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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改变自身 ...

  •   我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只知道我是迷迷糊糊地接到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很颤抖,大喊着说:“小潇啊,你爷爷快不行了!”
      爷爷。我对这词很陌生,说实在因为他是老革命打战的人,所以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严肃而又对我们苛刻。爷爷对我哥比较在乎,因为他是父亲第一任妻子的孩子,而我就是第二任妻子的孩子。
      说是第二任,其实也不过是个小三。对于这样的事实,我都已经接受了。我的父亲不算有钱,也许因为是愧疚,所以我和哥来说他是最疼我的。
      母亲现在就不用说了,从小到大都挺重视我的。
      我和哥的关系一般般,反正又经常见不到面。
      “哦,然后呢?”
      “你爷爷想要见你,他自己主动要求的。”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躺在上铺,冥思苦想这位大人要见我的原因。
      正值放假,我就这样忙完了一切考试,一个人打包飞到B城去,二狗和叶舒宁站在A市的飞机场里,陪我等候班机到点。
      “喂,你都几年没回去了,他们现在才想到你?”
      “这不是挺好的,他们至少能够想到我,还每年给我寄钱呢。”
      “······”
      “你家里那个老人不会要命令你退学吧,想当年我可是见识到他的厉害,听说你要读法大,他整个人跟疯了一样。”
      “行了,你们就快快乐乐的过个暑假吧。”
      “······”
      班机的时间到点,我提起行李挥挥手很帅气地走去安检处,身后是她注视的目光。

      看着飞往B城的飞机起飞在上空,二狗和叶舒宁走在一起,她抬头问了句,“为什么柯必潇要读法大,他的爷爷那么愤怒啊?”
      “因为必潇的哥哥就是因为以前有个律师被人买通而用法律诬陷他哥哥,导致他哥哥坐牢了。”
      “哦。”
      “原来他们家这么复杂啊。”
      二狗笑着把她拥住,“傻丫头,很多东西都很复杂,越是简单,其实越复杂。”
      “与良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二狗愣了愣,一把大笑拥着这个丫头,说:“那你又为什么怎么喜欢我啊?”
      叶舒宁踩着落叶,低头说:“因为你是苏与良呗。”
      二狗嘴角一丝浅笑,揉揉她的碎发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喜欢我代表的真正含义。”
      “哦。”
      “对了,录取通知书几时来啊?”
      “还要很久呢。”
      “哦。”

      我下了飞机,走出机场的时候,抬头看看B城的天空,原来过了那么久我还是有勇气回来的,不管是什么事。
      依旧是老样子,谁也没来机场接我,倒是让我挺高兴的。我招了一辆出租车,听着熟悉的口音,说:“到哪啊?”
      “金东花园B幢。”
      我庆幸自己还能记住这个门牌号,车子立马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开,我的手肘搭车窗边缘,浏览着无数划过的旧记忆。
      下午一点,我拎着行李包,站在B幢407室,深呼吸着。
      “叮叮”
      “谁啊?”
      “看不清我脸吗,妈~”我无语地看着猫眼,这是怎么了,儿子才一个人出外地几年,回来都不认识了。
      “哦哦哦~~~小潇。”门被打开,我脱了鞋看着家里的一切,原来还是和记忆中的有所差别。例如,我以前养着一群金鱼在家里的玻璃缸里,我的黑色拖鞋也不知道去哪了,我难得笑起来的照片也不见了,一切属于我的东西都在家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必潇回来啦。”父亲从书房走出来,戴着一副老花镜静静地看了我两眼后说:“你瘦了。”
      嘿,还算你关心我。我冷着一张脸说:“我先进房了。”
      我推开自己的房间,比想象中的要干净许多。这是我曾经小学初中睡过的地方,承载着我童年回忆的地方。偌大的白色床立在正中央,墙上是我巨大的自恋照,好吧,那时候我还真自恋,竟然把剪刀手照片挂起来,可是真的好年幼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小时候长的一表人才了。黑色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种资料还有书籍,额·····我记得抽屉里好像有见不得人东西····我拿出钥匙,打开抽屉,果然!这些小色书都还保留在这,一个个女人啊,一个个女人····好吧,我还是保持着我男人的某种好奇感,要是这些东西被亲妈知道了,不用说,按照这个家的习惯我不暴打才怪~
      这也是我的回忆啊~~~对女性发展的回忆~~~~
      “几时去见他?”我转身面对静站在我房间的母亲,淡然地说。小把戏!总是那么静悄悄地走入我房间,却以为我不知道。
      母亲明显显有点吓到,手中的茶杯有点抖动,过了好久才说:“晚上去看他,他有些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于你。”
      我冷淡地说:“清楚。”

      医院的病房里,我推开门,静看着一张老弱病残的脸孔,移动椅子坐好,看着这个老人。看他睁开自己的双眼,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你来了。”
      语气平淡,似乎透着一丝喜悦。这是我理解错了吗,他还会对我喜悦。
      “课业忙完就来了,听说您有事情要叫我帮忙。”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便问了句。
      他也直接,点点头,继续说:“是有关你哥的事情,他马上就要出来了,你帮他带到A市去和他一起生活。”
      “然后呢?”
      “你也清楚,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他是窃取机密的人,有哪家公司会要他,我想让你把他带到陌生的环境,不要受到别人的歧视,好好的生活,你也给他找份工作打打。”
      “您真可笑,我是一个大学生我怎么有机会给他找份工作。”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不然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一把冲出病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在想,凭什么!我一个人漂流他乡时,你们又在哪里,你们的眼里只看到他坐牢的酸楚,却看不到我一个人漂泊几年茫然的眼神吗?

      我倒了杯咖啡给自己,眼神飘渺地看向远处。起身时,打算去看看那个需要帮助的人。
      我跟着警察走在一条似乎没有后路的小道上,这里的空气污浊不清,阳光又不常常晒到,以至于多年来都一直潮湿着。
      他安静地等待着我,看到我后眼皮动了一下。
      “是爷爷叫你来的吧?”
      我点头。
      “必潇,其实我真的······”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觉得很搞笑,但我依旧翘着二郎腿说:“我不是一个很伟大的人,说实在话,我这人自私,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想得到,包括爱。”
      “所以,跟我去A市的时候别担心,有我在,就行!”
      我还真行,心里打鼓不已,却要镇定自若地看着他,看他阳光地笑开,我嘴角也浅浅地微笑起来。
      我有一个不完美的家庭,纵使那些不完美曾经伤害到年幼的我,但我依旧有勇气把这不完美改造成完美。
      要离开时,我突然转过身对他说:“哥。”
      他跟在狱警身后停住脚步,‘额’了一声。
      我拉开笑脸,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了,在我感觉这世界除了黑暗与腐朽时。”
      哥也笑了,很灿烂地说:“好好去爱她。”
      我没应声,转身静静地走出去。
      我并不是一个只懂得念书不会谈恋爱的人,我只是怕了,这种爱人的感觉。多年前,就害怕了,忌讳了。

      我打算去我的母校看会,至少不会那么孤寂。正值太阳当空照,热风袭袭地吹来,我拿着一瓶矿泉水目视前方,那片操场就是我曾经的旧记忆。我记得,那时候我只有十岁,被高年级的人一脚踹开在地上,我趴在地上无动于衷于他的打骂。我是个杂种,那时候他是那么说出口的,我听的真真切切却不知其意。哥那时候十六岁,像个疯子从初中部赶来,一拳头给了那高年级的人,拉起坐在地上的我,吼了一句,“你不会还手啊。”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淡淡地说:“被打惯了。”
      接着便是哥的一巴掌,带着血腥的一巴掌,我是个杂种,纵使我是父亲生的孩子,但是在柯家我就是个没地位的小子,纵使我的母亲还活在这世上。
      哥不一样,他是宝贝,一个货真价实的宝贝。
      “柯必潇,别做孬种!”
      我嘴里含了一口水,吐了出去,下秒钟却在脸上感觉到湿湿的感觉,对于我来说,这里的记忆不美好。
      放下空瓶,我拿起座位边的外套走了出去。

      在家呆了几天,突然想起某个人说的某句话。我便对着镜子里的我,反复研究与仔细观察,便拿起钱包走出家门。
      推开门,小姐们都说‘欢迎光临’,我径直走向沙发那边,翻开杂志,一个风骚无比的男性同胞快速地走到我身边,低头问,“先生,你是要做剪头发还是烫发?”
      我看他一眼,“你觉得呢,帮我做一个适合我的发型就可以了。”
      他眼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轻声对我说:“先生,你今天来对了。”说完,便让我跟着他走去洗发间。
      于是,我从此的书呆样貌完全另类了。
      我想为某个人改变自身,不单单是自己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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