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九灯妖

8、尴尬

　　洛峥和封亮除了在警局里会遇到之外，两人的生活轨道根本不在一块，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相比较刚开始的水火不容，两人的关心缓和了不少，至少在刘和这个旁人看来。没有一见面就打架，已经很满意了。

　　“峥子，这件案子干得不错，给你放一天假，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找个地方去玩玩。”

　　“嗳，好！”

　　一天能玩个毛线！洛峥心里不满，还是满脸高兴的答应。一天假……他干脆窝在家里打一天游戏好了，反正没事做。

　　刚出办公室的门就遇见正巧往里面的封亮。

　　“嘿，找局长？”

　　“嗯，你要出去？”

　　“这不，局长放我一天假，还允许我提前下班，刚打算回家就遇上你，该不会局长也是要给你放假吧。”

　　洛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儿的样子，封亮已经习惯，“可能吧，我先进去了。”

　　看见封亮转身正打算走，洛峥忽然想起那晚看见的人，一个没忍住开口问道：“喂，那天那个人是傻子吗？”

　　“你他妈才是傻子！”一句话让封亮爆粗，一记眼刀飞向洛峥。

　　夏海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那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发小儿，谁要是这么胡说八道，不是直接戳他脊梁骨吗！封亮不是能忍能吃亏的人，脾气大，性子硬，这一下更是火冒三丈。

　　切，不就是一个傻子吗？是傻子还不给别人说了？

　　洛峥心里没所谓的想，不过看着封亮怒气腾腾的脸，也忍不住呛声：“是傻子还不给人说？这嘴巴在我身上，我爱咋地咋地，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他妈的就是欠揍！”封亮抡着拳头给了洛峥腹部一拳，洛峥被能躲开。

　　“嗬，你个好小子，身手还挺快的，大爷我今天倒是要和你好好的比一比了，究竟是谁比较厉害！”洛峥没客气，抬脚直往冯莲面门上去，被封亮躲开，踢了一个空。

　　艹！

　　洛峥好胜心点燃，硬是要和封亮分个胜负，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不留情面。

　　“嗳！洛队，你怎么和封警探打起来了，你们俩别打了啊，快分开！”刘和刚把资料放到洛峥办公室，回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刺激归刺激，要是打伤任何一个人，可都是不小的事。

　　刘和见两人不听劝，只能一狠心，跑到两人交手空隙时站着，刚一站稳，一股侧着脸颊过去。

　　好险！

　　“你这个混小子，出来干嘛，吃拳头啊！”洛峥大骂，不过停住了手。封亮没吭声，但也站在原地掸掸衣角。

　　“洛队，我们回办公室去，我正好有事找你呢，走吧！”好言哄着洛峥，看见另外几个同事，立刻朝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去劝封亮。这俩干柴遇烈火，不点着都不可能！

　　“封亮，别和洛队见识，不是还要去找局长吗？别让局长等人，走吧走吧。”

　　总算是把这俩祖宗给分开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各回各的地盘继续干活。

　　不过刚才那一架真的精彩，两人的身手利落，而且每一招看起来都很带劲儿，力道也足，干净利落得行云流水啊！

　　刘和暗暗叹气，还以为这两人和解了呢，才没一会儿就又打起来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洛队，消消气。”

　　“滚他丫的，他以为他是谁啊？官二代了不起啊！艹，真没见过这么不能开玩笑的人，小气，是不是男人啊！”洛峥一口气没上来，噎住之后继续骂道：“妈的，真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比娘们都还娇气，没听过忠言逆耳这句话？不就是个傻子吗？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男人呢！艹，背后的菊花也不知道给谁通了！”

　　呃，这是怎么回事？傻子，两人怎么和傻子还扯上关系了？不过这话也就他听听算了，被有心之人挺去，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少事呢。

　　“咳，洛队，封亮不是官二代，是官三代，他爷爷是抗日时期的团长……”

　　“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气？滚滚滚，我要出去了，别在这里碍着我的眼，看见就烦！”洛峥赶苍蝇一个赶着刘和。

　　刘和心里委屈啊，这他是得罪了谁啊 ？跟了这么一个上司！

　　封亮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脸上依旧黑着，不过稍好的就是刚才局长准他多请两天假，他可以专心腾出时间去照顾夏海。

　　夏海粘着他，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去照顾，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顾洋，是我，我一会儿就回去，你好好看着他，要是出事了我剥了你的皮。”封亮挂了电话，出警局的时候回自己办公室里拿东西，瞥了一眼对面的办公室，没看见人，冷哼一声走出警局。

　　这个洛峥，真不是个东西！

　　发动引擎，留下满地的灰尘离开了警局。

　　刚回到夏海那边的公寓里，就看见顾洋正哄着夏海吃东西，封亮放柔表情，带着笑意走上去。

　　“我回来了，你瞧，这是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你最好了！洋洋总是欺负我，给我吃一些苦苦的东西，一点也不好吃，洋洋是坏人！”夏海孩子气的接过东西，小口的拿勺子挖着吃。

　　封亮瞪了一眼顾洋，顾洋无辜的看着他。

　　“那是药，对他的腿伤防止感染的药，又不是我非要开这个药的，你瞪我干嘛？！我又不是医生！”顾洋委屈，这个封亮也真是，他又不是医生，这些药又不是他开的！

　　收回自己要吃人的眼神，见夏海吃得正开心，干脆走到一边坐下。

　　“怎么了？看你似乎被人惹到了。”

　　“一个王八蛋而已，小角色，还不够我玩，你……管好自己就好，我的事情不用你过问。”

　　“好啊，你个封亮，是觉得自己出了国回来身价不一样了是吧？行，算我顾洋自作多情还把你当兄弟。”顾洋气闷，怎么封亮说话就这么伤人呢！

　　“我……我只是有点累，刚才的话你别放心上，我不是有心的。”

　　“算你小子识相，还知道解释，叫你一声亮哥，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一点都不顾及兄弟的脆弱的心灵是吧？”

　　“你别越说越夸张，白的都给你说成黑的，你干脆转行去做律师好了。”

　　顾洋笑着道：“我倒真想，不过这看不进去书，要是有美人在身边当老师还差不多。”

　　“得了吧，你的要求忒高，瞧得上的人哪一个不是大美人，还愁找不到人？借口！”

　　两人说这话，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边吃完东西走到厨房去夏海，直到一声哭喊把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互看对方一眼，立刻奔向声音的方向。

　　夏海抱着手，脸上站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人。

　　“疼，好疼！”

　　“糟糕，我忘记这里还炖着汤，给大海长骨头炖的骨头汤。”顾洋一拍脑门，懊恼的看着一锅被打翻的汤撒的到处都是。

　　封亮让顾洋去收拾厨房，自己带着夏海走到浴室里面冲去手上的热汤，才把人带到客厅里拿出医药箱上药，过程中脸色算不上是好看。

　　夏海盯着封亮的脸色，怯懦了半天才开口：“亮亮，我错了。”

　　听见夏海的话，封亮头都没抬，话也不说，只是细心和温柔得给夏海上药，顾洋一出来就看见这一幕，不禁责怪封亮：“大海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现在他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干嘛怪他？”

　　“我给他上好药了，我出去，晚上回来。”封亮拿上刚放下没多久的钥匙，关上门出去。

　　顾洋叹了一口气，小心的收拾好药箱放回原处，然后走到夏海身边安慰道：“大海你不要担心，他今天只是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夏海答应了，但是脸上沮丧的表情让顾洋有些心疼，只好拿了电脑过来，打开之后给他放动漫。

　　“乖，我陪你看动漫，一会儿再去睡觉好不好？”

　　“嗯。”

　　这个封亮，就这么把一个心灵受伤的大龄儿童交给他了，算什么！

　　封亮从夏海那里出去，开车去了云水间，叫了一个女人到房间里。从外貌上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听说还是刚来的，很干净，封亮看见这个害羞的女人，难得的拿出耐心，没有很粗暴。

　　听着女人在身下婉转的呻·吟声和低低啜泣的声音，封亮胸口里那一股一直闷着的气总算是吐出来。

　　“以后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但你也不要抱着能被我娶进家的想法，如果你一旦提出来，我们的关系就结束。”

　　“是。”

　　从女人身体里退出来，将用完的套子往一边的垃圾桶里一扔，自己赤身走进浴室，留给这个名叫安溪的女人一个冷酷的背影。

　　洗完澡，等着安溪清洗干净，带着安溪回到自己另外一处公寓，将钥匙扔给她，自己开车回到夏海的住处。

　　走进客厅见灯关着，封亮以为他们俩都睡了，正放轻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就听见黑暗中沙发的方向传来顾洋的声音。

　　“封亮，我们好好的谈谈吧。”

　　“谈什么？”

　　“关于夏海。”

　　顾洋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这么叫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封亮静默一会儿，没有说话，但是脚步的方向转向沙发，没一会就听见沙发海绵被压下去的声音。

　　“夏海对你，太依赖，你……会不会太宠着他了？如果你以后有了妻子或者其余的人，你让大海怎么办？”顾洋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起伏，但是，封亮能知道他的心思。

　　“我……会处理好，他只是太依赖我，没有其余的。”

　　“你在自欺欺人，我们都知道大海喜欢你，小时候就喜欢，你何必一直要给他希望呢？”

　　“难道你让我离开他，不管他？”

　　“看来你也很苦恼。”

　　顾洋的声音终于带上一丝无奈的情绪，站起身来，俯视着封亮说道：“你明白就好，如果你愿意，我会照顾他。”

　　封亮一怔，他从来不知道……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是我也是和大海一起长大的啊～”留下这么一句话，顾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封亮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