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若梦》萧紫竹

8、第八章 行动初显

　　晚上。
　　卓辰拿着刚研究好的方案仔细看着。今天的项目合作谈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两方公司各出一半资金，一个月后，项目研究开始进行。如果成功的话，将给应皇每年增加2亿的收入。
　　总统房里寂静万分，只听到纸张翻动的“哗哗”声，和挂钟秒针走动的“哒哒”声。
　　电话铃音蓦然打破了这一份宁静。卓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正好是11点。想必又是嘉欣打来的。他习惯性地将手机扔进里抽屉，让它就这么空洞地响着。
　　铃音还真坚持不懈地，停了片刻，又继续响起。
　　卓辰有点恼火地从抽屉里把这个吵得没完的东西抓出来，正准备按下挂机键，却发现来电显示上闪着“敏研”的名字。
　　“喂……敏研……”
　　“哥……刚才人不在么？”敏研微微抱怨。
　　“厄……方才在洗澡……”卓辰扯了个小谎。
　　“哥，还是等你回来，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吧。她说……她不需要你负责。”敏研叹了口气道。想起今天婉然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在你们眼里，又算是什么……”

　　是啊，就这样让她接受了哥，也可以说让哥接受她，她在哥的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敏研开始同情她的遭遇。
　　“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会尽快回来。”卓辰懊恼地一拳捶在了桌面，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敏研……我会试着去喜欢她……发生了那种事情，如果我对她不管不顾，我……不会心安……”

　　卓辰没想到，自己说的“尽快回来”发生在两个月之后。
　　夏天已经接近尾声，再过几天就立秋了，但天气仍旧十分炎热，人人都说“秋老虎猛过夏老虎”，果然不假。
　　飞机抵达X机场已经是傍晚。刚下了飞机的舱门，一股强烈的热气就迎面而来。架梯下的走道两旁整整齐齐站着两排人，见卓辰和应少华下来，齐齐躬身：“欢迎应少，老爷回来！”
　　在走道的尽头，敏研靠着车子，朝着卓辰灿烂地笑。
　　一路上，卓辰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看。
　　一切都没有变。也是，才不过短短的两个月而已。他自嘲地笑了笑。
　　敏研的车子在红灯处停下，卓辰的不经意一瞟，一个身影顿时将他的目光定格。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卓辰用手指着窗外，不可思议地看向敏研。
　　“谁啊？”敏研探过身子，透过玻璃窗，看到的是“浪漫咖啡馆”里正站在凳子上奋力擦着落地玻璃的婉然。
　　“哦，是她啊，在打工呗。”敏研缩回去坐好，随意说道。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这很正常嘛……他已经调查过婉然的家境，算是小资家庭。再因为已经是大学的最后一年，自然是要出来找工作的。
　　“我不是叫你照顾她吗？怎么……怎么你……”卓辰见他说得如此轻松，不免有点冒火。
　　“哥，以她那种倔脾气，你以为她会接受我的援助吗？”敏研真是受不了这两个人，一个火暴，一个倔强。在那之后，他不是没有去找过她……

　　见她为了毕业留校名额的事而奔波，他去帮忙，被她三个字“不需要”给“踢”了回来。
　　见她拿着一大堆的课本往寝室走，他去帮忙，被她四个字“我自己来”给“挡”了回来。
　　又见她去了那家咖啡屋打工，他又去帮忙了，被她五个字“请不要来烦我”又给“轰”了回来……

　　而现在又要遭自己哥哥的责备，我真是招谁惹谁了……敏研在心里为自己叫冤。
　　红灯很快变成了绿灯，敏研启动了车子，向左边的方向转了弯。刚开出没多久，就听到卓辰急急地喊：“快停车！停车！”
　　一个紧急刹车，车子和地面摩擦发生了刺耳的声音。还没停稳，就见卓辰开门下了车，快步向原先来的方向跑去。后面跟着的车队，眼见突然领头车停下，各个司机也纷纷猛踩刹车。
　　应少华探出头，看着从前面走上来的敏研，莫名其妙地问：“出了什么事？”
　　“厄……没事，爷爷。哥突然要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的。”敏研笑着说道。
　　“这孩子……”应少华一脸无奈。这孙子准是让自己惯坏了……
　　卓辰在“浪漫咖啡馆”对面的人行道上停下，他没有打算走过去的意思，就那样站着，越过车流不息的街道，看着玻璃窗内忙碌着婉然。
　　婉然当然不知道有人在那么专心地看她，她只想早点干好活早点回家。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在等着她回家吃饭。
　　一大面玻璃窗终于擦完了。她垂下双手歇了歇，准备从凳子上下来。
　　但她忘了旁边还放着一桶水，她一脚踏了进去。“晃当”一声，凳子、水桶和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桶里的水洒了一地。
　　婉然揉着摔疼的膝盖站起来，还没站稳，闻声赶过来的老板娘迎面就是一顿臭骂：“你怎么搞的啊？瞧瞧瞧瞧……地板都湿成了这样。叫你擦个玻璃，你倒真好，顺便把地板也‘洗’了。瞧你那双手，细皮嫩肉的，准是在家没干过活吧。既然如此，就回去继续做你的大小姐，别再这儿给我添乱，拿了这几天的工资，赶紧走人！”老板娘的声音又尖又细，言语间更是刻薄。只见她回到柜台拿出来一张100元大钞，傲慢地走回来甩给她。“拿着！快走人！”
　　婉然咬着下唇狠狠瞟了她一眼，脱下身上的工作服扔到地上，在老板娘诧异地目光下，夺过她手中的钱撕成碎片，接着，在她的面前慢慢撒下。碎片轻轻地飘落，随着空调吹过的风，慢慢在她们身边飞起。
　　“你……你……”老板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婉然对着她不屑地勾起嘴角，回过身一跛一跛走出了大门。

　　卓辰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的眼中，有愤怒，有怜惜，也有赞赏。
　　敏研慢慢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对着他轻轻地笑。刚才他也看到了婉然的“壮举”，实在是大快人心。他没想到，外表乖巧的她也有这么帅气的一面。
　　见婉然消失在街角的尽头，卓辰扭头继续看着对面的咖啡屋，眼神渐渐变冷：“敏研……”
　　“恩……哥……我明白！”敏研摸了摸鼻子，笑得可爱。
　　卓辰挑眉看了看他，然后勾起唇角，两人会意一笑。

　　几天后，“浪漫咖啡馆”被纳入为应家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