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我爱你》Belong文学社

5、第 5 章

　　回去的路上已经近深夜了，苏离望着窗外依旧彩灯闪烁的街道，突然说了一句话，“是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什么？”我转过头，问道。“没什么，我累了想回去睡觉。”窗外的风吹乱了他发丝将他的容颜也一并遮住……他的声音飘散在风中虚无而飘渺。

　　晚上他第一次主动，抱着他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直到结束时，才听到他轻轻的低喃声。只是我太困，没有在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发现没有苏离的踪影，找遍了整个别墅，最后只找到了一封信，是苏离的笔迹“一月之约已过，谢谢你。沐少。——蓝”我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纸条发呆，半响，裂开嘴，想笑，却发现连笑都是那么艰难。苏离，苏离，默默的喊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只是我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应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滑过，我从未想过，我还会再见到苏离，在接到他的电话时，我的手颤抖不住，几乎将手机摔掉在地。“喂”“是苏离吗？”极长的静默过后终于传来他的声音。“求求你，求求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始终重复的只有这么一句话，“怎么了？苏离，你到底怎么了？”“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求你了……”我挂断电话连忙跑向车库。赶到医院的时候苏离正靠在急诊室的墙边，即使闭着眼睛，泪水还是不断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我第一次看见他哭，竟怎么止也止不住，似乎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哭完一般，我走上前抱住他，他的身体很冰，带着微颤。

　　“苏离，苏离，”我靠在他耳边想唤醒他，苏离只是茫然的抬起头，竟似乎没有认出我一般，低声自语道“像我这样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吧。无论怎样争取都只有被抛弃，是吧？所以才会让我失去妈妈，失去莫寒，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也不要我了，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能拥有吗？”我无言，想安慰他，到口的话却顿住了，因为我看见苏离伤心的脸上显现出一丝迷茫，静静的看着我的后面，张开口，似乎想呼喊什么，却迟迟没有开口。转过头，便看见莫寒一脸寒冰
　　的走了过来，见到苏离再没有上次的讶异和内疚，抽出一叠钱扔到苏离的脸上。“苏离，你可以不要再纠缠我了吗？当初既然选择离我而去，现在就离我远一点，我受够你了，也麻烦你不要摆出一副可怜的嘴脸，这样只会让我更恶心。”“你怎么可以！！”愤怒的望着眼前之人却被苏离拉住手，摇了摇头。“当初，不是我要抛弃你的，也不是我想要你的钱。我……”莫寒没有耐心的摆了摆手，静默了一会儿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又何必在执着，苏离你放手吧，就当我莫寒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苏离的脸有一瞬间的发白，他望着莫寒，紧紧抿住的唇犯了血丝他也浑然不觉，许久麻木的答了一声“嗯，你走吧，我知道了。”望着莫寒离去的背影让我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可是想到苏离，叹了口气，依旧坐在他身边陪他等待抢救结果，不知道红色的灯亮了多久，终于才有人从里面出来，望了望靠在墙角的苏离，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后事吧。”苏离望着不远处的抢救室，终于晕了。我一把抱住他，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苏离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眸有一丝呆滞，半响，直起身，想坐起来，却被我一把按住，“医生说你体虚劳累过度要多休息，你……爸爸的事放心交给我吧。”苏离重新靠在床边听着我的话没有回应，盯着白色天花板望了许久，久的我以为他要睡了，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笑了一下，如沐春风。

　　“想知道我以前的故事吗？”

　　“苏离，我……”

　　“你知道吗？我曾经幸福过。”我想起了曾经让人收集他资料里拍到的一张照片，“我还记得他抱着我身体传来的温暖，带着阳光的暖意，那么美好，那么幸福。他拉着我的手偷偷去看只有情侣才会看的电影，他在我难过的时候哄着我高兴。我还记得他对我的表白，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大学生，什么都不是，就在一次聚会后突然抱住我，紧紧抱住我，满身的酒气带着他的体温向我扑来，我当时就吓住了，就只听见他说的那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是对不起他，如果我父亲没有生病，如果我没有要那20万，如果……可是为什么他不相信我呢？为什么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真的喜欢他啊，真的好喜欢……”

　　他是哭着入睡的，我紧紧的搂着她，直到他的身体不再颤抖，“苏离，忘了这一切，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他躺在床上，没有回应我。

　　三个星期后，他再次失踪了，这次我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即使我给了他一切，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叹了口气倒在床上。不知道到深夜几点突然响起了电话，接起来电话里面只有风吹的声音，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突然清醒了过来，对着电话喊道，“苏离？是你么？苏离？”

　　“沐，”大风将他的声音吹散变得更加模糊，还伴随着海浪的呼啸，“沐，”他低低的喊了一声，“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不过是爱上一个男人而已，可是为什么连这份爱都不能让我大声说出来。我真的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忘了他，可是就是忘不掉，即使心里痛的要死掉还是不愿意忘了他，不愿意把这份奢求的幸福都遗忘了，只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傻，原来自己所珍贵的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苏离，你在哪里？”风的声音几乎掩盖住他的声音，带着朦朦胧胧的模糊感，更像是在哭泣一般。“沐，如果有来世可以不要那么痛苦吗？如果有来世，可以不要在做人了吗这样就不会再被伤害了吧……”苏离没有回答我，依旧喃喃自语，呼啸的海浪猛地袭来，然后便是手机发出的刺耳声响……

　　苏离，我爱你，只是连一句爱你，都来不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