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师徒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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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六伺候完凤白衣沐浴，又被他赶出来整楼子地瞎逛。她闲暇时间一多，便琢磨起红.袖招各路人马的底细来。
现如今她最看不透的是采娘，她身上必有什么秘密，是萧六不知道的。采娘虽然生的壮实，但毕竟是妇人家。可她一个人负责整个热水房的活，竟也忙得过来，将热水房打理得井井有条，硬生生把那几个帮忙的壮汉都比了下去。
而丹灵儿也越发奇怪起来，昨日她不过提了老鼠药和猫，这小姑娘居然大发雷霆，气哼哼地一晚上都没理她，让萧六想了一夜仍然摸不着头脑。
萧六满脑子疑虑，没注意到拐角出来个人，两人直直撞上了。萧六倒还好，额头撞到那人的肩膀，对方捂着胸口发出“哎呦”的一声。
萧六回神，见是老鸨，连忙扶住她：“我一时失神，不小心冲撞了妈妈，您没事吧？”
老鸨揉着胸口，看样子撞得不轻，她扭曲着脸勉强笑了道：“能有什么事？这不是来了贵客指名要你们家公子，我特地过来过来请他下楼么。”
“贵客？”萧六好奇地问，“是杜员外又来了？”
老鸨摇头：“可比杜员外还要贵哩！来了一群城主府的人。不和你说了，你只管伺候好公子，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老鸨说罢，风风火火地走了。萧六看了看天色，天空才刚擦黑，楼下天井的舞台上传来阵阵乐声，一如既往的人头攒动。楼下各色美人游走于宾客间，或调笑，或劝酒，使出浑身解数逗得客人们开怀大笑，好一个繁闹的销金窟。
可惜了，都是神仙般的人物，却在这种腌臜地方讨生活。萧六叹了口气，往房间走去，并不打算凑热闹——凤白衣在楼底接客时，向来由老鸨训练过的侍女撑门面，等她派上用场又要到午夜了。
萧六回到房间时，丹灵儿又不知去了哪里。比起她的不适应，丹灵儿一到红.袖招简直如同泥牛入海……哦，不，如鱼得水，很快融入到红.袖招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这让萧六一度怀疑，从明光界跟着凤白衣过来的不是丹灵儿，而是自己了。
“小六，又回来啦？”
萧六看了萧老道一眼，一屁股坐到床上：“你倒惯会享受。”
萧老道不知如何爬上桌子，逗弄蹲在鸟笼上的鹦鹉，不知道有多惬意。
“怎么说话的？为师是替你寻出路！”萧老道哼了声，对鹦鹉吹了声口哨，“快叫。”
“美人！美人！美人！”鹦鹉歪着脑袋连叫三声，可惜它不是对着萧六叫的，否则萧六简直要心花怒放。
萧六第一次听它开口，稀奇得不得了，连忙给它喂了食，对萧老道说：“这下公子该高兴了。”
“那是，为师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人摆平不了？”萧老道得意洋洋地笑了声，突然放低声音招呼萧六，“好徒弟，为师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萧六见萧老道这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今日特地为她训练鹦鹉，又让她的心肠不禁软了软，愿意听他把话说完了。
萧老道是她唯一的亲人，潜意识里萧六还是希望他死里逃生一次，能够幡然悔悟，哪怕看在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上收敛一些也好。
但现实总是如此骨感。
萧老道叹了口气，语气低落：“你看为师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真比死了还难受。”
萧六听他还委屈上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倒委屈起了？若不是你自己作.死，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你是在怨我私吞了长生丹？”萧老道凄然，“小六，为师这些年虽然混账，但比起证道俗世的荣华富贵皆为粪土！”
萧六被他气笑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这套对我没用，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就直说，别来那些有的没的。”
萧老道收起脸上的悲痛，正色问萧六：“现在有个办法能帮为师重塑肉身，你就说帮还是不帮？”
“你先说怎么帮？”
萧老道凑近萧六，小声说道：“很简单，红.袖招偷藏的那些精元，晾他们也不敢声张，每段时间就需要那么一点半点的……”
“……”
萧老道见萧六不说话，又道：“这样吧，或者你仔细讨好你们公子，向他请教如何吸取精元？到时……”
萧六冷笑一声，靠近萧老道的耳朵问：“让我帮你去弄精元？老不死的，你还要不要脸？你拿假药糊弄人家的事情，可曾和我知会过半句？现在厚着脸皮让我下火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萧老道愕然：“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那是因为以前脑子进水了，才凡事都听你的。”
“你看看你死去的师兄、师姐，哪个想你这样不成体统？”
“我看你是忘了我师兄师姐们都是怎么死的了吧？”萧六反唇相讥，“你要不想活现在就去死，他们还在黄泉路上等着还你的养育之恩呢！”
萧老道脸色铁青：“你们一个个都是我养活的，我叫你们死，你们还敢活？
真是无可救药！
萧六长叹一口气，冷冷地丢下句话：“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再理会你。”
萧老道气得吹胡子瞪：“孽徒！”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啪嗒”一声响，萧老道知道外面的锁又被锁上了。
房间里没点蜡烛，只有外面走道上灯笼的光亮，透过纸窗照在地上。
萧老道在昏暗的房间里神色不明，一双黑色的眼珠格外明亮。过了许久他突然重重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在桌子上狠狠一用力，跳到丹灵儿的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师徒离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