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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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和黑袍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下萧六和丹灵儿杵在大厅里面面相觑。自打萧六知道剑宗来了以后，就预料到会有这天，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拌嘴的力气，分别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前路在哪里。她们虽然名义上加入了天一阁，但实际上还是凤白衣的人。
萧六刚才之所以敢跟着丹灵儿去找凤白衣，依仗的无非是丹灵儿不敢说出自己私盗精元之事。可丹灵儿毕竟是凤白衣从族里带出来的，她自己却是凤白衣半路上捡的，两人之间的亲疏远近一眼就看得出来。
尽管她从来没有给剑宗报信，可那天青衫男子又的确和她接触过，这瓜田李下的事情，若是有人强行把奸细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就是给她一百张嘴也辩解不过来。
而照现在的情形，就算丹灵儿不打算说，一旦剑宗打进来，老鸨振臂一呼，红.袖招与剑宗的人拼作一团。她这样的实力也无异于以卵击石，除了幻术她甚至再没学过其他的，对上剑宗弟子，还不就是一剑的事情。
大厅里陷入短暂的平静，萧六瞥了眼丹灵儿，发现对方也在打量她。
这样的情形持续还不到一刻钟。
老鸨虽然人走了，却派人请来了凤白衣，他是两人的主子，身旁的侍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理应过来管教管教。
丹灵儿见到凤白衣立即迎上去，走到他身边，抬手指着萧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公子，我要同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她看来，私盗精元对于凤白衣来说并不是件大事，而作为剑宗“奸细”的萧六则死路一条。
该来的果然来了，萧六心里“咯噔”一声，也站起来与凤白衣对视了一眼，沉声说道：“公子，我也有事情要同你说。”
丹灵儿冷哼一声，将萧六挤到一边，却不敢太靠近凤白衣。
凤白衣性情古怪，不喜欢与人亲近，更讨厌别人聒噪。两人都深知他的性格，因此在凤白衣身边都不敢太过放肆。
凤白衣不动声色，走至正中间的位置坐下来，背靠在那张红木椅上：“萧六先说。”
萧六愣了愣，这告状一说，是谁先开口谁就有优势的，没想到凤白衣竟偏向于她。
她清了清嗓子，把情绪酝酿到位了才说道：“我与丹灵儿同住期间，发现她多次私盗仓库精元。没想到她拿着了我的把柄，拿把柄威胁我不许我说出来，我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拉了她来公子身边对峙的。”
萧六在萧老道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他精湛的演技没学到十分，也有八九分。因此，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她的真假，反而认为她情真意切，说的都是大实话。同时，也能将敌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她乱刀砍死。
果然，她将事情模棱两可地说了一遍，丹灵儿就气得目眦欲裂，偏偏在凤白衣面前又不敢发作，只有硬生生忍住，凶狠地盯着萧六。
殊不知萧六就是想要激怒她，她表现得越是凶狠，就越能印证她的话。至于凤白衣看了之后是如何想象的，萧六就不得而知了。
“你胡说八道！”丹灵儿终于没忍住，冲萧六大声喊了出来，她胸口上下起伏，被萧六的话气得不轻，“公子，我是私盗精元不错，但我今天拼着要被处罚，也要把她的真面目揭出来。公子您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却背着您暗地里和剑宗弟子私会，将红.袖招的秘密出卖给剑宗！”
话音一落，萧六能感到凤白衣锋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与此同时，一股沉重的威压毫无预兆地压在她肩膀上，她一个踉跄差点没倒在地上，只有勉力站着，沉沉地喘着粗气。
她尽力保持镇定，反问丹灵儿：“你休要信口雌黄，诬陷我是剑宗的奸细，你也要拿出证据来！”
“这还不容易，我还知道你与通信的是一个青衫男子！”丹灵儿露出胜利的笑容，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扯开她的外衣，“你脖子上系的，可不正是剑宗的凭证？”
萧六感到混身骤然一轻，低头一看，见她里衣内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圆形玉佩。
萧六一把将玉佩从朱绳上扯下来，右手拿着玉佩举过头顶就见：“你说的剑宗凭证，可就是这个东西？”
丹灵儿只听萧老道说，萧六将剑宗的护身符挂在脖子上，却不知道剑宗的护身符是个什么东西。她以为萧六没有防备，脖子上又确实挂着东西，于是见了玉佩，便一口咬定：“可不就是这个东西！萧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萧六听了她的话，转过身去讥讽地看着她。
丹灵儿还没明白过来，萧六的笑究竟是什么含义，就觉得胸口蓦地一痛，身子飞腾到半空中，重重地摔出三丈之远。
“公子！”她惊愕地从地上爬起来，忽然“哇”地哎出一口鲜血，看见凤白衣收回右手，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看见凤白衣的表情，既惊慌又委屈。
萧六一步步走到丹灵儿面前，微微倾身，用食指勾住朱绳，将手心里的玉佩垂了下来。
丹灵儿只看见一只琉璃般的玉佩落在自己眼前，被朱绳牵得抖了抖，正面是一只翱翔的凤鸟。它又缓缓转了一圈，背后刻着无数祥云火焰，中间是一个古朴的“凤”字。
“这！”丹灵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捞那凤佩。
萧六眼疾手快，轻轻一扯朱绳，将玉佩整个收在手心里，对着丹灵儿勾了勾嘴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看看这是什么，小傻瓜。”
也难怪丹灵儿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那日，她觉醒先天灵瞳，强行将萧老道拽入幻境。凤白衣得知事情始末后，便将这刻有防御阵法的玉佩送给她护身。至于那枚护符——萧六在听到萧老道与丹灵儿的对话后，就将护身符藏了起来，转而在朱绳上穿上了凤白衣的玉佩。
丹灵儿眼珠迅速漫上一片赤红，右手突然化成一只利爪，猛地向萧六爪过来。萧六躲闪不及，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吸力，扯着她猛地向后滑去，一只大手牢牢支在她背上，稳住她的身形。
丹灵儿刚才被气昏了头脑，这时看到凤白衣才醒悟过来，自己在凤白衣面前竟又做了件错事，连忙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公子饶命！我有人证，他能证明萧六确实是剑宗奸细！”
话音落下，萧六就冷哼一声，扯住凤白衣的衣袖红了眼眶：“公子，这是我要和你说的另一件事情。我师父吃了长生药被无量城主斩首，仅有头颅存活，他一心想要找回自己的身子，却被丹灵儿利用，教她用精元修炼邪术。现在已经堕入魔道，六亲不认，那日见了我竟连我都要杀了！”
凤白衣拍了拍萧六的背，叹了口气：“就是跑来找我的那天？”
萧六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凤白衣走到丹灵儿面前，低头看着她道：“丹灵儿，当年你在族中偷食凤神殿里的灯油，被人发现后才废了全身的修为跟在我身边。我不计前嫌带你来无量界，没想到你竟不思悔改，不但自己私盗精元，还变本加厉地陷害他人。”
丹灵儿不停地求饶，但凤白衣没再听她说一句话，叫人将她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萧六与凤白衣分开后才后怕起来，胸口就像揣了一只鼓一样，“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以至于没发现采娘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
“小姑娘，你可真够厉害的。”采娘见凤白衣离开，便大方地走出来，“她想害你，没想到被你反将了一军，这下她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
萧六不想与她讨论这些，便问她：“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
采娘摇头，抚了抚鬓角上插的珠花：“老鸨让我来告诉你，仓库里还有些精元没来得及调走，总是要人去看的。楼子里的人手又不够，本来这活计打算交给鼠精。她既被你踩下去了，今晚你就得代她去看仓库咧。”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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