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 For Absolution(尊礼）》NarrateRain

70、Vampire Ending 1

　　随着无色的倒地，宗像礼司终于开始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温度——尽管他一点也不想感知到这种温度。空气中弥漫着腥甜惑人的味道，血液的温度和芳香扑面而来，宗像礼司刚刚从冰冷的世界里回温过来，就不得不面对另一个残忍的事实。
　　那一枪开的太近了，即使是像周防尊这样身手敏捷的家伙，也完全没有避开的可能。
　　宗像礼司隐约觉得无色的那一枪是瞄准自己的——毕竟自己对这家伙做了最残忍的事情，给他希望，却又从来让他绝望。但那一瞬间的速度太快，纵然是他，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无色的子弹射偏了，还是周防尊稍稍挪动身体为他挡下了这一枪。
　　子弹没有留存在身体里，破胸而出后在血肉之躯上留下了一个骇人的创口，汩汩鲜血迅速染透胸膛。
　　宗像礼司借着周防尊身体的温度恢复了点儿直觉，他俯下身去探听了一下，又用手指比了比创口的位置，皱起了眉头，“子弹擦着心脏飞过去了……我必须采取紧急手段了……”
　　力气在迅速流失，就连思维也有些不太清晰了。周防尊似乎是想抬手去拉宗像礼司，但最终剩下的力气也只够他将手落到自己胸前——刚刚子弹射过去的时候，正巧将那条项链的链子也给打断了，幸好没有打碎……周防尊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真可笑，在这生死命运的关头，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会不会死亡，也不是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而是这条项链——这可是他收到了第一件礼物。死亡这件事——反正在开始成为猎人的时候，早就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吧，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天会来临的这样快，这样突然。
　　会死去吗？或者说变成吸血鬼？周防尊仍然感到自己的内心有些抗拒，但是他已经抗拒不了混沌的意识带来的无力感——手上仅余的力气都快要抓不住链坠了。
　　他听到宗像礼司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那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遥远缥缈，听不太清，只觉得是一道听起来很舒服的声音。他舒服的稍稍眯起了眼睛，在这混沌夜色里，没有光亮，也没有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一个清冽的声音在温柔诉说着什么。
　　有什么冰冷冷的东西凑到了他的脖颈旁——虽然冰冷冷的，但是又轻缓而温柔，几乎要给人温暖的错觉。
　　宗像礼司的手轻轻抚着周防尊的脖子——“放松，很快一切就会过去了，这次我还是会帮你做这个决定。”
　　周防尊终于缓缓闭上眼睛，宗像礼司优雅的起唇，尖利的牙齿缓慢从颈部刺入——天地间仅剩下的最后一点余温慢慢淡去。

　　……
　　……

　　干燥舒适的屋子，安静但温暖的空气，周防尊觉得有点儿渴——他又睡过头了吗？对于一个猎人来说，睡过头可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试图睁开眼睛，但又觉得很疲惫，眼皮闭合的很紧，似乎不听从他的指令。他又试图去挪动手指，但很快就感觉另一个人的手指从他的指缝里穿过去，将他的手扣了一下，又松开来。
　　紧接着他听到了破裂在空气里的轻微笑声——那声音他太熟悉了，那只吸血鬼最喜欢这种不动声色的轻笑，似乎带着点儿微微的嘲讽，但若仔细去分辨的话，就能从那短短的笑声中听出他的情绪来。比如此时，周防尊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一丝喜悦。
　　“别以为你一直睡着，我就不会计较和你算账了……你知道你有多乱来吗？”他听见宗像礼司这么说道。
　　如果身体状况允许的话，周防尊觉得自己能够气到从床上跳起来——但他最终也只是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我乱来？我们还没有好好算算你都做了些什么呢？！”
　　闯入他视线的是昏暗的房间，厚重的窗帘被放下来，难以分辨时间，壁灯泛着温暖的光，竟将宗像礼司那张冷冰冰的脸映出些温柔的神色来。

　　宗像礼司的目光慢慢收回来，又起身走到窗边，挽起窗帘——短短的一束阳光照射了进来，看起来大概是上午时分的样子……但周防尊却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遮住那阳光，尽管它并不刺眼。
　　“我的‘乱来’都是有分寸的……但是你……你说变成今天这个局面，还能怎么办呢？”宗像礼司的笑容慢慢淡去，逆着光站在窗前看着周防尊。
　　周防尊收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隐约猜到了这结局，但仍旧不想承认……或者说，还没有做好承认这个结局的打算。
　　他有些惧怕日光，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也感知不到自己的体温了……周防尊盯着宗像礼司的影子，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他放在身边的右手握成拳头，尽量让自己平静，却还是忍不住带了些咬牙切齿。
　　“我不会为此道歉的。”宗像礼司的回答淡然。
　　“但是你随意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周防尊的目光挪上来，对上宗像礼司的，逆光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够准确捕捉对方的视线。
　　宗像礼司愣了愣……他确实是改变了这家伙的人生轨迹，而且不止一次……但是，他从来都不是“随意”的，也许是“强硬”的也说不定……人类管这个叫什么来着？命中注定？
　　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宗像礼司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但也带着些微不可查的温柔——“那用如何？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说罢他又走回床边，扶着周防尊坐起身来，半靠着床头，然后从床头矮柜上端起了一个高脚杯。
　　精致的玻璃制品没有任何花纹，但透亮晶莹，盛着半杯浓稠的血液。
　　“虽然你可能并不喜欢，但我还是要说——欢迎你加入这个世界。现在我们来完成最后一步吧。”
　　周防尊静静的看着宗像礼司，突然间没有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也许他还需要时间来调整和接受，但是却也真的没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了……难道真的选择死去吗？
　　比起死去，他现在更有“活”着的理由。
　　周防尊挑了挑眉，“没人告诉你对待病人要温柔些吗，你喂我。”
　　宗像礼司轻轻挑了挑唇角，含下一口血液，然后俯身覆上周防尊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欢迎来这黑暗世界。
　　我们在夜的时间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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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无色为毛就这样死了呢…唔，因为boss一般都死于废话太多【喂
　　其二，这是一个仓促的结局……唔，其实我也觉得啦，但是拖下去我只会更糟糕的…
　　最后，写了一章双吸血鬼的之后我觉得光是吸血鬼的故事我又可以写好长了，我现在好痛苦T.T
　　请让我短短完结，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