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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生 ...


  •   我就这么一直站着,直到天空再也不复澄澈的蓝,开始红霞半片天。我的脑子空空的,敛上眼帘,却仍是茫然一片。有人再说话,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又听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听到。这一切都是梦,可是死去的人还能够做梦吗?还能够吗?再也醒不来了。也许从这儿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也许这个世界就应当是这么黑暗,黑暗得令人心安,这才是我最终的归属。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任由身子软下来,倒在地上,视线模糊了,直愣愣地对着天花板,脑袋一片浑浊。
      我敛上眼帘,想死死地攥住流失的一切,虚无流过手心,却留不下任何痕迹。咔,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陌生而又熟悉的语言刺激脑袋,心脏猛得紧缩。我的手上传来温热的触觉,有人在使力扶我起来,我茫然地偏过头,想要看清楚,又是同一张脸。不变,什么都还不变。“呵呵。。。”我笑了,笑得癫狂,用力推开旁边的人,身上猛得一松,向旁边歪去,突然被一股大劲给抓住。“啊......”我什么都不想想,用力挣脱。“滚...滚...你们都给我滚...”我愤怒地喊着,想不停地宣泄着一切。手臂一痛,大脑渐渐模糊,眼皮不受意识合上,陷入昏暗。
      。。。。。。
      眼皮一阵酸涩,挣扎一番我终于睁开,回笼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忍不住发出叮咛。我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脑袋昏昏沉沉。一切都不是梦,都不是梦,我忍不住苦笑。我应该接受这现实,荒诞的现实,这个拥有无限生命力的□□承载着一个未知的灵魂,一个灵魂的寂灭,另一个灵魂获得了新生,或许生命从未停止,它一直在循环,它拥有无数个环扣,每一个环扣代表着结束,也意味着开始。
      我再一次阖上眼帘,放空脑袋,努力让一切归于零,再重头开始。安静的房间,安然的少女。
      知过了多久,也许一息之间,也许一个世纪,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心里顿时开朗。我应当认命,能够再一次拥有生命是我的幸运,延续着生命是我必须坚持下去的。爸,妈,小妹,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希望另一个世界的你们能够好好地,幸福地生活,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因为珍贵的、无数人渴求的健康活力的生命我们还能够拥有。
      我一下子张开眼睛。从这一刻起,我就是柳生洋子。
      如果此时有人在这间卧室,他们大抵会惊讶于床上的少女熠熠生辉的眸子,那眸子中的亮光仿佛要将黑暗驱走,将冰块融化,因为那蕴含了生命的气息。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接着门被打开了。我将目光投放在进来的人,认真地打量起来,那是一个中年妇女,五官端正,头发被挽成发髻至于后面,前额没有留下刘海,露出干净的额头,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她是本家的女仆,宫本纱知。宫本一开门就对上一双眼睛,小姐醒了,整个人虽显得有点阴郁,却比下午死寂的眼神好太多了。宫本将手中的水递给了我,开口道:“小姐,晚饭已经备下了。”
      我接过水杯,喝下,方言道“嗯,端上来吧。”声音仍旧沙哑。
      我缓缓地进食,觉得这一举动好陌生。膳食撤下,房间就自己一人,望向窗外漆黑的星空,无言。
      我还活着,这是我睁开眼睛时的唯一感觉。我的确还活着,我该做些什么?哦,我是柳生洋子,我不是林真真,不是,再也不是。现在身为柳生洋子的我该做些什么呢?起床吧。一口闷气憋在心中,我的心中有些不快。这是必须的,我不断劝慰我。大抵穿越者的福利也不是这么好享受的,重生也意味着自己要承担一份新的责任,世界是不公平的,同样也是公平的,生命被紧攥在上天的手里,同样上天会给予最珍贵的两样东西给人们,我们只能拿去其中的一件,接受这一件给予的责任和失去另一件带来的痛苦。我的脑袋有了自发现穿越这一现实后难得的一片清明。
      我该想想以后的日子,也许该走一步是一步。若是他们发现了怎么办?沉重的负罪感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就像可恶的小偷,偷走了一个善良的女孩子的一切,那个女孩子现在该在哪儿呀?或许她要和我一样沉睡在无边的黑暗里吗?为什么不能换回来呢剩余的一丝理智告诉我,这一切已成定局,这更使我痛苦,好像就这么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多好啊。不,坚定的声音如炸雷般在我的识海中想起,这是一个陌生却又使我倍感亲近的声音。拜托了,请替我好好活着,对他们好,请不要有负担,这是我的错,请替我好好活着,好好地看看我无缘再见的世界。拜托了,谢谢。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最后消失在识海之中。
      洋子,对不起,对不起。洋子,谢谢你,谢谢你。我会连同你的份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感受这个世界。如果还有来世,希望你下辈子过得幸福。
      我双手掩面,早已泣不成声了。也许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异世的灵魂才真正开始融入这个世界。
      “砰砰”敲门声响,击碎了一室的悲伤。“小姐,您醒了了吗”没有收到房间内传来的回应,宫本纱知继续敲门询问,却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宫本纱知察觉不好,欲打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宫本急得直敲门,心里慌极了,担心小姐出了什么事。“吱”门猛地打开,吓了宫本一跳。宫本看着面前脸色仍是很苍白的小姐,心中大定。自柳生二夫妇走了,小姐原本有些圆润的下巴变得尖尖的,让人心疼。宫本心中所想,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是极为恭谨的态度。
      “小姐,请问您此时感觉如何?”
      “嗯,还行。”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饿了。”
      “是,小姐。饭已经备下了,老爷,夫人,少爷在大厅等您一起就餐。”
      “嗯,我知道了。”说完,我便顺着楼梯下去。
      “踏,踏,踏”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柳生城源寺,柳生绘香,柳生比吕士齐齐看向从楼梯走下来的女孩子。“洋子,怎么样?觉得好些没?看看,都瘦成这样了。”率先走到洋子面前的柳生绘香心疼地说完后,立刻发现自己失礼后,将洋子扶到沙发上。与柳生洋子相对坐在沙发上的柳生比吕士皱着眉头,很是担忧地说:“妹妹,要不要先用餐?”“对,老公,我们先用餐吧?”柳生城源寺看着侄女憔悴的脸色,原本责怪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只剩下满满的疼惜,弟弟,弟妹的不幸离去令全家人难过,但是,他是家里的支柱,他必须要坚强。妻子绘香的话打断了城源寺繁杂的思绪。
      “洋子,一会多吃些。”城源寺说。我明白他们的关心,从今天起,他们是我的家人。家人,我恍惚了。
      一顿食不言,寝不语的中餐开始,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中餐结束了,新的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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