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深海泡沫

23、chapter 22

　　龙景丽天大酒店的正门前，酒店门宾前来为新来的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开门，佟立言与方瑜诺依次从后门下车。

　　方瑜诺挽着佟立言的手，两人步伐从容缓慢而优雅的走到龙景丽天大酒店的门宾前，检查完两人的邀请卡，两人默契十足的踱步踏入会场。

　　佟立言一入会场，几位商界内和佟展鹰有点交情的巨商世伯前辈们忙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佟立言也是一脸笑容的应酬着。

　　方瑜诺看到佟立言应付的非常自然，满心欣慰，她相信慢慢的佟立言一定能重新振作，与佟展鹰成为最强的父子搭档。

　　“这位美丽的小姐，一定是立言的女朋友吧！长得真是漂亮美丽、气质也是高贵大方啊，不知是哪家的名媛千金小姐！立言怎么不介绍一下！我们可不能冷落了这么美丽的天使啊。”一位中年发福的世伯恭维的说到，也给足了方瑜诺面子，明是赞美方瑜诺，暗是称赞佟立言有眼光有品位。

　　“她是我们佟家的贵宾，来历自然不凡，谢谢各位世伯对我女朋友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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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人家问你，就不要再说我是你女朋友了。”方瑜诺挽着佟立言走进会场，小声的对他说。

　　“人家要要误会我能怎么办，不然我怎么介绍你，说你是住在我们家的狐狸精？还是大雨天从街边捡来收留的小野猫？”佟立言讽刺的对方瑜诺说到。

　　“你！”方瑜诺耐住性子不想和佟立言在这公众的场合里闹矛盾，以免成为众人的笑话，她所受过的教育与上流社会的礼仪中就是这样的常识，并不是她天生爱忍，只是生活在这个交际组成的社会圈子里，做人真的不是这么简单的。不是有痛就能喊，有冤就能伸的。她也只能以大局为重。真的不是她懦弱，而是她顾虑的太多，考虑的太多。

　　见伶牙俐齿的方瑜诺再也没有回击他，佟立言一脸得意。只可惜，这女人生得一脸天使清纯长相，却散发着一股子狐媚劲，有时候要不是他意志力顽强真是克制不了自己不被她吸引。

　　不一会两人的目光便被会场演出台上的主持人的声音吸引而去。

　　“欢迎大家来到傲视集团主办的山区儿童募款慈善拍卖舞会，今天我们将会拍卖傲视集团董事主席高鹏飞先生拿出来的名贵钻石珠宝首饰，希望在场的各位嘉宾贡献出你们的爱心，拍下您所喜欢的物品，为山区儿童们送去更多的温暖，您的默默关怀将在这个充满寒意的秋天送去一份暖意，照亮山区无尽的黑夜。爱笼罩着我们的城市，我们的世界，让爱充满世界的每个角落！爱心慈善拍卖会现在正式激情开幕！”男主持人穿着白西装打着同色蝴蝶节，用浑厚又磁性的嗓音激情的开启了开幕仪式。

　　席间各名流绅豪也都相继入座摆放走秀台前的排排坐椅。方瑜诺挽着佟立言走到最前排的坐位，万万让她没想到的是，远在十米之外的时候，她的目光竟然对上了正从同排对面方向走来的被妻子高傲云挽着的薛凝峰。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对方。方瑜诺突然觉得头晕胸闷，脚心不稳，幸好搀扶着佟立言才没差点虚脱的让她倒地不起。薛凝峰的瞪大双眼，眼神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寒光，令方瑜诺觉得快要窒息，当初和他在一起的黑暗回忆瞬间如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她使劲全身的力气拉住佟立言，让他停下脚步别在往前走。

　　“我们就坐这里吧。”方瑜诺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佟立言。

　　“干嘛？坐中间不好吗？拍卖物品才能看得更清楚啊。”佟立言低头对都快缩到他背后的方瑜诺说到。

　　“我们就坐这里吧，从侧面看得更清楚。”看到方瑜诺那非常害怕的瑟缩样，佟立言只好心软的答应了，两人坐到眼前空着的坐椅上。

　　佟立言与方瑜诺那亲昵的肢体动作全数看进薛凝峰的冷眸中，他却挽着妻子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向佟立言与方瑜诺坐的位置，然而穿着红色艳丽修身礼服的高傲云却将他拉住，说到：“凝峰，我们就坐这里吧，正好正中间，坐到太侧边看不见。”

　　高傲云坐下后，拉着仍在犹豫着，想走向靠近佟立言和方瑜诺位置的坐位。

　　“没错。”高傲天说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就坐到薛凝峰的左侧，第一排坐位的正中间的位置，他一向都喜欢待在最显眼的地方，而且让妹夫坐在自己和妹妹之间就不会到处勾三搭四。

　　见到自己大舅子也来拦路，薛凝峰只好忍住一时冲动，坐到两人中间空出的位置，毕竟他不可以让高傲天知道他和方瑜诺的关系。

　　“第一样拍卖的物品是……”

　　半个小时过后，许多名贵首饰已被高价拍出。

　　“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一只瑞士劳力士钻石名表，这只表起价五十万，有谁要拍。”

　　“一百万。”薛凝峰一来就狮子大豪口，之前几桩物品拍卖都被他的起价和推价给推销出去，可是每次他都是十几万的叫，这一次他一开口就100万，高傲天觉得他真是太冒险了！

　　“你会不会叫太高了，一只表而已，要是没人肯买呢？”高傲天低声对身边的薛凝峰说到。

　　“不会的。”薛凝峰一脸淡定。

　　高傲天就是最烦他这个样子，总是一副一切尽在他掌控中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动摇或左右他的决定和看法，只是每次又不得不服了他最后达到了最佳效果，这是他最欣赏薛凝峰的地方。要不是他背叛了妹妹，在外面有女人，他们一定会是生意场上最好的合作搭档，生活里最谈得来的哥们。

　　“一百一十万。”席间一位富商举手叫到。高傲天佩服的看向坐在右侧的薛凝峰，真是服了他的冒险胆大。

　　“一百五十万。”又有人举手叫到。

　　“两百万！”佟立言突然举手大声说到。之前他一样东西也没有买，如今看到一只手表也能叫这么高的价，倒是激起他反叛叫劲的心理。他倒要看看那个一开口就敢叫一百万的男人到底还敢不敢再叫出更高的价下去，于是挑衅的看向隔着许多空坐位的薛凝峰。

　　薛凝峰也察觉他投来的挑衅，他决定接受战书，又叫到：“三百万。”

　　高傲天一头冷寒，好不容易有人肯收了，他又叫下去是怎样？

　　“四百万！”佟立言不到半秒又叫出更高一个价位。高傲天真是服了这两个男人，他俩是不是吃错药，疯了？

　　“四百五十万。”薛凝峰此话一出，高傲天惊讶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妹夫。这是拍卖他爸爸拿出来的东西，他把这只破表开到这天价，是想玩命吗？万一佟立言那小子不买账，手表不就用了个天价买来又回到他们自己的手中。就算佟立言是个富豪子弟，花钱如流水，但又不是蠢到没脑的土豪。

　　“五百万。”佟立言再次举起手，大声说到。

　　薛凝峰嘴角露出淡淡一笑，不再出价。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二次，五百万三次，成交！”主持人说着将手中的锤子大力的在拍卖交易桌上敲了一下。

　　高傲天这才舒坦的吐了一口气。这小子！薛凝峰，有你的！这样也能被你搞定，真没想到佟立言还真是个白痴，花五百万去买一只不过五十万的手表，价格翻了十倍。看来之前他是太高估佟立言了。

　　“立言！那只是一只去年就不流行的瑞士名表，出厂价也就三十万，不值五百万！”方瑜诺一眼就认出那款瑞士手表的款式根本就不值500万这个天价，她真没想到佟立言为了和薛凝峰斗狠，出手这么阔气，只是白花花的票子就这么浪费掉了，她没能控制住他冲动的行为，是她的错！明明答应佟叔叔要帮助立言成为一个懂事明理的成熟人，现在他的行为举止却还是这么幼稚任性。现在挥霍出去的金钱，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佟立言没有理会方瑜诺不停的轻拉他的手腕，看也没看她一眼，一脸鄙夷挑衅的看向薛凝峰。

　　薛凝峰隔着高傲天左侧空无一人的坐椅，越过佟立言，眼光锁定的却是他身旁的方瑜诺，他的神情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那熟悉的黑暗嗜血感，让方瑜诺不禁又哆嗦了起来，她更加用力的挽住了佟立言的手臂，害怕的将脸隐藏在他肩后。

　　“你怎么了？”佟立言察觉到不对劲，扭头并低头看向脸紧靠在他右肩的方瑜诺，担心的问到，

　　“我没事。”方瑜诺心虚的摇摇头，仍是紧紧的抱住他的手腕。

　　佟立言安慰的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轻抚安慰着她。这一切尽看在薛凝峰的眼中，他心中的火焰燃烧的更狂烈。

　　“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意大利名珠宝设计师设计的一条钻石项链，名为’黑夜女王’。它的起价为三百万！现在开始竞拍。”主持人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拿起一条设计的非常独具匠心的方形排钻项链，展示到众人面前，他背后的放大屏幕也将这条华丽非凡的名贵项链展示的清清楚楚，绚丽的七彩钻光色彩，艳光四射，夺目耀眼。记者们的单反相机的闪光灯也喀嚓喀嚓响不停，绚光更是闪的人张不开眼。

　　“四百万。”席间又有人举手叫价。

　　“四百二十万。”又有人叫价。

　　“四百二十五万。”

　　“八百万。”薛凝峰突然叫出一个新价点，刷新众人吃惊程度的记录。

　　这一次不仅令高傲天在坐椅上不安的动了一下身子，就连佟立言也忍无可忍的切了一声。这个薛凝峰，分明就是出来叫价引鱼上钩的，不好好安份守己的叫明价，尽在这里开天价，是想耍酷斗狠吗？他生平最恨别人没钱还要充老大，明明就是吃软饭的入赘小白脸女婿，竟然还在这里嚣张显摆，真是让人看不过眼！薛凝峰靠女人爬到傲视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地产界众所周知的事，这个吃软饭的现在倒是腰板硬了起来。如果不给富豪界的贵族名流出一口恶气，他佟立言的名字干脆倒过来写好了！

　　“二千万！”

　　“别玩了！现在雄鹰有财政状况，不要再乱花钱了！”方瑜诺用力的摇佟立言的手臂，他却像是上了瘾一样，不和薛凝峰争出胜负，誓不罢休。

　　“真是够豪呀！”席间忍不住有人纷纷议论，看到佟立言一出价就这么天方夜谭，真心吓到，这钱怎么在他口里说出来就像纸一样，遍地都是。

　　“出了名的败家子呗，花钱就像流水，当玩纸牌游戏豪赌呢。”一名富商忍不住的调侃到。

　　“二千五百万。”薛凝峰也竟还敢和他玩下去。高傲天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了，无奈的番了番白眼，他脆弱敏感的神经和心脏就好像被人拿在手里被玩抛物线一样，悬得紧。

　　“三千万！”佟立言最终还是掉进薛凝峰设的陷阱里去了。

　　“你疯了！立言！”方瑜诺惊讶的神情惊恐。

　　这一次，佟立言与薛凝峰同时忘向对方的双眸，敌对的火花溅的四散开来，空气中火药味十分的浓重。坐在薛凝峰左侧的高傲天也察觉出异常，他本来以为薛凝峰是为了钓大鱼才狮子大开口，给慈善募款找大鱼，却也察觉到他有些异常的举动和一反往常的作风，似乎是因为另有隐情，而坐在薛凝峰右侧的高傲云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些。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三千万三次！成交！这条黑夜女王就是您的了！佟先生！”主持人说完，便有专业人士将项链放进盒子里，下台走到佟立言面前将盒子递给他。

　　佟立言打开盒子，将黑夜女王拿出来，就要给方瑜诺戴到脖子上去。

　　“你干嘛啊？”

　　“给你戴上啊！”

　　“一条三千万的钻石项链我可戴不起！”方瑜诺脸色难看的要死，一点也没有虚荣拜金的嘴脸，反而是为这钱花的这样不明智而心痛不已，为佟展鹰不值，为佟立言的幼稚任性心寒，更为自己无法阻止他的行为而感动深深的自责！

　　天哪，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在乎佟立言是否幼稚，是否能成长。她又不是他亲妈，干嘛一定要让自己扛起所有的责任！就算是为了佟叔叔的遗愿，她似乎也关心过头了。方瑜诺发现自己不仅仅是为了看到有一天两父子冰释前嫌，共享天伦之乐的那画面，她也希望佟立言能有开窍有出息的一天，不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不怕死得很惨，害怕畏惧也是一种智慧，一种财富。

　　“我给你戴，你就戴得起！”佟立言坚持，方瑜诺只能无奈的任由他拿下自己脖子上原本的白钻项链，给自己戴上这条黑夜女王的美丽钻石项链。

　　站在名流贵宾客席位最后一排的项天心看傻了眼，只听到薛凝峰和一个身旁坐着美丽高贵背影的女人的嚣张家伙在较劲，这两人为了一些不值价位的东西乱开叫天价，真是乱挥霍金钱！她想说，你们这样乱花家里的钱，你家父母都造吗？啊？耍酷耍帅也不是这样玩法的！真是毫无技术含量的偶像剧模式，难道名流社会的交际场就是专为你们这样幼稚的高富帅开的游乐场吗？可以帅得高明一点吗？啧啧啧！项天心一个劲不停的摇头晃脑，唏嘘不已。

　　拍卖又举行了两个多小时，项天心觉得闷得都要打瞌睡了，期间她不是一直在后台忙碌着就是傻站在贵宾席最后面看着大会叫价的人们，拍价成交。

　　慈善拍卖结束后，所有人都移步大会舞厅。舞会正式开始，现场的乐队也开始弹奏起悠扬和耳的乐曲。

　　好不容易成功圆满举行结束了这场慈善拍卖，将所有的东西也都顺利拍出去，高傲天还惊魂未定，从路过的男服务生那里拿了一杯红酒喝了两口。佟立言拿出高出实物十倍的价拍的两样东西真是令他叹为观止，即使是做人高调的他也不会这样没头没脑的去当个冤大头。以前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猪脑子的人，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见到了。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之时，竟看到薛凝峰和端着盘子的项天心站在一起窃窃私语，紧绷的神经再次被拉动，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高傲天怒气冲冲的走向两人，他越过重重人群走向两人，眼神喷着杀人的狂焰，却在快到达两人跟前时，薛凝峰提前离开了。高傲天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神可怕的盯着薛凝峰远去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最后，目光又转向一脸懵懂无辜的项天心，气愤的走向她。

　　“你们俩个刚刚在说什么？”项天心一抬头便看见死神，心情瞬间暴跌谷底，这个死神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哪！

　　项天心基本无视他的存在，准备转身离去，却被高傲天长臂一挥拦住去路。

　　“回答我！”高傲天分明就是用吼的。

　　“他问我洗手间在哪！”项天心吓得用手拍拍自己胸脯，没见过高傲天对她这么凶过，她也大声的回回去。

　　“你当我是白痴啊！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高傲天的脸离项天心近的就快贴到一起去了。

　　“信不信由你！好狗不挡道！别妨碍我工作！”项天心真是懒得和高傲天理论了，自从和薛凝峰沾上点关系，高傲天就好像一只猎狗一样天天嗅着她的气味，追的她满街跑，现在知道自己是她未婚夫了，估计更是会管她管得更理所当然，更猖狂不需讲理了，这种情况下，还不快闪？对于预知灾难的第六感，她可是比任何人都强烈。

　　“我们话还没说清楚吧！项天心！”高傲天咬牙切齿叫着她的名字，手紧紧捏着她的手臂，样子十分吓人。

　　“我和你这种暴怒狂没什么话好说的，讲人话你已经听不懂了，我又不懂兽语。”

　　“你到底是不是项天心？”

　　项天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又轻又快的语气说到：“我说不是你信吗？”她可是巴不得他信！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看项天心这吓得都有点心虚的小模样，高傲天倒是确信无疑了。以他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满嘴利刃，说话有口无心，藏不住办点情绪的疯女人的了解，这心虚的表情分明就是希望他不信。她希望他不信，那必然她就是真的项天心了。这个女人还真的只能用反向思维来推敲，不然以正常人类能理解的范围程度，怎么能够解读她那来自火星的异度空间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