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春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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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不久之后幸子就偷偷问了班级里的同学。
虽然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流行起电子游戏，但时不时住在同学家里过夜的事，还是有的，男孩子被问起这种事只会吹嘘。
这个问题看起来不太像是平时会遇到的麻烦，宇智波鹤月晚上回去的时候假装随意的问了一下不知在忙什么的父亲。
“好朋友会一直留宿对方家里么？”
宇智波若望正在夹菜，筷子一抖，肉掉了下去，他微妙的打量了儿子一阵：“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反应，宇智波鹤月立刻就闻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父母互相看了一眼，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宇智波鹤月立刻又在油锅里撒了点水：“是幸子在问的。”
“那孩子……”宇智波若望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问你的？”
“算是吧。”宇智波鹤月眨了眨眼睛，道：“和镜叔叔有关么？”
宇智波若望笑了笑，隐约有些得意的意思，但这个话题他没有正面回答，吃过了晚饭，又出去了。
宇智波一族的警务部队在木叶是特别的，这几年关系缓和了一些，族人也有调入暗部的，有时候警务部队也会招募日向或是山中、漩涡一族的忍者，这三家都有一些明里暗里的关系，另一方面侦查方面都是好手，村子里有许多工作还是需要这方面的配合。
最初几年宇智波刹那刚刚上任，萧规曹随，因循旧例，做的中规中矩；比起宇智波镜，他就任的年纪更小，却比谁都沉得住气，几年下来就很让人信服放心。休养生息的几年里，宇智波一族的产业发展的很好，几乎以外人无法想象的规模发展，附近的设施和建设进一步扩大，也就支持了更多聚居地的改造。
私生活上虽然让人不敢恭维，当年无法动摇的战绩和种种远见的布置，宇智波镜依然有着超然的地位。他不大过问警务部队的事，转而组织了私下里的情报来源，既包括村子里，也有村子外面的。
这支私下里的小队，几年来宇智波镜一直不假他人之手的挑选和分派任务。像他这样的级别，无论是火影还是顾问都有了私人部队，发生在他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更多的时间，他都在图书馆逗留。
权限极高的图书馆。
用石阶和楼梯分成错落的五层图书馆，因为存放的都是艰深和加密的书籍，加上权限的问题，实际上来的人一个月里也不过寥寥数人。
除了宇智波一族的人，也对村子里一些人开放，权限的问题也由三代目那里过目。正因为如此，偶尔像大蛇丸这样优秀的忍者进入，并且在严密的监视下停留一段时间，也并非什么奇怪的事。
在拜访过几次之后，大蛇丸也就渐渐不再来了。
结果令人满意。
不着痕迹的引导事情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在图书馆之中镜提前准备了秽土转生的种种资料，并不完全齐备，无论是和初代目有关还是二代目有关，都足够对永生生出了念头的犯禁者带走那件东西。
在不远的将来，即使死于意外，也会以秽土转生回到这个世界。
哪怕将来要与这个世界为敌，哪怕要与现在所爱的一切为敌，做出让所有人都无法认同的决定，他也一定会得到救赎，得到和那个人一样的救赎。
镜闭着眼睛，南贺川神社的夜风吹过森林，一切似乎都远去了。
这个地方从来没有怎么改变，维持了几十年前的旧貌，屋舍陈旧，尘埃都和过去一样的气息。独自留在这里，就会想起当年的事。他很久以前就失去的东西，热切和冷却的东西，从那以后开始，他就无法再给任何人永远安定的承诺。
这个根深蒂固的毛病，没有人能永远忍受，无论多么随意的开始，长久相处就会气馁起来。
和过去不同，现在他也会对这些细小的地方慢慢在意。
利用天赋和形势不断走向想要的位置，然后在此之上继续营造优势，忍者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这个世界职业的一种。得到力量之后生活就会变得轻松，就能为别人或者自己做什么，没有了宇智波斑这个人，连宇智波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组织。
恣意而无常的活着，在有生之年，除了唯一一次的失去，过去的一切既没有失败，也没有歉疚。他尽力实现了想要的生活，哪怕在战争之中累积的一身伤痛，也不过是必然的代价。
走过森林的小道时，春天柔和的夜风吹拂冒出新芽的树枝。
镜慢慢沿着小路散步，年少时的残景还留在树林破碎的月光里，乌云重重，不久之后就会下雨。等他死了，这些记忆将来也会一并湮灭，这不是坏事，人世间无非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他没有更大的抱负，行路久了，就会想要快一些看到尽头，是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拉住了他。
想起来会有所恍惚，却没有后悔。
幸子的事也是一样。
他对那个年幼时抱在怀里的孩子寄托了比别人更加深重的感情，也许是事到如今唯一能够毫不犹豫承认的爱意，但无论如何，人生都是孤独的，父母和家族，友人和归宿，这些都会改变和离开，无法离开的只有像是怪癖一样的骨子里留下的东西。
青衍一定很清楚，才会托给他那样的话。
……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
那需要更加自负和骄傲的灵魂，可以清晰判断自身和世间界限的眼睛，以及对自己的珍惜和审慎——无论哪一种，和现在一味发泄的幸子来说都是无缘的。
只是在撒娇而已啊……
夜色深了，镜在走廊里又停留了一会儿。
再过两年，也许就要靠着拐杖行走，那种很短的，走出去也不会很费事的拐杖，一开始不会显得老态，但活得久了，这样的日子就会一步步逼近。
看不到月亮了，躲在了乌云后面。
也许垂老到了不能动弹，但说话的时候一定就会和过去一样吧，这样想象的时候，镜听到了从身后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天忍。”镜低声说：“无论幸子将来怎么想，我也不会因此和你分开。”
这句话一下子令天忍惊呆了，他吸了口气，却没办法坦然的吁出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回过神来，他这样回答道：“这种事情……”
没有人能勉强这样一个男人做出不情愿的承诺，这句话更像是情话，语气平淡，平和坦然。
天忍想了一会儿，忍不住也看了一眼夜空。
——今夜的月色，也太糟糕了吧。
虽然会暗暗觉得不安，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和情人一样的关系，却从来没有互相真正许诺过。一开始就是因为利用，之后又是不顾一切的付出和照顾，才以某个契机开始的关系。
糟糕到了极点，却也没有办法脱身，只好一边忍受一边满足。
但如果说只有糟糕和令人不安的一面，那一定比预想更早就分开了，偶尔会说出这种话，并且最近越来越频繁的说出让人无法应对的话，就像自负又冷漠的宇智波被慢慢驯养的温和起来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春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