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莫亦萱

5、初见——京城献药

　　临离开时，展昭跟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宫女轻声说道
　　“明日，我会和红梅好好谈谈，请你替我转告她。”，
　　说话间，他没有忽略掉身后花丛间的异动，但却假意没有发现，如无事般同八贤王离去。
　　待展昭，八贤王走远，花丛里缓缓走出一人，走到那宫女身边，恶声道
　　“我教你的话你都按原话说了吗！没露出破绽吧？”
　　那宫女被吓得一颤，哆哆嗦嗦的轻声应道。
　　“哼！我告诉你！按我说的去做！不然事发后，你我都跑不了！”
　　那人身材高大雄壮，面目威武，透着股杀气。冷眼瞥着展昭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展昭将八贤王送至宫门处，拱手道“属下将王爷送至此处，便不多送了。还望王爷见谅。”
　　八贤王惊讶的看着展昭，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了然的一笑，点了点头，上了候在门外的马车。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展昭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个小匣子，展昭打开匣子，里面竟然关着一只蜜蜂！那蜜蜂显然不同于普通蜜蜂，它通体呈现红色，一旦入夜，便会同萤火虫般发出微弱的荧光，一般人并不会注意到它。
　　这便是它的用途所在，蜜蜂善于寻找花蜜，无论离得多远，它都能准确的判断出花丛的位置。
　　刚刚展昭同那个宫女问话时，便察觉到她的不自然，目光闪烁，不敢抬头看他。这分明就是心怀鬼胎。
　　而且当问及宫女有什么异常时，她更是显得十分紧张，这让身经百案的展昭不得不起了疑心。
　　更何况那躲在花丛里的人，身材一定不小，矮小的花丛哪里容得下他，他躲得很是辛苦，但纵然再小心还是踩到了树枝，那微弱的折断声更是逃不过展昭的耳朵。
　　他刚才趁人不注意，摘了朵花带在身上，那人想必躲在花丛里很久了，身上定会占有花粉，这蜜蜂到了夜晚才真正派上了用场。
　　展昭轻轻的将那只小蜜蜂放在手掌中，另一只手则将花凑到蜜蜂前，蜜蜂嗅到了花香，爬到了花朵上转了几圈，直到身子上沾满了花粉，才慢悠悠的飞到半空中，向着男子离去的方向飞去。
　　展昭迈开脚步，悠然的跟着蜜蜂走。天色转晚，夜色慢慢覆盖了天空，蜜蜂逐渐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展昭注意到此时他已经来到一处废弃已久的宅院，看来那人是躲在这里了。
　　展昭注视着眼前的宅院——荒凉，杂草丛生，屋顶破落，他很疑惑贼人会躲在这里吗？
　　一旦有人来过的痕迹，不可能这里一点改变都没有，可台阶的苔藓竟然没有被踩到，这...除非贼人轻功很好，那么，没有足够准备的展昭，是不可能做那种打草惊蛇的事。
　　展昭记下这座宅院的位置，决定先回开封府和大人商量一下，展昭深深的看了一眼宅院，转身。可展昭不知道，这一次他会遇到那个日后会和他并肩的人。
　　---------------------------开封府书房灯火通明---------------------------------
　　书房内只有包拯和公孙先生，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孔静静的立在书房中央，一脸平静的面对这一黑一白面色各异的两张脸孔。
　　来人一身简单的蓝色布衣，挎着个简陋的背囊，梳着简单的发髻，乍一看就是个长相清秀的普通少年，与那些大街上的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他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哪怕是不声不语的站在人群中，也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他，这人生来便是万众瞩目的。
　　也正是这一点，他才会被公孙先生从开封府外乱哄哄的人群中一眼挑中。
　　“咳....请问小兄弟来开封府何事啊？”公孙先生轻咳一声，语气和蔼的问道。
　　却看到那人一脸的奇怪看着自己，
　　“怎么？...”公孙先生一愣，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那公告不是写得明白吗？你干嘛还来问我啊？”来人——莫亦萱诧异道。
　　心想：这开封府发出求医的公告自己却忘了！真是....”
　　此话一出，顿时公孙先生脸色一窘，低头不语。
　　包拯看到公孙先生脸色一变，心里叹了口气，接道“那...小兄弟可是有良药可医治啊？”
　　“恩，等等啊，我找找看。”
　　莫亦萱忙从背囊里翻找一会儿，拿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捧到包拯面前。
　　包拯面露惊奇，他还从未见过什么奇特的药材需要这般小心对待。
　　吃了一憋的公孙先生一看到这布包，脸色大变，他急忙上前解开布包，布包里的东西展现在众人眼前——一株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小树被栽在白玉盆中。
　　原来，这树的枝叶全是金色，在灯光下才会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而这一幕，就被刚刚赶来的展昭纳入眼中。
　　“这...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换命草！”
　　公孙先生的表情迅速的转变着，眼中似乎闪现着绿光。
　　莫亦萱将两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心道：幸好没说这东西在山里还有一大片，不然公孙先生的脸色肯定更加精彩！
　　展昭被眼前奇异的情景吸引，一时竟忘了开口说话，这时，他注意到立在公孙先生身侧的少年，眼中含笑，却刻意低下头掩饰，不过嘴角微微上翘，被展昭全部收进眼里。
　　展昭愣住了，他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少年，却莫名的觉得亲切。
　　包拯听到公孙策说出换命草时，不禁一愣，他曾听公孙先生说过，这换命草具有起死回生的奇效，由于这种药物着实奇异，究竟世间真的有还是未知。可今日，竟然真的有幸亲眼目睹到这株传说中的药草。
　　“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公孙先生激动的声音发颤。
　　“家师也是有幸得之，本想留下以备万一，可谁知竟听说了太后重病一事，特意命我即日赶来开封府。”
　　莫亦萱恭敬的回道。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疑虑闪过，
　　“不知小兄弟师从何处？”包拯微笑着看向莫亦萱，
　　看似和蔼却将她的神情全部看得彻底。
　　“我……师傅……他…他…”莫亦萱面色犯难，偏头微微皱眉，耳边却响起临行前傅淼的话
　　“记住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你师父是我…哼哼…你自己的小命就看着办吧！”
　　莫亦萱莫名的打了个激灵，缩了缩脖子，郁闷的想到：也许是师傅在外面惹了仇家，才躲在深山老林里不敢出来见人，不过…哼哼，老头子你也有今天！
　　莫亦萱忽然得意的嘿嘿一笑.
　　包拯不解的看着莫亦萱时而皱眉时而展眉一脸诡异笑容，禁不住出声提醒：
　　“咳咳…”
　　莫亦萱闻声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在包青天的面前做了多么不敬的事，
　　“我师父他不让我说！”莫亦萱忙大声说道，果然就看到对方一脸怀疑的表情。
　　莫亦萱无奈的挠挠头，一脸的无辜，
　　“是真的啊，他说他在外面有很多仇家的。我要是说出去恐有性命之危啊！”
　　说着还认真的点头，以示自己的话很是可信。
　　看到眼前这幕，一直在旁边当柱子的展昭不禁一乐，这一笑便将视线都引到了自己这里。
　　“大人，先生，听王大哥他们说大人有事找属下？”
　　展昭弯腰行礼，起身后对着两位长辈微微一笑。
　　“是展护卫回来了！”公孙策见到展昭很是高兴，
　　“哦，学生都忘了介绍了，展护卫这是特来送药的莫亦萱，莫小兄弟。来，莫小兄弟这是开封府的展护卫。”
　　公孙策连忙将展昭拉至莫亦萱面前。
　　莫亦萱早先就听人说过，开封府的四品带刀侍卫展昭生得一副好相貌，人也是个温润君子，是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起先，莫亦萱还不以为意，直至今日见到真人，莫亦萱才发觉自己是有多么的天真。
　　这哪里是一副好相貌，星眸剑眉，高挺鼻梁，肤色如玉，简直是男生女相！
　　这……得叫多少漂亮姑娘碎了心呐……莫亦萱暗暗想到，竟忘了见面行礼。
　　“莫小兄弟，展某不知小兄弟来此送药，展某来迟了，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
　　展昭生得一副好脾气，对莫亦萱的失礼倒不责怪。
　　“啊？不不不……不见怪！是我失礼了才对！”莫亦萱回过神来，连忙招手。
　　“小兄弟，今日你匆忙前来送药，如今天色已晚，不知你是否寻到了住处？是否吃过饭啊？”
　　包拯见天色已暗不便继续谈话，开口问道。
　　“这……我一进城便问了路人赶到了开封府，这住处…我还没来得及。饭菜什么的，我包里有干粮，那个，既然药已送到，我就不打扰了。我今晚就回去了。”
　　莫亦萱意识到可能打扰到对方的休息，连忙告辞。
　　“这样不妥，莫小兄弟，天色已晚，开封的城门此刻已经关闭。再者，是我等未考虑得当，竟忘了询问小兄弟是否寻得住处。于情于理，开封府都应招待你一晚。”
　　公孙策踱步而出，转头看向莫亦萱。
　　“啊？这…我出去找一间客栈住吧。我一个外人不好打扰包大人和先生。”
　　莫亦萱得知城门已关，再想推拒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得低声道谢。
　　包拯见已将人留下，唤来包兴，令他带着莫亦萱去西厢。
　　包兴自幼便跟着包拯，比旁人更能懂得包拯的心思，见包拯有意将人留下，便知眼前少年的重要。
　　他走到莫亦萱面前，轻声道：“公子，请随老奴来。”
　　“哦，对了，不知小兄弟的姓名是？”包拯突然开口道。
　　“回大人，我叫莫亦萱。”莫亦萱随即答道。
　　“是这样….本府就不打扰莫小兄弟休息了。包兴，记得要备好饭菜，不可亏待了人家。”
　　包拯扶须点头道。
　　待莫亦萱走后，包拯开口问道：
　　“展护卫看这莫亦萱可有令人怀疑之处？”
　　展昭上前，“大人，这莫亦萱看似普通，却能拥有换命草这样的宝物，定不是凡人。而且，他对自己的来处交代不明，尤其对自己的师父不愿谈及。可见他的师父也是个充满疑团的人。不过，属下却不认为他是个心怀恶意之人，方才他面对大人依然能坦然以对，不像是个有鬼心思的人。”
　　展昭的一番话，令包拯也随之点头，的确，刚才的几次问话不见莫亦萱有任何不自在之处。
　　“不过，若是我们当即将此药奉上，这贼人岂不是又一次脱离了我们布下的网。此次不将贼人引出，再找机会可是难了。”公孙策出声道。
　　包拯闻言亦是一皱眉，“的确。可我们又不能眼见太后身处病中而不伸手。这是当臣子的失职。”
　　“对了，大人，今日圣上叫属下进宫，便告知属下，公主今早失踪。而属下在公主的贴身婢女身上发现了可疑之处，而当属下跟踪那人至一废弃的宅院时，那人却神秘消失了。本来，属下想进去一探究竟，便遇到了衙役告知属下大人有急事。”
　　展昭突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事，立即告知包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