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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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0点，方瑜诺坐着的士回到佟家别墅门口。
当方瑜诺来到大厅中央，打开厅堂的吊灯开关时，赫然发现佟立言就躺在沙发上。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佟立言的身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为佟立言盖上。
方瑜诺蹲下身俯身靠近沙发上熟睡的佟立言的侧脸睡颜，两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安静睡颜的佟立言。从第一次的相遇、相互的矛盾化解，到两年来的相知相伴、携手共振，她真的很高兴看到佟立言的成长与坚持，从他的身上，方瑜诺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就好像自己的折射一样。她真的很庆幸，两年来能有佟立言的相辅相助，她的成长道路上才多了分欢笑，少了点血泪。
人都需要同类，无论是谁。孤单能激发人更想变强大的潜力，只是也会筑下许多防备。想要变得更加强大，不单单要提升自己，更需要强大的盟友。一滴水始终不如一片海来得更汹涌浩瀚。在她的心中，佟立言却不单仅仅是一个盟友这么简单，她的心只向他一个人开放，只为他一个人柔软，她是他最亮的曙光，最后的希望。一想到自己还背负着父亲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她的心就疼痛不已，她决不能把佟立言卷入这场战争。
地狱她是一定要赴一趟的，只是这一趟，只能她一个人去，在地狱的深处，一个恶魔正等待着她去消灭，她决不会逃避！但，她也决不会让佟立言面临这样的危险！就算和薛凝峰同归于尽，她也再所不惜，只是，她害怕与佟立言相处越久，她越舍不得离开他…… 想到这里，她害怕的转过脸，背对着佟立言，滑坐沙发地毯上，她不敢再看佟立言的脸，哪怕是多一秒，她都怕自己狠不下心来离开他，更不可能开始她的复仇大计。这是不可以的，父仇未报，何以苟延？况且，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必要时要牺牲掉很多人。她早已将自己的一颗菩萨心肠历练的坚硬无比，这一颗钻石心决不容许自己轻易的破碎，她不可以有弱点，有留恋！
她决不可以为了自己的复仇，让立言陪她下地狱，这样做太自私了。一个人再次回到虚无的黑暗中，是她必经的宿命，她不可逃避，也无法躲藏。
方瑜诺站起身，从佟立言身上抽回自己的外套，没有再看一眼佟立言，便毅然决然的走上石头阶梯回房离去。只留下一脸懵懂充满希望的佟立言无忧的睡颜，他蜷缩着弯曲的身体，双手紧紧环绕自己早已冻僵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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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6点雄鹰集团办公大楼
佟立言忙完公司的事务，正准备下班离去，他像往常一样首先来到方瑜诺的办公室，这两年来也一直如此，可是他又一次的看见办公室的灯早就熄掉，门也关上并锁住。他朝百叶窗里看了看，里面没有任何人。
“Sherry, 方小姐去哪了？”
“哦，方小姐今天有事，提前回去了。”秘书小姐回答到。
“那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方小姐说如果您太忙的话就不要打扰到您了，而且今天下午我看佟总您一直电话不断，又是审文件，又是画设计图的，所以就没告诉您。”秘书Sherry尴尬的解释道。
“她有告诉你是什么事，去哪儿了吗？”
“没有，她只说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没事了，你走吧。”佟立言明白的点点头。令他深惑不解的是，瑜诺到底有什么私事要解决，他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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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点夜店酒吧
高傲天一个人孤寂的坐在酒吧的吧台喝着闷酒，刚刚又和项天心大吵一架，被她用跆拳道给轰走了。
“听说你和项家千金总算要结婚了。”一名年轻黑衣男子走向高傲天，调侃的说到。
“这两年里你们从订婚到结婚一直是蜚短流长，有人传她是个花蝴蝶，到处勾搭男人，又有人传他是你妹夫的情人，真是够呛的。”
高傲天闻言，一语不发，眼神怨霾。
“怎么了？该不会是给小丫头片子给挫败了吧？这不像我们情场鬼见愁的傲少啊？”男子继续不知深浅的刺激到。
“放屁！我高傲天什么人？会搞不定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你看我怎么收了她！”高傲天就像被引爆了导火线的炸弹，一触即发。
“这才对嘛，走，那边来了些新鲜货，小鲜肉嫩模，咱哥俩过去玩。”男子Jackson将手搭到高傲天的肩膀上。
“没兴趣。”高傲天只冷冷的抛下一句话，面无表情的劲自离去。
“切，拽什么拽，不就是有个有钱老爸，都不知道他老爸做了多少黑心事，赚了多少亡魂钱！”年轻黑衣男子不屑的说到。
“高家什么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整个地产界谁不知，高鹏飞是做什么起家的？再怎么有钱，不过也就是一个靠捞偏门大发的，就算现在洗得再干净，也掩盖不了那一身的血腥味！一天做贼，一生都不清白！总有一天，他们还得再做回老本行。”另一名蓝衬衫的男子Rudy从一旁冒出，接话到。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奸佞一笑。俨然富二代之间的攀比勾心斗角的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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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诺照着纸条上的地址，穿街走巷，越过一个个小巷口和满街道的小商小贩，穿过人拥挤的人群，再经过几个窄小小道，拐过三四个小巷，终于来到一户老旧房屋的门前。她轻敲了三下门。
开门的是位老妇人，当她看到眼前的方瑜诺时，顿时哑口：“......小姐......”她定格了快一分钟，才开口说到。
“林妈。”方瑜诺面带微笑的说到。
方瑜诺一进到这个木头小屋里，林妈就马上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小姐，您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这些年，您一个人过得还好吗？”
“谢谢你林妈，我过得很好！”方瑜诺掩盖了被薛凝峰囚禁的日子里那些惨无人道的灰暗过去。
“……那…那就好……”林妈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
方瑜诺的微笑看得林妈总是觉得相当的愧疚。
“奶奶，快看我做的风筝，很漂亮吧！明天的劳动比赛我一定会拿冠军！到时候就拿奖金给奶奶买糖吃！”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突然从房间冲跳着跑出来，围绕着林妈蹦跳个不停。
“快叫姐姐。”
“姐姐。”
“乖！”
“他是小志吧！没想到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您一个人照顾孙子，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还好……”林妈尴尬的低头，不敢看方瑜诺。
“他……对你还好吧，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林妈含糊的问到。
“啊？您说什么？”方瑜诺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装傻。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证实一件事。
“小姐，当年是我对不起您，我不该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但是您要想想，我一个孤寡老人，丧子丧媳的，一个人带着孙子，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他斗，也没有办法看着您忍受他的欺辱，所以我只好选择离开。”
“是吗？没关系啊！他对我很好的。您不用担心。”方瑜诺依然笑里藏刀，这些事在她看来都是小事，但是有一件事她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方瑜诺站起身，准备开门见山的道出她的来意。
“我爸爸当年的死，应该不只是心脏病发这么简单吧？”
林妈虽然面无表情，心儿却突然狂跳出来。
“您在说什么呀？老爷的死当然是他心脏病发，这是他一向的老毛病。”林妈低着头，眼睛闪躲，不敢看方瑜诺，神情也变得十分恐慌。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小姐。今天我还有事，请您回去吧。”
“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麻醉剂，□□，对不对？”方瑜诺接着说到。
这一次林妈惊讶的嘴巴都张大，合不上了。她真不知道为什么方瑜诺竟然会知道这么多，而她的神情已经向方瑜诺证实了一切。
“我已经派私家侦探去查过了，江南洪涛综合医院的许慧婷医生是你儿子的情人，她受薛凝峰指使勾引迷惑你儿子，最后强迫你们在我爸爸每天喝的牛奶里面放一种可以引发心脏病的无色无味的麻醉剂，这样我爸爸的死就不会有人怀疑了，而会被人认为是破产后，心脏病发而亡的，而我们当时也就没有怀疑，直接将他化葬了。我说的对不对？”方瑜诺一口气将所有她所有从资料袋中得知的真相全盘揭晓，她的目光一刻也不离林妈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时，起初她还不肯相信是林妈下的药，但是后来生活的磨砺，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是可以出卖肯背叛你的，所以她相信林妈一定是为了生活所迫才会如此的，不然她也不会白白搭上了儿子一条性命。
“是我干的，和我儿子没有关点关系。”林妈年纪大了，本是本份人，也不太擅长撒谎。
“为什么？”方瑜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林妈口中亲耳听到她承认自己害死爸爸的时候，她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眼中忍不住闪烁着泪光，只是眼神却不再凄楚，变得凌厉。
“我爸爸一直对你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我爸爸？”最后一句，方瑜诺是用吼的，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老爷小姐你们一直都很善待我们一家，我在你们家做保姆，后来我儿子长大了，也给你们家做园丁，再后来我儿媳因为生孩子换了子宫癌，要切除子宫，也是你们家出钱给做手术的，我们家欠你们家太多太多，一辈子都还不完，我孙子以后也还不完的。”林妈说着就开始掩面痛哭起来，她自知无脸面对方瑜诺。
听到奶奶的哭声，小志从房里跑出去，围着奶奶问她为什么哭。
“奶奶没事，奶奶只是见到姐姐太高兴了才喜极而泣的，你出去和小星、小云去玩吧，奶奶和姐姐有话要谈。晚上奶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蒸龙虾。”
“嗯，好的！奶奶可不许耍赖哦！”小志开心不已，奶奶可是逢年过节才会让她吃蒸龙虾的，今天真是走了大运。
“小孩子就是这样，这么天真，这么容易满足，”方瑜诺一脸向往的看着小志远去的身影，她突然转过头，冷笑的说到：“这么好骗！”
林妈突然在方瑜诺面前跪了下来，方瑜诺始料未及。
“小姐，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老爷和您的事，我罪有应得，我这副老骨头也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只是我孙子还小，他才9岁，只有我一个亲人，如果我去做牢，谁来照顾小志？我求求你原谅我吧！”林妈跪在地上，不停的拉扯方瑜诺的衣角。
“是薛凝峰指使你的对不对？”方瑜诺说到。
林妈闻言，停止了动作，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道：“没错，是薛先生让我这么做的。”
“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钱吗？”
“我儿子被那个狐狸精迷得团团转，根本就不回家管我和儿媳和孙子，薛先生说只要我每天按他说的给老爷的饮料里放入那些粉末，就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们不用再过苦日子，原本要是我儿子不那么不争气，害得我们一家都开了不米锅，我是死也不会害老爷的，可是那薛先生还说这只是一种普通的药剂，喝了只会让老爷变得越来越神智不清，不会要他命的，我当时为了有钱能养活孙子才做了这么下作的事，我知道，我是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要不是儿子媳妇突然出车祸死了，老爷一死，我就该去自首的呀，可是我舍不得让我才5岁的小志一个人呀，小姐，我求求你原谅我这个无知的老妇人吧！”林妈哭得肝肠寸断，泪流不止。
“留着这些和法官说吧。”方瑜诺狠下心来不看林妈那听泣不成声泪眼模糊的脸，她怕自己心软，就不能按计划完成接下来的任务，父亲泉下岂不含冤莫白？
方瑜诺正要拿起她的手提包，准备离开时，小志突然跑了进来。
“小志，你怎么回来了？”林妈问到，生怕小声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忘了拿风筝。”小志边说边跑向放风筝的桌边，他伸手越过瑜诺的手提包，一不小心便绊倒了她的包。
“对不起，姐姐，我帮你捡。”小志说着便弯身要捡里瑜诺包里洒落的东西。
方瑜诺神情紧张，她忙弯腰说到：“不用了！”
小志看到了一只造型独特的金色钢笔，觉得非常好看，便捡起它，说到：“这只笔真漂亮，这里怎么有个按钮？”
“别动它！”方瑜诺大声说到，可是却无法阻止小志的动作，他按下了那个金色钢笔上的黑色按钮。
从笔里传来刚刚瑜诺和林妈说话的录音声。
“这是什么？好好玩哦，还可以说话，而且还是奶奶和姐姐的声音啊！”
“不好意思，我要失陪了。”方瑜诺迅速从小志手里夺回录音笔，塞回包里，捡完所有的东西，便匆匆离去了。
林妈神情崩溃，她决不可以让孙子成为孤儿，没人照顾。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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