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若梦》萧紫竹

5、第五章 商场无情

　　看着飞机缓缓起飞，敏研心里一直在回想着卓辰昨晚对他说的话……

　　“敏研，今天的那个女孩……就是……”卓辰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但敏研心里已经明白。
　　“哥，你打算让我怎么做？”敏研还是第一次见到卓辰如此窘迫的神情，抿着嘴唇忍住了即将显露出的笑。
　　“厄……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先帮我照顾她吧。”卓辰的眼中夹杂着一丝温柔。
　　敏研垂下眼睛，嘴角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一种所谓的感觉么？

　　敏研再抬头时，飞机已经成为天边的一个小黑点。他看了看时间，转身走出了机场。

　　卓辰打开手提电脑，看着公司近期的经营情况。应少华坐在他身边，正在看今日早报。
　　“齐恒公司的股票又涨了这么多……”应少华皱了皱眉头，将报纸放在一边。
　　“应少，这是今天公司的报表。”吴秘书恭敬地送上手上手中的文件包。
　　卓辰喘了口气，打开包裹抽出资料仔细翻看着。应少华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这时，邱明走过来，俯在应少华耳边说了些话。应少华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转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阴沉的脸。
　　“爷爷，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卓辰见应少华脸色不好，一脸担忧地问道。
　　见应少华闭着眼睛不说话，邱明小声地说道：“少爷，老爷是在烦心济昌集团和我们作对的事。”说着偷偷瞧了瞧应少华的脸色，见他没任何反应，算是默认了，便将济昌集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卓辰。

　　济昌原本是应皇集团的最大一个副属部门，几年前，在当时任职的总经理华蒙奇的操纵下，以不正当的手段分裂了出去。此后，济昌仗着有强大势力的撑腰，处处和应皇作对。应少华看在华蒙奇曾在应皇最困难的时候立下过大功的份上，对他的所做所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对济昌也没有加以赶尽杀绝。但没想到，华蒙奇的野心越来越大，相继开始对应皇的其他一些子公司发起攻击。应少华曾经自嘲地说：“我是养了一条狼在身边。”

　　听完邱明的叙述，卓辰的唇边勾起一抹冷冷的笑：“邱叔，帮我把吴秘书叫过来好吗？” 邱明答应了声，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吴秘书就拿着记事本过来了。“少爷，您有何吩咐？”
　　“叫公司财务部划出5亿，马上收购济昌，要完全收购。”卓辰的声调不紧不慢，但这句话一出，周围所有的随同人员各个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望向这边。
　　“少……少爷……”吴秘书的额前渐渐渗出了冷汗，“5亿？这不是个小数目……”边说着边偷偷瞧着应少华的脸色。然而应少华却没任何的异议，仍旧在闭目养神。
　　“怎么？”卓辰见他仍站着不动，挑了挑眉毛道。
　　“这个……这个……”吴秘书一边支吾着，一边偷瞟着应少华。机舱里安静极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恩哼！”应少华调低座位靠了靠，仍闭着眼道，“小辰现在是董事长，你们凡事都听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威严。
　　吴秘书连声说着“是是是”退下了，大家也都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卓辰的眼神冷冷的，透着危险的气息。应少华伸手覆在他的右手上，轻轻拍了几下。

　　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法国机场。刚下飞机，应少华的手机就响了。
　　应少华掏出手机接听，嘴边露出一抹冷笑：“蒙奇，好久‘不见’啊。”
　　“应少华……算你狠！”华蒙奇的声音低沉沙哑，“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早就可以动手，为什么要等到你孙子上台？”
　　“呵呵……”应少华低低笑着，他向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先走，压低了声音道，“我是给我的孙子一个锻炼的机会……呵呵……他的表现，我很满意。”
　　“应……应……应总裁……”对方的语气一下子变软，“我……我错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你以为……有了华容给你称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应少华冷冷地道，“对了，我已经封锁了你所有的银行贷款途径，你……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了！”
　　“总裁……总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方的说话声中已带有哭腔，“您再给我次机会吧？我……我……”
　　“机会不是没有……”应少华放软了语调，毕竟从前都是一同创业过来的兄弟，“现在主事的是我孙子，就得看他能不能再给你机会。”
　　“好的好的……总裁，我马上去今天的会议场等你们。”
　　应少华合上电话，见卓辰等人都已在前方的车边等候，加快脚步走去。蒙奇，不要怪我心狠，是你的野心太大……

　　白色林肯房车在世纪大厦门前停下，邱明先下了车，替应少华祖孙二人打开车门。
　　一大对人跟在卓辰后面上了会议场。那儿已经熙熙攘攘站着几个人，见卓辰他们来了，忙上前问候：“应少，应总裁，是你们来啦。这一路上，辛苦了……”
　　“诸位总裁来得好早！”卓辰漠然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到……刚到……”众人一边笑着，一边引着卓辰和应少华向首席走去。
　　“应……应少……”怯怯的声音，仿佛来自哪个角落。卓辰瞥了瞥头，看见华蒙奇灰溜溜地朝这边走来。
　　在场的各大公司总裁都是消息灵通的人，早已知道济昌集团被应皇重新收购的事。有几个人不酸不甜地说道：“呵，这不是华总裁么？”
　　华蒙奇低着头，不去理会那些说话带刺的人，径自走到卓辰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应少……可否借一步说话？”
　　卓辰转头看向他，心中也产生一丝酸意。在自己面前低头的这人，已经是步入中年，原来的黑发也开始被银发所代替。
　　“按辈分，我也该喊你一声华叔，不用这样。”卓辰拿起吴秘书刚捧上的茶，轻轻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至于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华蒙奇风光了将近大半辈子，现在却要向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人低头，不免有点不甘心，但考虑自己目前的处境，只能如此。“应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卓辰将他刚才的面部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也已经揣摩到他心中的想法，于是淡淡一笑道：“可以啊……公司里好象正缺少搬运工，你……先从那做起吧？”
　　“这……这……”华蒙奇万万没想到，卓辰会安排他做这样的工作，但仍咬牙低声下气地说道，“应少……你看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可不可以换成别的活？还有……我的儿子……也给他安排份差事吧……”
　　卓辰无声笑着，思考了片刻后，缓缓说道：“那这样吧，你去传达室看门，你的儿子代替你去做搬运工，如何？”
　　华蒙奇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卓辰，但却说不出一句话。
　　卓辰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我告诉你，不要再妄想有翻身的机会。永远……也不会有那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