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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鸡腿七·鸡腿也可以挡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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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这天开始,苏清颜便开始了天天干活劳作的生活,每日里都是起早贪黑。但难得的是她竟没有丝毫怨言,反倒很开心地同前来探她的宋叔打招呼,累了就擦擦汗,继续工作,渴了就自己烧水喝,便是吃饭都自己做。这几日她也见着那些跟她一块被拐上来的女子了,有些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日都麻木地工作,有些还是难改小姐脾气,干了点活,便哭爹喊娘的,这时苏清颜都会上前去帮助她们,久而久之,这些小姐脾气的人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了,最后都主动提出帮苏清颜干活,是以到了后头,苏清颜倒乐得轻松,没活做了。
而她干得欢乐的时候,有的人却遭殃了。
譬如一大早,教主揉着眼睛起来,唤人取过衣裳,伸手一穿,走到镜子前,发现——
“嗷——谁在本座的衣裳上画乌龟啊!”
再譬如,午饭的时候,教主盯着眼前那丰盛的饭菜,有些索然无味,唤人喂给他吃几口之后——
“噢——该死的,谁在里头放泻药啊!”
再再譬如,晚上沐浴的时候,教主走进浴池里,打水扑在身上搓洗,结果——
“啊——谁在水里头放痒药啊!”
……
于是几天后,怎么都查不出罪魁祸首的教主愤怒了。
教主愤怒了,后果极其严重,他召集了所有的教众,命他们全部脱光光了,亲自将他们们左三遍右三遍摸了一遍,确认他们身上都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存在后,才放他们走。
然而,有人临走前,弱弱地问了一句:“教主,那女的不搜么?”
当时英明神武的教主嘴角一抽,旋即伸手一指,下令道:“本座许你们去摸!”
于是这一天起,琉光教兴起了互摸大潮,结果这么摸着摸着,摸上了床,又兴起了轰轰烈烈的男欢女爱制造下一代的浪潮。
而置身事外的苏清颜,则是每天时不时地去偷窥人家鱼水之欢,时不时地趁大家忙着造人时去打听玉叶花所在。
几日后的晚上,教主甩了甩袖,怒道:“怎地这女人如何都不死心的,给她干了恁多活,都无丝毫疲惫与倦怠。女人不是怕脏怕累的么,怎地她还干得那么开心,莫非她一点儿都不怕么!”
宋叔抖了抖身子,搓搓手打呼呼道:“这……兴许她皮较厚?”
“……”教主回过头来瞪了宋叔一眼,攥紧了拳道,“继续想法子对付她,整得她滚回去便好。”
宋叔一怔,恭敬地道:“启禀教主,不知这次教主又想到了什么法子?先前似乎喂虫、挠痒痒之类的法子都试过了,可是她犹未气馁,这……”
教主一顿,阴测测地道:“法子全用完了?”
“是的,教主,其实,老宋有一话想说……”
“说罢。”
宋叔咽了咽口唾沫,迟疑地道:“教主您若是不喜她,直接给她一刀咔嚓了,不便乐得清静了么。”
教主阴测测地转过头来,走到了宋叔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宋叔笼罩起来:“老宋,你提的主意不错……那此等大事,便交给你了,记得,要做得干、干、净、净。”
“……”宋叔有点后悔开口提议了。
夜黑风高杀人夜,凉风习习,一道黑色人影快速地在房顶间穿梭游走,他跃到了一间普通的丫鬟房,环顾了四周,察觉没人后,便俯下|身,悄声掀开瓦片,往里头瞅了瞅,又瞅了瞅。发觉里头烛火已息,床上裹着一床被子,微微鼓起,还伴有浅浅的呼吸声,显然那床上之人已经熟睡。
黑衣人凝息查看了许久,便掏出怀里的迷香,打开盖来,对准屋顶上的洞,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往里头吹烟。
然而,却听一声极大的喷嚏声“啊啾”从屋里传来,黑衣人的手抖了抖,被吓得倒吸了一口气,结果,反倒把迷烟吸了一部分到自己的嘴里……
黑衣人脑袋一阵迷糊,差些便要坠落下去,好在他功力深厚,呼吸吐纳后恢复了不少精气,但这迷烟毕竟厉害,他也撑不了多久。他瞅了一眼里头,索性豁出去了,他运功压制迷烟,翻身跃下地,踹门而入,寒光一闪,银剑顷刻出鞘,朝床上之人刺去。
然而——
他刺,他刺,他用力地刺,刺了好半响,竟然发现这剑刺不下去,似乎卡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了。
他一恼,旋即甩手掀开了被子,然而,看到被子里的人他却傻愣了。
白衣长发,面容清秀俊美,这……这不是二教主白子初么!
他愣愣地低下头,正看到了阻止他的剑往前刺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一个鸡腿?!
他又傻愣地往前刺了刺,而后便听到了戳到鸡腿骨头的声音。他抽了抽嘴角,这二教主睡觉,竟然还带着一个鸡腿,瞧那鸡腿被啃了几口的样子,似是白子初他困极了未吃完的缘故。
而就在黑衣人惊诧之时,白子初察觉到身上有些冷,瑟缩了一下,便迷迷糊糊地到处乱摸,寻找被子,哪知道,便这么摸着摸着,一抓,竟抓到了黑衣人的银剑上,瞬间——
“嗷——好痛哇!”白子初跳了起来,捧着那被利剑磨伤的手嗷嗷大叫起来。
这白子初的声音极其之大,瞬间烛火一亮,周围亮起了光,把这原本黑暗的小屋照得亮了起来。
黑衣人嘴角抽了抽,觑了一眼四周,决定还是快些离开的好,然而他脚步一迈,便觉身体一重,差些被后头扑来的人扑倒。
他回头一看,正见白子初可怜兮兮地搂着他的腰,扁嘴道:“你……”
“我……”黑衣人愣愣地顺着白子初的话答道,他掰了掰白子初的手,期望能扯开他,可似又顾虑到白子初的身份,他也没敢太用力。
这时,渐渐有人声传来,黑衣人一惊,忙问道:“你究竟待如何?放手!”
“你赔我的鸡腿!”白子初喊得很是无辜。
“……”黑衣人认命地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出了一袋随时随地准备的鸡腿,随手一抛,就掰开了环着自己的手,怵地溜了出去。
当犹在沐浴的苏清颜闻声,急忙穿好衣服赶回来时,正看到白子初正坐在她的床上,开心地啃着鸡腿。
苏清颜下巴一卸,呆愣地走了过去,指着白子初道:“你你你……你在我床上作甚?”
白子初边啃着手里的鸡腿边随口道:“睡你……”
一口把鸡腿吞下肚,拍了拍手继续道:“的床。”
“……”苏清颜扶额走上去,问道:“你有自个儿的床不睡,跑来我这小地方作甚。”她从怀里掏出了锦帕,蹲下|身,耐心地给白子初擦了擦手。这几日里,白子初闲着无聊时会来找她玩,是以她擦手的动作已经成了常态了。
擦干净后,白子初开心地翻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便笑着拉起了苏清颜,吧唧一口,将自己油腻腻的嘴巴印在了她的……
袖子上。开心地擦了擦嘴,白子初又望了一眼那沾上油腻的袖子,嫌弃地一丢,就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苏清颜道:“你的床,有鸡腿味儿。”
“……”苏清颜一怔,赶忙冲上前朝自己的床嗅了嗅,又嗅了嗅,半天都嗅不出什么来。
她回头望着那无辜地转动眼珠的人,猛然想起,似乎这阵子她都在膳房工作,如此想来难免也会沾染上了一些鸡腿味,只是她委实想不到这白子初的鼻子这么灵。
这几天她忙里忙外的,都在想着法子探查那朵玉叶花在何地。经过她的探查,发现那玉叶花已被移了地方,但却也不知具体放在何处,最后她只得将主意打到了白子初的身上。她刻意地接近白子初,将他视为弟弟般看待,对他嘘寒问暖,久而久之,她同白子初的关系愈来愈好。届时只需诱惑诱惑他,兴许他便会帮她窃取玉叶花也说不准。
但现在,苏清颜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白子初也不顾男女大防就睡她这,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走了上前,扯了扯白子初的衣角,意图拉他起来,然而却眼尖地发现了他手上的血渍,她一心急,忙抓过白子初的手要查看他的伤势,然而白子初却快速地收回了手道:“你作甚?”
苏清颜看着白子初眼底的戒备,叹气道:“你手可是受伤了?我帮你瞧瞧。”
白子初把手背过去,盯着她摇头:“大哥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摸了我的手,要负责的。”
苏清颜忍不住扶额:“不知你大哥要我负什么责。”
白子初眨了眨无辜的眼道:“你要负责娶我。”
“……”
苏清颜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柜子旁,取出了药与绷带,就往白子初身上扔:“那你自个儿擦罢。”
白子初盯着她看了好一阵,便点了点头,自己处理起伤口来。
而苏清颜则走到了一旁,拿起布巾,擦拭着自己的长发。她的发乌黑透亮,泛着隐隐的光泽,衬上那张绝美的脸,在黑夜里看来特别动人。
白子初微微抬眸,便看到了在月下中的侧脸,一时之间,竟不由得痴了。
忽地,他嘴角弯起了一抹诡异的角度,复又转瞬即逝。
苏清颜擦干发后回过头来问道:“是了,方才你怎地了,你的伤口又从何处来的。”
白子初歪头想了想,忽地拊掌道:“是了,方才有个黑衣人闯进来,他……”
“他怎地了?”苏清颜一急,有些担忧地攀着他的手问道。这段日子相处以来,她虽不免怀着目的,但她的确是将白子初视为了一个五岁的弟弟看待,是以对他的关心也是出自真心的。
白子初皱了皱眉,凝重地道:“他……”
“他……”
“他进来抢我的鸡腿吃!”
苏清颜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忍不住扶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黑衣人,会饥渴到跟白子初抢鸡腿吃。
白子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不过不怕,我保住了我的鸡腿,还缠着他丢回了个鸡腿予我。”
“……”白子初,你的缠功究竟是有多厉害,鸡腿未被抢走,反倒还让别人给你留了个鸡腿。
等等,苏清颜惊诧道:“你方才说,那人还丢了个鸡腿予你?”
白子初点了点头。
苏清颜敲着下巴沉思起来,会随身带着鸡腿的人,莫非是……
她双眸微微一亮,正要开口问话,却见白子初抢先了一步,问道:“苏小颜,你可是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