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赫]缎带》吃饱饱睡觉觉

15、第十四章

　　德拉科带着赫敏走到一间荒废的教室里，命令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怎么了？要来嘲笑我吗？或是看我出丑？哈哈……”赫敏一边流泪一边失控的狂笑着，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意中，她的指尖触碰到德拉科的缎带，一股透彻心扉的酸楚骤然传遍她身上的每一条血管。她知道这条缎带和德拉科息息相关，它等同于他一半的生命，身体是最不会撒谎的，虽然短暂，但她的的确确感受到了。
　　“你在同情我吗？我才不需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不让我过些安稳的日子？因为这条缎带，我失去了多少东西！我不要这种扭曲的感情！放过我，放过我好吗？”赫敏歇斯底里地吼道，在她的脸上已经分辨不出是愤怒还是悲哀，激动还是沮丧。
　　德拉科的眼角微微下垂，平静得可怕，他那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赫敏的脚尖上，由下至上地扫过她全身。赫敏不知这是否只是幻觉，觉得她的肌肤在那一瞬间被残忍地冻伤了，似乎卷起袖子就能够看见发红的血块。他好象故意这么做，强制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是我父亲做的。”
　　赫敏喘着气，困顿地看着他。
　　“我的父亲和其他的食死徒联合在一起，到处攻击像你这样的麻瓜家庭，你的父母是我父亲杀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血液上涌，赫敏的脑子里产生了强烈的嗡鸣声，一轮接着一轮地轰炸她的理智。
　　“你有权利知道。”德拉科坦率地回答。
　　“我当然有权利知道！那是——我的父母呀……”沉睡的记忆被唤醒，朝着没有目标，没有色彩的地方迅速的飞去，赫敏的瞳孔顿时无限扩大了，被丢弃的往事如同幻灯片一样掠过她的视网膜。
　　良久，赫敏从沉默中沉静，她的面孔渐渐黯淡了，到最后，她闭上双眼，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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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在黑暗的后巷中奔跑，朝着唯一的光明狂奔。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自己再也忍受不了被藤条抽打、粗麻绳到吊在厨房的昏厥、像畜生般吮吸泼洒在地上的变质饭菜，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看到了，看到了……光怪陆离的灯光刺得她一时睁不开眼睛，她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来。
　　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传来一阵愤怒的吆喝以及刹车不及的声音。小女孩倒在血泊里。
　　“真是奇迹！被那样的车子撞倒还能活下来！”
　　“她的父母找到了吗？”
　　“没有，她大概是个孤儿吧？”
　　“可怜的孩子，她是那么可爱……真像我们的赫敏！”（女人抽鼻子的声音）
　　她在朦胧中听到各种各样的人的声音，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一对充满怜爱的巧克力色眸子注视着自己。
　　“妈妈？”小女孩不自觉脱口而出。
　　拥有这对眸子的女人掩面哭泣，一只粗糙却让人感到安心的手掌轻轻搭在女人微微颤抖着的肩头。
　　一个顶着褐色短发的男人温柔地望向女孩，眼中泛起轻微的涟漪。
　　“你愿意到我家住吗？”男人问她。
　　她还没来得及点头便又睡着了。
　　后来，她对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据说这是车祸的后遗症。这对夫妇告诉她，他们是她的父母。
　　格兰杰夫妇赐给女孩他们夭折了的女儿同样的名字——赫敏。他们陪伴女孩度过了快乐温馨的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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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我的话，爸爸妈妈也许不会死！如果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赫敏的内心正受煎熬，一点一点地死去。
　　她低垂的头抵着德拉科的胸口，德拉科将她拉到怀中，用力紧抱她，赫敏没有抵抗，柔顺地服从着。
　　“你恨我吗？”德拉科低声问，手指顺着赫敏的头发慢慢滑到她的脖子。
　　“恨。”赫敏几乎在同一时间回答。
　　“那你怎么不推开我？”德拉科笑了，虽然赫敏看不到这个笑容，“不会回答吗？因为你不是对我毫无感觉，你——或许很爱我，只是你不承认而已，你拼命逃避，用尽一切恶毒的方法欺骗自己。”
　　“是这样吗？”赫敏似乎被迷惑了一般，她不明白德拉科对她的那股执着为何能那么持久，那么强烈。
　　“你爱我吗？”她突然很想问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他并没有被这个问题难住，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已酝酿在心，“需要和爱是不同的。”
　　赫敏冷哼了一声，他永远是个狡猾的男人！
　　单方面的要求对方爱他，却没有想过回应。即便不甘心，她仍然无可奈何，德拉科似乎天生就拥有操纵别人的魔力，安静地被他拥在怀中，她分不清自己是根本不想抵抗还是无力抵抗。
　　信念开始动摇了，模糊了，她明白再待在这个金发恶魔身边的话，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击垮。她不想看见那样的结果，可是又无法去拒绝。她的确恨他，同时也恨自己，她不断地骂自己是个蠢货，冥冥之中注定，她不能对他撒手不管。
　　德拉科好象求嗅到胜利的气息，越发将她抱紧，他捏着赫敏的脖子，使得她不得不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稍微低下头，冰冷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继而是鼻梁，双颊，最后在嘴角停住了。
　　他迟疑了。
　　赫敏在这时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哈利的吻，和德拉科不同的炽热的吻，哈利在吻她时，她能感受他的感情正在澎湃，正在起伏。而德拉科在吻她时，她甚至觉得他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只要他一时兴起，他便能为他的每个俘虏抛洒他的吻！想到这，一种莫名其妙的痛由她的心脏开始泛滥至全身。
　　——他说他需要我，也许他需要的是一个愿意为他牺牲爱情的玩具而已，那个玩具是谁根本不重要。赫敏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沉重……
　　赫敏不知道，德拉科也想起了她和哈利接吻的情景，狂乱的怒气在他的脑中轰轰作响，他越是压抑它，它就越要冲破障碍发泄出来——
　　“那是你的初吻吗？！”他忍不住愤怒地问。
　　“什么？”赫敏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
　　“你和哈利波特在医务室里的那个！”
　　她点点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哈利波特居然是你的初吻对象！！”
　　赫敏渐渐了解他现在的所思所想，也不禁发火了。
　　“我认为这完全没问题！我为什么要把初吻奉献给一个不爱我的人呢？！至少我明白哈利是爱我的！”她的话似乎是在投诉他的自私。
　　“你这个白痴！”
　　“你要为你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赫敏猛地抬腿，膝盖正中德拉科的小腹。
　　他呻吟了一下，放开赫敏。赫敏趁机会向后退了十来步，努力瞪着他，希望籍此引起他的吓退他。但她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你离我那么远，我会害怕的。”他的语气出奇的委屈，像一个对妈妈撒娇的小男孩，他向赫敏走去。
　　赫敏倒抽一口气，两眼圆瞪，好象活生生吞下一只□□的模样。
　　德拉科停下脚步，哭笑不得地说：“我只是想说‘圣诞节要不要来我家？’，你那是什么表情？”
　　“恩。”她无处可去，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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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吃力地将箱子从寝室提到公共休息室。哈利和罗恩早就站在楼梯口等待她出现。
　　“你打算去哪里？回麻瓜世界的家？格兰杰叔叔和阿姨遭遇那种事情，我们心里都很难受！但你不能连个解释也不留下就跑得无影无踪吧？”罗恩激动地掐住赫敏纤瘦的手臂。
　　“罗恩，你抓疼我了。”赫敏淡淡地说，“别担心，我会去马尔福家。”
　　“德拉科马尔福？赫敏！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中了魔咒！在你亲口承认之前我是不会相信金妮所说的！你们发生了什么问题？她为什么要中伤你？”罗恩显得更加激动了，他涨红着脸，脖子上的血管因震惊而跳动。
　　“她…没有中伤我。你应该相信金妮，她是你妹妹啊。”提及金妮，赫敏的喉咙哽咽了，这好比一条疤痕，永远跟着你，明明想忘却它的存在却不得不在意，“罗恩，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你的世界里只有黑与白。我的马尔福之间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状况。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他在等我。”
　　“赫敏！”
　　“罗恩，哈利，圣诞快乐。”赫敏一松手，箱子跌落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她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拥抱和一个无伤大雅的面颊吻。
　　“哈利，你又长高了。”抛开在身高方面一路领先的罗恩不谈，赫敏必须比以前更加用力地踮起脚尖才能够着哈利。
　　身高的距离似乎一点点地拉开他们的距离。
　　哈利长大了，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成熟和智慧都体现了这一点。
　　不久前，赫敏曾经以为他们的心非常非常接近，几乎要贴在一起了，后来她惊恐地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摆在他们中间的障碍物有增无减。以前她非常渴望得到他，然而得到的时候她不感到快乐，也许对哈利，她只是抱着一种模糊不清的依恋而已。她没有勇气告诉哈利“我很差劲，以为爱上你。我好象只当你是好朋友”。那时，罗恩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大叫“骗子”——罗恩向她告白的时候，她就以“我爱的是哈利”来开脱。
　　她又拉起箱子朝洞口走去，罗恩没再出声，整个公共休息室里仿佛只剩下箱底的滑轮磨擦地面的喀啦喀啦响。
　　“赫敏。”哈利终于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不舍，还带着失落和不理解，在他看来，世界在几天之间完全颠覆了，他几乎认不出它原来的面目。
　　赫敏僵在原地，身体出现了短暂的颤抖，即使如此，她始终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她坚毅地迈出步子，消失在画像的另一边。
　　“她还是走了。”罗恩失魂落魄地说，又抬头对台阶上那团黑影叹气，“金妮，下来吧。”
　　影子移动了，当它越缩越小时金妮步下楼梯。
　　“赫敏说得对，我应该相信你。”
　　“我一点也不后悔。”金妮说。
　　“别装了，你明明后悔得要命。”罗恩听出金妮话音中的哽咽，“赫敏让我转告你‘谢谢你陪了我那么久’。”
　　这句话犹如致命的一击，把金妮自欺的谎言完全粉碎。她的眼眶充满泪水，失声痛哭。美好的往事不仅是赫敏的记忆啊！
　　罗恩拍拍金妮的头，说：“我现在要去找麦格教授取消我圣诞留校的决定！”
　　“今年圣诞我们有回家的计划吗？”金妮停止哭泣，奇怪极了，罗恩从来没有提过。
　　“我要去马尔福的狗窝！”罗恩愉快地说，大步流星走出公共休息室。
　　哈利二话不说就跟上。
　　满脸泪痕的金妮愣了愣，慌慌张张地叫起来：“等一等！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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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西落，隐没在山峰之中。余辉照耀，徒留玫瑰色的雪地，靛蓝色的黑暗，快速从东方升起。三个身影，乍然出现在黑夜的火光之中。去马尔福庄园只有一条路，迂回地向前延伸。栽在路旁的松树好象并不欢迎陌生人，于是处处阻挡他们前进。
　　“天全黑了，快一点！”哈利举着火把，跑在最前面探路。
　　罗恩走在中间正奋力往上攀爬。金妮一脚深一脚浅，艰难地前行。
　　如锋利叶片般的寒风自山中袭来，干燥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着她外露的皮肤。
　　夜骐把他们拉到山脚就丢下他们飞走了，他们只好步行上山，不能使用魔法令他们的寸步难行，他们将近两个小时没有休息过了。
　　金妮心里暗自纳闷：上山的路看起来并不难走啊，除非是有人有意不让他们上山——
　　一个雪球飞到金妮面前，她躲避不及，被打中坐倒在雪地上。
　　“不要发呆啦，金妮！你想被这鬼天气冻死吗？”罗恩扯着嗓子喊道。不知不觉间，金妮跟两人拉开了一段很大的距离，罗恩心急地发现了。
　　“你就不能用更好的方法警告我吗？！”不管怎么说，金妮还是觉得用雪球丢太过分。她一边加快速度一边伸长脖子大声问前面的人：“还有多远啊？哈利！”
　　哈利指着半山上一个眩目的光团开始兴奋：“看到了吗？我想那一定是马尔福的房子！”
　　金妮一瞧，光是这段路程就够她受了。她无奈地摇头，裹了裹棉袄，硬着头皮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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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通明的马尔福豪宅里，德拉科站在空中花园的立地玻璃窗前。他的目光在上山的小道上徘徊，寻找三个不请自来的身影。
　　“德拉科主人，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封锁上山的路。”一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走进来汇报。
　　“很好，你下去吧。”德拉科背对小精灵挥挥手，轻蔑的笑容倒映在通透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