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gl）》盛世•灵人

12、第十二章 约会结束时

　　眼看着别人将自己的手指放入嘴里吮允，舌头还若有若无地在指尖打着转地绕圈，你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陈萱曦同学当时只剩下了目瞪口呆，即便是之前她们已做过更为亲密的事，可是都不及这一次的视觉冲击来得大，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兴许就是拉灯与不拉灯的区别。反观，林老师就很是淡定从容，舔完手指，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味道不错，要不你也试试？”那暧昧地语气，迷离的眼神，也不知她说得味道究竟是汤汁的味道，还是手指的，陈萱曦看着自己发亮带着光泽的食指一时仍缓不过神来。

　　“怎么，嫌弃我的口水？”林梦梵一面笑一面拿起一只大闸蟹，又开始按部就班地分解起来，见陈萱曦反射性地摇摇头，随后道，“就算真嫌弃也没事，大不了我再帮你把口水舔干净好了！”

　　“林梦梵，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陈萱曦将手指再次放入适才的菜盘里，而后懊恼地将油腻腻的汤汁抹到林梦梵那张好看得叫人生气的脸上。

　　原以为会遭到顽强地抵抗，岂料林梦梵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依旧忙活着手里的活儿，任由陈萱曦的双手在自己脸上作怪。

　　“呶，奖励你的！”林梦梵将一条蟹腿肉塞到陈千金的嘴里，看着她细嚼慢咽地吃着自己递到口中的食物，心里竟升出了些许莫名的满足。

　　两人静默无声，就那么一个剥一个吃，林梦梵剥得快，她便吃得快，林梦梵剥得慢，她就吃得慢一些。

　　《when you believe》的铃声在歌唱，曾经林梦梵视如梦靥的歌声秃自响起，惊醒了两个陷入到沉寂中的人。

　　“对不起，我家里有点事，我……”陈萱曦接完电话，有些为难地看向林梦梵。

　　“那我们走吧”，接收到陈萱曦眼中的讯息，林梦梵率先起身，洗干净手和脸，等陈萱曦付了钱，两人一同走出了公寓。

　　陈萱曦本想送人回去，毕竟是她提议出来吃饭的，况且她自己也想借此多和这个女人呆一会儿，却奈不过林梦梵坚持，只好将其送到就近的地铁站，临下车的时候林梦梵对她说再见……

　　再见，车门关上，瞧着林梦梵一步步迈步向前，脑中忽然浮现出她喂自己吃蟹的一幕，“喂，林梦梵……”

　　听到喊声，林梦梵转身，只见陈千金探出身子对自己笑道，“你说得再见不会又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陈萱曦大概是被她那句玩笑打击到了，林梦梵只得认真道，“这次你请我，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饭，怎样？”林梦梵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相处下来，她觉得陈小姐与此前自己认识的不太一样，尽管在某些方面强势的陈千金叫人难以招架，然而不可否认陈萱曦私底下的温顺，可爱，不做作以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质都吸引着她。由此，此前陈小姐买单时她没有抢着付账，因为她知道她们还会有下一次所以不必纠结这一次是谁请谁，若是林梦梵抢着付款，那就证明她们之间的约会仅限于此，不会再有后来，所以这一句“再见”她自是出自真心的。

　　“一言为定！”陈小姐笑望着那人潇洒转身与自己挥手告别而后追随的目光直到她没入人群，再看不见人影才发动车子往陈家老宅驶去。

　　电话是陈家的老管家海叔打的，说是今早起床的时候陈老爷子心脏有些不舒服，从早到晚人都是蔫蔫儿的，怕出事所以才跟她报备一声。

　　陈家老头也是命苦之人，虽说生在大富之家，但是中年丧妻丧女，对他的打击很大，一直以来又无心续弦，现在连小女儿都嫁了，身边没个贴己的人不说，身体还每况愈下，为此，陈萱曦总觉得是自己亏欠老人家的。

　　一路飞驰，回到陈宅，陈家的家庭医生和她的新婚丈夫都在，两人分坐于陈启梁两边，许医生在询问着老爷子最近的饮食起居，新女婿见到陈萱曦赶紧起身让座。

　　陈萱曦毫不奇怪楚威翰会在此，她们还未结婚，这个男人就时常出现在陈家，说实话陈千金挺看不起男人这一套溜须拍马的，在她看来只有那些没有实力的人才搞这些烂手段，但另一方面又有感于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能陪在老头身边，陪他说话，逗他开心。即便后来与他订立婚前协议，他也没和老爷子打小报告，而且婚后这段时间虽然因为入赘一事屡遭人诟病，但至少楚威翰在她父女二人面前从未露出过半点不快，所以总得说来她还是很感激这个男人的。

　　“有些心率不齐，建议陈老先生明天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

　　还不等人许医生把话说完老爷子不耐地摆摆手，“人老了，零件磨损得严重，不必大惊小怪的，要能让我早点抱上孙子，老头子我就百病全消了……”陈启梁说完瞥一眼身旁的女儿见其似无反应，只能看向对坐的女婿，楚威翰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又有些不安地瞅瞅陈萱曦而后低下了脑袋。老爷子再迟钝也看出女儿、女婿两人不在同一频道上，自家闺女太强势，楚威翰又太老实镇不住她。

　　“爸爸，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您的身体最要紧……”关键时刻陈萱曦及时出声，阻止她爸的奇思妙想，她爹精明的很，那是只能够寻着味找到肉的老狐狸，“明天呢，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还是我陪爸爸一起去吧，明天你不是要飞深圳，参加一个商会吗？”幸亏楚威翰的提醒，一整天都处在兴奋之中的陈萱曦险些忘了这茬，但陈小姐是绝对不会在自己父亲面前表现出异样的，遂继续道，“没事，反正我下午飞，早上可以陪爸爸！”调皮地冲老爷子眨眨眼，抱着父亲的胳膊，难得的一副小女儿状。

　　“这样太辛苦，就让威翰陪我，你们今天就留在这里，省得跑来跑去麻烦……”

　　“爸……”陈萱曦开口本想假借公事之名避免和老爷子眼中的乘龙快婿睡一个房间，不料楚威翰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抢先道，“爸爸，我有一份报告在家里还没做完，明天要赶出来，我不能陪您了，让小曦呆这里，明天一早我送您去医院可好？”

　　难得女婿上进，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在楚威翰离开的时候，老爷子还是拿着拐杖轻敲了女婿大腿两下，以示不满道“小伙子，你要加油了！”语气意味深长，目光深邃，也不知他说得是工作加油，还是其他方面加油。

　　待人全部走后，陈启梁让闺女搀着自己走到书房，聊了会儿公司的事后，老爷子又把话题绕回到了孙子上。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爸我又不是猪，哪有说生就生的功能？爸，我给您拔白头发吧……”陈千金一边替陈老按摩肩膀，一边和稀泥，企图瓦解老爷子迅猛的攻势。

　　“你又打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一下子生不来，你就在家给我好好休息两个月，整天飞来飞去的不着家，能怀上吗？”

　　一听老爷子动了真格，陈萱曦也来了气，懊恼道，“我想休息，可是也要董事局那些老头答应才行，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德性！”

　　闻言，老爷子一时语塞，而后叹息一声，像是对女儿说，又像是自语道，“若是你姐姐和妈咪在，那就好了！”随后拿起放在书桌一角有些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双近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幸福的笑容定格在那一瞬。

　　言及姐姐和妈妈，陈萱曦瞬时黯然失色，“对不起，爸爸……”

　　“不关你的事，是她们的命，命该如此！”陈萱曦不愿父亲想太多，劝着她爹早点休息，可是陈启梁执意要在书房呆一会儿，让她回房，陈小姐无法只能自行离开。

　　待走出书房，陈萱曦心头忽得涌起一股痛意，倾刻间眼里布满了雾水。

　　恰在此时衣袋来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陈萱曦摸出手机一看，不由得微微一笑，瞬时将眼角的湿润带出了眼眶，转入自己的房间，轻轻抹去眼角的泪迹，毫不犹豫地便按下了那人的号码。

　　没等多久那边便传来了回音，“你方便打电话？”

　　“没什么不方便的”，陈萱曦将自己抛入柔软的床垫，“你怎么现在才到家？”

　　“我吃饱喝足小瞌睡不干了，非闹着我给它买猫粮，我被它闹得没办法只好上了趟超市”。

　　此前陈萱曦收到的就是一张小瞌睡海吃海喝的照片，只不过人家陈小姐的笑点在这一人一猫上。

　　林梦梵喝着牛奶，奶渍沾到了上嘴唇，而一边的小瞌睡也舔得满嘴都是奶渍，搞笑得是他俩一动不动地地对着镜头，神情呆萌的令人发指！

　　这一晚上她们聊了很多，最后陈小姐是在林梦梵的声音里渐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