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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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无数次的嫌弃我自动愈合的能力，它让我在瀞灵廷生活的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现这个只属于虚的能力。虽然这个能力带给我的好处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留疤，但是我依旧嫌弃它。甚至偶尔会想如果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在众人面前奋力斩杀一只大虚，然后在我气喘吁吁鲜血淋漓却脊背挺直地取得胜利时，会不会有许多人开始崇拜我敬仰我，我会不会就不那么容易被山本老头怀疑，蓝染利用我的时候会不会三思而后行……
当然这些都是梦话。
现在我无比想念我那个能自动愈合的能力。
浦原喜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能做到一边用那个可怕的头盔刺激我脑内的不同神经元，一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提取我的血肉做样本，然后无耻地和各种遗骸样本融合，再用在崩玉上进行试验。
浦原喜助企图通过对崩玉样本的时间序列分析，预报出崩玉的未来的成长范围，然后计算出崩玉对灵压反应能力的极值范围。
听上去很简单，但是真到算各种值的时候就已经够让人崩溃的了。
夜一在第一天看见我疼的死去活来满地打滚的时候就离开了，她看着浦原喜助欲言又止的时候我看出她想要阻止浦原，但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用一种混合着悲悯和可怜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出现过。
或许是浦原不想让她看见，或许是她自己接受不了。
浦原一心一意地扮演者坏人的角色，偶尔在我被折腾的没力气动的时候会大发善心一遍一遍地抚摸我的头发安慰我，好像是在抚摸一直小狗。他最常说的就是：“我也很怀念从前的日子，但也只是怀念而已，我们都要向前看。立场不一样注定了未来的命运。”听上去很像是神棍的话，但是我却非常赞同。
多天的折磨中不难看出来，浦原企图让我进行虚化。显然一个不会死的实验体是任何科学家都梦寐以求的，他得以继续曾经在尸魂界的时候没能做完的研究。但是对于崩玉，我敢说除了我，就连蓝染现在都不能把它怎么样。
地下基地一直都是蓝天白云，而我也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法知道我到底在这里被困了多少天。在一个难得我清醒的日子，平子真子来了。
当我好不容易停止住不断用头撞地面的行为时，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我边上不知道多久了。或许我还健康的而是能察觉到他的灵压，但是显然现在让我停止出现莫名其妙的幻觉都难。
他表情凝重地和浦原在交谈着关于我虚化的事情：“就连把我们的灵子和魂魄融合到她体内都没反应吗？”
浦原遗憾地点点头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用崩玉的力量，把虚化后的液态骨质直接注射到她身体里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她体内有东西正在吞噬这些细胞一样。我试着刺激她脑内的860亿个神经元阻止了她的超速再生，再将她和虚融合，最后仍然失败了。”
“会不会是蓝染已经……”
“不可能，如果她已经被蓝染改造完成了虚化就更不可能对刺激毫无反应了。”
我突然想起在我内心世界的那只虚，它一直在念着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是不是也影响了我的虚化。如果我在那里被它打败吞噬，现在我可能已经变成几十年前那样的虚了。
平子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我，锁紧眉头突然质问浦原：“你把她折腾成这样了！？”
浦原无奈地摊摊手：“我以为你联系我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觉悟，不过放心，她是不会死的。”
“因为不会死就可以这么折磨她了？”平子看起来有些生气，“我以为仅仅像在瀞灵廷的时候一样做些小实验。”
我忍不住地嗤笑一声，尽力开口说：“虚化怎么可能会有小实验，你忘了蓝染做的了？”
浦原吃了一惊，我猜他应该不会蠢到以为我在为他找理由，平子的脸色倒是开始难看了起来，冷笑一声：“呵，蓝染。真是要谢谢他呢。”然后把我扶起来恨铁不成钢地说教：“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怎么就分不清谁好谁坏呢！非得跟那个变态眼镜男在一起？”
我颤颤巍巍地靠在他刚要说话身上的伤口就又裂开淌血，但我依旧忍着疼痛推开他自己站稳。连着几天的头部刺激已经让我经常性的有种飘飘欲仙头重脚轻的微妙感觉，我使劲眨了几下眼睛瞪着浦原和平子说：“夜一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日世里为什么跟着你？我跟蓝染是一样的……就算你们是好人，可是你们不把我当人看。道理很简单，你们不愿意去想。总得有人去做坏人，去衬托你们的好。你们不愿意，那我来。没人陪着蓝染，我来。”
之后平子就再也没来过，浦原和我的气氛也从原来单方面的针对，变成了两个人的剑拔弩张，好像随时就能点燃我们之间的战火，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他恨不得把我全部解剖凌迟抛尸荒野。
有天晚上，我猜是晚上，因为那时候浦原念叨着大半夜的还要出去什么的，他以为我被白天的实验折腾的昏死过去，所以安心把我留在地下自己一个人走了。我睁开眼睛试着摘下脑袋上那个头盔，结果忘记太阳穴里还有两根针，一下子扯到它们，差点把脑子全都搅碎——就是那种制作木乃伊的步骤，把脑子搅碎之后从鼻孔倒出来的那种搅碎。
我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猜想回到尸魂界之后需要多久才能消失。我猜想之所以我没办法痊愈一是因为在现世灵子浓度太低，二应该就是最开始我手上脖子上被浦原先发制人带上的链子，锁住了我的那个劳什子出气口进气口，三就是我脑袋里的这两个根针……
话说回来东仙有没有告诉蓝染我失踪了啊……蓝染知不知道我在现世啊……失踪这么久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大约十几分钟浦原就回来了，他拿着一把白色的粉末轻柔地抹在我脸上，然后又拿出一盒迷之药膏，仔细地涂抹在我手上脖子上的伤口处。我有点没明白他这是又闹得哪出。
“你这是……闹哪样？”
“平子托我带给你的，去伤疤还带治疗功效。你现在很脆弱，伤口容易感染溃烂，之前是我疏忽了。”然后他又用一种自责的眼神看着我，打破了之前那种能不看我就不看我的僵局，像找回了良心一样坐在我旁边轻轻地握着我的手，感觉好像我年迈的老父亲一样充满了慈爱……
……什么鬼？浦原喜助良心发现了？他决定放弃科学转行做神职人员了？外星人攻打地球？世界末日了？
这一天之后的日子就变得简单而可以忍受了，唯一难以忍受的就是浦原的神经质和略微的喜怒无常。前一秒还在紧张兮兮地把我当成遗骸一样的非生命体，后一秒就温情无限地问我有没有什么要求，哪里不舒服实验还能忍受等等问题。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两眼一闭装死不理他，然后就会听到他无奈地叹息一声。
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从半梦半醒中醒来时我又一次看见了夜一和平子。他们和浦原都用一种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我，浦原还拿着一个造型可笑的柱状物……额……像是乌龙茶瓶子那么大，比那个稍微细一点，还带着一个搞笑的黑色猫头的玩意对着我。
“她现在这么回去，蓝染一定会知道的。”平子严肃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夜一别过头避开我的视线回答：“没错，所以浦原前几天做出了记忆重置器。”
我靠这玩意都能做出来！你怎么不去纽约当MIB啊！
浦原握着传说中的记忆重置器倒是显得有点信心不足：“她……我不确定她的体制……回到尸魂界之后会不会能想起来这一切。”
听上去他们终于要把我送回去了，我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浦原走过来解开我身上的锁链，收回之前盖在我身上的外衣，摘下我脑袋上的那个可恶的机器……最后我感觉他好像忘了什么，但是我现在感觉太难受，守得云开见月明和马上就能离开这里的感觉混合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很久没有感受过身体正在自我修复的刺痒感让我既想哭又想咆哮。
我不顾周围还有平子和浦原，我的衣服造诣衣不蔽体，我的双腿已经有些麻木，我的神经已经饱受了太多的折磨。这一刻我唯一想念的就是蓝染那个不大但总是会很温暖的家，蓝染温暖宽厚的手掌和结实的肩膀。
平子和夜一合力在浦原造出的穿界门边上放出灵压维持门的稳定，浦原扶着我走到穿界门面前，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用那个记忆重置器对着我的脸“嘭”的就是一下。
一阵粉色的烟尘过后，我奇异的发现我脑袋有点昏沉沉的，好像有好多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了。我神奇的看清浦原平子夜一在我面前，而且我被浦原搀扶着……
“这是怎么回事？”
“额……”浦原有些尴尬，“你在现世执行任务结果遇到虚了，你被攻击的很惨，我们发现了你。现在你该回去了。”
“哦……我说我身上怎么到处都是伤……欸？伤？我居然伤的这么严重……”我也有点尴尬，想起很久之前蓝染对他们做的，现在我却被他们救了一命。我由衷的感谢他们救了我，而不是直接报仇把我弄死在这里，特别是平子还在这……
“那什么……谢谢你们……额……以后就真的是敌人了……”
夜一的表情有点神奇，但她也没说什么直接对我晃晃头示意我该从穿界门走了。浦原从身后一推我，我还没来得及道别就走进了穿界门，回头的时候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我慢吞吞地走在断界里思考着一切，断界阴风阵阵，透过我破破烂烂的死霸装吹得我骨头里都在冒凉风，简直透心凉心飞扬。身上有种同样破破烂烂的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痛，不知道具体哪里痛，就好像要散架了一样难受。
斩魄刀不知道那里去了，手臂在咯吱作响。稍微动作大一点就会有伤口撕裂出血，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话说我为什么会去现世做任务？我记得我好想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啊……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痊愈……
手腕上还有奇怪的痕迹……
“轰隆，轰隆”
身后传来遥远而可怕的声音，我猛然想起断界里有种叫做断界清道夫的东西，貌似是叫拘突还是什么的。据说是一种类似灵压列车的存在，是断界的法则，长时间在断界里停留的人会被他碾碎……
握……日……
强大的灵压隐隐地向我袭来，我现在貌似不能吸收灵压了，所以只好拼命地拖着残破的身体玩命奔跑起来。
这一跑我就清楚的感觉到浑身上下能裂开的伤口全都裂开了，不一会我就觉得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脑袋里也开始“嗡嗡”地响，同时大脑好想要炸开一样的疼……
这么咬牙跑了几分钟后，就在我觉得我就快跑死在这里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出口，并且激动的一跃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浦原喜助你奶奶的腿！
这厮居然把穿界门开在流魂街上空！
我现在全部的灵力不足百分之十，要我调动灵力使出瞬步根本不可能。所以我只好抱住脑袋任由自己的身体做自由落体运动。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狠狠地砸在地面上而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感觉到我被接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毫无预兆的下来了。
蓝染紧紧地抱住我，我身上没干的血蹭得他结拜的队长羽织血迹斑斑，可我才不管那些。我崩溃了一样直接埋头在他怀里一边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种结合着树木青草阳光和皂角的气息，一边哭得不能自已。委屈得好像全世界都弃我而去我的身边只有他了一样。
蓝染难得地一直任我这样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他身上，然后脱下外衣给我盖好，让我把他里面的死霸装也哭湿，一直安抚地轻抚我的头发。
就这么抱着我回到了家里。
回家。
这个词变得如此温暖，如此可爱。让我念到时忍不住再次大哭。
虽然想不起我在现世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是此刻，我紧紧地抱着蓝染的脖子，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着他的安慰，就好像我拥有了全世界。
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用我的双手成就你的梦想。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六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