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s 05 ...
-
05.
两地分隔的日子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只是第一次坐飞机让朴灿烈和边伯贤有些不安。
这我可以理解，特别是边伯贤，他本来就是依附大地生长的物种，远离大地的地方都会让他感到慌乱。
我正在从北京回韩国的飞机上，心里想着□□在我们出发前夜对我说的话，他说他是被妖怪的管理部门驱逐出来的，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刻都离不开张艺兴。在我的胃口被吊起来的时候，他却又什么都不说了，让我心痒得很，我临走之前问了他一句，他的回应是一枚冷冰冰的眼刀，我也就不敢问了。
飞机上，我旁边坐的就是金钟仁，这孩子最近累得很，要从虚幻的梦魇形态保持住人形越来越难了，最近一有机会就睡觉，好像睡不醒一样，我看着他因为形体没有保持好而产生的腰伤，很担心他在台上表演的时候会突然变成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
对此都暻秀告诉我不用担心，每天晚上他都会帮金钟仁治疗，虽然他的疗伤功力没有□□那么强，但是起码可以解解燃眉之急。
□□是恶魔，从没见他打架（上次打群架他也没动手），但是他的结界很厉害，在结界里面破坏的再厉害外面都不知道，而且这好像是保护性结界，在结界破除的同时，结界内部的损坏会同时消失。
就跟动漫里面讲得一样！
而且最刷新我三观的是，恶魔会疗伤！
疗伤的功力还极佳，我看他疗伤的时候都会产生疑问，怀疑他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当然，他暗红色的眼睛告诉了答案。
我觉得这些肯定跟张艺兴有关系，说不定他们早就认识了。
我心里想七想八，浑然不觉自己身边竟然安静异常。
飞机上有电视机，为了防止旅客过于无聊，声音调得很小，也不会妨碍旅客睡觉，耳边还有金钟仁耳机里面传出来的轻微音乐声。
周围一片寂静，大家明明都在，又好像一个人都没在。
好像大家都死了一样。
我大骇之下去推身边的金钟仁，金钟仁的耳机还在响，里面是我们专辑的主打歌，这么嘈杂的音乐声之下他不可能睡得那么熟，我应该推推就能醒，可他身子一歪，直接靠在我肩上，一动不动。
“钟仁？”我伸出手颤抖的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钟仁！”我大喊他的名字，他好像真的没有任何反应了。
我身后坐着的就是边伯贤和朴灿烈，再往后是都暻秀和吴世勋，经纪人在我左手边。我解开安全带站起身，发现整个机舱的人都跟金钟仁一样，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我第一个去推经纪人哥哥，他跟我一样是人类，相较于那些妖怪，我更担心的是人类。
经纪人哥哥一睡不醒，我颤抖的手伸过去试探他的鼻息，发现他也没有了呼吸！
边伯贤、朴灿烈、都暻秀、吴世勋……我一个一个的推过去，没有一个人能给我反应的，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对，我肯定在做梦，要不然不可能大家莫名其妙的就停止呼吸，要是妖怪睡觉不需要呼吸可以理解，那起码人类应该是呼吸的，整个机舱的旅客我推了能有一半，没有一个有呼吸的，我怕我真的身处死人航班之中，剩下的那一半人我就没试探。
在机舱走了一圈，我发现了异样感。
飞机还在开！
我连忙朝机长室跑过去，一路畅通，门没有一个上锁的，一推就开。来到机长室外面，我看到两个乘务员倒在地上，她们的死状凄惨多了，肢体扭曲的倒在地上，我感觉她们身上的骨头肯定断了不止一根，我吓得大喊一声，惊动了驾驶室里面的什么东西。
我还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只是听到里面响了一声。
我全身戒备，我承认我很胆小，不过那不是我的错，我脚步慢慢往外移动，我不想跟电视里面的那些主角学习，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主角，凡不是主角的，没有主角光环的庇佑，那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我扔下那两个死状凄惨的乘务员，决定做一个逃兵。
当然了，我没有顺利的逃出去，在我脚步刚挪动了两步的时候，我的后背就靠上了什么东西。
温暖的，不是那么坚硬的，还有热气扑到我的脖子上。
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也不敢回头，我怕看到什么妖魔鬼怪，我怕看到青面獠牙的东西，我怕……我怕我一回头，等待我的是一张血盆大口。
温暖的手臂从后面环抱住我，把我往后拖了拖，我惊叫一声，马上就被捂住了嘴，我浑身颤抖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哥，别喊。”
是金钟仁的声音！
他不是没呼吸了吗？！
意识到可能是“死而复生”的金钟仁，我忍不住慢慢回过头，果真，那张熟悉的脸就这样闯入我的视线，脸上还带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微笑。
就这么神奇的，我感觉安心了不少，不过安心并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问，我轻声问道：“你还活着？”
金钟仁好笑的看着我：“哥，你觉得我会死？”
“可是……你刚才怎么叫都不醒，都没呼吸了。”
“哦，梦魇睡觉的时候呼吸可有可无，刚才没能被你喊起来，真是抱歉啊，吓到你了，哥。”金钟仁的微笑那么轻松，又带了点歉意，我就算还是满腹疑狐也不能真的去责备他了。
驾驶室里面又传来一声。
这一声沉重多了。
我在金钟仁怀里一个哆嗦，金钟仁立刻收紧手臂，把我拖到他身后，神情严肃的看着那道关闭着的门，轻声道：“哥，待在我后面。”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我比他大却躲在他身后，我不安的拽着他的胳膊，想告诉他不要硬碰硬。
金钟仁安慰的捏捏我的手指：“哥，没关系，我可是妖怪。”
这句话提醒了我，他只是“看起来”是一个孩子，实际上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门“嘭”的一声被弹开，巨大的声音让我丢脸的叫喊出声。
门内站着一个人。
一个“人”。
浑身是血的机长。
这场景真的很骇人，机长的眼神特别诡异，看人的角度也不对，正常应该是直视，他却低着头，眼睛翻白的看人，很像……
我没敢让心里那个答案破出水面。
金钟仁护着我，一边防备着机长一边对我解释道：“僵尸。”
僵尸？！
我想到那个人畜无害的张艺兴，再看看这个浑身是血好像从修罗场回来的机长，很难把这两个人归为同一个物种。
金钟仁道：“他成形的时间比张艺兴短多了，还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食欲，也许是很想控制的，但是……”
金钟仁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在空气中捕捉什么味道，冷冷的道：“酒精果然能让人失去理智，不管对什么人来说都是。”
机长饮酒？
这可是一飞机的乘客啊！我对机长的恐惧中又增加了几许愤怒。
机长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很像呼吸声，这让我想到丧尸，心里的恐惧又多了几分。
金钟仁笑道：“不用担心，这个僵尸成形的时间不是很长，我连张艺兴都打赢过，这个不在话下。”
金钟仁在这种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定神针，专门消除我心中的恐惧。
我终于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我笑得是否僵硬，金钟仁用力捏捏我的脸，帮我放松脸部肌肉。
金钟仁打架的样子我没有看到，因为金钟仁脱掉外套罩在我头上不许我拿下来，接下来我就只能听到机长嘶哑的惨叫声了。
等我在一片黑暗中恐惧加剧的时候，那声音停了，金钟仁慢慢走向我，依旧没有拿掉我头上的外套，轻声道：“这里脏，回到座位我再拿下来。”
我选择乖乖听话，之前□□也不许我看金钟仁进食的场面，说是会误食人类的灵魂。
我一路被金钟仁拉着回到座位，金钟仁却迟迟不肯拿下我头上的衣服，我疑惑着自己伸手去拿，却被金钟仁拦住。
难道是又有危险出现？
我不确定的喊了他一声：“钟仁？”
金钟仁没有给我回复，我惊慌的拉住金钟仁的手：“钟仁？”
身边的一股温柔的力道把我拽入怀中，我的头被压在肩上，抬不起来。
“哥，别抬头。”金钟仁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会照做。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我明显感觉到飞机在震动。
飞机好像是遇到乱流了，非常明显的能感觉到飞机颠簸的很厉害，那种震动的感觉因为看不到而放大了感官，惊慌一瞬间涌了上来，我下意识的攥紧金钟仁的胳膊。
周围好安静，金钟仁也不说话，一整个飞机的人因为没有生气而做不出反应，好像天地间只有我一个活物一样。
“钟仁……你说句话……”我开始害怕了。
金钟仁没有说话，回应我的也只是头上的轻拍。
不，钟仁怎么能不理会我？在他救了我一命之后！
这个人，现在正在抱着我的那个人，不是钟仁！
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那一刻，这种质疑如此明显，没有任何理由的就质疑，并且我内心非常肯定。
我算不上一个很果断的人，当然也不是寡断的人，所以我一把推开身边的人，伸手就掀开我头上蒙着的衣物……
……
“呦，哥，醒得刚刚好。”金钟仁在我身边没正经的笑。
我一瞬间呆住了，眼前的景象与我刚才看到的丝毫不一样，飞机上的人生气勃勃，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乘务员柔和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提示大家收拾贴身物品准备下飞机。
这是梦？
我用力捏了捏手。
有痛感。
那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我呆呆的转过头看身边的金钟仁，他正把耳机套在脖子上，看样子音乐已经停了。
“哥，怎么了？”金钟仁发现我在看他，不禁疑惑的回看。
我有些尴尬的把头转过来，掩饰自己的无措：“没事。”
我总不能说刚才我梦到你死了又活了吧？飞机好像最后还失事了。
“哥，别怕。”金钟仁就像在梦里一样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恶梦已经被我吃掉了，不会再做恶梦了。”
我身子一僵。
“哥，我说过了，有我在的地方，你就不会做恶梦。”金钟仁的话语间带了点笑意，却听得我有些发冷。
“你……吃了我的梦？”
“是啊，哥你刚才做恶梦了，抓着我的手不放，还说胡话，听不清你说什么，但是那样子肯定是做恶梦了，我就把你的梦吃了。”金钟仁一脸理所当然。
我没说别的，只是点点头。
其实我不想让金钟仁知道刚才我做梦了，特别是不想让他知道梦里面还有他的存在，并且大家都死了……
“哥？”金钟仁推推我，眼神里带了一丝疑惑。
我回过神，掩饰一般的道：“东西都带了？”
金钟仁笑道：“除了托运的东西之外，都带了。”
我点点头，这时候飞机已经落地停下来了，机舱开启，可以下飞机了。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我一直觉得我们可以品尝到食物的味道的同时，通过味道也可以感觉到具体吃的是什么，所以梦魇在吃人的恶梦的时候，也可以知道这个人所做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不过看金钟仁的反应，也许他并不知道？
我们还不是那么红的明星，不过是刚出道的小毛头，理所当然没有走VIP，粉丝的热☆潮比我们想象中更加疯狂，我们有些招架不住，如果没有经纪人和安保人员在旁边一路推着我们往前走，就凭我们被吓呆的精神状况，能不能走出这个大厅，还真是一个问题。
重新回到EXO的宿舍，宿舍空了一半，清静多了，也空多了，经纪人哥哥对我们简单嘱咐了几句就走了，我们一个个筋疲力尽，好在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也就没有让我们再去公司练习。
离别的第一夜，我们都不好过，吴世勋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闷闷不乐的样子让我心情也有些压抑，加上飞机上还做了那样的恶梦，我现在根本说不清楚我到底是更加害怕了，还是更加欣慰了。
“哥，你心跳速度真快。”吴世勋没有对着我，说话声音也闷闷的。
我心跳确实很快，我没有否认。
“哥，”吴世勋转过身子正对着我，“你怎么了？我感觉你跟钟仁之间的味道不对。”
味道？
我道：“这也能用闻的？”
吴世勋枕着自己的胳膊点点头：“对啊，人在不同的情绪之下散发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妖怪也是，钟仁今天的味道跟平日里不一样，你也是，你俩怎么了？”
我沉默片刻，道：“我今天在飞机上睡着了。”
“嗯，我知道，我就在你们后面，感觉到你睡着了。”
我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都很关注哥啊，你的心跳和呼吸都放缓了，说明你睡觉了。”吴世勋无辜的看着我。
我又多虑了，从恶梦被钟仁吃掉以来，我就有些神经质。
我道：“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飞机失事了。”
我跳过我和金钟仁接触的部分和大家死亡的部分，直接说了可以回避问题的部分。
吴世勋好像不是很吃惊：“哥，你很怕坐飞机啊？”
我一愣，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就承认了，吴世勋笑道：“哥，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能接受我们一群妖怪，心理承受能力应该很强大。”
我无奈的笑笑，我接受你们是因为你们是实际存在的，而未来未知的灾难我看不见摸不到，当然更加害怕。
吴世勋正色道：“你的梦被钟仁吃掉了？”
我点点头。
其实我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梦魇进食时候会不会知晓梦的内容，不过吴世勋只是道了晚安就又转过头睡觉了，让我无从问起。
“晚安。”他不肯说，我也不能逼迫，但是今天晚上我睡不着，我怕做恶梦，怕我的梦被金钟仁知道。
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片黑暗的房间内我始终没能闭上眼睛。
（TBC）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s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