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金色琴弦同人）》梧双

21、默契

　　我选的曲目，自然就是那首舒伯特的《圣母颂》。三天过后，我上报了曲目，却没想到发生了一件出乎我意料以外很多的事情。

　　那天下午，大概是快放学的时候。我按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练习室努力练琴。这时候，广播却突然被开启，里面传出了金泽老师懒懒散散的声音。

　　“啊，是这样。音乐科二年A班的月森同学，和普通班二年X班的日野同学。请你们放学以后，立即到教导处集合，有事商议。以上～”

　　“……哎？”我目光呆滞了一下。没听错吧……就我跟月森？……那会是什么事情……

　　“阿拉阿拉……”最近一定是有某处神经处于极度敏感状态的美由同学，这会儿一听，又极其八卦的，眼里的正‘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脑袋立马凑过来，“香穗呀，怎么就你和月森两个人呢？一定是罗曼史呀……”

　　我立即化身为恶魔状，毫不客气的回瞪她一眼，“你闭嘴吧。”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她‘滔滔不绝之罗曼史’，我早已背起书包，拿着小提琴盒子就往教室外面狂奔。

　　狂奔的时候，尽管我已经尽量不去张望四周，但一些闲言碎语总也入了耳朵。再加上，有些时候，一等人的暧昧目光也总能让人不寒而栗的。看来上次的“门票”时间，是传的有够广的了。

　　给你们猜个脑筋急转弯。这世界上，什么东西的速度的传播最快？答，流言。

　　只可惜。我嘴角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们只看得到表面，看不到内在。有些事情，他们根本不了解。他们以为我现在跟月森得关系如何？而现实生活又不是少女漫画。

　　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现在跟月森的关系。暧昧不清？若即若离？或许连这都算不上。以前发生的一切都很有可能是我在自作多情。

　　等到了教导处，我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我便推了开来。

　　月森君已经等在那儿了。我推开门的时候，他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两三秒钟，然后又淡漠转了回去。

　　我跟月森……或许，就这样了吧。
　　在心里，我自己对自己说。

　　“那个……”我走到金泽老师的办公桌前，问道“老师……什么事？”

　　“哦，你们都到齐了啊……”金泽老师把烟头洽灭，然后抬起头来， “恩，今天找你们来，其实是这样的……”

　　我集中注意力的往下听，“昨天，所有音乐会的参赛者，都把演奏曲目给上报了，是这样没错吧？”金泽顿了一顿，注视着我们俩的目光却暧昧极了，“而我，却从中发现了一件很凑巧的事情，你们猜……那是什么？”

　　按月森这样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捧场，有什么兴趣跟金泽猜什么谜语。而我呢，站在月森旁边感到浑身的别扭急了，所以当然也就没什么心思去猜。

　　冷场了一会儿。只见金泽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好笑。

　　“你们呐，哎……”他叹息了一声，“我在作登记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的报上来的曲目竟然是一样的――而且都是舒伯特的《圣母颂》。你们猜，这两个人是谁？”

　　“………？！？！！”我极其诧异的瞪大眼睛――什么？！

　　――这次的这个问题，自然是不用猜的啊。
　　――你想啊……把我跟月森君叫了来，还能会有别的什么人么？
　　――……只是。

　　我条件反射的转头，正好撞上月森的视线。琥珀色的眼里同样充满了难以置信，以及……一些我不明白的，复杂的感情。

　　只是……真的太巧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终于艰难的开口，转向金泽，“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换一首……”

　　“我是不会换的。”

　　我的话音才刚落，却听见月森立即开口道，语气是勿容置疑的坚定。我有些惊讶的看向他，却望见他也盯着我，琥珀色双眸的目光深深的，让人看不透。

　　一时间，我有那么一些恍惚了。
　　我是……第一次看见月森这样的目光。

　　“啊拉啊拉……”老金泽光有些玩味的在我跟月森之间来回着，“谁跟你们讲要换曲子了？再说了，月森同学，”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又何必那么着急。”

　　“…………”月森君似乎是有些咽着了的样子，神色顿时尴尬了起来。

　　“呵呵……”金泽又刁起了一根香烟，哼哼了两句，才终于将话题转正，“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俩可以选择合奏。”

　　教导室里一瞬间安静极了。

　　“……金泽老师，”半响过后，只听月森君这样开口，“这样似乎违反了比赛规则。”
　　我默不作声。目光偷偷转向了月森。

　　却未料到金泽老师突然从位子上跳了起来，拎起对方的领子，给了月森君脑袋上一记暴栗。

　　我顿时傻了。瞪大眼睛，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慢吞吞的反应过来一件事――月森被揍了……

　　“你这小子，有什么好拽的！以为就你最懂比赛规则吗！？那还要我这个老师作什么了，啊恩？！！？！”

　　我……无语。

　　“依照前几次比赛的排名，积累下来，你跟日野同学的正好一个第一，一个第二，”金泽老师的脑门上青筋突起，“正好你跟日野同学又是那么的‘默契’，所以校方才作这样的决定的，懂了么？！！”

　　我……还是继续无语好了……

　　“总之，就是这样。”金泽松开月森的领子，依旧有些气呼呼的样子，“至于干不干，全看你们俩的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半分钟后……我与月森君一前一后，离开了教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