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瓷》寒菽

6、chapter06

　　亚瑟第一时间去查了这个凯西·查尔曼，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正是柏兰特的同班同学！并不难查，他的父母都是名流权贵，家里几个哥哥姐姐，全部都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亚瑟询问凯西·查尔曼的影踪，却大吃一惊，他十几年前就和家里断绝关系，似乎是因为做了什么让家族蒙羞的事情，甚至已经被除名了。
　　“他已经改名，不再是查尔曼家族的人了。”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在哪里，可能已经死了吧。”
　　亚瑟得到如此冷冰冰的答复，但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却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另外两个小喽啰，一个车祸去世，另一个吸毒过多而死。
　　好好的一条大线索，居然查不出什么头绪来！

　　他们一边找人去调查凯西·查尔曼如今的下落，一边拿这件事去询问了艾伦议员：“您认识凯西·查尔曼吗？”
　　这并不出艾伦的意料，他说：“既然你知道凯西，自然也该知道我是清白了的吧。”
　　这段时日来FBI的纠缠和媒体的揣测抹黑让他不胜其扰，原本很高的支持率近来不断动摇，他想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亚瑟好似年少气盛、义愤填膺地说：“凭什么呢？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和借口，你打了他就是打了他！你难道能说你没做过吗？你敢说他身上的伤痕没有你的手笔？你打过他几次？十次？二十次？只是因为他出身贫寒所以就百般凌辱他？说好的人人平等呢？原来你在选举时照顾弱势群体都是装出来的！好一副反复小人嘴脸！”
　　艾伦渐渐被他带走情绪：“是查尔曼逼我做的！我并不是自愿。”
　　“就算真的是凯西逼迫你殴打柏兰特，可你不还是打了吗？你和他们并没有很大的区别。你把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好似自己是清白无辜的。难道你想把责任都推到他一个人身上。是你们把他逼到跳了楼。”
　　“我没有！不是我！”艾伦被一激，脱口而出，“哪天晚上我们欺负过他以后，就离开了，我们走时他还好好的！我们没那么愚蠢，叛逆归叛逆，谁都不想惹上人命官司！柏兰特！……柏兰特……柏兰特……”
　　艾伦颓丧下来：“我也不想看到柏兰特死啊……”

　　离开审讯室时。
　　艾伦说：“我对他道歉，但他没有原谅我。”
　　“进入高中的第一天，他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我们还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
　　亚瑟回头看他，在这个饱经沧桑的政客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还怯弱自卑的十八岁少年的身影。

　　史蒂文的线人找到了凯西·查尔曼的下落。
　　亚瑟雀跃地问：“在哪？”
　　亚瑟跟随史蒂文一起去找人，史蒂文打量着他一身正装，说：“先回去换身衣服，省的还没找到人，先把人吓跑了。”
　　亚瑟连声应下来：“哦哦哦，便衣调查是吧？”

　　他们都换了一身平时的装束，史蒂文还戴上了眼镜，看上去就是个脾气温柔的中年大叔，他们站一起犹如父子般。
　　亚瑟在接近目的地时便感觉到不妙：“这不是……红-灯-区？？”
　　亚瑟猜想，难道这个凯西·查尔曼是迷恋上娼-妇妓-女为家里所不容，所以才被逐出家门？
　　史蒂文停好车，带他从一道窄小的门走去地下，这条路阴湿黑暗，等到了地方，推开门，观众席没有开灯，只有舞台上打着灯，播放着音乐。
　　一个身材健美的女郎浓妆艳抹，正在台上风-骚地扭动腰肢舞蹈着。台下男男女女调情说爱。
　　哦，艳-舞啊。
　　亚瑟左顾右盼，寻找客人席里是否有凯西·查尔曼的身影。
　　史蒂文点了支烟：“你在看哪呢？”
　　亚瑟：“找查尔曼啊！”
　　史蒂文用烟点了下台上的方向：“他在那。”
　　亚瑟这才抬起头，看向台上的女郎，多看几眼，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史蒂文说：“那就是凯西·查尔曼。这个大厅里没有一个‘女人’。”
　　亚瑟：“？？？……！！！”

　　一曲结束，凯西下了舞台，去了化妆间。
　　他们准备现在过去询问。
　　途中路过几个变装女郎的身边，亚瑟被抛了几个媚眼，惹得他面红耳赤。

　　他们来到化妆间。
　　凯西正在拆卸假发和首饰，远看还好，近看他的大浓妆未免有些夸张，裙子背后的拉链已经解开，从后面望去，他嶙峋的脊背像是只快要脱茧而出的蝴蝶。
　　他的眼神疲惫，捏着嗓音问：“什么事？”
　　史蒂文没有多话，直接讲出了fbi证件：“我们在调查柏兰特的坠楼案。”
　　凯西看了他一眼，怪腔怪调地说：“晦气。我说今天早上起来我就觉得准没好事。”
　　“我没杀他，好吗？”
　　“我是欺负过他，但我没有杀他，没人杀他。他是自杀的。”
　　亚瑟：“你怎么这么笃定？”
　　“还有人非要说是自己杀了他呢。”
　　凯西愣了下，语气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是不是克劳尔？”
　　史蒂文说：“没错，克劳伦斯·霍尔自称杀死了柏兰特。”
　　凯西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流露出嫉妒的神色，讥讽地说：“这你们也信？当年柏兰特刚死那会儿他就嚷嚷着是他杀了柏兰特。但不是他，是谁都不会是他。”
　　“他爱柏兰特。”
　　“他们是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