，是白绝帮忙买回来的，包括了最新版的亲热系列，宇智波带土庆幸自己没有回来脱掉面具的习惯。
　　“可以，”带土说：“你要调查哪里？”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镜说：“我想看看他日常的生活。”
　　“……”年轻人迟疑了一会儿，道：“你知道我们的最终目标么？”
　　“无限月读。”宇智波镜安定的说。
　　“好，白绝你随便使用吧。”宇智波带土说：“但你要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参与这个计划的？”
　　宇智波镜想了一会儿，道：“第一次忍界大战以后吧。具体的年代，我也记不清了。”
　　“为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不过宇智波镜没有打算告诉他，他翻过一页书，淡然道：“这里太无聊了。”

　　宇智波斑临死之前交代了很多事，当然也包括养在外道魔像之中那具尸体的事。
　　“不要用秽土转生，用轮回天生复活他。”斑说：“……还是算了，等我活过来再安排他的事。不许对他用秽土转生之术。”
　　说完，带土就看见一群白绝冒出来，吞噬包裹了那具尸体。
　　……变态。

　　有那么几年时间，断断续续，地洞里只有一个老得不像样子的宇智波斑，一个死了的宇智波镜，以及他，外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白绝。
　　白绝有很多，无穷无尽，带来外界的消息。宇智波斑沉睡的时候，就告诉他，白绝似乎分不清太多的细节，他问起为什么宇智波镜的尸体会在这里时，白绝就告诉他，是斑命令带回来的。
　　宇智波带土阴郁的坐在石床边，暗暗把宇智波斑划归为变态那一类。

　　宇智波止水年纪不大，在为了母亲的医药费辛苦的做任务，时代并不平静，所以哪怕下忍的任务，也不见得就多么安全。
　　白绝每次回来都会放小电影，也会给带土放小电影，终于有一天，宇智波镜出去了一趟。
　　他出去的时候，带土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回来的时候，地洞里很潮湿，宇智波镜身上湿透了，他解释了一下，从木叶过来一路都在下雨，秽土转生不惧死亡，但避不开雨。
　　“宇智波止水出事了？”带土只能想起这个可能性。
　　“嗯，他得到了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镜平静的说：“受了点伤，没有什么大碍。”

　　带土抓了一只白绝，看了一场雨中的葬礼。
　　宇智波幸子，这个名字对他而言还很模糊，但宇智波止水受了伤，回来时没有赶上葬礼，他在屋子里发烧了，宇智波镜随便戴了一张面具，在屋子里煮了粥，温柔慈爱的照顾病倒了的好孩子，叮嘱止水好好吃药，再千里迢迢的回来。
　　带土心塞的坐在石床上，把白绝扯下来。
　　白绝智商不高，看眼色的本事却是时不时闪光的，宇智波镜在书里夹上了书签，放在一侧，看了过来。
　　“我没有和止水相认，”他平淡又安稳的说：“我知道……有一天我们和木叶会开战。”
　　带土坐不住了，硬邦邦的扔下一句：“你清楚就好。”

　　虽说如此，秽土转生的控制力对宇智波镜没用了，带土也就放任自流了。他想的是，到了收集尾兽的时候，随便打发到哪一个尾兽那里，然后爱咋咋的，还能塞回去不成。好在大多数时候，宇智波镜既不会离开地洞，也不会随意提出无理的要求，顶多是指挥白绝出去搜集情报，买一些武器和书籍之类的小事。

　　晓的首领表面上是佩恩，用漩涡一族的身体承受外道魔像的重担和斑的写轮眼，计划磕磕绊绊，总算还能说顺利。
　　水之国的雾隐村脱离了掌控，公报私仇了几年，暂时可以压下滴血的仇恨。于是带土找了个机会让佩恩和小南在雨隐村等着，他要介绍一个人加入晓。
　　秽土转生的气味瞒不过大蛇丸，在昏暗的山洞里，宇智波鼬也站在其中。
　　“加贺，你和大蛇丸一组。”
　　绷带绑住了脸，也遮住了秽土转生时不时落下的碎屑，名为加贺的叛忍接过了佩恩手中的戒指，戴在手指上。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大蛇丸拖长了调子说：“……是哪里呢。”
　　“经常有人这么说，因为名字和长相都是路人的缘故……”镜心情很好的陪他装傻：“今后请多指教，大蛇丸君。”

　　外道魔像的封印是件费时费力的事，需要大量的查克拉才能完成，无论什么年代，人才都很珍贵，所以当晚上带土听到佩恩的传信时，很快回到了地洞。
　　“他迟早会发现我的身份，”宇智波镜解释道：“而且他也不会留下太久，他组织了新的忍者村。”
　　带土听到后面就全然接受了这个理由，但他不明白宇智波镜为什么能够这么冷静的处理这一切——甚至太过好奇，于是他这一次问得很清楚。
　　“你参加这个计划是为了再活几十年？”
　　镜正在随意的追着亲热天堂的连载，微微笑了：“我活得够久了。”
　　“那是为什么？”
　　“为了斑，也为了我自己。我对拯救世界没有什么执念。”
　　带土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个理由意外的让人能够接受，拯救世界的执念……说的是他。
　　“就当做是我个人的建议，”镜还在津津有味的追着连载，翻过了一页，道：“暂时回到宇智波带土的身份如何？有助于理清思绪，何况旧梦重温，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什么意思？”带土没有追究其他。
　　白绝迟早会告诉宇智波镜，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能一直隐瞒下去。
　　“受了重伤又失忆的流浪忍者，偶然重逢过去的故人……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至今为止你一直戴着面具，一切都顺理成章，不是么？”
　　摸了摸面具，带土冷笑了一声。

　　荒谬……
　　荒谬极了。
　　带土被这个荒谬的念头纠缠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在不断脑内反驳的过程之中，完成了一些细节的补完和各种应对。

　　在三个月里没有听到阿飞的消息后，录播宇智波止水日常的白绝放的小电影里，忽然出现了佩戴着木叶护额的宇智波带土拘谨羞涩的出现在旗木卡卡西身边。

　　镜忍俊不禁，白绝放完了小电影，没有离开，而是问他：“不要紧么？”
　　“不要紧。”镜轻声道：“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