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萌芽（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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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卷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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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弥惊讶地看着那个救了她的人。
那个人低头看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我才不是特意来救你的！”
有弥仰头，然后那个人把她放下来，她还是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一直看一直看。被盯着的人被看的不自在，别过头：“别一直盯着我！我才没有你想的好心。”
有弥顿了顿，微微低头：“谢谢……绫…绫濑…”
躬亲抽了抽嘴角，转头过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绫濑川躬亲！是綾瀬川躬親！你别连曾经同一番队的人的名字的忘了啊！”
……有弥怯怯地低头：“对不起。”
他看着她一副被欺负的小动物的样子，不爽地别过头。
斑目一角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一手拍向躬亲的背脊，躬亲颇为不满，回过头就问他：“怎么了啊一角！”
一角叹口气，看了一眼浅井有弥，对视了那么几秒，然后别过头。
有弥歪歪头。
……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了…？
日番谷冬狮郎叹了口气，然后过去浅井有弥身旁，开口问她：“不要命了吗，那种节骨眼上竟然闭眼。”虽然知道跌下去根本不用死，但是也有可能摔到重伤，刚才可是吓到了大家了。
……连綾瀬川也想也不想地过去接住她了。
有弥仰头看着队长，后来又貌似感觉到自己被责备着，只好低头：“……对不起。”
他顿了顿，感觉她貌似刚刚好学会‘对不起’的用法那样，刚刚对着一角抱歉之后又马上找他抱歉。看着浅井有弥好像孩子咿呀学语一般，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队长他竟然那么年轻就感觉到了为人父母的感觉了。
在日番谷冬狮郎伤春悲秋的时候，有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她貌似已经习惯用这种方式叫他了，他回头看他，就见到有弥把一个用白布包裹住的东西交给他。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
……又、又要打开包装？
他伸手把白布翻开，就见到里面那只小小的人偶。他顿了顿，就看了有弥一眼：“顶楼找到的？”
有弥微微点头。
他沉默。
有弥还是有些不舒服，自从来到现世，她的身体都因为虚和那些奇怪的声音感到非常不舒服。是那种快要炸裂的感觉，被庞大可怖的情绪快要把身体给挤爆的感觉。
她记得，一般的虚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种悲愤的怨怼绝对没有这些速成的虚厉害。
随后，是朽木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黑崎一护和松本等等的人和大伙儿汇合。因为有弥把那个播音的人偶弄坏了，所以也没有虚再变异，所有人都解决了自己区域的战局，便能马上赶去和队长汇合。
有弥不做声，听着队长发号施令。
“这个晚上应该不会再有虚的出现，但是我们也不可以就此收工，我们现在再次和自己的组去附近调查一下。”日番谷冬狮郎蹙眉，虽然尸魂界是众多有灵力的人的目标，但是发生特别事件什么的…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就是这样，你们先进行调查，我和浅井把这个发现物先送去给浦原。”
交待好之后，有弥继续和队长一起走。
。。。
日番谷冬狮郎想起自己想问她的那个问题，被那个跳楼的人打断了，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决定先把疑惑放在心中不问。
有弥垂眸看着不算平坦的路。
日番谷冬狮郎仰头看着天空。
已经暗下来了，渐渐也能看到那些一闪一闪的星星。
有弥也喜欢看星星，他曾经好几次见到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各种地方看天空，偶尔会渐渐睡着，也从来不会害怕着凉。
“浅井，你自从来了现世，就没有常常仰头看天呢。”
有弥顿了顿，看着队长，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知道吗，有弥，我们永远都会在同一片天空下’他温柔的声音犹在耳际，带给她安抚的作用，有弥抿了抿唇，然后学队长那样仰头看向天空。
现世，天空的蓝比较接近深蓝，星星也不多。尸魂界的星空，感觉却像是银河一般数之不尽，完全不需要街灯，感觉完全不会害怕。
“来到了现世，和阿白就不在同一片天空下了。”有弥软软地说，陈述一般的语气，又带着几分可惜，并不感到忧伤。
他抿唇，听到这个名字，总是感觉浅井有弥的目光放得很远。
她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他。他却感觉，她看云的时候很近，看自己的时候很远。
……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却那么遥远。
他问她：“阿白…他的全名是什么？是死神吗？”
有弥抿唇，点点头。阿白是死神，即使如此还是常常回来照顾她。
然后很久之后，她又软软地开口：“阿白…没告诉过我全名。”
他问她：“他把你从小带大吗？”
有弥摇头：“是阿白…把我捡回家，再给我名字。”
他沉默不语。
名字。
一个人在一个孩子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她关爱和照顾，以及名字。每一声‘浅井’，‘有弥’，都是因为有那个男人在，她才能被别人呼唤。所以，那人的确是对于浅井有弥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他看了浅井有弥一眼。
她看似什么都无所谓，看似什么都不重要。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是也只有那个她全名都不知道的死神。不过那人不在了，只留下了一些回忆。
松本失去了市丸银，依然拥有许多的朋友和快乐的生活。雏森失去了憧憬的藍染惣右介，但是还是有着很多关心她的人，有着不同的朋友，每一天都能挂上快乐的笑容。
其他人失去了重要的事物，都能渐渐自己或者依靠朋友再次筑起自己的快乐。跌倒的时候，不论多少，总会有人伸出一只手，把他们拉起来。
……然而浅井有弥，跌到了的话，就会被人一直遗忘在那个地方了。
他忽然有些同情和怜悯的心情。
他想了想，便问她：“你是从那时开始…和阿白失去联络？”
有弥想了想。
有些沉默。
“真央…毕业那年，我去了…十二番队的研究所，出来后，没能再见到阿白。”有弥说，声音平坦，还是一如既往不带感情的陈述语气。但是说这么长又带着先后关系的句子对有弥来说还真是了不起，虽然还是少了不少重点部分，但是日番谷冬狮郎可以在这句句子里面抓到自己想问的问题的答案。
十二番队…涅茧利。
浅井有弥入队的第一个番队是十一番队，不是十二。
那么进入十二番队的原因浅而易见。
他侧头看她。
所以有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他约莫猜出了七八。然后忽然一手拍自己的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引得有弥看向他，充满不解和好奇。
他没有看她。
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
回到浦原商店，日番谷冬狮郎就把那只玩偶交给了浦原分析，他和有弥也决定留在商店等候结果。
有弥回到浦原商店就感到莫名其妙的累，浦原在里面的房间一直弄着那只人偶和测试着，有弥则是坐在客厅的角落，看着小雨和甚太饭后的玩耍。
有弥还未穿回义骸，为了斩魄刀不阻碍她坐下，便把灯丈抱在怀里。
日番谷冬狮郎还是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虽然晚上看出去已经不能看到什么东西，却还是专注地看着外面。脑海里总是被一些事情缠绕着，令他不得已冷静下来思考。
…………
……
就在有弥打瞌睡之际。
她听到某处传来那种音乐的声音。
——叮叮咚咚，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感觉像是有人在跳舞，脚尖与地板触碰，一点一点的。仿佛能够从音乐感觉到那种肌肤于地板触碰那瞬间的冰凉，彻骨的冰冷像一窜电流般笔直地刺向她的心脏。
有弥忽然感到窒息的感觉，仿佛有人伸手扼住她的脖子一般，非常痛苦，她皱起了眉头，捂住耳朵，双脚痛苦地一直蹬着地板，但是因为没有地方让她用力，脚便软起来，缩起来又伸出去。
灯丈‘哐啷’一声地掉到地上。
她闭上眼睛有些痛苦。
……她渐渐回想起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脑袋很痛。
……很痛很痛……
她卷缩起身体。
各种各样的言语和指点忽然在她脑海里浮现，想起了许多被冷眼漠视的日子，想起了小时候被欺负的日子…然后她见到，那个人背着她的声音，回过头，就是藐视的眼神。
……不要走……
有弥感觉很痛很痛，脑袋很痛，耳朵很痛，心脏也很痛。
日番谷冬狮郎察觉到角落的她的异常，马上冲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见到她一直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他便伸手盖在她的手上，与她一同捂住她的耳朵。
“浦原！你做什么了！快停下！”他带着些微愠色对里面吼。
听到队长的声音和手背传来的热力，有弥有些痛苦的微微睁开眼，她的角度只能平看到队长的下巴，她看到他雪白的羽织，然后看到他朝自己伸来的臂弯。
队长捂住她的手的动作，并不能阻隔那些声音，却令她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自己的手冰冷冰冷，他的手却温暖宽厚，那温度渐渐透过他的掌心传递给她，她也终于能够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
那种温暖，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别人抱在怀里一般，安心又令人眷恋。
渐渐，那些不堪的记忆就被眼前队长的样子渐渐掩盖。
……终于开始没那么痛了。
有弥松了一口气，迷离的视线还是逗留在队长身上，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很想开口对队长说谢谢…
但是…没有力气了……
她的手松了松，日番谷冬狮郎松开手，正打算张口问她身体如何，就见到她一头栽进自己怀里。
日番谷冬狮郎有些着急，把昏倒的她板正身体，看了看她苍白的嘴唇和脸，仿佛随时要消逝一般，越发接近白纸的颜色，他扭头蹙眉，着急地问浦原：“浦原！你有把那种声音停下来吗？”
浦原从里面跑出来，看了看浅井有弥的脸色，同样有些着急：“刚才已经停下了，但是因为那种音乐我听不到，处理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那种音乐忽然响起来了。”
日番谷冬狮郎看了看靠在他怀里的浅井有弥，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萌芽（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