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外，踏雪无痕》浅笑浮梦

14、没有他的她

　　黑夜中，两辆跑车一前一后在城市的道路上穿梭.特别是前面那辆酒红色的法拉利,快得几乎要飞了起来.直到到了屏湾大桥匝道口，车速这才缓了下来。原来前面发生了两车相擦的事故，一辆车横停着霸占着两根车道，车主在一旁吵着正凶，全然不顾后面此起彼伏按喇叭的声音。
　　后边的TONY见叶清痕的车停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开到旁边安抚她不要太担心，注意安全。可是他刚摇下车窗，便见叶清痕径自向那辆横着车冲了了过去，直接将那车撞到了路边。车主被这一幕惊得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路小跑到叶清痕的车边，扯开嗓子就骂起了娘。
　　而红色法拉利摇下车窗，却是一双时候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一个冰冷的女声，一字一句的说：“你撞坏的车，随便你明天去找任何一家”夜天“酒吧或者是韩品伊人索赔。但是今天请你让开。”那满身横肉的车主，被那没有温度的声音说的愣了愣，但他很快继续唾沫横飞地吼道：“谁要你的钱，下来给个说法。”可是法拉利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要求。摇上车窗，贴着他的人，。再次飞起来出去。车子带来的迅猛的风，几乎要将那个车主卷倒在地。TONY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叶清痕，他呆楞了两秒，这才也一脚油门，紧跟了上去。
　　赶到警局的时候，TONY在大厅的角落里找到了叶清痕。她抱着腿，低着头，坐在一张长椅上，过肩的头发披在脸的两旁，肩膀不住地轻轻颤抖。在这个到处是冰冷的大理石，金属的警徽和硬气的的工作人员的大厅中，瘦俏的她显得格外的柔弱。TONY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似的疼，他做到了叶清痕身边，开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其实这一次也是第一次，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在认识夜慕天之前，他是耶鲁的双学位硕士。之后协助夜慕天经营酒吧，在他吊儿郎当的背后他也一直是一个最得力的助手。但是这一次事关夜慕天，是那个被一把左轮手枪抵住脑袋依旧不为所动的夜慕天，是那个能把快山穷水尽的事情最后依旧被处理得柳暗花明的夜慕天，是那个他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会在背后默默地为自己收拾烂摊子的夜慕天，是他和叶清痕的主心骨的夜慕天，他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感受到了身边的人，叶清痕慢慢地抬起头，令人诧异的是她的脸上没有眼泪，没有慌乱，甚至没有柔弱，有的是一股彻头彻尾的寒气，这种寒气一如TONY初次见到夜慕天逆着夕阳，走入法国的一个小酒吧里时散发的。
　　大厅里刺眼的日光灯打在她光洁的脸上，苍白得令人炫目。
　　“走吧。”她的声音很小，却冰冷得如从地底下几千年的古墓中透出来的。
　　“什么？”TONY没听清.
　　“现在见不到他,而且……”她顿了顿，“他不想见我。”只有说这句话的那么一瞬间，她的脸上还划过那么一丝脆弱。
　　TONY被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搞得脑子都快混沌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
　　“走吧。”叶清痕缓慢地站起来，往外走。
　　“去哪里？”
　　“酒吧。”
　　午夜的酒吧正是最热闹的时刻。动感的音乐，绚烂的灯光，火辣的美女，一个个疯狂摇摆的腰肢和人影。纸醉金迷的气息掩盖了之前发生的血案和所有黑暗的涌动。
　　叶清痕坐在夜慕天办公室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只有这办公室里，还有那么一丝夜慕天的气息。可是TONY打破了她贪恋的这一刻。
　　“David来了。”叶清痕缓缓地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染着一头金发的帅气男子。
　　“你就是那个打电话来的调酒师？”
　　David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叶清痕。这个女孩很美，但是不同于电视上的娇艳，此刻面前的她更多的是一股让人寒彻心扉，甚至比夜慕天也更多了几分凌厉的杀气。他半天没答话，知道TONY再三咳嗽示意才结结巴巴地把自己看得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但是由于出事地方在快接近包厢的偏僻拐角，在吧台他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清痕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细长的手指慢慢地在桌上画了一圈又一圈。
　　“，好了你出去吧。”叶清痕点了点头，转身对TONY说：“帮我调监控看看。”
　　TONY打开监控画面给叶清痕，懊恼的说：“早看过了，真倒霉，什么也看不出来。出事地方正好是的监控死角，只看到那个男人跟着夜慕天。”
　　叶清痕神色依旧未动，平静地问：“门口有监控吗？看看那男人进来的时候。”
　　可是不知是那男人有意的躲避监控还是由于他的装束，一顶鸭舌帽遮盖了他大部分的脸。TONY对这一无所获显然很烦躁，他嘟囔地走向墙边，一拳锤在坚硬的墙上。
　　叶清痕却和平时判若两人，她只是对着TONY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头，依旧耐着性子看监控，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TONY不耐烦地问：“不是什么也没有吗？”
　　叶清痕摇摇头，说：“你过来看。”
　　TONY疑惑的走了过去，看见监控里是一大批警察冲进酒吧的场景。他还是一头雾水，看看叶清痕，表示没有看懂。
　　“David和夜慕天聊天的时候还吐槽他是不是巡视的越来越早。那时候他看了看手表，他很确定那时候是八点十七分或十八分。”
　　“那又怎么样？”
　　“你看这里显示的时间，是八点半。十分钟从案发到报案到出警及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TONY听完整个人像一只章鱼一样扒拉到电脑前，仔细的确认了右下角的时间。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那你觉得这件事？”
　　“这我还要想想，到底我对他过去的朋友或是仇人什么都不是很了解。可以帮我个忙吗？帮我去查下他雇佣兵时期的人际，关系顺便查一下那个David会不会有问题。”
　　“从酒吧开张那会儿，他就进来。”TONY满不在乎的话被冰冷的两道目光逼得默默地吞咽回了自己肚子里。
　　“夜慕天，出事我也是不敢相信的。所以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不会再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
　　的叶清痕这一刻是TONY从没有见过的.从她虚弱地被夜慕天捡回来，一脸的绝望与慌乱到一天天变坚强，他算是见证了叶清痕的变化，却从没有料到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整个人像从地壳里捞出来一样，散发着寒气；像一把刚出鞘的宝剑，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他恍然间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不是叶清痕而是另外一个人。
　　但很快他调整了过来，应了一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