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薄暮的尽头 ...
-
（本章等于是重写了一遍，少女心已爆表……放心吧此文果断1v1男主财前光而且绝对he 只是中间略纠结 ）
Chapter°0 薄暮的尽头
【暮色散尽人无影。火树银花不夜天。】
※
远处的人流在视线里渐渐模糊。天气还是比较冷的。升学考后，长长的一段落下了帷幕，像是绷紧的弦一下子松弛下来。
变得不知所求。
清原明婉言谢绝了切原赤也与藤川瑾安的邀请后独自一人走回了校园，到曾经的教室看了一回，与想象中一样的冷清。高一和高二的学弟学妹们还在上课，整个初中部更是热闹极了，与毕业班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放轻脚步从那传出读书声的窗口而过，心里有了一阵的安定感。听着那些陌生而亲切的声音，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个时候的他们应该在狂欢吧。这么多个日夜紧张的学习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口气，理应放轻松。在整个考试过程中明的心情一直很好，状态也是极佳，也许真的可以冲进东京大学呢。明的成绩在一般人眼中是绝顶的了，如果正常发挥的话进入亚洲前十的名校大阪大学应该没有问题。
高处不胜寒。真的好难，就算有高于一般的天资，为了这一天而作出的准备和牺牲，我不想去想了。这只是人生的第一站，以后将要面对的还会更多的。即使独自行走。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不要后悔的走下去。明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支持着她如此执着，也许，除了学习以外不知道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愿，上天保佑吧。
校园内敲响了熟悉的下课铃声，校园的条条道路上开始出现了陆陆续续三五成群的身影。
清原明边走出校门边在心中想着。道路两旁的枝条上泛出柔嫩的几点新绿，明心里总像是有什么压抑了很久的东西开始一点点的以不可抵挡的力量涌现。却有些不明白。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天空被印染成了绯红一片。一层薄薄的云后透出的是耀眼的橙红，明望向太阳所在的方向，却一下子被刺痛了。
没想到夕阳的光芒也是如此的刺眼。印象中夕阳总该是温和的。
明停下脚步，将眼睛闭上小憩了一会儿。再次睁开——
刺眼的光芒化作了柔柔的一片，丝丝落雨般从西方的天空向我所在的方向而来。那种温和的色调像极了回忆里的画面，温柔的过往在心头抚过又缓缓地飞出心口，在空中翩翩起舞。
Hikari，Hikaru。
真的好美。
是我出现了幻觉，还是这才是光的本体吗？在心的端口绽放，在暮色里盛开的——
从未见过的光。
※
记不得到底是过了多久明才从刚刚似有还无的景致中走出来，街上大概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这个痴痴地望向天空的少女。直到被一声童音唤回了思绪，明才确认了自己是实实在在地踩在神奈川的大地上。
“姐姐，你的东西掉了。”一个小女孩的手里拿着的正是明的背包，她一只胳膊抱着一件衣服，看样式不是她自己的，另一只手略显吃力地举起明的背包。
“啊咧……非常谢谢你。”明赶忙双手接过背包背在肩上，似乎比原先重了几分，不过明并不曾在意。小女孩冲着明露出了甜甜的笑脸，明也报之以微笑。小姑娘很快跑开了，明依旧站在了原地。走出了属于光的幻境，竟不知方向了吗？
“姐姐，你在干什么呢？”依旧是之前的小女孩，很细心的小姑娘发现明伫立原地便退回来几步，“Please smile！”出乎意料地冒出了一句英语，一双小手举成兔耳朵的形状，洒下一串欢快的银铃。明受到了感染，也伸出剪刀手，微俯下身子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哦！Goodbye！”小女孩一路小跑着离开了，不知去向的明脚步不自主地跟着小女孩走着，一直走到了家餐馆的门前，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生日快乐，亮！”有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正在过生日，桌上堆放了不少礼物。小男孩眉清目秀，长大了又是一个“祸害”啊，明内心吐槽了一句。礼物中有很巨大的冰淇淋之类的还有甜食，一般孩子看了早就心花怒放的那种。小男孩脸上却面无表情，并不是不开心，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亮——”是刚刚的那个小女孩，她急匆匆地冲了进去，将手中的旧衣服披在了小男孩的身上，刚好合身，在小男孩身边耳语了几句。按常理这样的距离明是不应该听得清的，明却听得如此清楚：
“亮，你现在是不是很冷，如果是就请穿上吧，我在你来之前已经到了，我想你也许没有料到这里的温度会这么低所以……这是我自己的衣服哦，我也有男装的因为我曾经的梦想就是成为男孩子。对了记得甜食别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哦！”
桌面上竟然有红豆汤。好熟悉的红——豆——汤。“少放点糖。”小女孩俨然半个小主人的模样，但是明看到的细节，便是她看小男孩的目光总有些躲闪。
似懂非懂却无比纯真的孩子，羞涩而热切的关心，开始学会细心。呐，小女孩，你知不知道，从某一刻开始，你就开始在学着长大。也许多年以后你会知道，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有一种心的东西在你内心开始萌发，生根发芽……
那一刻明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脸上的线条有一瞬间开始僵硬，食指有轻微的颤动。
其实从来都不曾忘记过吧，其实刚刚就已经在怀念了吧，其实……
※
如今的你是在大阪，升学考试后该是好好的轻松一下了。
财——前——君。
曾经的你就在眼前，如今的你不知去向。我又能对你说什么呢。你是冷面冷体，还是冷心，已经不重要了。对了，我一直记得你不能吃冷食。
也许，那个叫穗香叫纯子叫小玲的女孩将冰冷的ice-cream用精致的勺子送到你的唇边，你有瞬间的迟疑，指节与桌面碰撞发出不易察觉的轻响。然后还是掏心掏肺般的呼出一口热气，温暖你那冰凉如瓷的牙齿，张开嘴来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一定也是喜欢你的，但是不够，真的不够。我不想以什么高姿态去认为她们如何如何，因为喜欢你是她们的权利。
我曾经的所谓冷高姿态怎么可能是因为我是“特优生”什么的，只是因为我坚定你会站在我这里，只是曾经。如今的我……我早该学会收敛了，早该什么都不说了……如果我有一瞬间的冲动支持着我开口，我好想说：Hikaru……哦不财前君体温那么低那么怕冷，怎么能让他在这种季节吃这样的冷食！?
冰冷的半流质在你的身体里慢慢下沉，我的心也慢慢冷却到了冰点。
我在期盼着有那么一刻你的心也冷到了冰点，然后摔门而去，头也不回的决绝。我不奢望你能走向我所在的方向，我只想问你——
在你感到彻骨寒的那一瞬间，会不会想起曾经在夏天里也念叨着不许你多吃冷食的我，会不会在那一刻没有了厌烦只有怀念。你会不会想到我？就一点点？
当你成年累月的熬夜，因睡眠严重不足而感到全身酸痛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因为你熬夜太晚伤害了身体而第一次跟你唠叨那么多的、佯装生气的我？
在你从我的世界里销声匿迹的几百个日夜里，你有没有想到过我，哪怕一瞬间？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人就是一种易犯贱的动物。我还记得你的好。握在手心的时候不知冷暖，失去后抑或沉默成一潭死水，或是爆发成一团烈焰。而我是什么？
伪装久了便以为自己真的是这样的。这样心如死水无动于衷。
我得了一种莫名的病，心理上的青春期好像提前结束了。
当千代琳子一笔一划地在灯下写下手冢国光的名字的时候，我没有触动以为自己是真的忘记了喜欢一个人的那种感觉，但是那个“光”字还是在我脑海里来回飘荡了很久，不知不觉中散了。
当青群苏叶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我是不是喜欢女生的时候，我以为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必须心无旁骛地完成我的学业。是的，这是听起来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
当切原赤也跟我讲述着你在U17的种种趣事时，我没有那么津津有味地听着而是说这些好无聊，是不是证明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放得下？
放下担子喘口气的瞬间，一道细微的缺口便撕开了我所有对你的想念。当我与真实的自己相遇后，我才开始渐渐明白——
我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只是也许你只能成为我记忆里那个被放逐的少年。
我不愿。
“对于财前光这样的男生，不能靠追。倒追他太难了，要靠吸引。”我记不得我从哪年哪月开始信奉的一句话，维护了我那么多年可怜的自尊，却在我内心的颤抖中变得薄如纸张。如果之前不相识，也许我会去倒追你吧。只是假如，因为是假设所以敢说。
我喜欢你这件事情从一个童话变成了一个秘密，因为我害怕。
因为我害怕这会变成一个笑话。
※
“叮铃——”
一声短信提示音。是切原赤也。
“Akira，你吃过了没有？在这个点还不吃的话会伤胃的。我跟瑾安已经开始吃了，再不来就被我们吃光了。还有，有人要见你。”
赤也这个粗枝大叶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关心人了呢，其中不乏姐姐切原诺子的“培养”、藤川的“调教”以及柳前辈的“指导”吧。最重要的是切原自己开始长大了，也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不分东南西北的容易冲动的孩子了。
切原赤也是知道我喜欢你的，财前君。有些我跟他说了，但有些我没说。我怕赤也他一激动会跑去找你算账，他总是容易冲动，虽然现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至于让他“赤目化”，但有些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财前君。我只希望你能亲自给我答案。
在提到与你相处的时光里，赤也曾经说过一句，被我认为是我认识他以来他说的最有意义的话之一
——财前光这个人，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不到最后的最后，根本没法知道他其实有多好。
虽然我一向无法苟同一个十六岁还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我愿意相信这句，也许，这对于我们之间不一定适用，但我还是相信了美好结局的可能性。
跟赤也相处时间长了以后，我发现连我也开始相信了圣诞老人的存在了。在看着赤也和藤川吵吵闹闹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很轻松，他们虽然比我们只小了几个月，却像是孩子一样真实可爱。
而我们呢？
在我脑海里闪过的种种只是我以一些零零碎碎或真或假的东西拼凑的假设。在你我杳无音信的日子里，你是否还在原地等我？
这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结果。这样的话童话依旧是童话。
我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无妨。
※
走近赤也所指的那家餐馆的门口的时候，迎接我的不是赤也与藤川，而是几个月不见的赤也最亲近的学长之一——柳前辈。
我之前在赤也的信息中应该猜得到这一点才对，不过我真的没有太多的敏感。
好久不见，柳前辈。
打过招呼之后没有别的言语，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门内。
“柳桑是来送你书给你的。”赤也嘴里还含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嚷道。身旁默立的柳莲二向前走了几步，似乎不经意地将书递给了我。果然是我喜欢的，不过这次跟学术没什么关系了，只是一些散文集而已。
高中以来与柳前辈的交集最多的便是紧紧围绕着“书籍与文字”，他真的是很有才华的一位学长，我只能这样评价他，与他相比我觉得那就是小溪与江流的区别，我知道的他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的知识面远非我能所及的。
柳前辈只说过我像他的妹妹一样，仁王桑却在意味不明的笑过之后，在某天cos部活的空闲时与很认真的告诉我“莲二他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却不肯告诉我是谁，但是赤也……莲二很温和很细心，你都没发现他是……很认真的一个人么？”
认真起来的仁王桑确实跟平时完全不同，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但是据说仁王桑对于每一个向自己告白的女孩子都很认真小心的拒绝，学习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认真，所以他的话不是随意开玩笑的吧。只是他总是话里有话，但我还是隐隐的明白了。
曾经我也有过那么一点动摇，在他毕业之后也渐渐释然了。
只是他的突然出现，不，又像是“预谋”了好久的出现让我的心里掀起了微澜。
如果没有财前光的存在，我是不是有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喜欢上柳前辈。
那也不一定，我觉得。我说不出他有什么不好，却也想不出什么具体的词来形容。
倒是对于财前光，可以找出他的一大堆优点和一大堆缺点。
我的心里又开始难过了起来。一边简洁着回答着柳前辈的问候，一边想着——我只是想回大阪看看。
等到毕业典礼结束后。那么这几天里——
“呐，Akira酱你这几天有什么出游计划吗？没有的话就跟我们一起狂欢吧。”藤川瑾安将一大块奶油塞在了切原赤也的嘴里，赤也的脸上露出了“受折磨”的表情。藤川又将一小块蛋糕轻轻送进了我的嘴里，明显比刚刚对于赤也的温柔得多。
“对了，我们吃好了就出去看烟花吧。怎么样，Akira？”藤川又提出了新的计划，“赤也什么的不用管他，就当他已经同意了。”此时的切原赤也正在洗手间清洗自己被藤川抹在脸颊上的奶油。
“嗯，好。”
“那柳前辈呢？”藤川望向柳莲二，柳又望向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的鼻子里像是有了一种酸酸的感觉，犹豫了很久的话说出口却带出了哭腔：“柳前辈，我……”想套用一句从言情小说里学来的话却还是发现真的不适合，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Hika……我那一刻又在心里里浮现起了对于你的，幻想，财前君。
“我们一直是朋友，莲二桑，所以请和我们一起吧。”并不是一般的客套而是真心。因为从来没喜欢过，所以是以真心的朋友相待。
“好。”我不去看柳莲二的眼睛，但是他的声线还是让人很安定，很释然。
※
我想回大阪看看。
面对着漫天烟花的时候，我想。
当我看到远处女孩的手握在男孩的手心里的时候，我想起来曾经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握紧了你那冰冷的双手，试图用自己并不太温暖的手来给你增添哪怕一点点的温暖，你当时那么的不知所措，但还是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并且将我的手放在了你的掌心里。
“你手比我小。”这就是你当时的理由，想到这里，我又笑了起来。
Hikaru。夜空中的光也很美的。
火树银花不夜天。财前君，Hikaru，也许直到最后的最后才能知道你真正的模样。
才知道其实你有多好吧。
我愿意等，一直等下去。
直到黎明揭开黑夜的面纱，让我知道最后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薄暮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