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外》琴瑟琵琶

9、09

　　半夜因为翻身，抽动了腰上的伤，一下就疼醒了。轻轻的呻吟了两下，许久不动再一活动，疼得特别厉害，有一种说不出的酸软。
　　睡前他按摩了好久，以为好多了呢。
　　“怎么了？”贴着耳边的声音还带着困意，腰上马上有他的力量，轻轻扶着把身子完全翻转回来，床头灯亮了。
　　“又疼了？”
　　点点头，有些不安的想换换姿势，坠坠的疼痛令人心慌，想着也许还个姿势能好些。
　　“没事儿，我给你揉揉。”搂在腰上的手慢慢用力，小心的在伤口周围按揉。有一处一碰就揪心的疼，微凉的手指触到时，她紧张的沁出了汗。
　　皱着眉，埋在他怀里，睡衣上有淡淡的浴液味道，本该安心的睡了，可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他的领口，屏着气，坚持把隐忍的喘息克服过去。睡意早就没了，只有疼的清醒。
　　他已经尽量小心，耳边一直都是他安慰话。可是老是有种由内而外的难受挥之不去，缠在宝宝休息的那里，一次次抽搐着。
　　“好点吗？”不想让他太担心，只能勉强的点点头，靠在怀里闭着眼睛，感觉他的脸颊贴着额头，替她拭着额角的汗。
　　“睡吧，疼了叫我。”抬手关了灯，把她抱好，手按回受伤的腰侧，轻轻拍着后背，又吻了吻微热的额头。
　　大夫说至少要卧床休息一周，前几天会疼得比较厉害。刚刚梦里她一直睡得不稳，难受得厉害了，呼吸都带着哭音，听了让人揪心。腰上有碗口大的一块淤血，十几岁的男孩子不分轻重，球当时应该砸得很重。
　　陪了她一晚上，本来在耳边说着话，哄她睡觉，也许是太累了，不觉自己竟然睡着了。这次虽然坚强了些，但少不了心事重，还是容易哭。
　　“饿吗？想不想喝点水？”黑暗里感觉她在胸口摇摇头，手又伸到被子里拉住他的小指。
　　手心有点凉，拉过来放到胸口衣服里给她捂暖了。冬天本来就畏寒，有了孩子手脚更是常常冰凉，睡前要暖过来才不会抽筋。
　　“睡吧，听话，睡着了就不疼了。”一边保证，一边把被子掖好。
　　咬着唇嗯了一声，怕自己哭出来。额头抵在他肩上，让自己放松的呼气吸气。睡了就不疼了，听他的，可这么想着，每一下呼吸，抽痛还是隐隐的，甚至越来越厉害。
　　腰侧慢慢蔓延到整个小腹的冰凉感觉，心里发怔。静静地躺着不敢动。他说的，那只大手也护在孩子那里，不会有事的。
　　静谧的夜，都睡不着了，忍得住的时候就闭会儿眼，忍不住时，就一直在黑暗里睁着，也不吵他。
　　不只过了多久，身下的不适加剧，贴在他胸口的手渐渐攥成了拳头。
　　“怎么了！”他已经半坐起身，感觉她细微的隐忍里藏了难受，开开灯，掀开被角。她就躺在身侧，脸上不见什么血色，唇也发白，可怜兮兮的抓着他的衣服，呼吸比刚才急促。
　　“怎么了！哪不舒服？”趴在她身边，反复抚摸着白透的小脸。她也不说，只是咬着唇瓣都发白。晚上时已经好多了，以为过去了。怎么又这么疼了，是腰上又扭了吗？
　　手伸到被里刚要碰，似乎压抑好久的呻吟终于哭出来，身上瑟瑟的发着抖，脸从床单上微微仰起，扯着他的领口费了好半天力气张嘴想告诉他什么。
　　“怎么了！嫣！”脊背一阵发冷。
　　眼里的湿意朦胧，那种坠坠的疼终于加剧到不能忍受，从腹部压迫到整个身体，身下是不熟悉的热，好像正在失去什么。背上额头的汗暴露在空气，更觉得冷。温度很低吗？连他的胸口都不再那么暖了。
　　害怕了，手护在小嫣嫣那里，求救的去找她爸爸，连哭都顾不得。
　　“不太……好了……”微微喘气，用尽力气往上攀他，“城……寺……”马上被接到他怀里。
　　被里触到她的手指，痉挛般使劲扣在腹部，握起来，手心密密麻麻的热汗。
　　心里一惊，本能的掀开被子。
　　她护着孩子，已经蜷成了一团，柔弱的侧脸上表情痛苦，抵抗着疼，又想拉着他不放。
　　“城……寺……”
　　蓝色海洋里，一小滩暗沉的颜色漫漫扩大，刺眼夺目的红。
　　“嫣嫣！”
　　……
　　半夜三点，封青唯一被尖锐的电话铃吵醒，接着是另一处公寓里的圣寺和未婚妻。初春的凌晨，寒意透人。
　　“怎么了！”
　　“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