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Turgon/Finrod]Gone with Sirion》苻蓠

3、出征

　　“在不确定西瑞安通道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我认为还是纵穿多索尼安更为可靠，毕竟森林可以提供足够的隐蔽。”Glorfindel用手指在羊皮纸的地图上画出一条虚拟的路径，在昔日被称为西瑞安岛的地方重重点了几下，“而假如在西瑞安隘口狭窄的山道里遭遇伏击——我觉得这几乎是一定的——我们除了被赶下急流之外，可就走投无路了。”
　　“而且敌人驻守瑞微尔河流域的兵力不会很多。自骤火之战后，他们就认为多索尼安的腹地已落入他们的掌控。”Ecthelion抱臂站在一旁，虽然眉头微锁，但还是表达了赞同的意见，“利用这一点，有助于我们出奇制胜。”
　　“那就先按这个思路制订一份方案给陛下……Aeg，你的脸色不太好。”
　　金花领主把手中的羽毛笔插回墨水瓶中，站起身来走到朋友的面前。他们身高相仿，因此在平视对方的眼睛时，很容易可以将对方眼底深藏的东西一览无余。沉默的对视持续了数秒之后，少见地以Ecthelion首先移开视线而告终。
　　“我确实有些忧虑，虽然我并不清楚它来自何处。”他坦承道，“或许因为我难以完全信任Feanor家族的那位王子，虽然我们应该信任至高王陛下——而他信任他。”
　　Glorfindel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虽然Feanor家族没少给我们找麻烦，但只有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那就是他们给安格班找了更多的麻烦。”
　　“……但愿这一次也是如此。”黑发俊美的精灵如此回答，在停顿了片刻之后，他低声补充道，“纳国斯隆德方面同样令我不安。”
　　“是不是因为好几百年没打仗，你那操心过度的老毛病又死灰复燃了？要是纳国斯隆德都成了找麻烦的，那简直就是冈多林的后院起火了。”金发精灵亲昵地推搡了自己的好友几下，“好了好了，快抹平你那紧皱的眉头吧，给冈多林的姑娘们看到，她们可是会心碎的。”

　　此刻季节已经在出征的准备之中推移到了冬天，当他们并肩前往王宫，走过雪白的城墙之下时，天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它们悄无声息地与这座白城融为了一体，若不是同样落在了Ecthelion墨黑的发间，几乎难以被察觉。Glorfindel从好友的发辫之间拈出一片，看着它在自己的指尖慢慢融为水珠。
　　“每到这个季节，我就想起维林诺从不下雪。”他抬起头望向西侧的天空，“那时我只远眺过曼威与瓦尔妲所居的恒白之巅，从未想到过如此美丽的东西竟会如此冰冷。”
　　“别告诉我你后来没被冷够。”
　　Ecthelion简单地答道。但仿佛是同样回忆起海尔卡拉克斯的冰峡中深入骨髓的寒冷，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握住了朋友湿漉漉的指尖。

　　这一次，Turgon很少见地并没有在王宫的书房中等他们——当他们路过宫殿前的广场时，发现他们的王正坐在银树Belthil之下，隔着喷泉水池，遥望广场另一侧的金树Glingal。就像后世的传说中记载的那样，冈多林的金银双树并非真正具有生命的树，它们不会生长，也没有Telperion和Laurelin那样无与伦比的光芒，但对于背井离乡的流亡Noldor而言，它们仍是已永远回不去的故土的缩影，正如冈多林本身也是提利昂的镜像。
　　“今年的初雪来得很迟。”在他们还在犹豫究竟该不该走上前去的时候，Turgon已经察觉了他们的到来。他站起身来，随意地掸了掸衣摆，“就像荣耀之战的那一年。”
　　那其实是因为图姆拉登平原深嵌在环抱山脉中，来自北方的寒冷朔风时时在山尖上呼啸；而海边的温雅玛长年吹着温暖湿润的西风，几乎并无真正意义上的冬天。但回想起那一年的初冬，西起西瑞安泉要塞，东至大格里安河的源头，北方全境都响起胜利的号角，Noldor诸王的旗帜在阿德加兰草原上飞扬，即使时隔数百年，那种昂扬仍被深深铭记。
　　“就当作是个好兆头吧。”Turgon的声音把他忠实的左右手从回想之中拉了回来，而在他们开启关于作战计划的话题之前，他就以平铺直叙的语气掷下结论，“我们得走西瑞安隘口——不要问为什么，Ulmo的话音这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