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记）回到1492》圆秋秋

6、chapter 6

　　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在那之前，自己并未做过任何自我介绍。

　　Caroline皱了皱眉，神色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

　　“很惊讶吗？Caroline Forbes，十七岁成为吸血鬼，自小生活在神秘瀑布镇，好友Elena以及她的两个小情人是klaus的死对头，男友Tyler是klaus所制造的吸血鬼狼人混血儿，目前正在逃亡中……”Bess缓缓地说着，紧紧地锁定着caroline的目光，双目如一汪幽潭般，深不可测。

　　“你想说什么？”caroline的语气冷淡下来。

　　这个女巫，或许比她想象中更可怕。

　　“说这些无非是想要向你表明，我很清楚你的情况。是的，我和klaus的关系并不深厚，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你呢？又何尝不是呢？”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caroline竟然找不到话语反驳。

　　是的，她和klaus是什么关系？敌人？朋友？……又或者，是自己仗着他的喜欢，加以利用？一瞬间caroline眸中神色变幻，久久难以平复。

　　“我相信你自己清楚明白，你与klaus的立场。”Bess低声笑了笑，笑声沙哑，听起来有几分刺耳：“你们是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或者是连你自己都无法承认，自己确实对他有几分倾心？”

　　“不是。”下意识地反驳后，caroline的神色终于清醒过来：“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房间中灯光昏暗，Bess的面容上投落下阵阵阴影，她望着caroline，目光幽深：“我必须要确认你与klaus的关系，这对于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至关重要。”

　　“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所谓牺牲十二条女巫性命逆转时间的咒语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就算klaus集齐了十二个女巫，你们也回不去五百年后。你将再也见不到你的朋友，你的母亲……”

　　“你说什么？”caroline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眼中隐含怒意：“你一直在骗我们？！”

　　“是的。因为这个咒语的‘钥匙’根本不是十二个女巫，而是引导这个咒语发生者，换句话说，也就是klaus本人。”Bess的声音很轻，落到caroline耳边却如同擂鼓。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幕幕景象，klaus的死亡，咒语的发生，时间的逆转，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所有的一切竟是如此的吻合。

　　“你……想杀了他？”caroline难以置信地，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

　　“是的。不过这也需要你的帮助。”Bess的回答干脆利落：“klaus杀戮成性，只要他还存在一日，这个世界上便会源源不断地产生更多的吸血鬼，杀死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及，儿女……”说到最后几个字时，Bess的神色微微颤了颤：“他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不，就算你杀了klaus，也永远消灭不了罪恶，因为罪恶的源头在这里。”caroline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声音低沉。

　　“你难道不想再见到自己的母亲？她如今一个人孤苦伶仃，而神秘瀑布镇现在危机四伏。你的好朋友Elena还在等着你的帮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klaus和你一起回去，应该怎么面对他们，怎么面对你亲爱的男朋友Tyler？你又怎么避免klaus对他们的伤害。不要忘了klaus的话，他说了——血债血偿。”

　　Caroline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动摇。是的，Bess很聪明，她戳中了她的要害。

　　她只是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我不怕你将这些话告诉klaus，我已时日无多。”Bess的声音缓慢而低沉，似是在低声叹息：“他或许会杀了我，这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仅有这一次。若是我死了，恐怕你再也难以找到第二个知道这个咒语的女巫，你便再也回不去了。你自己想好。”

　　良久，寂静的房间里终于响起一声回应。

　　“我做不到。”

　　Caroline微微眯起眼，难以掩饰眸中的挣扎与痛苦：“我做不到。在别人帮助我，帮我去完成一件恐怕我这辈子都难以完成的事情时，我却回过头来害他的命。就算那个人是klaus，就算他罪大恶极，我也做不到。”

　　良久，似是一声轻声的叹息。

　　Bess望向caroline时的神色复杂，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道：“你走吧。”

　　Caroline合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当她的手碰上门闩的那一刻，Bess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地传来：

　　“这个咒语……只会带来引咒者在死前最思念的人。Klaus很幸运，或许你给他带来的不是死亡，而是救赎——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过他，你们好自为之。”

　　离开的时候，caroline一直沉默着。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背影，深沉而凝重。一直走出很远这种诡异的感觉才消失。

　　Klaus对她的选择感到有些不解，他挑挑眉：“为什么突然犹豫了，是那个老太婆跟你讲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Caroline沉默了半晌，最后决定转移开话题，她的目光有些闪烁：“……那个，katherine现在还没有成为吸血鬼吧？你决定怎么处理她？”

　　如此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令klaus微微扬起唇角，却并未识破，他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一下：“嗯……如果你喜欢的话，随便什么吃法都是可以的。榨汁怎么样，love？”

　　Caroline微微扯了扯嘴角，继续努力地寻找着问题：“……那个，还有Rebekah呢，她离家出走了吗？”

　　Klaus的表情终于正经了少许：“不用理她。她被惯坏了，我猜大概需要点白栎树桩才能长长教训。”

　　Caroline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我从小就听说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孩很爱发脾气，于是他的妈妈告诉他，每当他发火的时候，就在墙上钉一颗钉子，于是很快墙上钉上了满满的钉子，他的妈妈又告诉他，学会道歉，每当取得一个人的原谅，便从墙上拔下一颗钉子。终于有一天墙上的钉子都被拔了下来，可是墙上已经全是丑陋的，黑漆漆的洞眼。小孩终于明白：虽然道歉可以取得原谅，但是却无法抹去曾经造成的伤害。”

　　“那后来呢，那个孩子学会掌控自己的脾气了吗？”klaus问。

　　“是的，他成为了受欢迎的人，大家都愿意和他做朋友。”

　　“……他的妈妈对他很好。”良久，klaus终于轻声说道。

　　Caroline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有种沉沉的感觉，压抑着让人呼吸有些困难。

　　两人一直沉默着走了许久，终于，caroline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轻声问他：“为什么你会找那个女巫？”

　　“她很强，曾经是一支女巫族落的首领，从十二世纪到十五世纪一直是欧洲地区的佼佼者。不过她的三个孩子全部死在吸血鬼手中，唯一幸存的一位则被转化成为了吸血鬼，而且正好在我的管辖范围里。我手中有她想要的砝码。”

　　caroline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

　　“她一直想要我的命。”klaus语气平静地接上了caroline的话。

　　“你知道？”caroline惊讶地睁大眼。

　　“我当然知道，因为五百年前她就是死在我手里。”klaus转过头来，对caroline眨了眨眼，目光中透着狡黠：“她精通占卜与预言，可是很讽刺吧？可是所有的预言者都预言不出自己的命运。”

　　是的，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而复杂。

　　“……不过还是很危险。”

　　“这点冒险对我来说，值得。”klaus突然转过头看着她，那眼神沉静而温柔，仿佛一直看到了caroline的内心深处：“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

　　Caroline感到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眼神有些逃避：“我只是不想让你因此而丧命。”

　　“放心，当初我可以杀她第一次，现在也可以杀她第二次。”klaus对此似乎倒是自信满满。

　　好吧，她大概真的是多虑了。

　　“其实关于回家的事情，你可以慢慢考虑，没有关系。”过了一会儿，klaus再次开口，声音悠悠慢慢。他望着远方与天际交接的地平线，目光悠远：“我已经活了上千年，时间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几百年也不过仿佛一眨眼。”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轻声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在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