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江湖》春山眉黛

9、别亦难

　　楚阳看着孙姑娘的背影，紧紧握了握拳头，追了上去。孙姑娘的意思，他又如何不明白，只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鹤儿，一个相见渺茫的女孩儿。二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孙姑娘家里。
　　“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孙老汉还是那么乐呵呵的，语气里没有了点责备的意思。
　　“对不起，孙爷爷。有事耽搁了”楚阳道，他不想让孙老汉知道山上的事。
　　“爷爷，我回屋了。”孙姑娘语气里淡淡的，说着低着头慢慢的走回了房间。看着孙姑娘的样子，楚阳心里很痛。
　　“梅梅怎么了。”孙老汉见自己一向乖巧识礼的孙女，行为反常疑惑道。
　　“呵呵，我想是累了。”楚阳勉强的笑道。
　　“哦”
　　“对了，孙爷爷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梅江上泊了好些大船，不知是干什么的。”楚阳问道。
　　“你说那些楼船？那是收皮货，花草的商船，我们这里几乎家家种花，家家打猎，我们虽然靠江但我们是靠山吃饭。每年的这个时候，客商都会来我们这里，然后将收到的皮货，花草运往逍遥城，今晚就要走了。”孙老汉道。
　　“哦？去逍遥城？”楚阳问道。
　　“是呀，从这里经梅江乘船南下，三日就到逍遥城了，楚小兄弟要去逍遥城？”孙老汉问道。
　　“恩，不知道可否上那条船。”楚阳问道。
　　“哦，我跟那些船主中的张富商是老相识相识，二十多年前他第一次来这儿我曾帮过他，我去跟他说说想必是可以的，只是你今晚就要走吗？”孙老汉有些不舍。
　　“今晚你就要走？”这时孙姑娘从屋里走了出来急切地问道，眼睛红红的。
　　“恩，这次出来，本就奉家师之命前往逍遥山，不敢在此地过多逗留。”楚阳看到孙姑娘心里有些复杂。
　　孙老汉见两人这般光景就猜到了七八分当即叹了一声道：“你们聊，我去帮你问问。”说着就出了家门。
　　两人一人在台阶上，一人在台阶下相对无言，默默地看着对方。
　　“既然要走，你为何要来，既然来了，又为何要住在我家里，要我认识你，为何陪我上寒光寺，又为何要救我。如果我死在了寒光寺，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揪心难受了。”孙姑娘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出来，楚阳有苦难言，他看着孙姑娘掉眼泪，他也好心痛。孙姑娘见楚阳无言，越发伤心，她流着泪跑进了房间里关上房门背靠着房门失声痛哭。
　　楚阳立于孙姑娘门前良久，叹了口气伸手解下脖子里挂的一块玉佩，据其师说当年捡他上山时，他脖子里就挂着这块玉佩：“姑娘待楚阳如此，楚阳无以为报。”说着他将这块玉放在孙姑娘门前转身离去。
　　孙姑娘将门打开一个缝隙一直注视着楚阳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打开房门双手捧着那块玉佩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失声痛哭。
　　楚阳出了孙老汉家，牵了马就往梅江来了，此时孙老汉已与张富商谈妥，楚阳谢过，就辞别了孙老汉上了船。
　　适时风紧，江面潮起。船长喊道：“起锚，张帆”十几个健儿闻声而动起锚张帆不用一盏茶的功夫便已完成一看就是个中老手。
　　楚阳安坐在船舱里，此时一整琴音从岸上传来，如泣如诉，他赶紧跑到甲板上，只见一位身穿梅红色纱裙，面带同色面纱的姑娘坐在江岸上抚琴，秀发纷飞衣带飘扬宛如传说中的仙子，不是孙姑娘又是谁？只见她一边抚琴一边唱道：“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声音哀婉，如泣如诉。
　　楚阳站在船尾不觉眼睛已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