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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暗涌】玖·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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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就是六号,微笑杀手。”
包正冲着梦飞点点头,幽默的神情浮现在黝黑的脸上:“这个名字好,我喜欢。”
公孙泽瞪了包正一眼,轻轻咳嗽表示自己的存在。
“公孙探长好像有话说啊?”
“杀手?这么说你还杀过不少人了?”公孙泽好看的眉眼眯了起来,危险的信号从敏锐的眼光中清晰的表现出来。
梦飞微笑着望向公孙泽,但那种笑容并不友好:“我说公孙探长,你那么排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飞贼,偷东西可从不伤人性命。况且我已经在DBI了,难不成我还会半夜溜出去作案不成?”
“你!”公孙泽气结,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一种可以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梦飞。包正看看梦飞,有看看公孙泽,轻笑一声继续折纸。
“好了,我不和你斗嘴。孔雀王的庭审安排在后天早上八点,这段时间内要严加看管。根据程序,我们需要先将犯人移交至中央监狱,再提审至司法暑,才可以出庭作为被告公审。所以我宣布,从后天早上八点,到之前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孔雀王的拘禁室需要至少两名警员值班,瞭望塔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查;狱警每一个小时巡逻一次,都听明白了么?”
“不是从庭审前的二十四小时!”梦飞突然开口打断公孙泽的布置,“而是从现在起。”
“梦小姐,在这里我是探长,你无权干涉我的命令。”公孙泽一字一句的低吼,连小Q都能看出他们的这位头儿正在气头上,这女贼怎么就不知道察言观色呢?
“探长哥,你听梦飞把话说完好不好?毕竟说起孔雀眼她要比我们了解的多。”包正轻言提醒道,丝毫不理会公孙泽送来的杀人目光。
“你们还不够了解孔雀眼,如果首领被捕,其余成员不会像那些□□逆党乌合之众一样做鸟兽散。现在的七大杀手只露面了三人,剩下的人呢?你认为他们会随着孔雀王的被捕销声匿迹了么?那你真是太小瞧他们了!”轻描淡写的出口,梦飞把身子倚在办公桌上,半分嘲笑半分警告。
公孙泽忽然把目光尽数落在了梦飞身上,带着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不会就是想趁机去救孔雀王吧?”
“误会误会!”包正跳起来拦在随时可能暴走的二人中间,“公孙探长你太多疑了,梦飞她救了我回到孔雀眼会有好日子过么?”
“我警告过你们了,到时候要是出什么差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梦飞一勾嘴角,留下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望着梦飞远去的身影公孙泽深呼一口:“现在离凌晨还有三个小时,大家收拾一下,按我说的做。”
已经入夜了,徐庆站在窗边,向外张望了好久,确定外面值班的巡警已经离开,才慢慢拉上了白色的窗帘。
“三哥,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用天天来看我。”白玉堂看着忙碌着为自己煮粥的徐庆,弱弱的开口。
“你三哥身子壮,不碍事。倒是你一天吃不了多少东西,该补补身子才是。”徐庆头也不回,捣鼓着那几根电线费力的想让它们传递更多热量,“现在这医院里连点热水都没有,煮个粥还这么麻烦。”
白玉堂摇摇头,靠着床边缓缓坐起身来。
头顶的药液瓶子里已经没有多少液体了,白玉堂看了看,随手把输液管子拔了下来。
手背上的针眼失去的针头的阻隔,残留的透明液体顺着伤口慢慢涌出,夹杂着殷虹的鲜血。
盯着出血的手背看了好久,白玉堂才揭过一张干燥的纱布贴在针眼上。
有些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一直到下午展超来之前,自己的意识都还一直处在一种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的状态:模糊的时候自己甚至想不起面前的徐庆是谁,清醒的时候自己就觉得仿佛和吴天的那场生死之战就在刚刚发生。
好像有什么自己不敢面对的东西,在展超来过以后,忽然变得清晰。
“来,老五,起来喝点粥。”不知过了多久,徐庆满头大汗,端着个磕碰掉了很多角和漆的搪瓷碗凑过来。
白玉堂伸手接过来,冰凉的手指接触到滚烫的瓷壁一下子缩了回来。白玉堂皱皱眉,用病号服的袖子小心的端着,静静地等待冒着馥郁热气的莲子粥在空气中慢慢变凉。
忽然瞥到白玉堂藏在袖子里的那双毫无血色的手,徐庆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一直以来,他们四兄弟都把白玉堂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宠着他,护着他。自从大哥死后,整个队伍的核心就基本转移到了他身上。虽然看管了他平日里的趾高气昂,可他们依旧感到幸福和欣慰,只想一直这样平淡下去。不想为了二嫂,却要最小的他去承担最大的痛苦……
想到这徐庆不禁落泪,晶莹的泪珠从他隔着厚重玻璃的眼角划过,一路下滑,最后跌落到面前的碗里。
泪珠落下的声音本该微妙的不足以查,可不知为什么,徐庆和白玉堂都清楚的听到了他撞击水面后,破碎的叮咚声。
“三哥,你又哭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徐庆一抹眼角,傻呵呵的笑容浮现在他不善表达的脸上:“没事,热气熏得。”
白玉堂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他轻轻低头抿了口碗里的粥,由于火候不到莲子的香味还没有完全散发出来,只能尝到蔗糖的甜腻和红小豆微微苦涩的味道。
三哥就是泡在实验室太久了,连做饭都不会了啊!还是二哥的手艺好。
想到韩彰白玉堂猛地抬起头来,把一旁安静的徐庆吓了一跳。
“三哥,这么些天了,二哥和四哥情况如何?”
“他们,还好啊,都醒了,就是还在隔离。”
白玉堂狭长的双眉轻皱起来,漂亮的双眸里流露出狐疑的目光:“那二嫂呢?”
“二嫂,二嫂很好啊……你不是问过了么?你刚醒那天我就已经告诉你了。”突然被问及一直想要回避的事情,徐庆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他努力调整呼吸想掩盖住自己颤抖的声线。
白玉堂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三哥,说实话。”
已经看出来,二嫂的事是瞒不过去了,徐庆低下了头,缓缓道出白玉堂最怕听到的事实:“二嫂……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白玉堂很平静,事后白玉堂告诉徐庆其实那个时候他连冲到城北监狱和孔雀王同归于尽的心情都有了。只是那时心痛,痛的忘掉了一起,时间,记忆,从身边经过的任何人和事。
心痛到了极点,已经感觉不到其他任何的疼痛。
只是白玉堂不知道,这不会是他最后一次心痛,也不是最痛的一次。
因为不知不觉中,他的心里已经装下了一个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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