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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爸,你给我安分点 ...

  •   第一章
      黄昏,夕阳投下暖暖的橙色光辉,路人身上似乎都散发出圣洁的光芒。绚丽的晚霞点缀在天空中,淡淡的彩虹悄悄在喷泉的身影中露出小脸,一切都美得像童话中的场景。就连坐在喷泉旁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孩都像是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凄美。
      不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一切。从那两个拐她来的坏叔叔手上逃跑已经五天了,而且她已经三个礼拜没回家了,妈咪一定很担心她,要是再不想办法回去,妈咪一定会急得旧病复发。可是?要怎么回去呢?一点也不善良的警察叔叔当她是小乞丐,只给了两个包子就叫她去别处玩。想到这里,林朵恨恨地咬了一口包子,像是不够解恨,又一脚脚边的鹅卵石狠狠踢飞。
      此时,三个高大的男人从一幢高大的建筑物里走出来。走在前面的男人似乎是群龙之首,后面杜子凯和洛齐也步履匆匆。“维尔斯”那边不知好歹想凭一个女人牵制“无影”,难怪唐啸天一脸不爽。
      “咻——”那颗小小的鹅卵石,像是长了眼睛,直飞向唐啸天的印堂,麦色的肌肤立马黑了一块,看上去十分滑稽。
      “哈哈……”杜子凯辛灾乐祸的笑道,“头儿,你今天真的是印堂发黑,诸事不顺啊!”
      唐啸天恨恨地瞪了一眼杜子凯,“闭嘴!少给我说风凉话。”说完将视线转向肇事者,可惜林朵思索着如何归家,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杜子凯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也随着唐啸天的视线看去,只是一眼,他却觉得这个小孩有着不同同龄小孩的成熟与沉着。他笑嘻嘻地拍拍洛齐的肩膀,道:“你觉不觉得那小屁孩很有趣?”
      洛齐也看了看,有趣?那真是看不出来。只是,“‘他’的气场很像老大。”
      杜子凯用手摸摸下巴,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
      唐啸天不悦的皱眉,低声咒骂一声,回头斥道:“刚才跟‘维尔斯’也不见你们那么积极!还在那里磨磨蹭蹭!”
      杜子凯再次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洛奇则当没事发生,一脸严肃地跟上。
      还不知道自己成为谈论焦点的林朵因为这句话拉回了神,猛地抬起头,看着一脸霸气的唐啸天。眼前的这个大叔,刚毅的轮廓,一双锐利到像是会随时摄人心魄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她好眼熟啊!对了,刚才,他走进去那幢高高的大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对着他鞠躬呢!那他就是一个大人物了!找他帮忙的话,肯定行得通!
      在林朵盯着他看的时候,唐啸天也仔细打量着她。污黑的短发,看不清楚的肮脏的小脸,小小的身影,却勾起了那些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只是,再不愿面对,发生过的事情,却总像一个调皮的小孩,随时提醒你,它们还在这里。
      一直自欺欺人地说已经忘记了她,唐啸天却恍然发现,十年不过是一个圈,他还是站在起点。她的身影仍然闪现在每一个角落,叫他无法不思念她。无论他是多么的狂热工作,无论他是否刻意让自己忙得抽不出时间,他却不得不否认,他还爱着她。只是,她,不爱他,在他身边嘘寒问暖,不过是为了“十三号文件”,得手后毅然离开他……蓦然回首,十年就这样过去了。“无影”成为亚洲地区老大,是否也该感谢她的离开?他甩甩头,想把那些记忆甩出大脑。
      林朵一看他要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还好他穿的是黑色西装,否则她脏兮兮的小手印抹在上面,不知道大叔会不会嫌弃她的。
      林朵露出最漂亮的笑容,可惜一脸泥土把她精致的小脸都藏起来了。她谄媚而有礼貌地说:“大叔,我被两个坏叔叔拐到这里,你可不可以帮我找警察叔叔?”如果你能把我送回家就更好啦,林朵心里想道。
      唐啸天看着死死抓住他的裤子不放的小乞丐——乱蓬蓬的头发,脏脏的衣服,从外表判断真的只能是小乞丐,他对小孩子本就没有太多耐心,便面无表情地说:“警察局就在旁边,我相信你已经看到,也相信你有能力走进去。”说着提步就想走。
      林朵更紧地搂着他的大腿:“我去过了,他们认为我是恶作剧。一个小孩的话他们不相信,但是只要有大人在,他们肯定会相信的。而且大叔你那么厉害,帮帮我嘛,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
      唐啸天冷漠地甩开她,无情地说道:“走开,我的时间经不起浪费。”说着想马上离开。
      倒是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杜子凯有点心软了,帮腔道:“老大,对小孩子要温柔一点。你老是黑着一块脸会吓坏小朋友的。”又蹲下来看着朵:“小朋友,别害怕,叔叔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会帮你的。”
      唐啸天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杜子凯:“谁说帮她了?你是想试试自作主张的后果?”任何人都知道,当“无影”总裁唐啸天做出这个动作时,那就表明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是他是谁?他是杜子凯!把这些恐吓当做娱乐消遣的杜子凯。
      他摸摸林朵的头,让本来就乱的头发乱上添乱。“小屁孩,别害怕!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怕不怕哦。”
      林朵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生气地说:“你才小屁孩!你才男子汉!我是女孩子!只不过那两个坏叔叔把我的辫子剪了,又让我换上男孩子的衣服!我可是不择不扣的小美女!”怎么那个大叔生人勿近,脸黑得像那些个又黑又壮的男人!这个大叔眼睛又那么奇怪?难道这里没有正常大叔吗?她看看一旁的罗齐,面无表情,切,冰块脸。
      杜子凯哈哈一笑,说道:“好,小美女!你是小美女!我帮你找警察,你拿什么回报我?”
      林朵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妈咪那么疼我,如果你帮我想办法回家,你以后来我家买东西妈咪一定会给你打折!”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洛奇也好奇了,又不怕人,又有胆识,这小屁孩当真有趣得紧。问道:“你家做什么生意?”
      “卖发簪的!”
      “噗嗤——”杜子凯一边笑一边说:“小美女,叔叔们头发那么短,怎么用发簪啊?”
      林朵摸摸下巴,想了想:“有了!你们把头发留长就可以用了!”
      唐啸天远远地地催促道:“还不走!”不过,这三个字被某人自动忽略了。
      “哈哈哈,哎哟,小美女你太可爱了!发簪是女孩子用的,男生是不可以用的!再说了,你可是你妈咪的掌上明珠啊!我还给你妈咪她最宝贵的东西,那么你也应该给我最宝贵的东西才可以。”男人戴发簪?想想都觉得滑稽。
      “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木戒指。”
      洛齐冷冷的说道:“一只木戒指有什么稀奇!”
      林朵仰起头,望着洛齐,拿出藏在衣服底下的项链,链坠赫然就是一枚戒指。她认真地说道:“它就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妈咪要求我必须每天都戴在身上,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它丢在公园里,妈咪生气得哭了呢。而且它很漂亮呢!妈妈说它是用檀木做的,上面有几朵的梅花,不信你看!”
      杜子凯接过那枚戒指,却大惊失色,一贯流利的他也结巴起来:“头、头……你快看!誓言……”
      刚刚打开车门的唐啸天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震,马上冲到林朵身边,抢过戒指,里面隐隐约约可见“誓言”两个字。唐啸天拎起她的领子把她提了起来,大吼:“这戒指那是哪里来的?”
      那枚戒指,是他亲手设计,代表的,是那段曾经可笑的爱情。
      “你妈妈是谁?”
      林朵可不乐意了,一脚踢到他结实的腹肌,谁知他一动也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林朵心里有气,于是踢得更欢了。这个讨厌的大叔!又不肯帮她,又想她回答他的问题,傻子才理他呢!
      “你妈妈是谁?不要让我问第三次!”
      “我偏不告诉你!你是坏大叔!你会像其他的坏叔叔一样砸我家的店!我不喜欢你!你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就大叫,把警察叔叔叫来,我要告你拐卖儿童!”
      杜子凯大致也猜到了,这枚戒指图样当初就是唐啸天交给他让他联系人做的。但是他很快镇静下来,并自觉充当和事老,乐呵呵地抱过林朵:“好啦,头儿,都说你吓坏小朋友了!”
      他轻拍林朵的背,试图使她安静下来:“好啦,小美女。叔叔不是坏人,叔叔不砸你家的店,但是你没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咪叫什么名字,杜叔叔很难帮你回家的。”
      林朵冷哼一声,转过头,打量着杜子凯,犹豫着该不该相信他。终于,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叫林朵,我妈咪叫林雪柔。”
      “轰”,这句话像是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唐啸天后退几步,雪儿?她是雪儿的孩子?是他的吗?她为什么不说?尽管有太多疑惑,但他也很快镇静下来,问道:“你妈妈现在在哪里?”
      “你一定想找妈咪麻烦!我不说!坏大叔!”林朵生气的别过脸。
      “小美女,我们是你妈咪的朋友哦!你不告诉我你你妈咪在哪里我怎么跟她联系,怎么去找她呢!”
      林朵看着杜子凯:“在很远很远的玫瑰小镇。”
      “玫瑰小镇?就是哪里?”杜浩凯一头雾水。
      倒是唐啸天准确地说出了具体地址,并简洁地下达命令:“把她接来。马上。”洛齐也不拖沓,只身前往机场。
      林朵看着做事一向迅速又不拖泥带水的洛奇,扯扯杜子凯的领带,指着唐啸天,低声问他:“你们很听他的话吗?”
      杜浩凯把她抱起来,也不管她一身脏兮兮的泥土,让她坐到肩膀上,说道:“那当然了。他是老大,他会给好多好多钱我。”
      “真的吗?我以为他是黑脸的,你们才听他的话!”顿了顿,她又问道:“那是不是可以买好多巧克力,吃好多蛋糕?”
      “是啊!”杜浩凯把她塞进车里,被“黑脸的”三个字彻底爽到了。林朵那诸如“那栋楼好高啊,不怕倒下来吗”、“这里有好多买蛋糕的地方”“怎么会那么多车呢” 的惊叹声飘满一路。
      一路上,唐啸天难得的沉默了。若是平时,他肯定在分析形势、下达命令。杜子凯也不打扰他,饶有兴味地逗着林朵。
      玫瑰小镇?唐啸天忽然想起,在某年某月某日,她窝在他的怀里,望着远方,无限的憧憬:“啸天,等一切安定下来,我们就搬到玫瑰小镇去,每天看玫瑰,看够了玫瑰就看海。多美好的日子呀!”
      “是啊。”唐啸天附和道,“看够海就看你。”
      两朵红晕飘上她的苹果肌,她羞怯地捶着他温暖的胸膛,“呀!你又戏弄我……”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唐啸天俯身,唇唇相贴,在记忆中留下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

      只可惜,他们等不到那一天。
      如果不是她贪心,如果不是她利用他的信任、他的爱情,如果以卑鄙的手段从他手里偷走【十三号文件】,那么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她还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们还会在一起,而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只是,林朵的出现让他彻底失了分寸。她费尽心思让林朵出现在他面前,她究竟想怎么样?以林朵为要挟向他索要一大笔钱?还是借此回到他身边?
      这次,他要亲手掀开答案,不再让她有机可乘。
      林朵惊叹够了,便转过头观察车子里的唐啸天,见他一动也不动,好奇地扯下杜子凯的耳朵说悄悄话:“杜叔叔,他是不是去天堂逛街了?”
      杜子凯强忍着笑,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唐啸天,低下头表扬她:“真聪明!你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啊!妈咪说如果一个人一动也不动,那么他就是去天堂陪上帝老爷爷下棋,上帝老爷爷会请他吃好多蛋糕和巧克力!”其实她也好想吃!一想到那些五彩缤纷的蛋糕和美味的巧克力,她要费好大劲才能不让口水留下来呢!
      唐啸天被拉回思绪,嘴边噙着笑,口吻仍是淡淡:“我没有去天堂。”
      林朵吓了一跳,用力地拍拍胸口,指着唐啸天,控诉道:“你吓死我了!”
      唐啸天看着她身上黑乎乎的衣服和小脸,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吩咐道:“掉头,去二区。”
      “喂,黑脸的,你不可以总是自作主张!”林朵不满的抗议。
      “你为什么要叫他‘黑脸的’?”杜子凯当然知道答案,他只是一肚子坏水地想借林多的嘴巴说出来。黑脸的?多贴切啊!
      相处多年,唐啸天自然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又瞪了他一眼。
      “谁叫他老是黑着一张脸!”林朵抿抿唇。
      “那我呢?”杜子凯指指自己,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定位,好和唐啸天来作个鲜明对比。
      “坏眼睛。”林朵想也不想的回答。
      唐啸天头疼地看着她,看来第一件事,应该是她的礼貌教育问题。

      二区,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摩天大楼林立,各种奢侈品牌密密麻麻,琳琅满目的商品更是让这里成了女人梦寐以求的购物天堂。而里面的店铺,都和“无影”有着剪不断的联系。
      从上观光电梯开始,林朵兴奋的尖叫从没停过:“杜叔叔,这里的楼好高哦!它们是怎么长起来的?”
      “杜叔叔杜叔叔,这里好大、好多衣服哦!为什么要放那么多衣服在这里?”
      “杜叔叔,为什么他们要站得直直地看着我们?”
      “杜叔叔……”
      杜子凯痛苦地扶着额头,“小美女,你在表演十万个为什么吗?”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呢?是不是灰太狼要来了?”林朵嘟着嘴,拍拍杜浩凯的腿,“叔叔,不怕的!我刚才看见外面有卖平底锅!灰太狼来了我就用平底锅砸他!”
      杜子凯一脸的哭笑不得,唐啸天叫来一直恭候在旁的服务员,指着林朵:“十分钟,把她弄干净!”
      服务员们一鞠躬,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总裁!”说完几个女服务员马上抱着林朵去梳洗。
      林朵吓得哇哇大叫:“杜叔叔杜叔叔,他们要卖了我!你快点来救救我!”可惜人已经被抬出很远。
      “啊,你们脱我衣服!我、我、我要告诉警察叔叔!”
      “不要!我不要你帮我洗!走开啦!”
      “啊!杜叔叔!他们嫉妒我长得漂亮,故意要折磨我!杜叔叔你快来啊!”
      “杜叔叔,你快来救救我呀……”
      “啊!非礼啊!□□啊!救命啊……”
      坐在黑色沙发上的杜子凯拼命地用杂志挡住脸,又试图塞住耳朵,好想不听见林小天的超分贝吼叫。倒是唐啸天不慌不忙,随手翻着一本杂志,还不忘教训杜浩凯:“杂志不是那样看的。”
      杜子凯不满地嘟哝着:“就你淡定!”
      说话间,一群头发、衣服全湿了,一身狼狈一脸严肃的女服务员走来,领头的说:“报告总裁,任务完成!”
      唐啸天挥挥手,她们识相地走开了。
      林朵还是一脸不高兴:“坏阿姨!你们都是坏阿姨!我诅咒你们嫁不出去!”
      这个诅咒……还真狠!
      杜子凯看着那几个女服务员,水还顺着她们白皙的腿滑落,有些不忍,想为她们辩驳几句。但是,当他的目光移到林朵身上时——
      天啊!这还是那个小乞丐吗!乞丐服被小西装取代,原本黏在一起的头发此时黝黑细软,白白嫩嫩的小脸,粉嘟嘟的嘴唇,一双慧黠的大眼睛写满了小秘密,和唐啸天一模一样的立体高挺鼻梁,这……
      “这根本就是老大你和小柔的合体嘛!”
      唐啸天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双墨染的清澈大眼,像极了记忆里的某双总是怯怯地偷偷地看他的眼睛;鹅蛋脸,精致的五官,就连气质,也都像极了那个时常在他梦中出现的人儿。
      他似乎也对她很满意,“转个圈。”
      林朵帅气地一个转圈,还学着电视里的特工一样对着唐啸天一枪,潇洒地吹了吹手指。
      “不错。你喜欢什么就拿吧。”
      “真的?”林朵兴奋地指着整个童装区,“所有都可以吗?”
      “可以。”
      “如果我要好多好多呢?”
      “可以。”
      “噢耶!谢谢杜叔叔!”说着跳起来给了杜子凯一个大大的吻。然后小小的身影在童装区里转来转去。
      杜子凯耸耸肩,摊摊手,对唐啸天杀人的眼光表示无辜,“没办法,我小孩缘好。”
      回到别墅里,林朵对着满桌子的蛋糕和巧克力大开杀戒,小脸上是白白的奶油,而牙齿则粘着黑乎乎的巧克力。
      杜子凯把一款蛋糕推到她面前,温和地说道:“试试这个!这个叫‘维多利亚的王冠’,你妈咪也很喜欢吃。”
      唐啸天则仍然惦记着他把全商场的服装送给林朵却被他女儿把感谢移给杜子凯这件事。他是不是应该让她远离杜子凯?
      林朵仔细打量着它,下面缀满了各色的糖果,上面则铺满粉红色的棉花糖,真的很像皇冠呢!终于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甜腻的味道让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满意的点点头,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是妈妈的朋友吗?”
      唐啸天并不打算瞒她,言简意赅地回答:“我是你爸爸。”
      林朵并没有露出他意料之中的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而是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是我爸爸?为什么不是杜叔叔?”然后看着也在一旁吃得满脸奶油、毫无形象的杜浩凯认真地说:“杜叔叔,不如你做我爸爸吧!我喜欢你!我不喜欢黑脸的!”
      “唐朵!”唐啸天不满的吼道,声音大得把一屋子人的耳膜都震痛了。
      “哟!这话我爱听!”注意到唐啸天阴寒的脸,马上乐呵呵的开解道:“虽然你的亲爸爸只有一个,但是你可以叫我干爸爸哦。而且他不凶的哦!不信你看啊。”说着伸出手狠狠地捏捏唐啸天的脸,借机报复,笑眯眯地说:“你看,他都不生气的。”
      “杜子凯!”唐啸天继续大吼,紧攥的拳头似乎随时要重重砸在桌子上。
      林朵还是不满意:“你真的不可以做我爸爸吗?”
      “哈哈哈哈,老大,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啊!”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一个身着黑色风衣,一头浅金头发的男人正一脸幸灾乐祸的倚在门边,修长的双腿晃啊晃。
      唐啸天一脸不爽,冷冷地开口道:“鬼手,看来你是太闲了。”谁都知道,当唐啸天说出这句话时,就意味着接下来他会有干不完的工作。
      被称作鬼手的男人一点也不惧怕,对着林朵张开怀抱,一脸讨好的笑容:“来来来,小屁孩,让哥哥抱抱!”
      林朵很有原则的说道:“你不叫我美女我是不会理你的!”然后把一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嘟起小嘴,不满地咕哝:“你的屁屁才小呢!头发跟老爷爷的一样还来占我便宜!哼!臭老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一屋子人听见。顿时一屋子笑声。
      鬼手毫不在意,再接再厉地讨好道:“好好好,小美妞,来让叔叔抱抱!”
      林朵骄傲地昂起脖子,对着鬼面摇摇手指:“不行!妈咪说要洁身自好,不能让随便让臭男人摸!”
      杜子凯摸摸林朵的头发:“你妈妈教的对!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哟!
      碰了一鼻子灰的鬼手悻悻的坐下,不满地嘲讽对着满茶几点心进攻的杜子凯一通:“哟,老杜啊,泰乙给你吃了什么,让你从三十岁成功变成十三岁。”
      仍不死心地逗着林朵:“你这么胖,平时肯定求你妈咪给你买很多很多蛋糕对不对?”
      “你才胖呢!你全家都胖!一点也不会做男人!你只能说女人的胸部胖!”说着摇摇头,叹息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杜子凯在一旁笑到岔气:“老天,小柔平时怎么教你的!太可爱了!”
      林朵不理会他,小声碎碎念:“我才吃过一次巧克力三次蛋糕!还是李婶给我的呢!蛋糕那么贵,都够我们吃三顿呢!”
      唐啸天的剑眉一下子皱了起来,“你妈妈很穷吗?”
      林朵歪着脑袋,质疑道:“你真的是我爸爸吗?为什么你这么有钱妈咪那么穷?”
      客厅里一下陷入沉默,当初唐啸天的那一张支票,已经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而今天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唐啸天打破沉默,眼睛停留在林朵身上,却是说给室内的两个男人听:“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老爸,你给我安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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