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当BAU遇见重案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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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队长年纪轻又身体好，即使被这么折腾了一回儿，穿上衣服洗把脸又精神抖擞，一脸平静地出门见人了，不是他逞强，而是他实在放心不下把秦明那个疯子放在Gideon身边一百米之内。虽然秦明已经能控制自己杀人的欲望了，可是天知道他受了刺激之后会怎么样？
“怎么了？”霍奇略微感到奇怪地看着裴逸。
“我在找我同事，他一个天朝人在一群外国人包围下会感到不舒服的，你知道，天朝人一向很害羞。”裴队长淡定的随口就瞎扯，说谎能力已经巅峰造极了。
Hotch虽然仍旧感到有些古怪，可是仔细想想，这句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又是一个被“天朝人”的传言欺骗的受害者……）
裴逸在花园里找到了像苍蝇一样盯着Rossi和Gideon的秦法医，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扭头就跑，然后向所有人解释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好吧，虽然他知道无论是弗伊特还是秦明都挺不要脸的，可是厚脸皮到这个地步……啊喂，你没看见那两位的脸色隐隐带着不耐烦吗？
裴逸认真地思考现在再用“见到偶像太激动”来为秦明解释还有没有用？或者干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破罐子破摔交代了算了。
“乔治。”裴逸弯起嘴角，笑得分外“温柔”，然后意味深长的咬住了尾音。
秦法医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看了看裴逸，又扫了眼裴逸身后依旧是一脸严肃的霍奇。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在裴逸警告的眼神下讪讪地用中文说道：“这么快？”
裴逸的笑容差点就撑不住了，他自然又温和地用中文回道：“双关语学得不错啊，我记得秦妈妈和我说过，某人的语文成绩从小学开始就是垫底的。”
秦明正色道：“是你自己思想有问题，想太多了。我想问的是他这么快就知道你是谁了？”
裴逸突然展颜，凑近了法医，在耳边说道：“这说明我们感情基础深厚，啧啧，你就麻烦了呀，先不说他知道了之后会不会宰了你，就是光要靠自己把你认出来都……悬啊。”
“你得帮我。”
“凭什么？凭你刺了我家艾伦这么多刀？”
“凭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有办法让你们不安生，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什么下限。”
“……”
“你也不想我一直纠缠着你们两个吧？”
“你觉得我把你杀了埋在美国，然后回去和包局说你失踪了的成功率有多大？”
“其实同归于尽也不错。”
“这就是你的革命友谊？！”
“彼此彼此，直说吧，帮不帮？”
“……帮。”最后裴队长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正腔圆的中国字来。
不过要如何帮到秦明就需要裴队长充分动用他的聪明才智了，首先第一步：把该死的形影不离的Rossi和Gideon分开！
“Jackie，帮我一个忙好吗？”裴逸把漂亮的智能手表当做礼物送给小男孩，这款限量版的苹果公司产品是他在专卖店排队排了很久才买到的。
“好的，威尔。”小家伙点点头，裴逸在他耳边说了几句，Jack迈着短短的步子跑到Rossi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Rossi笑了起来，很是慈爱地把Jack抱起来往JJ和Garcia那里走去。至此，Gideon终于落单了。
第二步，把Gideon领到另外的地方去，别让他往BAU那里凑。
“艾伦，我的事你打算和BAU说吗？”
“暂时不。”
“我理解，他们现在和你一起工作，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可是我有些话想告诉Gideon，至少你先去和他解释一下我的事情。”裴逸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利用Hotch父子来拐卖Gideon的愧疚心和心里障碍。
霍奇可不是他几岁大的儿子，但是尽管知道裴逸似乎在筹划着什么秘密，他仍旧按照裴逸的吩咐做了，因为威尔没有必要去伤害Gideon，他们甚至没什么交集。
第三步，刺激Gideon，务必刺激到他情绪不稳为止。
“Hotch刚才和我说过你的事，威廉拜伦？”在安静的厨房里，裴逸把霍奇支出去，单独和Gideon谈话，对方的眼神里没有过分的好奇，只有历经沧桑后的疲倦和安静。
“我亏欠你一个道歉。”裴逸英俊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愧疚和悲哀。
“关于什么？”
“乔治弗伊特，FBI一直都很想知道当初是谁给了他毒药，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身亡。事实上，这是我和他的一个交易。我给他提供自尽的毒药，他保守我的秘密。你也许不知道，当时我差不多已经崩溃了，现在想想，简直就是个疯子。”裴逸的声音带着真诚。
Gideon沉默了很久，他看向窗外游戏的人群，阳光照耀在他们脸上，这一刻带着无忧无虑的快乐，仿佛人世间的痛苦在这一瞬间蒸发在太阳底下似的。
“很久之前，我和霍奇说过你，我说你是天生的连环杀手，你们接触得太多总有一天会伤害到对方。”Gideon轻声说道。
“我研究了一辈子的变态杀手，各种各样，受着不同的内在驱动。可是我越来越发现其实我什么都不明白。我记得有一个老警察曾经说过，我们不用知道Why，因为你永远无法真的理解一个变态，我们只要懂得How，如何抓住他们就行了。”Gideon放弃了似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很高兴你还能回来弥补这一切，霍奇和你至少能再来一次，希望这次是好结局。”
“我把它当做你原谅我的意思？”裴逸挑眉问道。
“算是吧，本来也不全是你的错，弗伊特是个疯子，他很固执，就算没有你，他也有别的方法来一场震撼谢幕。”Gideon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这么做？”裴逸突然问道。
“你今天找我单独谈话不是仅仅为了道歉。”Gideon轻柔却肯定的声音让裴逸内心不怎么诚心地为秦法医祈祷了一下：这老头可比他家艾伦还要难对付多了，你自求多福吧！
“是的，在弗伊特和我交易之前，他还说了一些话，我想也许你需要知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想知道呢？”
“也许这不是很礼貌，但是请允许我猜测一下，弗伊特死了之后，你的梦里是否有他的出现，你是否问过自己，他的行为到底是由什么驱动的？他为什么这么做？”裴逸边说边观察着对方的每个表情。
“我曾经觉得是控制欲，弗伊特渴望权力，杀人让他有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他的故事出版后，让他有掌控娱乐的感觉，这是他非要作者更改他失踪的结局，并且试图杀死他的原因；他可以为了一个约定控制住杀人的欲望，其实他渴望的不是杀人，而是控制而已。既然能够控制一个警察，一个FBI，他何必去杀人？”
“你觉得弗伊特对你做的都是因为他想控制你？为了满足他的控制欲？”可怜的法医。
“你有更好的解释？他在我面前以这种形式死去，只是希望自己死了之后都能达成控制我的目的。而我能做的，就是别让他的鬼魂来骚扰我。”Gideon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世界上的FBI这么多，他为什么只想要掌控你，尤其是你还是个退休了的FBI，让我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无意冒犯，但是你是个曾经被人打败的FBI，Frank已经打败过你一次，对于弗伊特来说，他可不喜欢拾人牙慧。”
Gideon沉默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点，可是没有什么能来解释弗伊特的行为，他的同事曾经告诉他：弗伊特就是个疯子，你能指望疯子做事有什么原因吗？
但是他知道弗伊特是有原因的，在他死去的那刻，那双疯狂的眼睛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在其中，Gideon作为侧写大师也无法再瞬间全部读出来的东西。
为什么他不干脆杀了他？为什么他不让他陪葬？让他就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洞穴里？
这是Gideon无法解释的疑惑，也许有一个荒谬的结论，可是他并不愿意去想，更加遑论去相信这个结论。
“魔鬼总是爱上天使，三流的言情小说都是这么写的，我们以前孤儿院的社工，那些年轻的满脑子浪漫主义思想的女孩儿总是会和我们讲起那些故事——狼爱上了羊，魔鬼爱上了纯洁无邪的天使……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他们爱上的是保护天使的战士，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诚惶诚恐地隐藏自己，可是战士们总会发现魔鬼的真面目，他们抛弃魔鬼，消灭魔鬼，为了守护天使们。而人们总是误以为魔鬼死在战士手里，或是战士死在魔鬼手里都是因为天使。”
“这和天使无关。对于魔鬼而言，只有死亡才能让爱长存。”裴逸的脸上有些落寞，他微微笑起来，说道：“我告诉弗伊特，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就算他害死你，他也带不走你。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要下地狱的，他难道能从上帝的手里抢走你吗？”
“用那种方式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都忘不掉，这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你。”
“人们总说连环杀手没有爱，事实上，他们只是比较扭曲而已，爱对于他们而言，是占有的意义，占有你的生命，占有你的灵魂，占有你，所以才要杀了你，占有你，所以才要杀了他们自己。”
裴逸慢慢说出了最后一击：“他爱你。”
很久之后，等到裴逸都要离开厨房，出门找霍奇时，才听见那句极低的声音：“他已经死了。”裴逸在Gideon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堪称狡猾的笑容。
第三步，完成。
虽然是小孩子的生日宴，但是大人们还是搬来了酒精饮料，Gideon受了裴逸这样的刺激之后，情绪低落却完美地掩饰过去，裴逸有意无意怂恿人们喝酒，他对气氛的把握有一种天生的能力，大家只会觉得气氛真好，派对真不错，然后忘记无意识中喝了多少。
特别是心情郁闷，好朋友好同事又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Gideon前探员。
最后看到Gideon喝得太多了，有些醉醺醺得眼神模糊后，裴逸扯了扯嘴角，端起手里的高脚杯，对着秦法医举了举，然后将红色的液体慢慢送进喉咙里。
看来自己的能力一点都没有退化，裴逸满意地想着，然后扶着看起来也喝了不少的霍奇，准备到客房先休息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当BAU遇见重案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