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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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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后快12点了,他们是第二天早上6点的飞机,先飞北京,再直飞莫斯科,他们在那儿有半个月的蜜月假期。
门刚打开她把高跟鞋一蹬,光着脚蹦跶着扑到沙发上拽过一个抱枕抱住就不动了,还是走在后面的墨圳打开了灯,又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放到沙发旁。
墨圳把饮水机的加热开关打开,突然想到蛋糕还落在了车里,转身走到玄关出拿了钥匙出门去车库。
浓郁香滑的提拉米苏,是温洛的最爱。她一直偏爱这个口味的蛋糕,Espresso的苦、蛋与糖的润、甜酒的醇、巧克力的馥郁、手指饼干的绵密、乳酪和鲜奶油的稠香、可可粉的干爽,把“甜”以及甜所能唤起的种种错综复杂的体验,交糅着一层层演绎到极致。
其实她不喜欢吃有奶油的东西,太甜,可是这个是例外。
他把蛋糕拿到客厅的黑色钢化玻璃茶几上,玻璃内面有菱形的切割花纹,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泛白的光,像一面面的镜子,四根支柱也是香槟色的玻璃制成的,同样有菱形的花纹,底下的柜子是黑檀木,整个茶几几乎都是黑色的。这个茶几是温洛亲自挑选的,差不多有一张儿童床大的桌面,几乎和竖着放的那一半沙发一样大。
他从消毒柜里拿出两只玻璃杯,泡了两杯祁门红茶,拿过两个杯垫,一一把两杯茶放到茶几上。
温洛是趴着的,原本及膝的裙子有一角上滑到了大腿上,双手抱着抱枕,头枕在上面,头侧向沙发靠背,几缕头发遮在脸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伸手把她的裙子理好,又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俯身轻啄了下她因为微醺而泛红的脸颊,看她不为所动,笑了笑,拍拍她的脸。
“小宝贝,起来吃东西。”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看到他坐在沙发边上,双手撑在自己身体两侧,背着光微微笑着。
心里一暖,伸手抱住他的腰,像小狗似的用头在上面蹭了蹭,继续闭上眼假寐。
她如此乖顺的动作让他有些好笑,抬手把她的头发揉乱了,又给她慢慢理顺,边理边说:“你晚上都没吃东西还喝了酒,先起来吃点东西。”
她坐直身,瘪着嘴又扒拉了两下头发,先嘬了两口茶。
她确实有些不舒服,中午到酒店前匆匆吃了一些,之后便是不停的喝酒,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胃里有些翻腾的难受,所以一回到家她才先躺下了。
他在酒吧的时候倒是没喝酒,可是吃了一些水果和现烤的饼干,并没有她那么不舒服。
她放下茶杯,转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谢谢阿墨的爱心红茶!”
“有你这么谢人的吗?嗯?”
“唔……”她望了望天花板,“这样吧。”又亲了他一口。
他无奈的笑,揪着她的脸,“好了好了,先吃蛋糕,待会儿找你算账。”
她跳下沙发坐到地板上,拿起搁在一旁的小银勺朝着方形蛋糕的一个角挖去。巧克力碎屑入口即化,淡化了她口间的酒味,一时间口腔里都是巧克力浓香腻滑的味道。
“老公你真好,”她又挖了一勺送入口中,“西城家的提拉米苏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没有之一。有榛仁,还有巧克力碎屑,啊……这才是人生。”
她的这声“老公”取悦了他,他满足的笑着,看到她嘴角一点黑色的巧克力碎屑,抬手给她擦去,把手压在她的唇上,她很自觉的把他手指上的巧克力舔进口中。
他满意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端起自己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暖暖的茶流入胃中,胃里舒服了不少。她的胃向来比自己还要脆弱,今天这么折腾肯定又会疼上很久,她向来会自己默默忍耐,只有几次会在他面前示弱。
“胃好点了没?”
她点点头,继续挖着蛋糕吃,“喝了茶胃里暖暖的,”她用空着的一只手在胃上揉了揉,“舒服多了,刚才很难受。你不吃吗?”
她把勺子递到他面前,扑闪着大眼睛望着他。
“吃。”
当然吃。
他也蹲坐到地板上,低下头,攫住她微微张开的小嘴,温柔的摩擦了两下便长驱直入,品尝她口里红茶的馥香和蛋糕的浓郁,舌尖滑过她每一粒小巧的贝齿。
“味道不错,确实很好吃。”
她得意的笑,继续挖着蛋糕,“当然咯。告诉你哦,我18岁的生日愿望,就是在我结婚的当天,我的意中人能捧着西城家的提拉米苏,递到我的面前,供我品尝。”
他一直笑着听她说,听到后面笑容僵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
“带我走?”
她先错愕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提拉米苏那个人尽皆知的传说,点了点头。
“大学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西城饼屋,其实先吃的是他家的黑森林,后来才是提拉米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还好我吃不胖。不过店不如其名,偏偏在城东,我们学校在城西,每次坐车转车要一个多小时。”
她停下说的话,把勺子搭在下嘴唇上,“你什么时候买的蛋糕?”
她其实想会不会是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愿望。
“秦越给的。”
她错愕的抬起头,原来他不知道啊,自己刚才还心里偷乐,愿望终于成真。
“他还算哥们儿,他以前逃课给许若买饼干的时候,也会顺便给我带。”她特意在“顺便”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下次我给你带,那儿离我公司近。”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送上自己的双唇,“老公亲亲。”
他好笑,这丫头在讨好他呢,估计她发现了自己刚才一瞬间的不自在。
他偏头将唇覆上她的红唇,辗转厮磨,一口一口的嘬食着她的柔软。
双手抱住她的大腿站起身,她顺势双腿环住他的腰身,他把手上滑到她盈盈一握的小腰上。
“娘子,洞房花烛人生乐事,开始可否?”他低声在她耳边笑着,边说边朝楼上卧室走去。
她腾出一只手捶打他的肩膀,头埋进他脖颈间哼唧了两声。
他们到达莫斯科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8点多,过了海关取完行李后,在机场大厅看到了来接他们酒店司机,司机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用英文欢迎问好后便将他们迎上了车。
他们入住的是巴尔舒格凯宾斯基酒店,位于莫斯科市中心。办理好入住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上了楼。
一天的奔波两人已经累极,把行李箱的衣物拿出来放进衣柜里整理好后,便匆匆洗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早上8点多,温洛拉开窗帘,暖暖的阳光撒进室内,暖洋洋的,好不惬意。
“Доброеутро,Москва!”她张开双手,站在窗前,闭上眼把头微微后仰,享受着异国早晨的阳光。
这句话是她在昨晚上在车上跟司机学的,那个弹音怎么都学不来,最后只能勉强过关,墨圳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早餐后两人先前往了莫斯科大学所在的兔子山,随后是凯旋门和二战胜利公园。
下午,二人去了谢尔盖耶夫镇的圣三一大教堂。
教堂位于莫斯科东北71公里处的斯摩棱斯科—谢尔盖耶夫镇,由谢尔盖-拉多涅日斯基于1354年开始兴建的,后又经过了多年的扩建和翻修。
俄罗斯大部分的信徒信奉东正教,到处可以见到葱头顶的教堂,金色或者天蓝色带金星,色彩鲜艳华丽,闪闪发光,从小镇的高坡上远眺过去十分的漂亮。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俄罗斯的新人们随处可见,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沉浸在爱的海洋中,他们自然大方地拥吻,并不介周围的游客们分享他们的喜悦。
“阿墨,我好想在这里举办婚礼,好浪漫!”
温洛抱着他的腰仰头望着他,眼睛弯得像天上的玄月。他宠溺的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低下头温柔的吻她。
他们进教堂祈祷后,排队领取圣水。温洛把盛装圣水的玻璃瓶用密封塞塞好,小心翼翼的放进背包里。
接下来的几天二人去了莫斯科著名的红场、列宁墓、克里姆林宫、新圣女公墓、阿尔巴特大街、前苏联国民经济展览馆等著名的地方,异国的建筑风情让人流连忘返。
二人和谐温馨的气氛在第十一天的早上终于被打破。
早上起来二人一起在浴室洗漱,温洛一手刷牙,一手拿着手机连酒店的wifi上微博。
刷新看到一条提到她的微博,点开来看,是秦越。
“今晚8点在佳苑广场举办的‘音乐之声——声声不息’大型音乐接龙活动过程中,舞台突然崩塌,主持人林莫与向颖不慎跌落高台,现场负责人称二人只是轻伤,但仍需进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事故发生后已禁止拍照,但据现场记者称,主持人林莫身上有不少血迹,疑似重伤。据悉,二人现已送到市中心医院……”
温洛大脑里“轰”地一下就空白了,满脑子都是那几个字:跌落高台,林莫,血迹,重伤。
或许是她刷牙的动作突然停止,盯着手机的表情有些呆愣,墨圳拿过她的手机,“怎么了?”
“阿墨,我们回去好不好?”温洛的声音里俨然带着哭腔。
墨圳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低声说,“他很重要吗?”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息怒。
温洛似乎回过神来,她似乎是有些激动了。可是她的确很担心他,不谈二人之前有过恋情,自从林母再婚嫁给她二舅梁清衍后,他就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听到墨圳询问的声音,她匆忙漱好了口,把漱口杯和牙刷放好,转身抱住他。
“对不起,阿墨,我只是担心他,毕竟他是我哥哥。我不回去了好不好,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摈弃掉脑海中那一丝不安与恼怒,抬手抱住她。
“好,不生气。”
“我很怕你生气。”
“小宝贝,乖,我不生气。”
那天后来二人终究没有出门,只是在酒店里看了一天的碟。之后的几天二人的气氛很微妙,尽管看起来依旧很和谐。
二人结束蜜月回到家的时候是北京时间下午5点,温洛放下行李洗完澡换好衣服便要出门。
“你去哪里?不吃饭了?”墨圳从厨房里端出刚炒好的虾仁豆米,便看到她提着包在玄关处,打开鞋柜正在找鞋。
“去医院看看林莫。”她边说边把鞋放到地上,刚准备把脚放进去。
墨圳积压多天的怨气终于在此刻爆发。
“你还是要去看他,他很重要是吧?重要到你想结束我们的蜜月,重要到你奔波回家后立马去看他。”他的声音有些大,显露出他现在的震怒,解开围裙丢在餐桌上,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自从他出现后我在想,你叫我‘阿墨’的时候,到底是‘阿墨’还是‘阿莫’,”他自嘲一笑,“那天那个蛋糕其实是林莫给我的,我骗你说是秦越,怎么,他还想带你走?你们要去哪里?你们想去哪里?你现在就迫不及待去找他了吗?把我利用够了你就要回到他身边了是吗?”
温洛其实很内疚,她也明白墨圳说的是气话。可是他受的委屈确实也是真的存在的,她不想和他吵架。
“他是我哥哥。”
“你们有血缘关系吗?”他讥讽的笑出声。
温洛猛然抬头,眸子里满是失望和愤怒,她穿好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走后墨圳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抽就是大半包。之后一个人吃了饭,把剩下的放进冰箱后便上了楼。
这一天晚上温洛没有回来。
温洛一直没有回家,直到第三天早上,宠物中心的人把小笼包给送了来。小笼包在婚礼后就送到了许若那里。墨圳打电话到了宠物中心,对方说把小笼包送过去的人是温洛,时间是前一天早上。
墨圳感到一阵慌乱,打温洛的电话是关机,旁敲侧击许若,说除了前天晚上来拿了小笼包就没见过,打电话给她的助理,说她还在假期联系不上。
从知道林莫出事到今天,墨圳终于从愤怒转向了心慌。
她再一次把他隔绝到了她的世界之外,再一次对他不闻不问。
过几天到了周末,在墨家爷爷墨峻宁的要求下,墨圳不情不愿的回了墨家。
对于温洛的去向,只能用出差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