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再无救世主（HP同人）》鹿布拾

7、第六章：发光体的心事

　　当德拉科旋开门回到了家后，便看到波特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似是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仅仅只是在放空。

　　“抱歉，临时有点事情，还没吃饭吧？”德拉科换了鞋后将西装外套脱掉随手搭放在玄关处，又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波特闻声抬头，才发现德拉科回来了，嘴边露出一个笑容“我晚上不怎么饿的，你吃饭了吗？”

　　德拉科双手抓了下头发，倒了杯凉白开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这才回过身子来，靠在大理石的桌子旁“不吃饭怎么能行，我给你做一点吧，正好我也没吃。”

　　波特似乎感觉到今天的德拉科有些奇怪，可能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而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短短两天相处的时光，就能让他们用这种极其轻松的，好像家人的模式相处。家人…波特笑了下，他似乎还并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模式，所以瞎拿出来做了比喻，要是被罗恩他们知道自己用这种方式来形容和一个长得极像马尔福的人，那一定会引起哄堂大笑的。

　　“哈利？”

　　他抬头对上德拉科深邃的眸子，仿若夜晚的星辰飘荡，他这才发现自己又走了神“噢对不起，你看起来有一些疲惫，我来给你做饭吧，就当作早餐的报答。”

　　“你会做饭？”德拉科挑了下眉，似乎提起了一些兴趣“看来我绝不是伦敦的稀有品种了，来让我猜猜，是为了某个漂亮的姑娘而学会的吗？”

　　波特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德拉科还有潜在的八卦性格，赶忙摇了下头“不是，我从小就会的，要帮助…姨夫家里。”

　　德拉科静静的看着他，用着几乎笃定的口吻缓缓说道“那并不是美好的记忆吧，是吗？”，由于德拉科微微低下了头，导致额上的碎发挡住了视线，所以波特也看的不真切。

　　话一出口，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只有月亮的清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入屋中，伴随的是知了在树梢上不知疲倦的鸣叫声音。

　　“我们简单吃一些就好，你做主餐，我做配菜，怎么样？”德拉科再次开了口，他解下了袖口的两颗扣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说过一样，波特一听连忙点了点头表示附和，这也能让他避免了一场无言和尴尬。

　　拉开德拉科家的冰箱，材料很齐全，看来男人经常会做一些饭菜，他想或许牛排是不错的选择，他回头，看着已经从卧室出来换上一身居家服的男人，短袖的白色T恤和浅灰色的运动裤，而此刻波特的眼神却一下子注意到了德拉科的右臂上，分明贴着的块褐色的胶布，或许是什么时候受伤了，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过他很快就回了思绪，扬了下手中用保鲜膜封起来的牛排“煎牛排，好吗？”

　　“当然可以，事实上牛排可是我的最爱”德拉科笑了下，单手托腮思考了下“怕被你嫌弃，配菜我就做一道奶油芦笋吧，也是我最拿的出手的。”

　　两个人便开始了准备，各忙各的，波特似乎觉得和德拉科在一起，要是不说上什么话就有些不舒服，短短两天就有这种可怕的习惯可不是个好征兆，可显然他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德拉科”在等待腌牛排的过程中，波特开了口。

　　“恩？”男人正在娴熟的切茸火腿肠，闻声便微微测过了头。

　　“我今天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咖啡屋，谢谢你。”

　　德拉科将切好的火腿肠放在小盘子里，放下手中的刀具，拿起毛巾擦了下手“这是你自己的努力，哈利。Anyway，祝贺你。”

　　“不不，如果不是你一直的帮忙，我来伦敦后，一定一切都不会顺利的”波特摆了摆手，神情中充满着真挚和诚恳，他觉得自己也是很幸运的存在，无论在哪里，都会有朋友能够借助自己一臂之力，从前是罗恩和赫敏，现在是德拉科。朋友？波特想，他已经把德拉科当做朋友了，即便只认识了短短的时间，可是波特感觉，德拉科只是出于好心的，不求回报的帮助他自己。

　　德拉科看了下他认真严肃的模样，作为回报的是一个舒心清冽的笑意，眨了下眼开口道“找到了工作，应该庆祝一下的，介于你昨天喝到拉菲后的效果，我想一会水果酒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个人吃过了晚饭，德拉科便拿出了冰好的水果酒倒了两杯，波特闻着高脚杯内散发出来的带着桃子味的酒香味道，只觉得很放松。

　　“恭喜”德拉科率先举起了酒杯，和波特轻轻相碰，然后一杯下肚，不见犹豫，他舒了一口气，咂嘴道“和饮料一样，我还是自己去调一杯好了。”

　　说着男人便起身走到小型吧台前，拿了一个老式酒杯，骨骼分明的手指将冰块加入杯中，然后将伏特加和杏仁甜酒慢慢的倒入银制的调酒杯中，拿起来晃了晃，开了盖子后一股成熟的，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

　　“你还好吗？德拉科”波特望着男人修长好看的身影在银白月色的沐浴下透露着不能言喻的落寞，顿了半响，轻轻的开了口。

　　德拉科凝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手中把玩着酒杯，隔着吧台的距离回过头来紧紧看着波特，可即便这样，开口而出的声音仍旧如秋天的天空般清澈，高远而清爽“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我是指，想要共度一生的。”

　　波特愣了下，对于金妮的感情更像于小妹妹，而秋张，那算是爱吗？他并不知道，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他对于曾经这两个交往过的女生，都没有了恋爱的感觉。波特拿起高脚杯抿了一口酒，桃子的香气溢满在口鼻之间，十分甜腻，这让他有些恍惚“什么是爱？”

　　“爱？”德拉科眉目挑高，似乎没想到波特会这么询问，他微微低头想了一下，嘴角轻轻的咧出一个笑意“对谁而言爱都是同一个道理，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你就会想把最好的，最绚烂的都留给那个人。”

　　这样的感觉…与波特的距离好远好远，如果德拉科说的是正确的话，那么他确实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伶仃分秒间恍然而过，德拉科深沉似海洋一般的眼神愈发难辨，他一手摩挲着玻璃杯，一手屈指在吧台上画着一圈圈不知名的图案，声音低低的，波特差一些就扑捉不到了“抱歉，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好了。”

　　“德拉科”波特对眼前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不可避免的会有好奇心，尤其是在现在，当男人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子一样的时候“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应该，那是爱吧”德拉科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双手环住酒杯，喃喃的开了口。

　　波特望着这个毫无疑问是耀眼发光体的男人——坚毅的眉目，清澈的眼眸湖蓝荡漾，鼻梁高挺，薄厚得当的嘴唇，脸部棱角分明的长相就注定了，走到哪里都会是视线的中心。男人长得和马尔福那么相像，可是却比马尔福多了一份细腻的温柔，而仅仅是这点，便注定了他和马尔福的个性全然不同。事实上，波特并不在乎自己的朋友长相如何，他只在乎的是朋友之间的感情，相互之间的信任。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和德拉科成为朋友，而和马尔福却完全没有机会。

　　“会和你说这些，还真不像我呢，可是很奇怪，就是会想要找你倾诉一下，因为…”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并没有见过，是吗？”

　　见过吗？波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是一样的长相，那他们一定见过，并且一起上课学习，在一个餐厅吃饭，一起追逐争斗金色飞贼，不过是对手的身份出现在彼此的世界当中…可是德拉科不是马尔福。于是他摇了摇头，回应着德拉科。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又或者，上帝的安排，我们上辈子是兄弟或者…其他什么亲密的关系吧”男人将剩下的几滴酒也一并喝下，缓缓开口，声音不紧不慢，像是娓娓诉说着一个故事“从小到大，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同样生活在孤儿院，或许是家人给我留下了一笔财产，所以和其他孩子的条件也不一样。而小时候的事情，对于我而言可能是极为单调和无聊的，并没有发生什么。直到一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等醒过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人，和我同病房的，每天会和我说话，虽然有时候会因为我的慢热而发脾气，可是我并不在乎和介意，因为那样的交谈方式，我很少体会得到，包括到现在，所以我才会如此的珍惜。”

　　波特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几乎已经确定了，昨天和德拉克通电话的，包括今天让德拉科有些失常表现的，就是男人口中所说的这个同病房的，让他珍惜的人。德拉科沉吟了一下，继续道“我见惯了人们的相互恭维，互相吹捧，带着谋利的想法去接近彼此…老实讲，我很讨厌这样，可是你又不得不向命运低头，你选择了在这一条道路上走下去，就注定不能够回头了，所以我总是想将自己觉得应该保护的维持好，或者说到后来，我能做的，就是为我爱的，尽我所能。”

　　纵然波特在麻瓜世界生活过，可是他能活动的范围很有限，见到的人也是如此的，他想要尝试开口安慰一下德拉科，却见男人将杯子放回了原处，起身走到餐桌旁，将盘子摞了起来，准备收拾餐桌“可能有些荒唐，刚刚认识了两天，可是确实如此，我把你当作了朋友。我看得出你是有多么的...”德拉科蹙了下眉，似乎在努力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终于灵光一闪，笑了下“简单。”

　　“一切都会好的，我的朋友”波特在德拉科拿起盘子准备走向厨房的时候伸手拍住了他的肩膀“我是说，一切。”