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Turn Back The Clock》冰瑚

13、第十三章

　　[TR/HP]Turn Back The Clock作者：冰瑚

　　13.

　　Harry还在想著该有什么反应的时候，Tom已经抽出魔杖，他的脸色苍白且严峻，皱眉瞪著男人的样子让Harry想到了仇恨。
　　『你知道我是谁，你应该要知道的，Morphin Gaunt。』Tom用Parseltongue朝著男人喊。

　　男人愣了愣，眼珠困惑的转了转，额角的青筋突起，露出努力思考的样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暴吼著朝他们两人扑过来。
　　Harry和Tom惊嚇的跳开，男人扑在土堆上，却抓住了Tom的脚踝用力扯。Tom跌坐在地上，男人手握拳扑了上去就是殴打。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让Tom被打了几下，Harry才急忙掏出魔杖指著男人。
　　「让开！离开Tom！」

　　男人依旧固执的不愿动弹，粗壮的手臂握成的拳头继续落在Tom身上，Tom用手臂挡著，用膝盖回击，却只是让暴躁的男人更加生气，他大吼一声，双手掐在Tom的脖子上。

　　「住手──！」Harry几乎尖叫，他恨死了学校外不能施魔法的规定，该死的梅林！他扑向前，努力想要扯开男人的手臂，『住手！你要杀死的是你的亲人！』
　　男人的动作猛然一顿，凶恶的眼神瞪像Harry：『为什么你会Parseltongue？』
　　『你先鬆开Tom！』Harry大喊，但是男人只是瞪他，手上却更加用力了。Harry听见Tom的咳嗽声，那张脸因为缺氧而逐渐惨白，「混蛋！Expelliarmus！」

　　他终於还是忍不住喊出咒语，不想去管会不会被开除这件事。因为Harry的魔咒，男人向后飞出去，撞在门上，那条被钉住的蛇再次晃了晃，似乎终於承受不住的连钉子一起掉下来，落在男人颈部。
　　Harry扶起Tom，两个人退开，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你用了咒语……」Tom忧虑的看著Harry，他担心Harry因此被开除，也担心他们的位子会被发现。Tom並不希望此刻就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
　　Harry脸色苍白的看著Tom，脑袋一片混乱的他还没有办法完整组织出语言。

　　似乎清醒一点的男人拉开那条在自己脖子上的蛇扔得老远，再次瞪著两人。
　　「你们是谁？」这次他用的是正常的英语，他看著他们，准確来说是看著Tom问。

　　Tom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紧握著自己的魔杖，瞪著那个仍然坐在地上的颓废男人，他想像自己拥有完美的贵族血统，却不曾想过他的家族已经墮落至此。一股怨恨又愤怒的情绪盘旋在他脑海中，让他渴望做点什么来伤害这个男人。
　　Harry一直在注意著Tom，他忧虑的发现Tom眼里逐渐掀起的情绪，他拉住Tom的手，紧紧的捏著。
　　Tom垂下眼，回握Harry。

　　「我的名字是Tom Marvolo Riddle，是Slytherin血脉的继承人。」Tom扬起头，瞇著眼睛看向男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男人似乎呆住，双手抱著自己的头呢喃著这不可能，然后扭头低吼著撞向门板。
　　Harry再次被嚇到，拉著Tom想要后退。

　　男人喘息著瞪向Tom，怒吼：「你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背叛血统的骯脏低贱东西，她和Mud blood生下了你，你和那个该死的混帐简直一模一样！」
　　Tom惨白著脸，他查到了自己的母亲是谁，却不知道原来自己是混血。

　　「Slytherin的血脉被玷汙了，哈哈哈！多少年来我们一直都遵守著保护我们的血脉，结果却被我那个下贱的妹妹给毁了！」男人边咳边笑，瞪大的眼睛快要凸出脸颊，「她该死，他们都该死！所有的Mud blood都该死，包括你！」
　　Tom退了两步，Harry担心的握紧了Tom的手。他没有想到让他们见面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从来没有认真想像过，他知道Tom的身世，却无法想像他受到的待遇，就像没有亲自待过孤儿院，永远不会明白那是多么令人厌恶的地方。

　　「我们离开……」Harry扯了扯Tom的衣角，努力忍住沮丧又想哭的情绪，明明此刻Tom的心情才应该最差，他却替Tom觉得委屈。

　　Tom固执地站著，抓过Harry的手让他鬆开自己的衣服。他看著那个男人，那些怒火与怨恨从他的眼底退去了，留下的只有淡漠、冰冷的眼神。他看著男人，像在看著已经死掉的事物。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还是你的妹妹，Merope Gaunt的儿子，我继承了Slytherin血脉的这一点不会改变。」Tom深深吸了口气，「我有权力继承Slytherin的荣耀，我……我想要见见Marvolo Gaunt。」
　　男人愣愣地看著他，眼神暗了下来，用沙哑的声音哼笑：「你既然查到了这么多，居然不知道那个老顽固已经死了吗？」

　　Tom这次是真的吃惊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母亲的父亲，他的外公已经死了。他没有感到哀伤，却有点惋惜，他看不起自己的舅舅，却还是对Gaunt家族的血脉有著期待的。这整个家族，原来只剩下他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他们沉默的站著，彷彿在哀悼著什么，直到一阵阴冷的风吹来，將那块摇摇欲坠的门板撞回原来的位置上，巨大的声响才拉回了他们的思绪。
　　「你滚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那个疲惫的男人Morphin Gaunt捡起那条快烂掉的蛇，连著钉子钉回门上，背对著他们。
　　Tom静静地看著，一直到男人走入室內甩上门。Harry咬唇看著Tom，忍不住再次拉拉他。Tom的表情像是从噩梦中醒来，有瞬间的茫然，然后他低下头，用没有拿著魔杖的手摸摸Harry的头髮。
　　「走吧。」

　　他们手拉著手，沿著来时的路往回走，Harry觉得有点冷，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大片乌云遮住了，看起来就好像要下雨。Tom一直沉默著，面无表情，让Harry不敢开口说话。
　　他们走回村庄的时候，已经开始飘毛毛雨了，他们站在岔路上，Tom看著村子。

　　「也许我的父亲就在那里。」Tom平静地说著，然后在內心补充，一个Mud blood。
　　Harry紧紧抓著Tom的手，他知道原本的歷史是怎样的，但是他不希望现在的Tom继续走上那条路，太过哀伤与沉重，灵魂的损伤会导致Tom越走越偏，最后成为Harry不希望他成为的那个人。

　　「那些都不重要，」Harry忍不住用双手拉住Tom，Tom撇开了头，表示拒绝，Harry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几秒，他更用力的握著Tom，「不要这样……Tom，不要去恨，你的母亲爱你，她拼了命也要生下你，虽然你的舅舅並不是那么喜欢你，但就像我从小就不被亲戚喜欢一样，这些……並不是很重要。」
　　Tom用另一只手挣脱了Harry，向前走了几步，那是朝著村子的方向。他想要去问，那个拋弃他和他母亲的人是谁，那个让他在孤儿院度过了无数痛苦日子的人是谁。他需要一个目標来释放自己內心的黑暗，他知道那应该要是谁。

　　「Tom！」Harry赶上他，再次拉住了他的手。雨水滴进他的眼睛，模糊了镜片，也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
　　「那个不曾爱过你的人，你不用去爱，」Harry觉得说出这么冷漠的话的人並不是自己，但是他想不出其他话语了，他只是不想让Tom离开，他知道只要放手，这个Tom將永远不再回来，「那些不爱你的人，你也不需要去爱他们，把他们当成路边的石头就好了。但是，我喜欢Tom，我喜欢Ravenclaw的Tom，温柔又绅士，但是偶尔会欺负我的Tom。」
　　Harry觉得自己哭了，却分不清楚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水划过自己的脸颊。

　　「我喜欢这样的Tom，还有很多很多人喜欢，Galen、Walton和Argus他们都喜欢你，教授也都喜欢你，还有那些爱慕你的女孩。Tom，就算没有那个拋弃你的人，也还有很多很多人爱你。不要为了我们放弃你自己。」

　　Harry等著Tom的回应，许久，但是Tom仍然没有回头。Harry发现原本因为雨水侵蚀而觉得冷的那股寒意，穿透皮肤进入里层，狠狠的刺著自己的血肉。这是他许久不曾体会过的绝望。
　　Harry缓慢的鬆开了抓著Tom的手，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彷彿在一瞬间被抽光，摇摇晃晃地退后一步，跌倒在泥地上。
　　他看著泥土上扩大的水洼，看著自己苍白的脸色，沾著泥巴的手忍不住摀住脸。他的脑袋晕眩得像被巨大的锤子锤过，他想要嘶吼发泄怨恨不满，他想要破坏周围的一切。但是这些都无法挽救他真正想要的，直到此刻他才终於知道，对他而言，Tom早就已经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他不愿意失去。

　　Harry呆坐了很久，才听到了一声嘆息。

　　轻轻的唸出保暖咒和防水咒给他们两个加上，Tom蹲下，拉开了Harry遮著自己脸的双手，那张脸已经变得像花猫一样沾著泥巴和雨水，碧绿的眼瞳空空的看著他。
　　Tom知道Harry哭了，那么颤抖的声音，就算他竭力忍耐了，就算和雨水融成一块，Tom也还是知道Harry哭了。他是如此的了解Harry，他知道Harry单纯善良，就算有时候显得成熟又冷漠，那也仍然是Harry。
　　他最喜欢的Harry。

　　「你害怕我离开吗？Harry。」Tom用手指缓慢的擦著Harry脸上的泥巴，问。
　　「我害怕你去做一些你將会后悔的事，那些事会让我没有办法再继续喜欢你。」Harry呆呆地回答，眨了眨眼，抓住Tom的手。
　　「你总是这样……」Tom的声音充满疲惫，但是这次他没有挣开，「你一直在害怕，你的底线总是明显，强硬的拉著我不让我试探。Harry，你在瞒著我一些事，我知道，但是我一直不愿意逼你说出来。」
　　Harry惶恐的看著他。

　　Tom皱眉，又为他这样的表情感到不忍心。他不希望Harry放弃自己，为此他不再欺负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为此放弃进入Slytherin，为此不去寻找密室，为此而同意让他一同寻找自己的身世。
　　「因为你，Harry，」Tom摸摸Harry的头髮，那些桀驁不驯乱翘的黑髮就算被淋湿了也仍然不服输的的翘著一两根，「我愿意为了你改变，只是因为你而不是其他人。你不希望我成为的那种人，我会为了你努力抗拒。」

　　Harry依然眨了眨眼，眨掉原本还藏在眼眶里的泪水，他拉著Tom的手低下头，然后感觉自己被拥进那个令人熟悉的怀抱。
　　「Tom。」
　　Tom拍著Harry的背，像是哄著柔软的小动物那样。
　　「Tom，Tom。」
　　「Tom……」

　　「我们回去好不好？很冷，又很饿。」Harry把脸埋在Tom的胸膛，左右磨蹭。
　　「嗯。」Tom温柔的拍拍Harry的头。

　　Harry伏在Tom耳边，悄悄地说：「那些不爱你的人会后悔的，你会成为很优秀，非常优秀的人。而且，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子的Tom。」
　　Tom的嘴角勾了勾，那些沉甸甸压在他心臟的黑暗几乎就此消散，因为他怀里拥有整个世界也比不过的珍宝。他摸著那些乱翘的黑色髮尾，终於轻柔的回应：「嗯，我知道了。」

　　*

　　他们花了比来时更长的时间回去，因为在中途Harry生病了。那场让Harry焦急疲惫的小雨让他在旅馆的破旧床铺上躺了很多天，Tom因此不得不在旅馆帮忙打工，以此赚取旅费与住宿费。
　　他们已经离Little Hangleton很远，这是个比较热闹的小镇，在这里Tom才终於请到医生帮Harry看病。但是Harry对於吃药非常的抗拒，那些Muggle的药虽然不比魔药难喝，但是却一致都有酸涩的苦味。

　　Harry和Tom都发现魔法部並没有派人来告知他们使用魔法的违规，对此都有些疑惑。
　　「也许是因为这里太偏僻了。」Harry说。
　　「或者也有可能，他们限定的范围在孤儿院。」Tom把爬起来的Harry再次压回床上，「他们可能没料到会有小巫师独自去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总之，没有被开除就好了。」Harry鬆了口气，下结论。

　　等到Harry终於可以离开床铺，Tom已经在这附近混熟了。他们以兄弟相称，用去拜访亲戚的名义打发那些好奇他们独自离家的人，幸好Tom和Harry都是长相端正的人，又因为Tom在旅店工作认真，让老板和老板娘对他们很照顾，甚至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邀请他们下次再来拜访。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孤儿院，时间已经接近九月了。
　　他们急匆匆的向院长Kohl夫人解释矇骗，用了几天时间完成他们本该在孤儿院的工作，最后让Kohl夫人也满意的签下了他们那份可以去Hogsmeade的同意书。

　　在八月底，他们终於能够去Diagon Alley购置新学期的用品，因为这次Tom意外的打工费，让他们买了几件新衣服和礼袍。
　　对於这次学校寄来的书单中多了礼袍的这个选项，Harry的目光显得非常的诡异，那是一种痛苦又饱含期待的眼神。
　　「新学期应该会很忙。」Harry用肯定句感嘆了一声。

　　搭上火车前的那几天，两个人几乎没有睡觉，耗费了將近一整个暑假的旅行结果就是让他们必须在几天內赶完暑假作业。在Harry祈求的眼神下，Tom甚至破例让Harry抄了自己的一两份作业，最后总算在上火车前完成十三吋长的魔药学报告。

　　两个人拖著行李爬上火车，马上找了一间空的包厢坐下，上锁，变出抱枕和棉被呼呼大睡。一直到列车抵达Hogwarts才慵懒的起床。
　　对於这两个人的行为，Galen几人表示非常不满，他们在列车上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甚至还以为他们没有搭上火车呢！

　　总之，对於即將开始的三年级，他们抱持著隱隱的期待，虽然家长们都不愿意透露，但是从他们的神色中就可以知道，今年的Hogwarts应该会发生些不同以往的事。

　　Harry打了个哈欠，靠在Tom身上打瞌睡。
　　他们正坐在骑士坠鬼马拉的马车上，缓缓的走向校园，天空有点阴暗，但是风却依旧清爽，是个不错的天气。
　　Tom闔上书本，看看马车外的天空，又看看正睡得舒服的人，脸上勾起浅浅的微笑。

　　*

　　等Harry终於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稳稳的坐在长桌旁，而那顶灰色的分类帽早就已经把新生都归位了，桌上也多出了那些美味的食物。今年Hufflepuff的新生又是最多的，得到学长姐们的热烈欢迎，Harry非常友善的也朝那些紧张的新生露出笑容鼓励。
　　他的目光扫来扫去，发现Tom也稳稳的坐在Ravenclaw，看见他终於醒了，朝他笑了笑，Harry正想隔空说说话，校长巨大的声响就贯穿了整个礼堂。

　　校长Armando Dippet清了清喉咙，微笑地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我必须请大家暂停享用手边的食物，当然，要继续吃的人我並不反对。有几件事我要在这里宣布。」
　　「禁林依然禁止进入，大家应该知道硬要闯入的话会得到很严重的劳动服务。三年级以上有同意书的学生们可以前往Hogsmeade，另外，今年的Quidditch盃比赛將会停办一年──」

　　这段话引来了巨大的喧哗与抗议声，Harry甚至惊恐的发现他们的Quidditch队长Rickett激动得快要跳上桌子，幸好被旁边的人给拉住。

　　校长咳了咳，继续说：「请大家冷静点，我正要接著解释。这是因为，我们会在今年十月开始进行一场盛大的活动，这个活动已经停办五十多年了，这次將由在俄罗斯的Durmstrang主办，进行一场精彩的『三巫斗法大赛』！」
　　又是一阵惊人的喧哗，Harry瞄到Tom低头深思的样子。
　　「大家安静！……三巫斗法大赛创立於七百多年前，用来作为欧洲三大魔法学校──Hogwarts、Beauxbatons和Durmstrang──之间的友谊赛。每个学校各选出一名斗士，来代表学校参赛……」

　　剩下的內容Harry大都已经瞭解，他拿起叉子开始享用那些刚才被他忽略的美味餐点，耳边继续听著校长说的话。三巫斗法大赛的相关事项都和他之前经歷过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的是这次由Durmstrang主办，他们將在十一月去到俄罗斯。一想到可以出国游玩，Harry就觉得非常兴奋，上辈子他还从来没离开过英国，剩下的日子几乎耗费在打败Voldemort这件事上。
　　Harry偷看了一眼Tom，发现他目光镇定的望著校长，眼中却闪耀著跃跃欲试的光芒。这次的三巫斗法大赛没有年龄限制，Harry开始偷偷猜测Tom获选的机率有多大。

　　Harry缓慢地解决了一块蓝莓蛋糕，决定假如Tom入选的话，他一定会尽全力帮他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