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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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海燕听说空鹤在家玩烟花差点把家都烧了于是急急忙忙跑回家，我自己对着浮竹无比尴尬，刚要找个理由离开时，浮竹突然开口：“明帆啊，我总是听海燕提起你，虽然也见过几次……”他笑起来，“不过还是不太熟啊，今天这么一看你倒是跟传说中很不同啊。”
“传说？”
“嗯，听海燕说明帆是个脾气很差的人，不过今天看来倒是个好孩子啊。”
“脾气很差……”我无奈。“这是谁说的啊……”
“海燕说是，听平子队长说来的。”
这下子轮到我意外了，平子真子这个人我一直把握不好他的性格。显而易见的是平子一直在提防蓝染，这也是我佩服他的原因之一。他是个明锐且脾气古怪的人，怀疑蓝染也好像是漫不经心的，既不怕被蓝染知道，又好像不介意被蓝染看出来。每次看平子和蓝染一起假惺惺地演着好队长和贤惠下属的戏码我就反胃……
我想平子真子一定是听夜一和浦原说了关于我的事，很久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替我担保说我绝对不会杀人。我一直不明白的是平子到底怎么看我的，按理说我跟蓝染混在一起，他也应该一并怀疑我才是，但是我看起来倒像是有点对我视而不见……还微妙的曲解事实，只是轻描淡写地跟海燕说我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直说我是个危险份子更有利吧？
搞不懂。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都在纠结平子真子这个人，所以蓝染急匆匆地进门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他没理我自己在家连灯也没开地摸黑做什么，进门看见我之后直接简单地说了一句跟着我，然后转身又出门去了。
我赶紧快步跟上去问他要去哪，结果他却答非所问地说：“明帆在流魂街玩的怎么样？”
“跟花枯住了几天，也没什么。”
蓝染渐渐放慢脚步：“还没恭喜你成功上任四席，对于你们的新队长有什么看法吗？”
我快走几步更他并肩而行：“他会很麻烦。趁着日世里这阵子闹腾我先能逃几天是几天。”
“很怕他？”蓝染好像在期待什么，总觉得他今晚很高兴。“浦原喜助的确是个聪明人，今天他带着猿柿日世里去蛆虫之巢了。”
“蛆虫……什么玩意？”
蓝染难得没鄙视我，好心给我解释说：“是二番队的地下特别监牢，关的全都是对瀞灵廷的安危和荣誉有威胁的人。一旦有人做出企图要危害瀞灵廷的举动就会被关押在那里，明帆你之前差点就也被关在那里了。”
我脸色发青的问：“很可怕吗？”
“一般般。”蓝染笑着回答，然后脚下毫不犹豫地带着我在五番队队舍里七拐八拐。“我想你今天也应该听浮竹队长说了关于今年那个真央天才的事。”
“啊，听说是你们番队的？”
蓝染领着我在一个……要说阴暗但也不是特别阴暗，属于基本没人来的一个杂草丛生的角落，我正惊奇五番队队舍还有这么一个破地方的时候蓝染拉住我盯着我的眼睛慢慢说：“我想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一下，毕竟你们……”
“啥？”
“没什么，给你个惊喜而已。”说着蓝染微微眯起眼睛笑起来，然后直接带我绕道一个类似仓库一样房子的后身。头顶上明月高悬，虽然是晚上但是天空一直晴朗的不可思议，银白色的月光毫无障碍地洒在这一片小小的土地上，我看着眼前像是月光一样银色的头发一下子握住蓝染的胳膊，把那当作他的脖子使劲摇：“告诉我我瞎了。”
“据我所知，没有。”蓝染非常开心。
“那这是你的镜花水月？”
“我可没让明帆看过始解啊……况且镜花水月对你没用。”
“那那那那……”我有点混乱。
十几年还是二十几年没见来着的市丸银子依旧是说着语调古怪的关西腔，看见我的反映之后好像很失望似的说：“哎呀，明帆怎么是这种反映呀，我好伤心啊。”
我无力地上前仔细观察他，很久很久没见过，记忆力他好像还是那个跟我住在流魂街一天不吃柿子饼就嚷嚷的小孩……虽然他现在看起来也是个小孩，不过长高了很多，已经长到我肩膀了。
正在我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壮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问：“副队长我来了！敌人在哪？”
本来挺安静的气氛被他这么一吼，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所谓的入队就准备好席官算是怎么回事。三席君看着我们三个这么诡异的组合明显也困惑了，说真的要是我突然这么一看我也困惑：一男一女一小孩气氛温馨地在这里话家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子出来散步。
三席尴尬地说自己走错了，刚要转身离开，蓝染眼疾手快把我拉到他旁边。我刚从那个地方挪开，一把银色闪着寒光的刀刃就离奇地对着三席的后背刺过去。我吃惊地看着银子手里正在不断伸长的刀刃，连斩魄刀都有了，还会始解，这孩子果然是个名不虚传的天才。
三席感受到身后凛冽的杀气，迅速转身在万分之一秒里毫不犹豫就完成了抽刀和始解，惊险地挡住了银子的刀。他看自己副队长完全一副在边上看热闹的心态，头上冒出冷汗。艰难地挑开银子的刀刃朝着蓝染大喊：“副队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你难道背……呃啊！”
还没等他说出那个可怕的词，银子就不给他喘息时间地再次攻了过来。我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敏捷而迅速地找到三席挥刀间的空档密集地攻击，身形出神入化，伸缩的刀身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时间，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对着你刺出了几百次。
蓝染的表情是丝毫没有掩饰的惊叹和赞美，就好像是发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恨不得收到麾下。其实何止是蓝染，我看了银子的伸手都要激动地拍手叫好了。
然而三席也不愧是三席，虽然招架的很艰难但是也能有效地挡住每一次致命攻击。突然银子的攻击节奏一下子又快了一个层次，脸上的露出好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的笑容，手上刀锋一转，一把刀在伸缩间居然被左右手来回交替的刺出，看上去就像是三席一个人在和几十个人交手一样！
太了不起了！
渐渐地三席的格挡开始跟不上银子的攻击，随着一声声悲鸣，眼见着三席漆黑的死霸装满满被另一种更深沉的颜色浸染，刀刃刺入身体的声音让我一阵阵兴奋，不禁自己也想跃跃欲试地加入战斗。可是我知道不行，这是蓝染单独为了检验银子有没有资格跟随他而设计的舞台，这里的表演者只有银子一个人。
当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时，我忽然屏住呼吸看向银子猛然停下的动作。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演出完毕想着观众鞠躬的舞者一样。顺着他伸长的刀刃看过去，刃上寒芒四射映着一轮冰凉的月亮，和他依旧不便的诡异笑容。
刀这边是用刀的杀人者，刀的那边是被瞬间刺穿炽热心脏的被杀者。
银子笑嘻嘻地收回斩魄刀，刀刃被从三席身上拔出来时大量的温热血热喷溅而出，银子躲也不躲地任其溅在脸上。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却看起来像是恶鬼修罗一样的可怖。
蓝染傻了吧唧的黑框眼镜在月光下反射着不详的光芒，看不见的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兴奋的不得了。蓝染背着手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上前一步赞叹：“真不错呢。比传闻还要厉害。虽然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让我再正式地问一次你的名字吧。”
“银，市丸银。”
“你觉得怎么样，我们队的三席？”
“完全不像啊，太不像话了。”银子有些欢快地说着。
蓝染了然：“是吗，那太好了。”
眼看这俩人越聊越开心，我忍不住打岔说：“那什么，没人跟我说明一下么？而且我比较在意的是平子真子应该不会傻到死了个三席还无动于衷吧？”
蓝染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你在想什么，当然不会。”然后一脸遗憾地说：“三席君明天在流魂街巡逻的时候不幸遇到大虚，被大虚吞噬身亡了。”
我抽着嘴角：“平子真子会信？”
蓝染继续鄙视我：“一定会信。”
银子草草甩干净刀上的血迹，走过来问：“那尸体怎么办呢？”
我回手一个废炎毁尸灭迹烧的干净利落，蓝染满意地点头然后心满意足地表示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请明天同一时间继续锁定我们的频道，精彩等着你……那是不可能的。蓝染明确表示明天之后我该去哪去哪，银子跟他老老实实地跟在平子真子后面充当不在场证明，至于放出大虚，制造骚乱，以及镜花水月之类的实施都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第二天我去上十二番队报道的时候看见十二番队大院里赫然耸立的一个造型诡异占地面积庞大的建筑物，冠冕堂皇地写着“技术开发局”。面无表情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不是一般的大，要仓库有仓库要设备有设备，还有看不到尽头让人眼花缭乱的楼梯，和不知道向下延伸了多少层的地下室。
一进大门我就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冻得一个激灵，外面明明是艳阳高照的盛夏，里面却凉爽的好像是停尸房。
一路上打听了十几个人才找到浦原喜助的位置，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炸开锅一样的吵架声。我推门进去，弯腰躲开一个迎面飞来的试管，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幽怨地瞪着里面打成一团的浦原喜助和日世里。浦原看见是我夸张地张大嘴巴，日世里趁机把一杯诡异的蓝色液体尽数倒进去，浦原差点没呛死。
“噗咳咳咳咳！明帆是你啊！我正想着怎么找你过来呢咳咳咳咳……日世里咳咳咳咳……”
“干什么！我才不道歉呢！”脾气不是一般打的副队长大人大摇大摆地丢下试管走过来给我一个侧踢。“秃子你知道你翘班多少天了么！有男人养了不起啊！想不想要工资了啊！！知道我们多忙么你这个秃子！”
我上蹿下跳躲着日世里的飞腿袭击，谁知道被她一拖鞋直接打中鼻子。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副队长……”
“哼！一个个的白痴！”
日世里走之后屋里只剩我和浦原，还有他那些咕嘟咕嘟冒泡的诡异容器。他翻箱倒柜给我找出来几个创可贴，然后赶紧回去看着那些试验品了。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技术开发局……总队长同意你建立这个玩意了？”
“啊哈哈哈哈……事实上夜一小姐帮了不少忙~不过还少个人，等我把他请出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我想到蓝染说过他去蛆虫之巢了，于是问他：“是蛆虫之巢里的？”
浦原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我也不着急，随手拿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份报告书读起来。直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的时候，浦原才慢吞吞的说：“还真是瞒不过你啊……明帆桑你知道吗，我一直认为技术对于一个时代和一个国家的进步是不和或缺的一步。如果一味的崇尚力量，那么最后指挥沦落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可悲蛮族。”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科学技术是推动生产力发展与社会历史进步的重要革命力量。”马克思说过的，肯定没错。随后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知道马克思吗？”
浦原疑惑地转过身看我一眼：“马克思？明帆的朋友吗？”他并不在意地继续说着：“尸魂界也是，瀞灵廷也是。我一直认为死神和虚没有什么不同，我们直接唯一的区别就是死神有自己的意识，而虚只是失去心脏凭本能吞噬的怪物。但是我一直以来对于魂魄的研究却表明了死神和虚确实殊途同归的。虚可以不断进化，死神也可以通过斩魄刀的始解和卍解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死神的力量有极限的存在，虚也有进化的尽头。那么如果打破了这两者之间的壁垒，是不是就可以突破双方的极限了呢？”
浦原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对着我笑了。
“理论上虽然说什么都可以，但是实际上确实非常困难的，甚至可以说是妄想。因为想要打破这种魂魄中的界限是需要一种特殊方法才能做得到的，但是之前对你的研究让我重新看到了这件事的希望。”
我心里咯噔一声。
浦原喜助果然是个天才，蓝染之前或者说现在一直在做的就是关于打破死神和虚之间界限的研究。现在浦原喜助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这么大张旗鼓的研究瀞灵廷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上面那些人也等着浦原喜助能研究出来这个东西，好让死神的力量更强大。
没准蓝染也是这个打算，等浦原喜助做出来之后直接抢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神器。
真是一个比一个精的老狐狸，可怜了一腔热血的浦原喜助。
浦原喜助走到我面前，墨黑色眼睛像是一块上好的黑曜石一样在灯光下熠熠发亮，淡金色的刘海凌乱地打在鼻子上，常年蜗居室内让他的皮肤看起来苍白而又透明，然而他的伸过来的手臂却能有力地轻而易举抓住一个个力拔山兮的犯人，修长的手指比起斩魄刀更适合握住晶莹的试管烧杯。
我从未发现浦原喜助也是如此……人模狗样的一个人。这样的发现让我郁闷而烦躁。郁闷的是这么好的人居然是个变态，烦躁的是这么好的人却聪明得可怕。
漂亮，却不适合我这种人深交。
“顾明帆小姐，能和我一起完成这个疯狂的研究吗？”
我无奈的想起很久很久很久之前蓝染也是这样地问问弯着腰，对我伸出一只手做出了邀请的姿势，记忆中的身影和眼前这个人竟然慢慢重叠起来。我恍惚看见了蓝染那总是温文尔雅的笑容和美丽的褐色瞳孔。
手上感受到的温度却不是蓝染那样的温暖厚实充满安全感。
蓝染啊蓝染。
为什么你是蓝染。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