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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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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纱季大人要跟着他走,就算现在和他动手也没有关系吧。”安倍雄吕血的灵魂缠绕在安倍纱季的身边,仰头望着天空中散发着清冷光辉的月亮,低声说,“夜晚也是您能够妖化的时间,他完全不是您的对手。”
“没关系,本来就是要收集他的信息,而且在羽衣狐行动前,不能对奴良组暴露我的身份,”安倍纱季只是静静看着夜陆生将家长加奈放到她的家门口,然后按下门铃后向自己走来,她眸子覆上了淡淡的阴霾,沉声说,“父亲的复活比原本预计的要迟了好几百年,已经不能再推迟下去了。”
安倍雄吕血刚刚准备开口,夜陆生低柔而磁性的声音快一步响起:“在和你的布偶熊说话么,纱季。”
安倍纱季没有回答,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看着夜陆生,目光透着刺骨的冰冷,夜陆生一怔,随即笑了笑说:“纱季原来是阴阳师啊,怪不得会和柚罗那么投缘。”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废话吗?”安倍纱季面无表情的问,夜陆生歪了歪头,轻笑:“纱季对现在的我,可是比对身为人类的我冷淡多了。”
“你是我的敌人,奴良陆生。”安倍纱季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
“恩,阴阳师和妖怪确实是敌人呢。”夜陆生微微伸手,在要碰到安倍纱季发丝的时候,纱季用手挡住他的手,手腕上的阴阳玉闪着妖异而冰冷的光芒,夜陆生勾了勾唇角,慢慢地收回手说:“算了,我的手还在流血,不要弄脏你的头发。”
安倍纱季目光深邃的看着夜陆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妖化的奴良陆生,比想象中的要无聊,安倍纱季收回视线,决定不继续和他浪费时间,她还是回家吃饭吧。
“纱季不是说没有准备和我动手,但是我的手确实被你划伤了,多少要负点责啊。”夜陆生磁性而低柔的声音在空气中泛开,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诱惑。
安倍纱季理都没有理他,夜陆生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悠哉的跟在安倍纱季身后,语气悠悠的说:“纱季说在意我,扰得白天的我心绪不宁,现在看来你会那么说,因为知道我是妖怪,那不就说明,你在意的是身为妖怪的我吧。”
“自作多情。”听到安倍纱季这样说,夜陆生唇边泛起一丝微笑,快步走到安倍纱季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眸光微微流转,笑容透着一丝妖娆的说:“‘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这种问题就交给白天的我去问,我现在想问的是,我刚刚的提议你考虑怎么样了。”
“什么?”安倍纱季皱眉,夜陆生笑着晃了晃自己受伤的手,“负责的事情啊。”
“负责?”安倍纱季微微勾起唇角,她纯黑的眸子泛起杀意,手腕上的阴阳玉瞬间分散而开,在她身边环绕一圈后,袭向奴良陆生,她语气平静而淡然的说,“你要继续这样啰嗦,我卸下你的整条手臂,你信不信?”
夜陆生勾起唇角,并没有拔刀,只是躲过袭来的阴阳玉,然后极快的跃到安倍纱季的身边,声音暧昧而低柔说:“卸下一条手臂,可不是包扎一下就算负责了,要负责一生呢。”
安倍纱季目光一沉,在后退一步与夜陆生扯开距离的时候,一只手扯下她左侧发丝的白色发带,她瞳孔微微一缩,听到夜陆生略带笑意的说:“既然纱季身上没有绷带,我就先用这个代替绷带吧。”
“奴良陆生。”安倍纱季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眼中泛起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阴阳玉因为开始慢慢的凝聚强大的灵力而泛起淡淡的雾气。
夜陆生连忙跳上来接他的飞行妖怪,然后抽出弥弥切丸挡住袭向他的阴阳玉,看着阴阳玉与刀身碰撞出的花火,他勾了勾唇,低笑:“这可真是满满的杀意呢,看来这个发带对纱季很重要呢。”
“明天见哦,纱季。”看着坐在飞行妖怪上对她挥手的夜陆生,安倍纱季收回已经无法够到他的阴阳玉,月光下她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妖异的色彩,安倍雄吕血的灵魂浮现出来,语气不确定问:“纱季大人要妖化追上去吗?”
沉默了许久,安倍纱季慢慢的平静下来,摸了摸自己左侧空无一物的发丝,养母留给她的一黑一白发带,一直被她视为重要之物,她一直用灵力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哪怕是已经送给安倍有行的黑色发带,有行他在戴在手腕上的时候也从不忘记用灵力保护着。
“算了,”安倍纱季手指微微缩紧,她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出现一丝的瑕疵,“明天我会向白天的奴良陆生要。”
“妖怪的他与人类的他,简直是两个模样呢。”安倍雄吕血微微皱眉,不仅外貌,甚至性格也完全不一样了。
“人类与妖怪本来就不同,但是人与妖的混血,无论是什么状态本质是不会变的,”安倍纱季冷漠的看着夜陆生消失的天际,淡声说,“只是妖怪的欲望与执念比人类更深,负面情绪会更加的明显,所以妖怪才更加比人类喜欢杀戮与掠夺呢。”
安倍雄吕血微微垂眸,她一时不知安倍纱季是在说奴良陆生,还是与奴良陆生同样有着四分之一妖怪血统的自己。
“我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听安倍雄吕血的话,安倍纱季一怔,抱紧布偶熊,眼中泛起柔和的光芒,“恩,我们回家吧,别让有行和心结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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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受伤了!!”雪女看着夜陆生受伤的手,慌张的想要去拿医药箱,刚刚准备转身,她盯着夜陆生没有受伤的手里握着的东西,是女生的发带而且超级的眼熟。
“这个是原纱季的发带吧。”听到青田坊的话,雪女微微睁大眼睛,凑近一看,惊呼说:“这好像真的是原纱季的发带,少主,你用这副模样去找她了吗?”
原本喝茶的奴良滑瓢略带兴致看向自家孙子手上的发带,挑眉问:“你小子这手上的伤,该不会是去调戏人家女生,然后被人家给打的吧。”
夜陆生额头青筋一跳,哼声说:“老头子,你就不会用好点的词……”
雪女捧起奴良陆生受伤的手,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骗人的吧,原纱季是怎么伤到少主的啊。”
夜陆生将唇轻轻贴上那白色的发带,嗅到淡淡的糖果香甜的气息,他眼中泛起一丝笑意:“纱季,可是阴阳师呢。”
“阴阳师?!”雪女惊呼,微微咬唇问,“那她喜欢少主你……”
夜陆生轻轻耸肩,低笑说:“从纱季今天的反应来看,大概是误会吧。”
“怎么了,雪女,你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夜陆生笑着问,雪女连忙回神摇了摇头,转身说:“我去拿医药箱,给少主好好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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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纱季,你的发带呢?”安倍纱季一进家门,就看到安倍有行明亮而透澈的双眼正盯着自己左侧空空的发丝,她伸手轻轻拂过发丝,淡声说,“被奴良陆生拿走了。”
安倍有行眸子微微一闪,唇边露出一抹天真可爱的笑容,并没有开口问发带是怎么被拿走的,撅嘴说:“他拿走纱季那么重要的发带,要给他一下惩罚才行呢。”
“明天就能够要回来。”安倍纱季话音一落,安倍有行语气极快的反驳:“不行,这样可不行哦,纱季,坏孩子必须要惩罚一下才行。”
“随便拿走纱季殿下的发带,确实有些放肆呢,”御门院心结心结露出甜美的笑容,眼底却一片冰冷,“我赞成有行大人的话,要惩罚一下才好。”
安倍纱季还未开口,感觉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她听到安倍有行语气轻快的问:“纱季,你受伤了吗?”
“不,这是奴良陆生的血。”安倍纱季淡声回答,安倍有行慢慢放开纱季的手臂,轻轻握住自己戴在手腕上的黑色发带,勾起唇角说:“他还弄脏了你的衣服呢。”
“先换衣服吧,纱季殿下。”御门院心结心结挽着安倍纱季的手腕,轻轻一笑,“别担心,家里有备用的校服,所以这套校服换来就可以丢掉了。”
安倍纱季淡淡一声,看了一眼校服上的血迹,听安倍有行笑盈盈问:“纱季,惩罚他可以吗?”
安倍纱季歪了歪头,漫不经心的回答:“随便你。”
听安倍纱季的话,安倍有行露出满足的笑容,轻轻抚着手腕上的黑色发带,神色晦暗不明的垂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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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陆生猛然惊醒,连忙起身拿开枕头,看着枕头底下的白色发带,他胸口一紧,无力的扶额叹气,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啊。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白色发带,发现上面没有沾上自己的血液,安心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他轻轻垂下眸子,原来原同学口中的在意,是因为身为阴阳师的她知道自己是妖怪啊。
不管怎么样,今天他必须找原同学好好谈谈,奴良陆生鼓起勇气握了握手中的发带,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妖怪的自己,很亲密的对人家叫着‘纱季’,他脸颊瞬间红透了,将头深深埋入枕头里,叹气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啊,原同学一定会相当的生气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奴良陆生吃完早饭,在雪女和青田坊的陪伴下去了学校,一路上雪女看起来一副闷闷不乐。
青田坊忍不住开口问雪女:“你怎么了?”
“她竟然不喜欢少主。”雪女闷闷不乐的嘟哝了一句,青田坊眨了眨眼睛,低笑:“那不是更好,你就没有情敌了。”
“不好,这样下去不是成少主单相思了吗?”雪女瞪住面带笑容的青田坊,青田坊连忙收起笑容,顺便还收了一下自己的脚说:“虽然少主看起来在意那个女生,但是也没有说喜欢她啊。”
“我一直陪伴在少主的身边,”雪女声音微微一顿,看着奴良陆生的背影小声说,“所以我很清楚少主在注视着什么。”
奴良陆生握住口袋里的白色发带,脑袋中不断幻想见到纱季的时候,他要怎么开口的场景,但是在鞋柜前见到安倍纱季的时候,另一个人却抢先了他一步跑到纱季的面前,正是被安倍纱季救下的家长加奈。
家长加奈站在安倍纱季的身前,看起来有几分紧张地说:“原同学,我们可以谈谈吗?”
看到安倍纱季轻轻点头,奴良陆生轻轻叹气,为什么他总是会错过和原同学交谈的机会呢。
“奴良,今天放学决定去你家开探讨会!”听到清十字清继的话,奴良陆生微微叹气,有气无力的说:“又是关于妖怪的探讨会吗?”
“当然不是了,是关于运动会,对了,卷和鸟居说她们会邀请原纱季一起去哦。”清十字清继对奴良陆生挤了挤眼睛,“怎么样,顺便让你家人也见见你未来的女朋友。”
原本还兴致缺缺的奴良陆生,骤然瞪大眼睛,紧握住口袋里的白色发带,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的变快了。
——诶诶诶诶,他没有听错吧,今天原同学会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