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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伤患 ...

  •   十月多雨,淅淅沥沥一夜,睡眠浅的人们总是顶着乌黑的眼底抱怨天气。

      刷牙的时候展昭就看到外头的雨依旧肆虐,经过了一夜细雨的过度,已经猖狂叫嚣着自己的势不可挡。心想着是多添件衣,还是为昨天就被淋得可怜兮兮的包着想:就这么凑合凑合的时候,薛楠从门缝里挤出来半个蓬着乱糟糟没来得及整理卷发的脑袋:“小昭,看着点时间喔,早餐我放餐桌上咯,记得吃。”

      “唔,好。”叼着牙刷,展昭迷迷蒙蒙看着窗外狂风嚎叫,暗叹天气差,含糊地回答,“谢谢妈。”

      薛楠完成任务,就懒懒打了呵气,瘫回床上:“诶,展宇,往里面些。”满意地抢到展大班爸爸半个床位,舒舒服服地闭眼睡回笼觉。

      狼吞虎咽下桌上的荷包蛋,展昭拎着伞下楼,才往前走了几步,一瞧雨势,突然记起了什么,又摇摇头折回去,在另一幢楼前按开门铃:“白玉堂,再不下来就迟到了。”

      事情还要回溯到一个星期以前。

      这日白五爷与人斗殴,记过处理后……

      “你说说,和他们置什么气,打发走了就完了,这又一身伤。”展大班无奈地搀着“一瘸一拐”的伤患白玉堂,“要不要我骑车送你啊?”

      白玉堂斜他一眼,少不了一个踉跄,只好俯在展昭旁侧低语:“我这么大个人让你载?”确实,论身高白玉堂要比展昭略胜一筹,虽然只是短短两公分,但是也让白五爷蛮骄傲。

      展大班很不情愿地撇嘴:“那你自己走?”胳膊故意撤了劲,让白玉堂身形一垮,满意地看着歪歪斜斜的白玉堂靠在石子墙上瞪自己,展昭掐腰坏笑。

      “十月他们又有聚会,你去不去?”白玉堂仰头看结了果的石榴树,琢磨着摘下一个来尝尝。展昭看他那模样,猜着他想做什么,嘱咐一句:“别摘啊。”

      闻言,白玉堂不禁纳闷:“你怎么知道我要摘?”

      展昭摸摸鼻子,心说依你这性子,何止是石榴,看见什么不去试一试,顺口回答他前一个问题:“嗯,去吧,老同学了。”

      被勉强搪塞过去,白玉堂挑着眉点点头:“哦,我也去。”说罢,就蹦起来去够石榴,别说白五爷负了伤,这矫健依旧,只是展昭看来,多了点勉强,左腿的伤口还没痊愈,现在又蹦蹦哒哒——唉,这人根本不管这么多。

      仰着脖子看树上石榴红彤彤的,展昭也起了点念头——今年还没吃过石榴。奈何低头再瞅瞅白玉堂的腿脚,颇感头疼,正想着怎么样才既能吃到石榴,又不让白玉堂去,就听耳畔一阵嗤笑。

      来回看看,就见白玉堂不知何时已趴在砖黄色的水泥墙上冲着自己招手:“展大班,愣着干嘛,上来啊!”原谅展昭愣神间白玉堂就已经顺着旁边的石子墙爬了上去,翻过比展昭高出两个头来的墙对于负伤的五爷还是绰绰有余,然而展昭再瞧的时候……是手里拿着两三个石榴,左腿着地的白玉堂紧咬牙关,却不吭一声的忍耐表情。

      展昭暗道糟糕,紧着扶起半蹲着的白玉堂,而那几个石榴,也被白五爷以负伤为由带回家去,尚且不提。而白玉堂的伤势自然是愈加严重了起来,不仅送医院包扎了绷带,更是一个月内禁腥辣,这可让爱吃鱼的五爷馋了很久。

      “发什么呆啊,走了。”白玉堂歪歪扭扭地架着单拐就从楼上下来,在二楼的时候探出头来,冲着楼底下撑着伞的展昭挥挥手,“伞有点小啊,没问题?”

      展昭透过透明伞抬眼瞧他,撇撇嘴:“你下不下来?”

      ……

      磨磨蹭蹭地,白五爷腿上的伤总算是好了,时间一晃,就是期末。

      这次期末对所有学子来说,也是可谓关乎生死的战场之一,不如一模实战演练般的存在,偏偏又比一模还要难上几倍,着实让不少人为之头痛。

      “嗷嗷嗷……”丁兆兰挥舞着胳膊在考场里来回乱窜,“下一科是政治啊政治!”

      “那也没见你复习!”同班的刘怡一摞卷子就毫不客气地朝他天灵盖砸去,“整天嘻嘻哈哈什么样子。”

      丁兆兰抱着头表示“刘班长大人最威武”的时候,也不得哀怨着展大班的生活——毕竟期末相对于展昭和白玉堂而言,并无大碍。

      ……

      展昭拎着牛肉面往画室走的时候,打了一个不小的喷嚏。揉着冻得通红的鼻子,展昭沿石子路向下,没走几步,就从呼呼漏风的玻璃窗户外头瞧见白玉堂了,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拿铅笔对焦石膏像。

      “啧……”展昭哈了口气,小跑着推开画室门,心道果然还是室内要暖和些,但还没等放下东西,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展昭展昭!”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就凑了过来,“谢谢啦,辛苦你跑一趟。”女孩子嘛,冬天总是喜欢窝在暖和的地方,因而作为男生,帮忙捎饭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这一来二去,也就成了她们钦慕的对象了。

      等她们散开,白玉堂才迈着小步出来,仰天打了个哈欠,满脸的倦容:“展大班,我的呢?”展昭递过面去,开始脱羽绒服,整个走廊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来回穿梭,白玉堂愣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坐到沙发上。

      展昭暗叹他拼命,最近风流倜傥的白五爷也熬出了黑眼圈,连下巴也沾着点儿铅笔印子,想就知道是不小心蹭的——白玉堂有个奇特的习惯:一旦开始思考,必定要蹭两下下巴,就好似这样就能想到主意一样。一来二去,总会有那么几次沾上铅笔印,他自己却还不觉察,甚是让人发笑。

      “啪”掰开一次性筷子,白玉堂呼噜噜开始吃面。展昭挂好衣服,挪了过来,还没等坐下,就被白玉堂揪着衣摆一把捞过来,道:“今天晚上你还画不画?”

      挑挑眉,展昭拍开白玉堂放在自己白衣服上那只沾着铅笔灰的手,摇摇头,也掰开筷子准备吃面,“我还要画,你不能再熬夜了,你不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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