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背叛全族的无罪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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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足以彻耳的巨响，深紫色的天雷铺天盖地落下，瞄准着站在原地的绯叶。
空中涌动的浓稠的乌云终于渐渐散开。
佐助带着势在必得的冷笑，居高临下地看向绯叶曾经站立的位置。从他如今的视角，他仅仅能看见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年轻女子，长长浓密的黑发蜿蜒遮住了脸，令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情况。
佐助盯着她看了一会，就满意地笑起来：“鼬，你看见了吗？她宇智波绯叶，也会有今天！你不敢去报的仇，我会终结它！”
鼬没有吭声，连表情也没有变一下。
“还是太天真了——佐助。”温温柔柔的嗓音，透出佐助熟悉又讨厌的宠溺感。
佐助霎时就变了脸色，不敢置信地定睛看过去。
绯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站得笔直，稳稳当当。她整个人被笼罩在银白色的查克拉巨人中，柔顺的黑发和身上黑底红云的斗篷一起，随着狂乱爆发的查克拉而四散飞舞。
她整个人看上去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佐助几乎要崩溃，他压抑不住情绪，激动地对着绯叶大叫。“怎么会这样！就连‘麒麟’都没有办法杀死你！宇智波绯叶，你怎么会这样子阴魂不散！”
“可不是我阴魂不散啊。”绯叶调皮地冲着他眨眼，双眼一合就解除掉须佐能乎。“不能取胜就是不能取胜，看样子还是我技高一筹啊，佐助。”
“我，一定要杀死你！”佐助被她讽刺得心头火起，立刻就捏紧了拳头。
“那就来试试看吧，佐助。”绯叶站在原地对着他仇恨的双眼露出微笑。“……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话。”
佐助没有再回答，他已经迅速抽出草薙剑，剑上聚起雷光，脚下集中查克拉，提速朝着绯叶冲过去。
他们再一次进行着纯体术与速度的交锋。只不过这次，绯叶的速度却明显地慢下来。
心知她是由于刚才那一次须佐能乎带来的负担，佐助不再犹豫，抓准时机，一剑刺过去。
绯叶很轻松地闪避开，但她没能发觉佐助另一手陡然亮起的雷电的亮蓝色光泽。
千鸟刀忽地伸长，一下子刺穿了绯叶的前胸。
一切都停止下来，风声，空中由于雷遁带来的雷云的轰鸣……一切都在离他们远去。万籁俱寂里，唯有千鸟还在发出哀鸣。
伴着这哀鸣的，是“啪嗒”一声并不响亮的液体滴落地面的声音。
佐助微微睁大了眼，瞳孔猛地收缩。
剧烈的头痛使他下意识地丢了剑，腾出右手捂住额头和隐隐发痛的双眼。眼前的所有都在他的面前旋转：绯叶身上绚烂的红云，不远处正跑过来的鼬哥，还有，嘶鸣的雷电声里地面夺目的鲜血。
佐助终于清醒过来。他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但他明白地知道，先前的他中了绯叶的“八意思兼”。自从那个痛下杀手的雷遁“麒麟”开始，一切都不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想，打败宇智波绯叶，让她看到他的进步，安安心心把她一直以来所背负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而已！
“为什么！”一下子中断查克拉的输出，佐助令闪烁着电弧的千鸟刀消失，自己则忍受不能地对着面前的兄姐怒吼。“为什么你们还是这样！擅自替别人做决定！却从来都不告诉我！”
鼬的表情很沉重。他蹲跪在地面，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绯叶，没有回答。
佐助一股脑发泄完，也顾不上许多，咬着牙就蹲下去，惶惑不安地查看绯叶的状况。
躺在鼬臂弯的绯叶，面色苍白着微微睁开眼。当她看清楚面前的佐助和鼬之后，忽而就无声地笑起来。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佐助怒不可遏。
“这是姐弟三个自从那晚之后第一次团聚啊。”绯叶轻轻地解释。
佐助面色一僵。
“佐助，你不是想要真相吗？”绯叶喃喃地说，她并没有看佐助，而是抬起眼，笔直地看向不可见的虚空。“真相就是，我背叛了宇智波，选择了杀戮和黑暗。宇智波的灭族，就是由我直接导致。”
佐助捏紧了拳头。他安静了几秒钟，声音干涩地开口：“兜说，那是团藏逼迫你……”
鼬安静地凝视着身边的姐姐和弟弟，深黑的眼瞳微微黯然。
“对忍者来说，重要的是村子和同伴，其次是家族和家人。”绯叶微微叹息。“佐助，你不是个合格的忍者。”
“谁要去做什么合格的忍者！”佐助怒极，双眼微微发红。
“我刚才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实的。”绯叶没打算继续跟他互怼下去，只是淡淡笑了笑。“抱歉，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佐助没能回过神来，呆滞地张了张嘴。
绯叶已经静悄悄地合上了双眼。
佐助顿时就愣在原地。瞪大的深黑色眼瞳中，渐渐开始浮现出猩红的色泽和繁复的图案。
鼬蹙起眉头，伸手小心地探了探绯叶的呼吸，眼底终于浮现光彩。“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佐助，走。”
“哥哥，姐姐她……”佐助动了动嘴唇，神色空洞，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鼬抱着绯叶站起身来，温声提醒：“忘了吗？不能让姐姐留在这里。”
……
“宇智波绯叶重伤，被鼬和佐助两兄弟带走了。”出现在阿飞面前的白绝，用软软带着惊讶的嗓音汇报。
阿飞无声地阖了阖眼，冷冷道：“果然还是背叛了我啊，宇智波绯叶。”
“那女人加入时的心思就不纯，若不是为了……”黑绝不屑地絮絮叨叨。
阿飞忽然瞅了他一眼。
黑绝立刻就闭了嘴。
“……不管怎么说，”阿飞的声音很镇定，他平淡地下达指令。“告诉佩恩，九尾就由身为首领的他亲自前去捕捉。至于八尾，就交给鬼鲛去办。”
“好吧，”绝似乎有点惋惜。“既然这是你的决定……不过，蝎和迪达拉呢？”
“……”阿飞沉默了一会。“那两个人，如果我没猜错，该是已经被绯叶策反了。”他慢慢地、笃定地说。
“这可不妙啊。”白绝故作惊叹地掩住嘴。“原本应该作为得力部下的绯叶不止背叛了，还带走了仅剩的战斗力……”
“适可而止。”阿飞冷漠地打断他。
白绝只好也闭嘴。
……
抱着绯叶的鼬和佐助一行，很快就遇上等候多时的蝎，以及不知何时到来的迪达拉。金发的冲天辫少年站在粘土鸟背上，神情隐约有些不安。
“绯叶她怎么了？嗯。”立刻就从鸟背上跳下来，迪达拉焦急地绕着鼬打转。
“……不是要害。”有些医疗忍术基础的蝎扫了一眼就确定结论。“先带她走吧。”
“……”佐助冷眼看着蝎和迪达拉，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
绯叶醒过来时，已经是黄昏。她能听见置身的屋外阵阵归鸟的啼鸣，以及萧瑟的风声。
蝎以本体的姿态坐在她身旁一把椅子上，并没有穿着标志性的红云黑袍，而是换上一套简单的黑色忍装，长长的风衣拖到膝盖边，衬得整个人也愈发年轻。
“醒了？”懒洋洋扫她一眼，蝎露出个嘲讽的笑。“有人想等你算账很久了。”说罢站起身就走出去。
绯叶回想他那笑，一时间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果不其然，片刻后，推门就走进来鼬。
年纪虽然还不算大，鼬看上去已经是个成熟可靠的男人。这个可靠的男人在她床边坐下来，叹了口气：“姐姐为什么要催眠佐助？若不是他天性善良单纯，下意识避开要害，恐怕你此刻已经……”
绯叶下意识瞟了瞟门边。
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好笑：“佐助查克拉消耗过度，已经去休息了。”
绯叶顿时松了口气。
就听鼬补充道：“……不过他告诉那个叫‘香磷’的女孩，你一旦醒来立刻告知他。”
绯叶嘴角一抽：“那个香磷，好像是个感知系……”难道佐助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鼬笑而不语。
“忍者如其名，必定要‘忍’。而要忍受的，又何止是憎恨这样单纯的情感。”绯叶隐约猜到鼬已经有所察觉，索性告诉他一些。“宇智波也是这样，要得到力量，必然要经受巨大的情感刺激。或许比起爱，恨更有力度。”
鼬想了想：“这就是姐姐明明没有出手，却欺骗佐助说杀戮族人的原因吗？姐姐……希望佐助一直恨着你吗？”
“他恨我也是应该的。”绯叶迟疑了一下。“毕竟，我是真的背叛了宇智波。在那种时候，我自愿成为村中高层安插在宇智波的眼线，这本身就是对宇智波全族的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