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湖畔》S寒遥

4、Chapter 04

　　事情很快就搞定了，然而这时夏语蓝问及我关于一些爱情观的问题，还叫我评价一下关于她，说说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男生会喜欢她这样的人，还开玩笑的说如果我在没遇到她姐姐之前就遇上她了会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女生，等等好多好多问题。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放开了的聊这些感情观、人生观的话题，然而越聊她就越着迷，越聊就越停不下来了。除了感觉她的外貌与智慧都和她姐姐一样高，反应与机敏和姐姐不分上下，和她聊就像和她姐姐一般痛快，有时入迷了都不知道这是妹妹还是姐姐了。然而我也发现夏语蓝与她姐姐不同的是这女孩有城府，有心机，而夏语岚也很聪明，不过就是一个傻里傻气，完全没有心机的，比高中生多那么一点点心事的女生，有时我设想把语岚放到社会里都不知道要被别人骗多少次，根本适应不上社会的复杂与可怕，然而这个妹妹却不简单。或许在上大学之前她们都还一样，上大学之后便发生的变化。这也符合北大与清华的一贯风格，北大的孩子真诚、直接、敢说敢讲，就像外面评价的北大的孩子是全国高校最单纯的，纯得不敢去面对社会一样。清华的孩子却比较圆滑，心怀城府，做事情喜欢留一手，留后路。社会上有这样一句话：如果上司分任务给北大、清华、人大三校的学生，人大的会说：这事情，老板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清华的会说：老板，你说这事怎么做？北大的会说：老板，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也还真是，这两姐妹身上太明显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北大的个性，我的性格就是北大的，管你什么老板还是领导，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能力凭什么要他巴结你的。
　　两人一直聊天到五点半，夏语岚才到清华，然后三人便去吃饭了。这次是第一次放开心的和夏语岚的妹妹聊天儿，毕竟把她当自己人看，当自己妹妹一样看待，所以聊起天来也没什么拘束的。后来他们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每逢大节小节大家都能凑在一去，并且常常四个人特热闹，还是三个美女陪我这一个粗人，简直痛快极了。双胞姐妹加上我那可爱多才多艺的公主妹妹，也到凑齐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今天依旧重复着昨天。夏语岚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在夏语岚宿舍住的这四个女孩，四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美女，夏语岚，167的魔鬼身材，学美术的，钢琴已经过了12级，还学了法学的第二专业；刘嘉琪，170，天生好嗓门，王菲的歌声仿佛就是她的翻唱，话剧与戏剧专业；林墨洋，164，天生娃娃公主脸，动画与数字艺术专业；陆雅艺，165，天生古典气质，优雅大方，会日语和西班牙语，当然还有英语和中文，西班牙语专业。
　　刘嘉琪是学校歌唱与话剧协会副会长，还是会每晚去学校表演厅排练，踩着熄灯锁寝的时间回来，恨得看楼大婶一看见她就翻白眼。白天的课，她上得也很是随心所欲，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出勤率的问题。
　　陆雅艺的身子好得很快，虽然她看起来瘦弱单薄，可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身体素质要比大多城市里的女孩子好很多。只是近日来，她的行踪越发的神秘了：从未翘过课的她，竟然缺了两次专业课。经常自己去图书馆或是自习室，却不拿书本之类的东西，更不会叫上刘嘉琪一起，倒是最近和林墨洋走得很近。没事在寝室时，也不会成天抱着书看，而是抓着刘嘉琪教习化妆护肤之类的东西，林墨洋也经常凑上来学。
　　寝室里，经常就只剩下夏语岚与刘嘉琪两个人。刘嘉琪是因为懒，推了好多男生的约，才得以悠闲的躺在寝室的床上看小说。而夏语岚，则是的确没有约，因为我最近去香港交流，一个月后才回来。
　　有一次，夏语岚忍不住好奇的问：“嘉琪，你觉不觉得雅艺她最近怪怪的？感觉有些神秘！”
　　刘嘉琪站在镜子前面，正比画着晚上去排练要穿的衣服，听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答道：“有什么可奇怪的，都是成年人了，已经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再说，近日来，林墨洋不也放了你好几次鸽子么，你怎么不觉得她怪？”
　　“林墨洋她现在正初恋着呢，当然忙啦！” 夏语岚理直气壮的说。
　　刘嘉琪耸了耸肩，说：“那晚上你又没人陪着一起吃饭了吧？要不要姐姐开恩带你一起呀？”
　　夏语岚忙摇头道：“算了吧，你那大二的小学弟好不容易盼到和你一起吃饭，我若是去了，他还不恨我一辈子！”
　　“不去算了。” 刘嘉琪满不在乎的答道：“那要是你一个人闷了，就给我打电话，请你喝酒！”
　　“好啊！”……
　　自从林墨洋与吴海明走得越来越近之后，我又不在，夏语岚便开始习惯了一个人：上课，吃饭，去社团，图书馆，自习室！一个人做事，一个人思考，没有人打扰。
　　有些人，是开心的时候用来爱的，比如吴海明之于林墨洋；有些人，是孤单的时候用来念的，比如我之于夏语岚……
　　直到过了一个月，是圣诞节前的一个周末，夏语岚正坐在窗台上削苹果，一眼瞅见了窗外远远走过来的两个男生，竟是吴海明与冷俊熙。
　　寝室里，林墨洋与陆雅艺已经穿好了外出的衣服，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然后林墨洋接了个电话，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吴海明走到楼下后一直向着寝室窗口这里看，见夏语岚坐在那里，还冲她笑着招了招手。跟在一旁的冷俊熙脸色很尴尬，装作一副有些心不在焉，正低着头踢脚下的小石头。
　　不大一会儿，林墨洋与陆雅艺两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楼下，四人两两成双，各牵各的手，一起离去。直到他们四人走得影子都没了，夏语岚才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嘉琪，雅艺她，她竟然是和冷俊熙在一起了！”
　　刘嘉琪正坐在自己的桌椅上仔细的画着妆，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淡淡的说：“你紧张什么，不是说了都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么，她要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事。”
　　“可冷俊熙他？他，谁知他这次是不是真的，他的女朋友那么多，再说……”
　　“你呀，还是多操心些你自己吧，大周末的我快回来了吧，又一个人过了吧？你要对他们有信心才好。” 刘嘉琪说道。
　　“好吧，算我想多了，那你一会儿也出去啊？”夏语岚叹了口气，狠狠的咬了口苹果说。
　　刘嘉琪仔细的照了照镜子，似乎很满意，她收起化妆包，走到夏语岚面前，伸出根指头勾住她的下巴，唉，说道：还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么！然后出去了。
　　关门的一瞬间，寝室里安静下来。
　　夏语岚看了会儿书，看得昏昏欲睡。索性丢下书本，收拾干净，出了寝室，沿着操场边缘慢慢的走。
　　就快要到圣诞节了，校园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起来，三五成群的同学们买了铃铛挂饰布娃娃等节日用品，竟还有抱着小棵圣诞树回来的，前天我打电话给她说估计还要一个周才回来，圣诞节可能就泡汤了，陪不了她了。
　　夏语岚走过学科一号楼前，想起我半个月前送给她的围巾：想起了我每天下自习出教学楼的时候都给她把围巾和帽子戴好。远处，隔壁宿舍的李小曼抱在新男友的胳膊，迎面走来，她紧紧的贴着新男友，对着夏语岚诡异一笑，擦肩而过。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
　　夏语岚被笑得后背发凉，紧了紧大衣，接着往前走。走到图书馆后面，见一班的幕晴正与她的男友在吵架，吵得很厉害，声音传出好远。夏语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远远的绕开。看似又是平淡的一天，平安夜竟然如此安静与寂寞。每个人，都在极力写着自己的故事，好的或是不好的。
　　不时间想起一句话：我们都是天生的演员，笑着歌唱人生的谎言。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打过来了，是我的手机号码。
　　“语岚，我回来了！”电话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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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学期的开学时，有一次，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那天是周四，周四的晚上是夏语岚和带他们毕业论文的老师例会的时间。然而早上的时候，她妹妹给她姐姐和我发来信息，说她要到北大来买书，顺便过来一吃晚饭。但是夏语岚今天是要和导师组的几个同学一起吃饭的，一个月前她就和妹妹和我说过这事，这是改不了的事实，所以只能我一个人陪她吃饭去了。我和夏语蓝在北大的桂林米粉边吃边说着话。然而这次的聊天倒是意味深长。
　　“我，你真是优秀，专业知识也很强，还是青年作家，我姐真有福气。” 夏语蓝说道。
　　“呵呵，优秀什么了，就我这德行还能优秀？”我随口答道。
　　“不过，有时你还真坏，我的初次牵手，都给你了，差点连初恋都给你了。”她说道。
　　她看我沉默着脸红不语便接着说道：
　　“嘿嘿，开个玩笑呀。不过你还真优秀的，我倒是很欣赏你的才华。”
　　“我优秀什么啊，你看你成绩又好，人又聪明漂亮，多好的事情。”我说道。
　　“嘿嘿，如果你没有女朋友我肯定喜欢上你的。”她说道。
　　“嘿嘿，真的假的，那么好的事，怎么可能。”我笑着说道。
　　“真的，如果你女朋友不是我姐姐，我甚至会跟她抢，我喜欢我就会主动去争取的。”她说道。
　　“哈哈，没机会了吧，不过如果没有法律限制，我肯定取你们姐妹俩。”我笑着说道，想把话题变成玩笑话。
　　“我，我喜欢你，真的，自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一直喜欢，一直这样。”她一手捧着我的脸说道。
　　“谢谢你，但是我先遇到了你姐姐，我爱你姐姐，一直很爱。”我轻轻地拉开她的手说道。
　　“我知道，你爱她，这样我更是见不得。”她说道。
　　“可她是你姐，我很爱她，对不起。”我低头说道。
　　“今晚的事情不能给第三人知道。”她说道。
　　我点了点头便不语了。
　　“我喜欢你，我也爱你，一直都会！”边说边站起来，说完便拿起包走了。
　　我坐在凳子上发着呆，一发就是大半天，半个多小时回不过神来，都快八点了。我什么也没想，也不敢想什么，更不会想太多，只是一个劲的发着呆儿。突然夏语岚打电话过来了，叫我去接她，我背上包，便骑车往校医院背面的法学楼赶去了。
　　晚上十点多我回宿舍后夏语蓝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道：
　　“我，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我就这样一个性格，请原谅！我知道你很爱我姐姐，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我们以后还是很好的朋友，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祝福你们！”我看到这信息心里的沉闷便松了一口气，顿时轻松了好多。
　　我也回了一条信息：
　　“没事，对不起！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我会一直把你当我亲妹妹一样，就像罗司曼一样对待，以后我们帮你找一个比罗我优秀百倍的男生，只有那样才配得上我的妹妹。谢谢你！加油。”
　　就这样这事情也算告了一个段落。后来每次遇到我和她单独相处的时机，我就有意无意的尽可能的回避，尽量大家都在一起，慢慢的好像这事情已经随风淡去，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那天，夏语岚很坚持，坚持要我送她回家。三点多钟，他们来多了夏语岚的家里。何妈妈看到有客人来了，十分热情，吃的喝的看的全都准备上了。
　　何妈妈对夏语教训道：
　　“同学来玩，就好好招待，你这孩子，不要光顾着自己。”
　　经过一些交谈，事实证明，何妈妈是个很执着的人。
　　夏语岚无语问苍天，我那儿只顾着自己了。人固执起来，果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好在何妈妈还顾及到家里有客人，女儿大了，总要留点面子的，斜瞥了她一眼，转身招呼道：“我是吧，好精干的孩子，个儿也高，欢迎来玩，把这儿当家好啦，不用客气的。”一边说着，还亲热的拍拍我的肩膀。
　　何妈妈跟夏语岚长得有五分像，却圆润不少，保养的不错，看上去只比夏语岚大个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戏袍，面对这样一个人喊阿姨，常人肯定怪怪的。
　　但我们的我显然非常人，从何妈妈跟他说话开始，就端着一副完美乖宝宝的笑容，何妈妈说完，他自然鞠了半躬：“嗯，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我。
　　“妈，”夏语岚见老妈对我这么相得中，登时心花怒放，撒娇道：“你不要老是夸人家漂亮啦，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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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看到何妈妈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我去帮忙，还给大伙笼上了几个南方大小菜。饭桌上和妈妈不停地夸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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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阿姨熬得红枣茶，尝尝。”何妈妈端着碗招呼。
　　我坐下喝了一口，才抬头道：“很好喝。”
　　“喝了一年到头顺心又顺意，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
　　“嗯，好。”
　　何妈妈看着他连喝了两碗，突然把厨房门一掩，笑眯眯道：“司炫呀，你喜欢我女儿是吧？”我一个枣核差点卡在喉咙口，拿手帕擦了一下嘴，才吐出来，“嗯”了一声。
　　我又低低的“嗯”了一声。
　　何妈妈拍拍身上的围裙，也坐了下来，声音谈不上严肃，却也谈不上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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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来了，我和夏语岚去大连玩去了，他们来到了海边，对于我这个地道的南方孩子而言，这是第一次看见大海。
　　风，从海上毫无阻碍的扑向岸边，一遍一遍，卷着跳动的浪花儿，带着咸咸的海风独有的味道，清爽了整个夏天。海浪声均匀的合着风的节拍，伴着海边一间小木屋外挂满的风铃叮咚声，演奏着关于阳光跌碎海面的每一个瞬间。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在这座有海的北方城市里，人们每天忙碌着，好似忘记了那片蔚蓝的存在，每一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然后，期待明天会有所改变。很少有人会特意的花上一些时间，坐几站公交车到海边，在沙滩上静下心来站一会儿。其实，只要你来，就会发现，改变其实很简单，瞳孔内倒映的不再是钢筋水泥的灰色城市，而是一片可以渗透到心底的澄蓝。
　　夏日的海边，大多是外地来旅游的人们，他们游泳，照像，并不与这座城市发生关系，除非有什么机缘巧合的绯色事件。他们只是来过，看过，拍了照，留了念，却从未想过融入到里面。过客，总会回到他们自己的世界，与这座城市里的人们一样，重复昨天的生活，我和夏语岚也是这其中两个。
　　夏语岚告诉我冬日里的海是什么样子的。
　　冬日的海边，清冷寂寞，是那种深沉近墨的蓝。凛冽的海风，撕碎柔和的面具，透过棉衣，毛衣，内衣，肌肤，直达骨髓，让人们只想逃进挡风的建筑里面。所以，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在海边。偶尔有人来，大多也只是路过，而那些特意前来感悟人生的，不用想，一定是来跳海的。
　　在这美丽的城市，在那海边的不远处，是一排排价格不菲的高档别墅，被人工的绿化带包裹着，幽静神秘，让人看不清里面。平时人烟稀少，只有到了盛夏，才会有些许的人气，那是专为有钱人避暑的地方。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为了面子，为了女人，或是为了些我们寻常人理解不了的东西，而一不小心，就买下了一栋楼。
　　司炫冬看着这些房子打量着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没钱的人会经常换住的地方，漂泊不定，原因呢：或是房租太贵，或是调动需要，或是人情事故，或是房东心情不好。而有钱的人，也会经常变换住的地方，漂泊不定，原因呢，却只有一个：房子太多住不过来。当然，不同的房子里，要有不同的女人才会更有吸引力。
　　这里，就是大连市。
　　在这座城市的一个角落里，坐落着一所大学：大连理工大学。学校很大，在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惜，在这个大学生贬值的速度堪比人民币还快的时代，再响亮的大学名头，也撑不起一个无忧无虑所谓光明的未来。所以，在这个时候，考研考博流行起来，考公务员火热起来，出国留学积极起来，以前招聘时单纯的简历面试，也变成了各种社会关系大比拼的舞台。
　　一次为期三天的大连夏游，倒让开明活泼的我多了些沉默与思索！
　　时间很快，研究生两年的时光转眼即逝，马上就毕业了。很顺了的是夏语岚报送本校的艺术系攻读硕士研究生，夏语蓝也保研了，我也很顺利被保送攻读北大的金融学博士学位。尽管我和夏语岚都毕业了，但是由于继续留校深造所以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日子和往常一般照样过着，只是多了几张毕业照片，也多了几次毕业聚餐，以及我和夏语岚的毕业合影，仅此而已。还有点可能就是他们的感情更加牢固了。
　　我和夏语岚都很顺利，或许是舍不得的原因，或许是那首《燕南情》还没有学会，再次留在了燕园。校园里的生活一点也没变，就连上课的老师也还是以前的那些老师，不同的只是院里刘老师的头上仿佛比以前上课时多了几根银发，系里何老师也比以前上课时得多喝几次水才能熬到下课的时间。日子仍然一天天的过着，不过对于我来说也还倒是顺利，他的一部小说被改编成电影上映了，还有就是我的一本关于股权投资的书卖了上万本，出版社已经让我进行第二版的修订工作了。我的导师对我也格外的宽松，每天分配给我的任务就是叫他看英文论文，唯一的目的不是要我写论文而是想帮他把英文能力在提高一些，同时还叫他把本科的日语能力拾起来。所以对于我来说，他的博士生活的前一年多几乎是像进了北大外院，天天学习语言，除此之外就是继续写些专业书和感兴趣的论文，有空时也写写小说，时不时还能到外地参加出版社举行的销书会，这样的日子过得也还算是顺利的。说道夏语岚，她也不错呢，平日里帮老师写论文，她的导师对她非常好，常带她去参加各种交流报告会，有空时就去学古筝，想把自己变得像才女一点。我和夏语岚之间尽管偶尔还是会发发牢骚闹些小别扭，但是他们彼此还是十分信任这份感情。
　　然而在一次全国高校的广告艺术学交流会上夏语岚和清华美院的博士生曹伟认识了，之后曹伟便会经常发短信给她，开始时也没在乎，每次夏语岚都还出于礼貌的回复，后来她烦了起来也就高兴时才回复，不高兴也就不搭理他的。那些日子里，我知道夏语岚的内心里只有他，而她每次把收到的信息都会发给我看看，并把她回复的信息一并发给我。其实他们都是知道的，开始我也一点都没怎么在乎，可后来曹伟越来越狠了，既然来北大找夏语岚，要请她吃饭，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当然几乎每次都被夏语岚给拒绝了，唯一去过一次的就是第一次的时候，当时还把我给带去了。不管是她喜不喜欢，对于男生来说，有些时候心里还是会酸酸的，感觉自己在吃醋。

　　其实他们之间一切都很顺利，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夏语岚二年级的时候，也就是她毕业最后半年，那年刚过完春节后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夏语岚突然被检查出了白血病，后来也就休学了半年，毕业也被延期了半年时间，本来二年就毕业的，最后只能二年半才离开学校了。在那半年的时间里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医院里陪着她几个小时，有时会陪她一夜到亮，和她说说话儿。然而曹伟也常去看她望，尽管他们有时都不乐意，但是总不能骂人家不要来看夏语岚，至少朋友之间也还会来看望一下。毕竟像梁子信、冷俊熙都工作了也常来医院里探望，所以也没找到理由去拒绝。夏语蓝也常去探望姐姐，很多时候我和她很晚了便会一起从医院回学校，时不时的那些不想再听到的话题却被她有意无意间又提及到了。
　　至于我倒是很顺利，博士二年级就做了几个机构的咨询顾问，还常到外面给企业培训讲课，偶尔还能在媒体面前露露面儿，每次去给企业讲课挣的钱有时还真是不少的。在其间还在证监会和中信产业实习过，毕业时还拿到了国开行提供的岗位。说到毕业更是激动，博士期间我发了几篇论文，胡打胡撞的出了五六本专业书籍。所以早在三年级的时候就把关于中国金融演化的博士论文搞定了，在导师的准许下我提前毕业了，幸运的是我和夏语岚的毕业答辩只是相差半年的光景。
　　记得那天，那是夏语岚毕业的前夕，也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我刚去了一趟上海回来，也累得快爬不起来了，或者是因为她接了一个曹伟的电话，说是曹伟要来参加她毕业时的私人聚会。反正我懒洋洋的，夏语岚说什么我都没上心似的，装着一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这时她正和我说关于毕业后的事情，说着说着她就不高兴了，来气了便扭身走了，我也管不了什么回宿舍躺上床就是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打电话给夏语岚，却是关机的，发短信也一直不回复，我拿来了冷俊熙的手机给她打过去也没接电话，我又要来妹妹罗司曼的手机给她拨了过去，她接通了听到是我就直接挂了，心想这次是把她给惹急了。可是第三天就是她的集会了，在他们之间这样闹记得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好久没有闹过这样的别扭，聚会时大伙都来了，如果还这样肯给大家看笑话的。第二天我收到了她给大伙群发的短信，告诉我们KTV的地点，仅此而已。
　　聚会那天我早早的就去了，我去的时候只见曹伟和夏语蓝早就已经到了，见我去了夏语岚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有搭理他，这时夏语蓝看出情况后便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起话来了。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瓶啤酒，然而夏语蓝更是喝了越加凶，一直玩到深夜二点多了。当大伙都耗不住了，准备各自回去时，这时我准备送夏语岚回去，却被她拒绝了，她说她坐尹辰浩的车直接回家去了，叫我送她妹妹回宿舍。平时有曹伟和她同路的，然而那晚曹伟却说要住北大同学那里不回清华，我只好送夏语蓝先回去了。他们两人就这样先走了，我们从小路穿过北大，来到了清华，不一会儿便到了夏语蓝的宿舍楼下面，到了楼下我说道：
　　“你先上去吧，小心点，我就回去了。”可这时夏语蓝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道：
　　“我，你能抱我一下吗？我一直爱着你。”只见她的泪珠子挂在眼角晃着头说道。她看我沉默了一会儿便又说道。
　　“我，我一直爱你，就抱我一下，一下我就知足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她狠狠地的把身子投入到了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我感觉到她的泪水滴在了他的脖子上，在这个寒冬里便显得更加冰凉了，我也能够感觉到她的脸像刚从冰库里出来一般，又冰又凉的。这时我的心再次没感动了，他也提起无力的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并说道：
　　“对不起，夏语蓝，都是我的错，谢谢你的爱！”
　　“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夏语蓝的话刚说出口，只看到车灯正好照着他们，我回头一看才知道，尹辰浩搭着夏语岚在他们背后停着车，夏语岚看到我回头了就气冲冲的叫尹辰浩开车走了，我转身就一边叫着夏语岚，一边追赶着，一直追到清华西门，车直接向中关村开去了，很快就看不见了，我停了下来，一屁股就坐在了路旁公交站台的椅子上发着呆儿。
　　我一个人回到了北大，凌晨3点钟，校园安静地让我的心跳加速，他静静地走着，不知将要去何方，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未名湖边，他坐在了木椅上听着四周的大自然安睡的气息，看着夜色下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