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第二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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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夺回焚寂剑以后，欧阳少恭就一直在闭关，距今已有月余。萧一虽心中很是担心，却也莫可奈何，只得一天天的等下去。
突然的某一天，洞内结界有微的波动，萧一通过此点心下已清楚。欧阳少恭做到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一直呈现面瘫状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容，直至欧阳少恭从洞中出来，萧一笑容都未曾敛上。
出来的人依旧是一身杏衫，眉目如旧，温文尔雅。萧一盯着欧阳少恭终于收起嘴角的弧度——温文儒雅的男子，眸中只剩温和不含一丝杂质。
他道：“在下太子长琴，多谢萧一姑娘对在下的照拂。姑娘可有什么心愿？在下愿替姑娘完成。”
果然如此。萧一收回目光，看向天际：“太子长琴？”
“是。”
合魂时萧一不是没有想到这个结果。魂魄两拆，今朝得以聚魂，那么，留下的，究竟是初篁还是凤来剑灵？
见萧一久不语，太子长琴露出为难神色：“对于姑娘，在下记忆模糊……只记姑娘似对在下……”
被萧一打断：“你最后清晰的记忆是什么？”
太子长琴温声道：“与角离争斗不过，遭遇厄难，命魂四魄被封于焚寂之中。”
萧一闭眼：“再合奏一首曲子吧！”
“合奏？”太子长琴疑惑。
萧一睁开眼睛，从袖里乾坤取出当年厉初篁亲手为她打造的琵琶：“是。”
琴声悠扬，琵琶高亢。前者琴音优雅，令人闻之忘俗，太子长琴微微蹙眉——那女子琵琶声里的杀意太重了。‘叮。’
“姑娘？”太子长琴道，“你无事吧？”
弦断，知音稀，萧一面无表情：“无碍。”
琴与琵琶根本无法相融合，这个人已不再是她的长琴。萧一双手伸出，琵琶托于掌上：“公子，你的琵琶。”
损坏的琵琶，要来作甚？见太子长琴盯着自己的手出神，不去接东西，萧一松手——“咚”，琵琶碎。
“你……”太子长琴眉头轻皱。
“它已破损，想来，留也无用。”萧一淡淡道。
太子长琴突然有些心慌，他浅声道：“山洞石壁上刻字无数，在下却不见与姑娘有关字迹。姑娘可否明白告知？”
——只要初篁不背叛萧一，萧一绝不背叛初篁。
一方忘记，全然更改，是否算作另一种背叛？亦或那一方已然逝去？萧一摇头：“你我并无甚可说。”
太子长琴眉头皱得更紧，萧一转身：“仙人可去祖洲。”一步步，萧一走远。她走得很快，与平素没有区别，太子长琴觉得自己该追过去。可是，理由呢？他并不认识她太深，那些记忆他分毫没有。
祖洲吗？
太子长琴已无仙籍，魂魄齐全，当可入轮回。
腾云奔赴祖洲，长琴得见昔年好友，心中激动自不必提。一番叙旧后，悭臾询问：“那个讨人厌的凡人呢？”
太子长琴微怔：“何人？”
悭臾也愣住了，它仔细打量太子长琴，方明白过来。“……没有什么，不在就不在吧。”左右一个凡人，既长琴魂魄齐全，岂是一个萧一可以匹配的？——这是作为一个战龙上神的思维，无可厚非。
换了一身白衣的太子长琴眉头始终没有松过，悭臾所说那人，究竟是？
黑龙摇了下尾巴，欢快道：“长琴，你我终可实现太古之约了。”
闻言，太子长琴放下所有愁绪，浅浅而笑：“于愿足矣。”
山川共游，乘奔御风。太古之约，终究成真。
此后，长琴定居祖洲与悭臾作伴，十分惬意。他本性温和，所求本就不过一方天地而已。只是，太子长琴时常想起衡山山洞的那些字和在洞外等候他归的女子。那一段记忆，当真十分模糊，如隔世一般，到底是否为他所做，长琴自己也有些恍惚。
再后来，年月长久，长琴生命中只记挂他的琴与悭臾。所谓渡魂，所谓萧一，似与他真就没有分毫关系。而悭臾也从来不提，温和的男子平安顺遂度过他的一世。
在悭臾神龙之息的帮助下，太子长琴此身死后，顺利投胎。从此，世间真就再无长琴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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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道——
“小一一，走那么快干嘛，多好的风景，你却看都不看。好生浪费。”一袭红衣似火，面容俊秀的男子因其衣裳凭添一份妩媚，他追着前面的女子嚷道。
被追的女子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到身后之人的呼唤。
红衣男子笑着快步走到女子面前：“唉，我说，”语气埋怨，“你到底在没在听啊。我知道你喜欢红衣，这才故意换了红衣的。”
男子边说边打量女子的神色。他原是九尾天狐一族，惨遭修道者追杀，幸被眼前女子救下，这才幸免于难。他知道，那女子虽是地仙，可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但他还是跟了她很久很久。
突然，红衣男子兴奋道：“小一一，你笑了？”
即便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他也注意到了。
萧一淡道：“阿九，你要跟便跟。别太吵。”
“好，好！那你不可能再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那样不辞而别。”
表情漠然的女子和一脸兴奋的男子渐渐走远，送他们的只有落日余晖。红衣夕阳，似残血铺洒其间，颇为壮烈。
曾经，也有一男一女，携手共走在林间，一白衣一红衣，天赐良配。
而今，世事变迁，狐妖与地仙相伴，自得其乐。
世间，又有何物是恒久不变的？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第二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