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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伪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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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尧!”周恕依然是人前的绅士,看到我进来,急忙站起来,眼睛亮亮的。
我点了一下头,目光转向童秋琴:“秋琴姐,好久不见!”
童秋琴打量了我一下,忽然很感慨的说:“你比几年前成熟了!”
“是老了!已经没有那时的冲劲儿了!”我脱掉大衣,递给身后的服务员,里面是一件青绿色的贴身毛衣。
周恕忽然过来一把抱住我:“过了个年怎么又瘦了?”
我看看童秋琴玩味的笑容,有些尴尬,推了他一把说:“先坐下吧!”
等菜的时候,童秋琴说:“我知道你的唱片约一年前就到期了,现在你是自由身吗?”
“秋琴姐觉得这一年,谁会和我签约?”我转着手中的茶杯,自嘲的笑笑。
“那就好,我想和你签约!”童秋琴一向干练。
“为什么是我?”我看了周恕一眼。
周恕欲言又止,童秋琴笑了一下:“这事儿如果说完全和周恕没关系,那时不可能的,不过真正让我打算签下你的原因是这个……”她拿出手机拨打,我静静的看着她,忽然从周恕那边传来空灵的清唱:“打开轻风摇曳的窗帘,面对色彩斑斓的世界,我的爱,犹如隔世的阳光缱绻……”这是我在西藏试唱的一小段。
周恕拿出手机,少见的有些羞涩:“我觉得很好听,就当做铃声了!”
童秋琴按掉手机说:“你的嗓音比两年前更有情感。你也知道吧,嗓音好的歌手多得是,真正能唱出情感的人却不多!如果你要说世纪辉煌想要和你签约是周恕的关系的话,也只是这一点点关系!”
我把手放在下颌,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绯闻,还能复出吗?”
童秋琴满不在乎的摆手:“那些我会让你的经纪人处理!”
“能处理掉吗?”我狐疑的看她。
童秋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娱乐圈没有处理不掉的绯闻,除非……”
“除非?”我脸色微变。
“除非……有人刻意推波助澜!”童秋琴的手指在桌面上磕了两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的手一下攥紧,我怎么就没想到!为什么每次的绯闻都烧不到唐宇身上?为什么每次我被绯闻逼上梁山的时候他都会说包养我的话?为什么帝豪的老总满眼不舍却还是毅然拒绝和我续约?为什么我的原经纪人在我临走时小心翼翼的说:“三少,小心你身边的人!”?……
唐宇……,唐宇!你到底爱过我没有?我们之间到底是爱,还是你那该死的占有欲!
打起精神,和童秋琴谈了具体的合约内容,我匆匆告辞,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周恕从后面追上来:“继尧!”
我用手按按眉心:“我想自己静静!”
“继尧,都是过去的事了!你都打算忘记了,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周恕抓着我要打开车门的手。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其实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了吧?你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吧?”
周恕忽然松了一口气似的,挡在我和车门之间:“如果你是因为他,想到我也对你这样,我倒是放心了!至少你会在意我怎么对你!”周恕比我还要高一点,此刻低着头看我:“其实我刚接管GHK公司的时候,曾和唐宇谈过一部电影的投资问题,他当时说,他可以独资,但是有个要求……”周恕点燃一支烟,眼神因为回忆朦胧的很:“他请我不要让GHK旗下所有唱片公司和简继尧签约!”
我脸色铁青,拳头越攥越紧。
周恕轻笑一下说:“那时你和他的绯闻正闹得沸沸扬扬,我大体也知道他想怎么样,不过当时我刚刚接管GHK,需要的是业绩,完全没有在意就答应了……,不过当时我对你很好奇,专程听了你当时的新歌,的确很好听。但是我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冯邵延说要介绍个女孩给我,然后我就见到了你。”
我眼前模糊一片,那个我爱了六年的人,在他眼里,我只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他想让我唱歌,我就可以站在歌坛顶端,他想要我闭嘴,我就真的两年没有唱过歌……我替自己悲哀,替自己不值……我是那么信任他!
我一把推开周恕,转身上车,周恕急忙过来拉车门,我飞快的锁住车门,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周恕被带的一个趔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快的冲出停车场。我要去找唐宇,我要问清楚,这六年,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他有没有把我当做平等的爱人看待!
我以为自己很平静,但是当我的车直接撞在停车场门口的横杆上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疯了,早就没有什么理智了,眼前是绮丽的花海,红艳艳的一片,思绪也越飘越远,恍惚中,听到有人大声叫我的名字……
摇摇疼的几乎爆裂的头,我睁开眼睛看见若秋,张张嘴,却发出古怪的声音:“……啊……”
若秋惊喜的扑到床前:“三哥!你醒了?”
我惊慌的张嘴发出噪音,我的嗓子怎么了?我的嗓子……我是歌手啊,我的声音……
“三哥,哥,你别慌,没事儿的,你嗓子没事儿!只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过两天就会好!”若秋急忙阻止我乱晃的手:“你还吊着液体呢,别动!”
听到我嗓子没事,终于平静下来,环顾四周,自己是住在医院里。
“周恕给家里打电话,说你出车祸了,把我们都吓坏了!刚才若春送萍姨回家休息了,我刚下课过来!”若秋伸手把我头发抚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车祸?还是在停车场,真是不可思议!”
我皱着眉想自己为什么会出车祸,大脑一阵刺痛,忍不住用手捂着头:“啊……”
若秋惊慌的喊大夫过来,不一会儿,大夫急匆匆跑进来,小声的和我交流:“你现在什么都别想,等着慢慢恢复就可以了!”
我痛苦的皱眉。
大夫嘱咐若秋:“不要问病人太过复杂的事,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慢慢会好的!”
正说着,周恕从门外进来:“怎么了?”
大夫说:“病人大脑有些细小的血斑压迫,需要慢慢调养吸收,期间会出现失声,视觉模糊,或者记忆力不好之类的情况,千万不要刺激到他!”
周恕点头,急忙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去处理了一下昨天的事!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愣愣的看着他,若秋急忙把手机递给我,我拿着手机,打出几个字:“你是谁?”
周恕脸色一下苍白,扭头问若秋:“他……认识你吗?”
若秋也慌了,急忙问我:“三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点头,打出“若秋”两个字,然后周恕的脸色更难看了。
“大夫,大夫!”周恕大声的喊。
大夫慌张的跑进来:“怎么了?”
“他失忆了!”周恕的眼神几乎可以杀死大夫,好像是大夫拿车撞了我似的。
大夫拿着我床头的片子看看说:“这些应该都是血斑引起的,应该是暂时的,过两天就会好!”
“可是他记得他妹妹!”周恕焦躁的看了我一眼。
大夫安抚的说:“这种选择性的失忆很多,大多数都是暂时性的,等血斑吸收的差不多,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些话稍稍安抚了周恕焦躁的脾气,他终于坐在我身边说:“你怎么就忘了我呢?”沮丧的无以复加。
在医院住了三天,我已经能说话了,虽然说话的声音还控制不好,声调很奇怪。
周恕每天都来看我,这天下午进来,看到我和萍姨说话,忍不住笑笑:“继尧,好点了吗?”
我张张嘴:“注塑。”
周恕一愣,然后激动的扑过来:“你记得我了?”
我点点头:“嗯!你四我四米人?”
周恕疑惑的看看萍姨,萍姨也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听不懂我说什么,我郁闷的闭上嘴,再也不说什么了。
一周后,我终于可以很清楚的说话,周恕拉着我问:“继尧,你真的记得我?”
我点点头:“记得,你是周恕!可是……”我皱皱眉:“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周恕一愣,试探的问:“你觉得呢?你还记得些什么?”
我用手按按眉心:“说实话,我只是记得你叫周恕,还有一些片段,好像是在藏区,一个小屋子里,我唱歌给你听,还有我们……”我脸一红,再没说下去。
周恕眨眨眼:“我们做什么?”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的……,没什么!”
周恕扯住我袖子:“是不是我们在接吻?”
我撇开眼睛,周恕喜形于色:“其他的呢?还有其他的吗?去法国?去日本?”
我摇摇头:“很多事都是模糊的,我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国,我应该是在美国才对,我应该没去过藏地,我应该不认识你,可是昨天若秋说我回国七年了,我已经二十七了,天啊,我好像睡了一觉就二十七了!”我苦恼的用手扶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