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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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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证明颜楚欠揍,他果真冲她笑笑,然后无视她的建议,大摇大摆从门口走出去。姚果儿稍稍有点抽搐的感觉,但想想还是觉得好笑,笑自己。
颜楚果然没想到与她患难与共,于是他走了,她却留了下来。
那句“嗨”让刘清挑了挑眉,然后待颜楚离开,又公式化的笑着,那样子倒也不是想催她买单,而是在等待后续发展。
发展么?她也想知道。
刘清刚想开口,一个人揭开帘子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附耳与他说了些什么,他神色稍稍有些改变,也向那人轻声说了句什么。
而姚果儿却连偷听的兴趣都没有。
那人离开后,刘清才继续道:“客官贵姓?”
“莫。”
他神色轻微一僵,勉强了一下才扯出个笑,“莫姑娘请稍等。”
“慢。”姚果儿想都没想就制止了,闲闲的说:“告密的事就不要做第二次了,我没那闲功夫,是不是有人画了张画,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莫姑娘多心了。”
“客套话也不用讲了,也不用跑第二趟,我跟你去。”
倒也不是跟,她自个带头走出了别间。
门口站着一些人,不是上次的那个,带头的却也穿着一样的衣服。
效率真差,她都被人掳走好些时候了。
那人一看到她,似乎是马上确定她的身份,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一小的,哟,是信号灯。
新鲜。
那人不急着带她走,她也不急,整个厅的人都看着她,窃窃私语。突然觉得自己真伟大,又给人们茶余饭后制造了这么好的话题。
不稍会,两个身影从天而降,白衣南宫逸,蓝衣北堂景昊,这回效率挺高。
北堂景昊凝着一张脸,迅速地将她从头打量到尾,见她没事又马上回复之前的表情。南宫逸却是一直冷着一张脸。
没等他们开口,姚果儿就迎了上去,“来,先借两个钱,结帐。”然后瞥向刘清,“拜拜!”发现语言真的很微妙,即使没听过这个名词,也还是立即领悟到是再见的意思。
南宫逸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止住她的步伐,“那个人呢?”
那个人……“走了。”
“他是谁?”
“不知道。”
“我要听真话。”
这严肃的样子真的不像南宫逸,弄得她也挺不习惯的,“真话假话都是不知道。”除了他的名字,说不定也还是假的呢。
“不、要、逼、我。”他说得很轻,才又挂上了一个笑容。
南宫逸很讨厌这种感觉,力不从心,他居然阻止不了有人带她走!
那个人的轻功好到惊人,居然能那么轻易的甩开他,而被超越的感觉却完全不足以弥补心里的另一种感觉,那种感觉,渗透着一丝丝愤怒以及……害怕,是的,他居然在害怕。
金丹已经没有了,苏丫头带回来的药材还未来得及提炼,她如果再受那样的伤,就或许真的活不了了。
他不知道莫依落以前得罪过多少人,也不想知道,他也不想理会她之前伤过谁以及被谁伤过,他只知道,现在莫依落是他感兴趣的东西,那么,就谁也不能够夺走!
他知道,莫依落在撒谎,她绝对认识那个人。她以为他没有看她就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吗?她连续几次瞟去上面,尽管很小心,他却还是察觉到了,可当他看上去的时候,却空无一人。
之后那烟来得太突然,他想伸手抓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隐约间他只看到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个笑容,太过挑衅。
“……”
他在生气。之前不过是赌气。
“公子不用担心,刘清已经派人跟在那人背后了。”
跟?切,他的人跟得了颜楚她就不用在这面对一个寒着脸的南宫逸了。
“你闭嘴。”南宫逸大概也知道是白费心机,枪口仍是对着她,不屈不挠,“他是谁?”
不好办啊,南宫逸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么笃定她认识颜楚。那偷钱的事她岂不是又脱不了干系?只能用缓兵之计了。
敌进她就退,姚果儿稍稍表现出被他吓到的样子,当然还要加上一点点倔强的表情,“我没有说谎,信不信由你。”
“莫依落,”他又钳住她下巴,“省点表情,我不认为现在的你,会被我吓到。”
姚果儿想想也是,她平日里的表现的确不像,便也只能笑,“所以呢?”
这时,北堂景昊用剑柄扫开南宫逸的手,两人简单的交了两下手,接着僵持。
南宫逸冷笑,“南宫门的事,外人最好少插手。”
北堂景昊没看南宫逸,也没作答,他刚才已经迅速的扫视了酒楼的环境,还在一人带领下去她吃饭的别间看了看,直接问她,“他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什么?”
“莫依落,不要装傻。”
南宫逸又是出手,北堂景昊沉着应战。
原本只是小范围的动动手比比手劲,直到南宫逸现出了他的软剑,而后北堂景昊也拔出他的硬剑,噼里啪啦的,真的打了起来。
酒楼里的人拼命的跑,帅哥也不看了,美女也不瞧了,都顾着逃命了,怕被波及。
而她姚果儿,就像肥皂剧中二男争一女一样,被拉扯来拉扯去,区别是她没有两难选择,那两人也不是为了爱情来争夺她。
这个时候她似乎应该爆发然后吼“住手”,但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在刀光剑影中凉凉的说了一句,“那个人说他喜欢我。”
曳然而止。
就是,这样才就劲爆。
“我遇难后邂逅的某人,也就是你们想知道的那个,对我一见衷情,说他喜欢我。”
姚果儿离开两个人是势力范围,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见没人开口,才又继续,“他见我没钱用,就偷钱给我用,一片丹心苍天可证!而后,他为了证明你们的愚蠢,居然又再次涉险,偷钱证明我的清白。”恶寒……抖抖鸡皮疙瘩,“当然你们可以假设我才是主谋。这次他想我了,就邀请我陪他兜兜风,然后他吃饱喝足了……”想了想,“散步去了。”
人都往这边偷偷的望,看热闹。
姚果儿瞥了一眼两人复杂的神色,笑,“怎么,不相信?我莫依落声名虽然臭,但长得还算漂亮,”瞧着些陌生人,“对吧,美吧。”
又回过头来,手里摆弄着桌上的茶杯,笑着说,“所以,北堂景昊你也不用娶我了,南宫逸你也不用老是南宫门啊内人外人的,我想我还是能嫁出去。”又是瞧瞧陌生人,强调,“我没有说谎。”
“人家我是害羞,少女情怀总是春,才没敢跟你们说。还有,他不是那个人,人家叫颜楚,或许……”顿了一下,“以后还可能是我的夫君。”虽然知道自己是随便说说,但说实在的嫁给颜楚她也不反对,总比老是情啊爱啊来得实在些。
“他长得没你们好看,不过轻功,呃……应该比你们好一些,弥补缺陷吧,所以大可不必难过。”
看着两人突变的表情,姚果儿心情大好,语调也透露了兴奋,“怎么样,还有什么想知道么?”
南宫逸突然笑了起来,“落儿,你想出嫁了吗?很好,”他稍停了片刻,别有所指的看着北堂景昊,“那么,我就让你嫁不出。”
呃……她可不可以鼓掌?
“莫依落,童楼主在等你的消息。”
北堂景昊却是没看南宫逸一眼,沉着一张脸,什么也没再提。但姚果儿却能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意,明明她已经离他有段距离。
如玉啊,也对,怕是让她担心了。
“那么,走吧。”
南宫逸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大概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出了门口,姚果儿又不得不打破沉默,“呃……我是说,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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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居然就这么告一段落,姚果儿想想挺不可思议,然后那个被颜楚搅了局的什么会议居然也没有补开。
江湖果然平静。
但盛会仍在继续,谈生意的,切磋武艺什么的,隔天还办了个擂台,她去看了,三个庄的人都没上,应该的,已经打过了。
将事情的经过粗略的说给如玉听,当然,仍是添油加醋版。如玉的接受能力很强,然后拍胸膛决定给她一个面子,不去追究颜楚的事,还说钱老头那会帮她压下来。接着就是不停的打听颜楚的情况,一脸兴奋的样子。
只是有一点不懂,追不追究颜楚的责任,为什么算是给她面子?
后来,发现苏映彩常常被她那无良主人弄得落单,姚果儿便正常发挥了她的亲和力,勉强和那小丫头交上朋友,但看得出来,那丫头还是对她有着一定的戒备心,真多疑。
流云山庄的人,都在她被“掳走”的当天就启程回去了,至于另外的两个,也有志一同的在这三天内没来骚扰她,日子过的悠闲自在。
而这份悠闲,却在第四天粉碎得彻底。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多管闲事的。
那日阳光多好啊,舒舒服服,姚果儿躺在睡椅上隔着窗户晒太阳,只是白子嫣的突然造访稍稍破坏那些美感。
稀客。
“白姑娘,有何赐教啊?”白子嫣对她一向都不客气,她也懒得招呼,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不想动,这些日子吃饱了走走,走完了就睡,睡饱了还是吃,晨练也停止了,迟早变猪。
“……”白子嫣模样是难得的疲惫,双目间隐藏着担忧,欲开口却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轻咬了咬下唇,表情虽仍是那般清冷,但语气却是难得的软软的,直接切入正题,“莫姑娘,子嫣有事相求。”
姚果儿笑了,但仍是躺着,“有事你不找北堂景昊,找我有何用?”
白子嫣脸色一变,握紧了双拳,继续到,“夫人——昊大哥的娘亲不甚被毒蛇所伤,虽已用内功逼了些毒出来护住了心志,但落英山庄周遭的大夫也只能暂保其命而不能解其根本,命垂一线,束手无策,别无他法才飞书至此,还请贵庄南宫公子走一趟。”
姚果儿挑了下眉,坐了起来,“既然束手无策,找南宫逸有用吗?”虽然他是个大夫。
“莫姑娘,子嫣是真心想求,南宫公子医术高超,天下闻名,大夫们都说只有他才能相救。”
“那就去找他啊!”说完这话想起北堂和南宫的现状,当她白说。问题是,找她也没有用啊,南宫逸那个人喜怒无常,他不救他有什么办法?
看得出来白子嫣是真的很担心北堂景昊的娘,所以她才会来“有事相求”。
咬咬牙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
“你找我真的没用,南宫逸不会听我的。”但白子嫣充耳不闻,眼神坚定,似乎断定她能相帮,见鬼!“你昊大哥呢?”
“彻夜未眠。已在南宫公子的门口站了一夜。”
“……”看来南宫逸不肯救人。
不要管,不要管姚果儿,这不是你管得着的事。
但想着那么骄傲的北堂景昊求那么孤傲的南宫逸,她也没有看戏的心情。
娘有事肯定是想第一时间扑回去,可是没请到“大夫”又走不开,北堂景昊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受。
真不懂,请个大夫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偏偏碰上那两个人不对盘。
白子嫣见姚果儿不语,居然扑通一下跪下了。
明明这女人刚才还是要咬唇才开口说话,现在眉头都没皱下就跪下了,真是的!姚果儿有点心烦意乱。
这回换她心不甘情不愿了,“南宫逸住哪里?”
见鬼,她一定会再次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