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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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来到雏森家的时候我还特意起个大早，蓝染一边一边看着瀞灵廷最新出来的一本叫……女协月刊试读本，一边对着我嘲讽：“啧啧啧，明帆起这么早不容易啊，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有积极性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蓝染大人求求你不要再看那些八卦杂志了！话说那是什么！女协是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比瀞灵廷通讯还危险？”
蓝染意味深长地摸摸下巴，眯起眼睛愉悦地像一只晒太阳的懒猫：“前一阵子那个新上任的十一番队队长，还顺带了一个副队长，听说是那个副队长在瀞灵廷女性死神之间发起的一个组织，叫女性死神协会……不过这个的确是比瀞灵廷通讯有趣多了。”
我看着封面上粉红色粗体的“想嫁给你！瀞灵廷最完美结婚对象男性死神排名！不要大意地为你心中的男神投出宝贵的一票吧~”一阵恶寒油然而生。再加上蓝染那懒洋洋的表情，不用说第一名绝对是他没跑。
“明帆啊，你说，女人到底再看男人的什么呢？”
我要是说哔——他肯定会打死我。
但是作为一个不完全的女性，准确来说是拟·女性生理的我来说，最科学的就是为了繁衍后代而分泌出的激素吧？
遇到大脑皮层认可的异性时多巴胺就会大量分泌，使人产生爱的感觉。
当一队情侣坠入爱河时血液中的□□就会增多至原来的二到五倍，而□□就是产生“狂热之爱”，“生死之情”的罪魁祸首，而□□的副作用就是对方的优点被无限放大，缺点则视而不见。
去甲肾上腺素会使人心跳加快，兴奋不已。
所以综合来说……
我端详着蓝染，给了他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看脸吧。”
蓝染目光炯炯深以为然。
……以上导致我在看见雏森的时候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看上去明明是个初中生一样的小孩子，怎么就看上这些年越发大叔的蓝染了呢？要看上也是银啊朽木啊之类的比较好吧？
“诶？”
“……”一不注意问出声了。
雏森显然是听清楚了我说的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手上的赤火砲差点炸到自己家房顶，吓得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白发小孩，据说是叫小白，十分不满地一顿叫唤。
“没没没没什么啊！只是普通的崇拜而已！崇拜！”看她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无奈地揉揉她的小脑袋，有点找到了当年揉小银子的感觉……呀~现在银长大了都不让摸了……明明头发很软很顺滑的。
小女孩毕竟还是小女孩，稍稍一安抚就平静下来撒娇似的责怪我：“老师不要戏弄人呀！不过老师你为什么……好像很了解蓝染队长的感觉？”
“啊……”我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开始睁眼说瞎话，“因为蓝染队长经常来真央担任特别讲座的老师啊，很受欢迎啊……”
小雏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也不是看着我，好像是透过我在妄想蓝染。
“如果毕业能去五番队就好了呢……”
边上的小白皱着眉毛很大声地“切”了一声，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气鼓鼓地跑进屋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我觉得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打着哈欠看雏森满脸希望地拼命练习鬼道，不由得感叹蓝染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的确同是真央的老师，虽然他作为队长级人物并在老师前面加上了特别两个字，但毕竟是老师，所以偶尔有课的时候也会经常见到。不过在真央都是普通地点头打招呼问好，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我和他的关系。毕竟他还等着凭借这张脸和温和的授课方式以及磁性的嗓音勾引更多的无知少女，并且少女们非常给面子的每次他的书法课，明明又臭又长还无聊，却每每都是座无虚席，更有甚者搬着小板凳宁愿坐在过道上也要听课……
蓝染每次上完课回来之后都要跟我好一顿抱怨教室里多么空气不流通，总有些大胆的女孩子就往他身上扑，不会写书法墨汁弄的到处都是……然后洗澡洗好久，还非得折腾我给他洗好多遍羽织，或者直接豪不愧疚地折腾银给他去后勤拿新的羽织。
我看着雏森突然坏心眼地想着，如果她知道了她心目中完美温和的蓝染队长是个洁癖的事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喂！”
“……”我纳闷地转过头看着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瞪我的小白君不太明白我哪里惹到这个特爱炸毛的小孩。“喊我？”
“就是你，你下周能不来了吗？”
“……”我应该没惹到他吧……
还没等我问他为什么，熊孩子就满脸嫌弃地瞪我一眼又跑回屋子里去了，一来一去彻底是搞的我哭笑不得，看来我好像还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现在的孩子真是不能小看，我小时候……算了我没有小时候……
一如既往地在雏森各种旁敲侧击打听蓝染的事中度过了无聊的一天。
在雏森“下周还有来哟”的呼唤声中我终于发现真相就是雏森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什么鬼道假期补习，并且也没有给我支付过补习费。她根本的目的就是一边练习鬼道一边听我给她酱关于蓝染的八卦。
郁闷地一边往家走一边决定下次说什么也不来了。
路过十三番队的时候刚好碰见海燕从里面出来，一脸便秘的表情都没看见我就直挺挺地差点把我撞个跟头。
“哦哦，明帆啊，抱歉。”
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我忽略了他心不在焉完全没有诚意的道歉。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海燕非常纠结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把我扯着我走得非常快。
竞走一样。
风一样走到商业街被他连拉带拽地扯进路边上的一个酒馆里，海燕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便秘一样的表情跟老板点点头就走进了一个小隔间。
倒也不是包间，而是跟前后桌都用一个竹制的小屏风挡起来了。如果说话小点声的话，也不用担心会被隔壁的人发现或者偷听。也算是环境不错的酒馆。
小厮驾轻就熟地端上小吃和酒。
海燕依旧一脸残念。我默默叹气今天撞到枪口上了，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等他开口说话。
“明帆……”
“……”
“你说……女人每天都在想写什么啊……真是的……”说着他给自己倒一满杯酒然后一口气灌了下去。“完全不理解啊！什么八卦什么排行什么最想嫁的女人！亚美子生气了啊！说我招蜂引蝶啊！女协是什么啊！明帆你不在意的吗！蓝染队长是第一名啊！”
哦，那个，那个什么女协月刊试读本，什么最想结婚的男性死神排名……
被看见了啊。
“诶……不是好事嘛，会吃醋什么的，受欢迎什么的……”
“好事才怪啊！亚美子今天一直都横眉冷对的啊！今晚上我都不想回家了！”
隔壁传来微微的有些刻意的咳嗽声。
对，虽然是竹制屏风挡着，虽然只要小声说话就不会被别人听到也不会吵到隔壁的客人。
但是志波海燕是个大嗓门。
一激动会更大。
“如果是明帆这样会好很多吧……你就很相信蓝染队长不是吗，不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什么的……”
我别过脸有些复杂地说：“咳，我们情况比较复杂，我爱他，真的。”
“噗——”海燕直接把喝到嘴里的酒全都一点没浪费的喷到了我脸上，并且隔壁也微妙地咳嗽起来，我说话声好像没有很大吧……
“不过你应该不会想要跟我这样的人过日子的。”我用上我这辈子最诚恳的表情说着，然后擦干净脸上的酒和口水。“不就是吃个醋吗，在乎你不是很好吗！”
“可是冤枉我啊……”海燕像只受伤的大狗狗泪汪汪地看着我。
看我干什么，看你媳妇去啊。
“亚美子好凶啊……”
又不是我凶你啊……
“明帆明帆，你觉得我人怎么样？”
“啊？”话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难搞？不就是被媳妇凶了一下，吵了个架什么，为什么连自信心都要我帮他重新竖立起来啊！看着他蠢兮兮的傻脸和泪汪汪的眼睛，耐下性子好声好气地说：“海燕很好啊，很棒的朋友，人也很好，是非常好的朋友。”
“真的？”
“真的……”
“比蓝染还好？”
“……啊，比蓝染还好。”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让我毛骨悚然的笑声。
“啊啦啊啦，蓝染队长，不好啦~”
海燕的下睫毛根根分明，杯子里酒倒影着我僵硬的脸，桌子上的花生皮散乱地分布着。冰凉的桌子被我用力撞在上面的额头捂热。脑袋撞击木桌的声音声声入耳，伴随着海燕的迷茫和隔壁听起来像是丧钟的笑声，我换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身后人走动带动起来的细微的风，轻轻按在我后背上的温暖手掌，越来越近的魔性笑声。
“明帆，我也爱你哦。”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低沉温柔的声调消散在酒馆里暧昧温暖的空气中。疑似是表白的话语并没有治愈我的内心，稍微回想了一下我刚刚应该没有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而且刚刚那个，如此懂事温柔体贴的蓝染队长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是在安慰失意的志波海燕？
想到这我稍微安心一点，放过被我撞的就快碎掉的桌子，起身面对蓝染和银。
“好巧啊，你们也来这里喝酒啊？”
蓝染笑，银也跟着不怀好意地笑着回答：“哎呀~要不是来喝酒，明帆就要被抢走啦~”
等等，奈美惠不是和银东仙他们一起又去虚圈了吗？现在银自己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想到那天奈美惠反常地抱住我流泪的样子，我涌上一股难以忍受的不安。
银好像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一样，露出怪异的微笑。蓝染的手依旧放在我肩上，不动声色的看着我，眯起眼睛温柔地笑起来，然后自然地帮我整理好耳边微乱的头发。
看到他的表情我立刻就没有心情再跟他们继续演正房抓小三的戏码，直接转身留下酒钱并跟海燕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拉着把他们三个全都抛在身后开始狂奔。
我不想用瞬步。
像是很多年前那个我还是流魂街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居民一样，像是那次花枯第一次病倒的时候。我用力地狂奔在瀞灵廷的街道上，曾经的我没有力量，什么都不会，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狂奔。现在的我有了基本可以蔑视百分之八十的死神和虚的力量，还有崩玉的加护，现在的我变得强大起来。
但是却失去了要保护的家人。
这么多年，因为我的出现，或者是因为我要出现。
小澄，阳乃，花枯，甚至是曾经那两个在真央被我杀掉的学生，那个因为我而被虚杀死的十三番队席官，还有后来找我报仇的美花，阿部琉生……以及那些我不知道名字的，被崩玉吸收了魂魄的人，组成我破碎记忆的人。
就像是一个旋窝一样，在我的周围不断地出现死亡和悲剧。
奈美惠虽然已经瞒着我加入了蓝染的队伍，就算我后来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但是她依旧是我认可的朋友。也算是我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中最好的一个，她很温柔，一起的时候也总是照顾我，我昏迷的时候一直守着我。
不黏人，不多事。不该问的一律不问，永远都是用温柔的笑容陪着我。
我周围的人从原来那个在花枯家里十几个人举杯欢笑一起吃着我自己创造出来的新年冷面，到现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蓝染、银、海燕、奈美惠。
无论奈美惠是为了什么，我都不想她出事。
街上的死神来来往往，这个夏天正在悄然离去，秋天即将到来。瀞灵廷里的人们依旧是无所事事又安逸地感叹着生活的和平，金色瓦盖上的麻雀懒洋洋地叫几声宣告自己的存在，下午的空气中满是带着阳光的干爽气息。
这个夏天就像是被谁砍了一下，在指缝间悄然流失，就像是一个被海水灌满的梦境。
离六番队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远远传来的惊慌的尖叫和房屋倒塌的震耳欲聋的声响，还有弥漫在空中的粉尘和火焰。
仿佛要刺破天际的怒吼声，和在灰尘和燃烧中出现的，骇人的虚。
不详的灵压却透露着让人心惊的熟悉感。
我睁大眼睛，泪水模糊眼前的视线和那些人随风飘扬的黑色衣摆，闪着寒光的利刃一下一下地砍在那只丑陋的虚身上。
我跪在无人的街道上，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出来：
“奈美惠……永别了。”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