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空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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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空之下
这是一个周末，2014年的周末。
2007年时是工作日。
司马懿发现了一些异常。
今天曹丕没有写日记。
所以看不到曹丕今天做了什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大概又是和以前某些空白的日子一样，晚上太累直接睡觉了。
这倒也不算异常。
环顾四周之后，他找到了异常感觉的来源。
CD盘还在。
可是那个CD机不见了。
司马懿在咖啡厅里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问侍应生，说他们不清楚老板的这些东西。
他看看钟，发现已经到了曹丕放学的时间，应该快到咖啡厅了。
老板不在，没法问CD机的去向。
咖啡厅的门开了，老板手上捧着一束白花走了进来。
白色的百合。
有一些含苞欲放，而有几朵已经盛开。
呀，我刚才出去了，没想到你正好过来。
没关系。你去哪里了？
我去了花店。你看这束花，是不是很美？
是啊。为什么要买花呢？
祭奠一个人。
……
司马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
那是……谁？
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他在七年前的今天出了车祸。
七年前……
是啊，那会这里也是一个咖啡厅，比现在要小。我们当时都是高二的学生。
他很喜欢百合花。
他就在这条马路上出的车祸。
据说就是从这里出门过马路的时候出的事。
当我知道的时候……
后面的话司马懿没听进去，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不用再问更多话了。
七年，高二。
这不可能是真的。
他抓住老板，疯狂的摇晃着。
那个CD机呢？它哪里去了？
它太旧了，我卖给了收旧货的人。你看，他还在那边。
司马懿透过落地窗看到回收旧货的人在不远处的街角，正准备开车离开。他放开老板，冲出了咖啡厅。
车开动了，还很慢。
司马懿拼命的追赶着。
距离越来越短，最终变成了零。
收旧货的人奇怪的看向上气不接下气的司马懿。
刚才咖啡厅老板是不是卖给你一个CD机？
是啊。
能给我么？
行啊，反正也不值几个钱，看你追过来不容易，你要就给你也好。
司马懿打开CD机，按下了录音键。
别出门，会出事的，千万别！
可是CD机的录音键却自己跳了起来。
司马懿又重新按下了它，但它仍然在阻止司马懿与曹丕对话。
七年之前。
今天那个人没有来，是不是忙着？
曹丕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准备出门。
他不在时间的那头等我，那在这里耗时间也没有意义了。
深秋的黄昏，很美丽。
只是少了司马懿的话语。
空落落的。
明天要问问他怎么没有来。
七年之后。
司马懿摸摸包里，还有一张别的CD。
他也不管那是什么了，就直接把光碟塞进了CD机里。
开始录音。
别出门，别过马路。千万不要，会出车祸的！
所幸这一次CD机的录音功能没有再出问题。
曹丕刚踏出过马路的一步，突然听到兜里的CD机“咔嗒”响了一声。
他掏出机子，听到了司马懿焦急万分的声音。
别出门，别过马路……
什么意思？
今天的话为什么是这样的警告？
曹丕突然看到一个小孩跑过马路，在马路中央停了下来。
他扔开CD机就冲了过去。
孩子被推到了路边。
曹丕站在刚才孩子的位置上。
疾驶来一辆车……
随手扔出的CD机被摔裂开来，但并没有被车轧到。
里面的光盘飞出来，掉落在路边。
那一刻，曹丕只是觉得自己在等着什么。
是什么？
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司马懿急忙跑回咖啡厅，却看到那束白百合仍然静静的躺在桌上。
老板被几乎发狂的司马懿一把扳住双肩。
你的朋友是不是活下来了？
是不是？
告诉我他是不是活下来了？
老板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哀戚的神情看着司马懿。
手松开了，司马懿“扑通”一下对着放着花的桌子跪下来。
我最后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如果听到了为什么还要出门？还要过马路？
不是你要我在这个冬天陪你的么？
还有明年，还有以后的很多年的时间。
至少有七年时间，你忘了么？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真的忘了……
司马懿的声音越来越低。
整个咖啡厅里的人都看着他，他毫不在意。
老板很奇怪。
他张了张嘴，可终究没有说什么。
Tempus，时间。
这就是他为咖啡厅命名的缘由吧。
你永远不知道时间的那一头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司马懿究竟为什么会对七年前去世的曹丕产生那么大的反应，可是老板知道，时间，不可捉摸。
喜欢你。
我那么喜欢你。
就算你不知道也好，就算你无法听到也好，我还是喜欢你。
只喜欢你。
这是一个晴朗的初冬早晨。
司马懿坐在顶楼的天台上，望着缀有几缕飞云的天穹，手里拿着那个老旧的CD机。
里面是他第一次听到曹丕声音的那张CD碟。
喜欢你……
我那么喜欢你……
就算你不知道也好，就算你无法听到也好，我还是喜欢你……
只喜欢你……
司马懿按下了循环播放。
寥寥几句话语，反反复复的在司马懿耳边响起。
那个声音。
……今年的秋天有你。
冬天也会有。
明年，你还会在吧？
还有以后。
虽然，现在的我，永远见不到你。
但是我已经满足了，能有一个让我喜欢的人陪着我。
就算是声音，也好……
……我确认我喜欢你。
因为这种莫名的感情，从没对别人有过。
只对你，对七年后的你……
……我喜欢走在落叶上的感觉，那声音很好听。
你喜欢吗……
……我也不太清楚怎么改变这样的情况，每天才能说这么几句话太难受了……
……我没有骗你，真的。
我是2007年凤凰中学高二（5）班的曹丕……
曹丕。
司马懿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耳机里仍然播放着最初的话语，那些永远也无法成为现实的声音，他的脑海里却回荡着在时间之中他们所说的话。
喜欢你。
我那么喜欢你。
就算你不知道也好，就算你无法听到也好，我还是喜欢你。
只喜欢你。
司马懿笑了。
天比前几日都要蓝，蓝得多。
他带着笑意看向明净的天空。
我也喜欢你啊。
一直都喜欢。
你是我唯一爱上的人。
【完】
秋声年华
——丕司马现代《时之藩篱》主题歌
曲：手嶌葵《さよならの夏 ～コクリコ坂から～》
(作曲：坂田晃一
编曲：武部聡志)
词：芳华水恋
那岁月的微风/拂过谁的面颊
目送着远去的时光/告别这一夏
品咖啡的悠香/将苦乐都咽下
踏着遍地金黄落叶/追最美的年华
身侧的落地窗/映照不出天涯
静寂中/等一个你的回答
轻声低语之中/是不是说谎话
眉宇间/印刻深邃伤疤
看不清你眼底/可曾绽放繁花
抓不住那天的祈祷/已然成为虚话
在秋季的城市/守候这场无瑕
任凭世界人来人往/如纷纷流沙
归去的末班车/驶进天边晚霞
而你那模糊的身影/已消失于繁华
虚幻的人间里/凭谁说真与假
沉睡进/最孤独的一霎那
烛火轻轻摇曳/照亮前方悬崖
是注定/命中无缘牵挂
选择学会淡忘/迈开离去步伐
于寂寞长夜入眠后/独自呓语童话
希冀中的邂逅/终是遗留韶华
秋风萧瑟中的徘徊/换不来魔法
到达遥远彼岸/将梦与醒融化
心痛中仍然渴望着/回不去的一刹
身侧的落地窗/映照不出天涯
静寂中/等一个你的回答
轻声低语之中/是不是说谎话
眉宇间/印刻深邃伤疤
看不清你眼底/可曾绽放繁花
我却依旧这样爱你/这盛开的年华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天空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