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泉菊香》平底煎饺

8、第 8 章

　　菊泉修养了几乎有一个星期，寒泉的意思是让她再休息几天，但菊泉却执意要外出了。因为她母亲的忌日就要到了。每年都会去扫墓，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寒泉要陪她去，他似乎还在对学校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但临出门却被公司的紧急电话叫了去。菊泉让他不用在意，自己一个人悠闲地逛了过去。
　　“菊泉！”
　　她远远一望，竟是雷霆在等她，“什么事？”
　　“一起去扫墓！她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妈妈。”
　　菊泉微微一笑，走过去牵起了他的手，“走吧！”
　　很多年以前，就在他们小的时候，他们也是如此牵着手走在大街小巷，雷霆总是像大哥哥一样关心她，甚至为她和别人打架，母亲总是说他是她们的小卫士。但事实上她对于雷霆的了解只限于他是她的远房亲戚，到底是什么亲戚，母亲没说过，她也没有问过。

　　墓地选在一个很清雅很幽静的地方，因为她母亲喜欢这样的地方，不过听说她曾经是那样一个如烈火如风一般的女子，但自从菊泉懂事以来，她看到的母亲总是淡淡的，似乎有无尽的忧愁。也许是因为一个男子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吧，只是为了姓尹的哀伤多少让菊泉有点为她不值。
　　“很多年了，曾经遇到的人或事现在想来都印象模糊了，只有阿姨的形象还是那么鲜明，怎么说她都算的上是我的另一个妈妈了。”
　　菊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轻轻地将灰尘擦去，“是啊！”
　　“不过她总是不开心，呵呵，这是我小时侯对她的感觉。现在想想是因为尹俊弛吧。”
　　“我听认识她的人说过，她和爸爸当年爱地是轰轰烈烈，就像一阵狂风卷过一般激烈，但也像风一样快地消失了。”菊泉摆上了花。
　　雷霆清扫着周遍，“姓尹的到底爱过她没有？”
　　“谁知道，爱这个东西是世界上最难解的迷题。不过也许她到后来也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爱过自己了，她常跟我说她爱过了就行了。”
　　“听起来有那么点阿Q的精神。”
　　菊泉笑了起来，“是啊！就是这个样子。但这又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这让她看起来不是那么像爱的失败者了。“
　　雷霆拍拍她的头，“死丫头没谈过恋爱说地到是头头是道。“
　　“不需要谈过，看也看明白了。“
　　“怎么明白了？“
　　菊泉忽然望着远方，似乎在出神地看什么，“爱是你永远战胜不了的东西！“
　　雷霆摇头，“我不相信。“
　　菊泉瞥了他一眼，“如果一辈子没遇到爱，那是你的幸运，一旦爱上了，也许灾难就来了。”
　　“你别说地那么恐怖。小心自己嫁不出去。”
　　菊泉朝他裂嘴笑，“嫁不出去我不怕，倒是你，以后恐怕会遇到一个女人，让你棘手。哈哈哈哈哈。”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都大笑了起来。就像以前一样，他们习惯在菊泉母亲面前笑，因为这样她也会跟着开心。

　　远远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寒泉还是不放心地追了过来，但似乎菊泉已经不需要他来保护了。他仰着头看天空，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无数小时候的片段。
　　菊泉好象没有变过，从她来尹家的第一天起，她就是这样，请清淡淡的，她好象没有因为第一次见他们感到陌生和恐惧，但也没有过多的亲热，就像普通朋友，也许更像上下级的关系，因为他们无论让她去做什么，只要她能做到的，她一定会去做，连抱怨都没有，更别说反驳了。说实话这一点一直让他很不痛快，因为她看起来就像个傀儡娃娃，但他很清楚她根本不是傀儡，只是在他们面前她隐藏了一切自己的情绪与想法。也许他们对于她来说仍然是陌生人。而他，雷霆，这个跟她有说有笑的人却激发出了她所有的情绪性格想法。

　　“我看到你哥哥了。”
　　“是吗？在哪里。”
　　“那里。”
　　雷霆伸手一指，“他已经在那里站很久了。”
　　“那我去叫他过来。”
　　雷霆拉住了她，“让他去站着好了，他好象在想什么事。不过你这个哥哥似乎很关心你!啊！”
　　“恩！他一直待我很好。”
　　菊泉望着寒泉，他就这样站在车边上，若有所思。其实他一直是个不错的哥哥，虽然像尹俊弛多了点，但要比他有人性多了。只是他似乎更阴冷，更深沉。
　　她记得第一次到尹家，他就像个小霸王一样骄傲的站在那里，俯视她，只是那样冷冷地看她，当然她早就知道有这样的待遇，所以也没什么害怕的。只是他们让她叫哥哥她就叫哥哥，然后这个哥哥竟然将手伸向她，开始对她微笑，她当时就有点眼花，也许是他当时就长地高吧，他总觉得是天神在向她微笑，她就不由自主地把手也伸了过去，很温暖的手，好象和雷霆的又有点不同。后来她慢慢知道了，他是这个家里对她最好，也对她最真心的人。所以也许她对他的言听计从也有点还恩的色彩吧。

　　他猛抽了一口烟，为了镇痛，一阵阵心口涌上来的痛。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太过亲密，所以他苦苦守在她身边，想保护自己猎物的猎豹，但可笑的是，如今他却不知如何下口。他对自己的妹妹有了超越兄妹的感情，看起来和无稽，但却藏在他心里很多年了。他不是一个遵守道德规范的人，当然他曾经也挣扎过反复过，当他知道自己仍然爱她，想要他，他决定不再想别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他只是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爱上了一个自己想爱的女人而已。只是这样。他不再迟疑，如果这也叫堕落，那就让他堕落好了，千丈地狱他也不怕，只是他似乎在等待，等待什么，他一直在问自己。不过现在他知道了，他只是在等菊泉说一句，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