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下》照*

27、照耀（二十七）

　　对于一个gay来说什么最可怕。

　　不是你被爱人抛弃了，不是被老爸老妈知道你是gay了。而是有一天你在医院，在你脱了裤子检查之后,医生从牙逢里轻灭的挤出几个字“你得了性病，￥#•*”你顿时一下就觉得自己大脑的细胞瞬间全部的坏死，之后有个人在你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把你的嘴都打歪了你竟然都不觉得疼。

　　我也曾经大意凛然，带着调笑意味的说我是gay,我怕得爱滋？也曾经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夜夜生萧。

　　总是认为没那么巧，这东西会赶上我。看到电影里的有关AIDS或者染上性病的画面觉得和我绝缘。就在今天，我他妈的被幸运女神遗弃了，一秒钟之内被恶鬼秒杀。失魂落魄么？似乎都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我就那么躺在医院的床上，手紧紧攥着衣服，眼睛的视线没有任何的焦点，大脑持续的空白，在检查中轻微的触碰，都会牵动我全身的神经。我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被盖上白茫茫的颜色。

　　“姓名？”

　　似乎我没有反应过来，医生在问我，努力的让自己反映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沙哑的念出“照耀…….”这个跟了我20多年，第一次觉得羞耻的名字。

　　“年龄？”

　　“21”

　　“以前有没有过性行为？”

　　“有”

　　“你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我没有女朋友，有的都是男朋友巴。“不是。。。。。”回答得相当含糊其辞。

　　他不假思索的说“你是同性恋巴”这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很平和，我却从中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尖锐和鄙视，就像一个巨大的铁钉子，在眨眼间把我盯死在并不太宽的病床上。我也看着他，目光没有任何的回避，只是麻木又僵硬的盯着他。硬生生的吐出一个字“是”

　　他低下头继续记录着，这好像一切都很平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过□□？”

　　“对”

　　。。。。。。。。。。

　　当检查完后，我下床穿鞋的时候似乎有点颤抖，半天穿不上那只鞋。空洞而迷茫，医生，器械，病床，在我眼前闪烁。。。。。。

　　后来我知道这个病是因为和多人发生过性关系，所导致的。有1年到8个月的潜伏期，我的症状就是在□□周围出现了一些小颗粒一样的东西。不会有生命危险，我的症状并不严重，医生说只要加以治疗1年半到2年就可以康复。

　　我穿好裤子，医生看着我的脸认真地对我说“这个病有一定的传染性，3个月不能发生性行为。。。。。”我默默的点点头。

　　医生似乎看出我的脸色出奇的难看，可能是为了安慰我指了指同样也在房间里的一个男的说“别那么愁眉苦脸的，你看他，比你还小呢，才19，也得了这病，他还高兴着呢！”

　　那男的一看就是个外地的，打扮得也格外俗气，高兴的跟中了500万似的。我无力的瞥了他一眼。妈的！他竟然还跟我抛眉眼。我拿了化验单就出去了，我刚推门，只见齐彬以下就从椅子上蹦起来，没等他开口前我先赌主他的嘴“你什么都别问，行么”当时我真的要炸了，不想跟他解释，也没力气跟他说。

　　看到我这张丧脸恐怕也不用我解释什么了，他自觉的接过我手中的化验单，准备带我去化价和抽血化验。他知道我方向感超差，尤其在这种时候，如果我找不到要去的地方我当场会暴走发飑。所有的挂号，交费，包括我要去那个楼什么科去看医生都是他带路，要是走了会儿还不到，我就开口骂，他也不搭理我，因为他知道我心情很不好。

　　正在下楼的时候，刚才哪个乡下小屁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蹦出来，还跟我嬉皮笑脸的搭话，可能是我当时的神经已经极度的迟缓，外加他的口音严重，他说了好几边我都没听清。最后一遍我终于听明白了，他满面春意的跟我说；“刚才哪个医生说我不紧张？我怎么不紧张啊~我现在还吓的砰砰直跳呢。你为什么一直这么严肃啊？”

　　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丫挺的。他还跟我着贫；“你看看你长的这么俊，别老皱着眉阿~唉呦~你看看这脸色怎么都这么惨白了。。。。。。是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吓的啊。。。。。。”

　　要不是齐彬过来拦着我，我就把丫那张烂嘴撤了。齐彬搂着我的肩膀瞪了他一眼，丫终于闭嘴了。

　　之后是抽血检查，抽完了我在那坐着，看着两个准妈妈挺着肚子在聊天。

　　“你的几个月了拉。。。。。”

　　“7个月了”

　　“啊呀~那你比我胖，我的都8个月了”

　　“不会阿！我那胖阿”她不服气费尽的站起来和另外一个孕妇比谁的肚子大。

　　看着她们争论我忍不住插嘴：“孩子就快出世了，胖不胖有什么的”

　　“说的也是”其中一个孕妇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另一个也说；“唉。我晚上老做恶梦，就怕孩子出生后不健康。。。。。”

　　“我也是！！”

　　看着那情景觉得有点滑稽，却又酸涩起来，我妈生我的时候恐怕也是这个样子吧，担心了半天，我终于健康的降生，20多年把我养大，结果我自己唑禁。。。。。。。一想起我妈的脸，和她要是得知这件事的神情，我真他妈的想死了算了。。。。。。

　　齐彬帮我取药回来了，他把包抵给我，说药领了放在背包里。看我还按着胳膊就说“都20分钟了，不用按着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肯定也就10分钟不到，他趁着我晕，就把我按在胳膊上的棉花仍了，顺便沏茶咔嚓给我穿上衣服，系好扣子。另我去下一个化验的地方，走到半路，我就觉得胳膊那有点凉，过了2分钟，我觉得凉的地方加大了。

　　我开始解衣服，把2层外套脱掉后，看见衬衫上一大片血红。“你丫不是说没事了么？”我舞动着还在流血的胳膊跟他示威。

　　“。。。。。。我也不知道，你那么半天还会流血啊。。。。。。。”

　　“傻愣着什么啊，给我去找干净的棉棒！”

　　“你先坐着，别乱动！我马上回来”看着他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我想我出了事，也就敢跟他坦白，因为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齐彬都会无条件的帮我。高中被□□就是他帮我，现在我这样还是他带着我又是看病又是挂号的。

　　其实在我意识到我可能生病的头一个晚上，我给陈昊打电话了，但我没告诉他到地方生了什么，他只是知道我出事了并且很痛苦。后来我问他，你喜欢我么？他说喜欢。“其实你不走挺好的，最起码在我难过的时候能找到你。。。。。。”这是那天我最后跟他说的话。

　　我不可能告诉他我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跟他说事情的原委。很多天我都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这一切也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